第1卷 第8章 文 / 紅了容顏

    第8章()

    因為他的車子，整個高架上車鳴聲一片，靠近最裡面的車道已經堵塞，司機的咒罵聲穿過震耳欲聾的喇叭聲，傳到他們的耳裡。

    「呵，真好笑，這裡所有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下不去高架了嗎？」蘇婧冷笑出聲，一把甩掉了風聆海緊緊抓著她的手臂，朝著外面的車道奔去。

    「蘇婧……你瘋了……」風聆海一把抱住她，雖然此時的車子都行的慢，可是她要是這樣衝出高架，還是有著一定的危險。

    蘇婧低下頭就咬了他抱住她的手一口，風聆海吃痛一下子鬆了手，只能看著她像條漏網之魚般從他懷中逃脫出去，鑽入車流中。

    「蘇婧……」

    身後還傳來他的叫喊聲，蘇婧充耳不聞，朝著那裡奔去，揪住了一輛剛剛因為她竄出來而剎住的車子，一把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然後將門反鎖住。

    隨後追出來的風聆海，只能在車窗外焦急地叫著她。

    「師傅麻煩您開車……」蘇婧對著前座的司機說道，才轉頭，發現身邊還坐著一個人，「對不起……」剛說出抱歉的話，聲音就低了下去。

    「二哥……」

    寧維成，寧維可的二哥，她和寧維可猶如姐妹一般，於是也隨著可可叫他二哥。

    寧維成扯起一抹笑，望了後視鏡一眼，風聆海已經繞到自己的車邊，開門坐了進去：「怎麼了？和風吵架了？」

    「沒有……二哥，真巧……」蘇婧不想談風聆海，於是淡笑了下，扯開話題。

    「巧？啊……是啊，要不然你怎麼坐得進車子？」

    經他提起，蘇婧才反應過來，又不是出租車，哪是她隨便拉下就能拉開車門的。那意思是他早就發現她了？

    「你腳怎麼了？」寧維成一副淡淡的口氣，眼瞟了下她腫脹的腳踝，蘇婧此時才發覺剛才在機場扭了下，腳踝處已經腫得像饅頭般大，陣陣傳來的疼痛，差一點就掉下了淚。

    「沒事，就扭到了……」她將褲管拉低了下，能忍的，就絕不哭泣。

    寧維成也沒再說什麼，轉頭望向車窗外。

    遲御點燃了根煙，靠向車後座，轉頭望向車窗外，絢爛的燈火將整個城市照得如同白晝，他掏出手機，剛翻開蓋子，電話卻打了進來。

    「遲二，車子開得飛快啊，到底性能好!」東方夜在電話那端扯笑著。

    「媽的，今天什麼日子都聚到機場去了？」遲御不禁咒罵出聲。

    「nonono，哥們我可沒去，我只是有千里眼而已……怎麼樣兄弟，瀟灑了幾天，養肥了還是累瘦了啊？」

    「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變成這個得興了？」遲御低笑出聲。

    「得得，掉進大染缸了，唉你過來吧，三缺一呢……」

    「叫寧維成吧，我沒空……」

    「啐，還不就是缺你嗎？你沒空？你不剛放了一馬子嗎？」

    「我說東方，什麼時候你那麼關心我了？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視線範圍內了？你不會愛上我了吧？」遲御冷哼出聲。

    「死得興，老子還沒這性取向，得得，我叫雷……」東方夜說完就掛了電話。

    遲御望著手機發呆了會，又撥了另一通電話，那端的駱寒馬上就接起：「遲總，已經將那批記者穩定了，我會給他們的主編打電話……」

    遲御的行蹤一向很小心謹慎，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洩漏，但每一次，駱寒都會替他擺平，因為他知道遲御不喜歡對外開放他的私生活。

    「……嗯。」

    一次就夠了，他不希望落下太多把柄，讓人緊抓不放：「日本酒會的報導，什麼時候出來？」他突然間又問了句。

    「報紙的話估計明天，網上當晚就有了……」駱寒答道，「要處理嗎？」

    「不用了……」良久，才聽到了他的回答，駱寒怔了下，卻又隨即回答。

    「好，知道了……」到底跟在他身邊好多年，他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遲總，回家嗎？」掛了電話，前座上的司機問道。

    「嗯……」遲御輕嗯了聲，復又開口，「不了，前面路口你下車就可以……」

    前面路口，亮麗的阿斯頓馬丁緩緩靠邊，司機下車換遲御坐進車裡，那抹紅色一下子融入車流中……寧維成的車子很快下了高架，進了市區，市區裡一如既往的喧鬧，那高大的梧桐還是矗立在街道兩邊，那不斷變換的廣告牌也還是一如往昔般閃亮著。

    她忽然就記起了那日，跟安寧在咖啡館裡看到窗外那張明亮的笑臉，過去了這麼多天，一切依舊，而她，卻如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胸口很悶，悶得她發疼，悶得她直想掉眼淚。

    「去醫院……」身邊的人忽然說道。蘇婧才恍然回過了神。

    「不不……二哥，我去學校，你送我去學校吧……」蘇婧忙說道，她最不喜歡去醫院，那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會讓她透不過氣來。

    「那去可可那裡？」寧維成望了她一眼，又說道。

    「不……我就去學校，安寧也在學校呢，而且那裡有醫務室，沒事的……」蘇婧不想讓可可擔心，也不想讓她知道她這幾天的事，要不然以可可的個性，非要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寧維成聽到她這樣說，也沒再堅持，只是對司機說了下去學校，便又沒再說話。

    下車之時，蘇婧對著寧維成道謝：「謝謝二哥，呃……不要告訴可可……我……腳傷的事……」

    「知道了，自己小心……」

    安寧一見到她便大呼小叫起來，活像是見到了鬼一般，惹得在床上睡覺的林婉若也爬起來看個究竟。

    「我說蘇婧，你到底去幹嘛了？怎麼將自己弄成這副德行？」

    「婧兒你沒事吧？怎麼都淋濕了？去哪了？」林婉若下床，盯著蘇婧一臉的狼狽樣。

    「沒事沒事，就是沒帶傘，雨天路滑，扭了下腳……」

    「我靠，腳腫那麼大，你他媽還真能撐，走，我陪你去醫院……」安寧粗魯地攥過她就朝著門口而去。

    「安寧，我好累，我不想走……我想睡……」蘇婧哀叫著，她現在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