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什麼時候想起一切的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七十六章什麼時候想起一切的
佐薇抬頭看著一臉酷相的喬小楠，像是看到了希望般，衝過去抱著他，「艾倫，我的孩子！」
她怎麼忘了自己手中的王牌？要知道他可是威廉斯唯一的孫子，她的救命根子呀！
「……」喬小楠無語，看著眼前幾乎瘋狂的女人。
恐怕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有想起他這個「兒子」！
撇著粉唇，不屑地凝著她。
嘖，真可惜，他已經想起了一切。
「放開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有人碰我！」喬小楠冷冷地說道，完全沒有兒子對母親的敬意。
兩個人妖叔叔還能在他勉強的忍受範圍，但是對於這個女人，很抱歉，他不能忍受。猶其是她身上噴的那些香水，簡直像殺蟲劑般恐怖。
為了不被毒害，他還是讓她遠離吧！
「艾倫……」佐薇茫然地望著他，發現他眼中竟是一片冷漠，納納地蚋蚊道，「我是你母親呀！你最親愛的媽咪……」
「我知道！」冰冷毫無暖意的童音，沒有往日那般對她的呵護。
「艾倫，你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種語氣對媽咪說話？」克洛伊也圍了過來，緊張兮兮地看著他。
現在只有他有能幫她們了！以往不管發生什麼，他都能想出法子替她們解圍，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喬小楠站了起來，看著一直不語的老威廉斯，冷漠地道，「我吃飽了，先回房！」
他沒興趣傷媽咪和老姐的心，也沒興趣幫佐薇和克洛伊留下來，待在威廉斯家繼續傷害媽咪和老姐。
以前幫著她們傷害媽咪老姐就已經夠了，現在，他一點都不想再傷害她們！
「我陪你！」喬貝兒開心地跳起來，笑嘻嘻地自薦。
不管他現在是小楠還是艾倫，但是光憑他不願意幫佐薇和克洛伊這一點，她和媽咪就已經很滿足了。
希望他能早日記起一切！
「隨便！」看了她幾秒，才掀動著唇瓣。
或許是因為愧疚的原因，所以老威廉斯默許了喬小楠的舉動。
看著臉龐剎時發白的佐薇，沉聲說道，「佐薇，待一下我會打電話給你爸媽，讓司機過來接你回去！你回房收拾一下吧！」
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佐薇是他千挑萬選的媳婦，結果到頭來卻發現什麼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外好內壞，心寒呀！
「不——！」聞言，佐薇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抓狂地大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不希望家裡有賊，更不希望以後發生像今天早上的類似事件！」看著她幾乎接近瘋子般的表情，老威廉斯痛心地閉上眼睛。
他能接受她偶爾的任性，大小姐脾氣，以及追求名牌的嗜好。但是不能接受像今天早上這般誣陷他人的事。
今天能誣陷得了那個老頭，明天也誣陷得了他這個老頭子。
這個家已經夠破爛不堪，他不希望天天活在這種猜疑的環境裡。
皇甫少恆輕笑著起身，紳士地摟著喬沫沫，「老頭子，你幹了這麼多事，總算做對了一件！」
「如果你每件事都能像這樣處理，或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怨恨！」gigi也站了起來，拿著放在椅背上的外套，第一次面臉微笑地望著他。
真的，如果老頭子沒有老是以自我為中心，將他的要求強加在他和老哥身上，或許，他們真的會像一般父女那般，關係和睦。
不像現在這樣，每天都像打戰似的相處。
「哎呀，我以後總算可以大大方方地走路了，不用怕被人指著說賊！」老人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趙子俊笑吟吟地拉起他，「司藝，走吧，你昨天不是說要帶我去遊湖嗎？」
老威廉斯顯然有些氣悶，看著gigi，悶悶地丟下一句，「晚上記得回家吃飯！」視線掃向皇甫少恆與喬沫沫，極為不甘心地說道，「有空的話，去看一下禮服！」
孩子都那麼大了，他們這樣沒名沒份地在一起，像什麼樣？
看在她替威廉斯家生了一個聰明伶俐孫子，和一個活潑可愛的孫女的份上，他就閉一隻眼，睜一隻眼好了。
省得被兒子和女兒指責，孫女譏諷，老伴白眼。
一切都是那麼的皆大歡喜，讓人愉悅。
早上九點，佐薇回房看著梳妝桌上空無一物的首飾盒，一聲尖叫頓響雲霄。
「我的首飾！我的首飾！」望著空空如也的首飾盒，佐薇情緒瀕臨崩潰中。「一定是他們！」
一定是他們將她的首飾盜走了！一定是！
佐薇像一陣旋風般衝出房間，跑到溫室花園手舞足蹈地對著正與喬小楠品香茗的老威廉斯，嘴巴咿呀咿地一開一合，卻擠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好不容易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卻將老威廉斯激怒。
「……太過份了！他們竟然把我的首飾全都偷走了！」
老威廉斯用力地擢動拐仗，憤怒地大喊，「管家——！」
這一招兩個小時前才用過，現在竟然又給他來這一招，她把他當成什麼？笨蛋還是老年癡呆？
可惡的女人，先前放蕩地污辱他就算了，現在竟然還妄想栽贓威廉斯家的人偷走了她的全部首飾。若是傳出去，還能聽嗎？
「老爺！」聽到爆吼的管家匆匆推門走了走來，來到他面前低腰鞠躬。
「現在馬上、立刻找司機將佐薇送回伯納德家，順便把老夫人接回來！」太過份了，真的太過份了！不可原諒！
「是！」管家領命，揚手招來兩個傭人，對著不依，大吵大鬧的佐薇，朝兩人吩咐道，「把她拉出去，別擾了老爺和小少爺的心情！」
坐在一旁的喬小楠，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怒容滿面的老人，瘋狂崩潰的佐薇，頓時發覺一切都是那麼的悲哀。
偷雞不成蝕把米，狼來了，用在佐薇身上再適合不過。
三分鐘後，花園恢復之前的寂靜。
空氣靜謐了一分鐘，老威廉斯打量著坐在對面的孫子，眼中流露出一種戚哀。
這孩子原本是那麼孝順，那麼可愛，卻被他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憎恨，冷漠！
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困難地開口，「艾倫，爺爺約你到這裡來，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喬小楠啜飲了一口香茶，抬眼望著他。心中對他要說的事，卻早已瞭然於心。
同樣如天一般湛藍的眼睛，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
凝著他許久，老威廉斯不得不低頭，挫敗地詢問，「你什麼時候想起一切的？」
他的佈局明明是那麼的完美，為什麼上帝要讓佐薇這個沒腦子的女人出現？為什麼要讓孫子想起一切？
「告訴湯姆，讓他退出醫界，他的催眠沒有成功！」泛著冷光的眸子望著他，語若寒霜。
「你……」他竟然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的約定？老威廉斯略感吃驚。
怎麼可能？當時湯姆明明拍著胸膛說沒有他催眠不了的人，為什麼他會完好沒事？
「別這麼驚訝，如果你再晚一天認錯，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帶著濃烈的恨意望著一臉震驚的老人，喬小楠面無表情地冷聲說著。
「什麼意思？」驀然，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不曾看透過孫子，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做些什麼。
「原本，我打算在明天毀了威廉斯集團，讓你一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事業付之東流。」自始自終，他要的也不過是一聲道歉，以及他對媽咪和老姐的認同。
三年的分離，換他一聲道歉，也不為過吧？
當然，道歉也不代表原諒。
「你怎麼會……」有毀掉威廉斯家的能力？先不提威廉斯營運狀況良好，那麼大的一個家族事業，此會是一朝之夕能被他搞倒？
「只要將威廉斯的商業機密像牛皮鮮一樣，漫天地發佈到網絡上，威廉斯自然會慢慢倒閉。即使撐了下來，也會元氣大傷，不可能再有以往的輝煌。到時，你也不可以再像現在這樣，不可一世！」湛藍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頹敗的老人，咬恨恨地說道，「傷害媽咪和老姐的人，都該下地獄。當年老姐身上全是鞭傷，你派去擄人的兩個混蛋竟然拎著老姐撞樹。將當初擄我到法國的那兩個混蛋交出來，我們之間的帳便一筆勾消！」
宛若撒旦般無情的嗓音，連空氣也因此而凍結。
「什麼？」老威廉斯心中又是一震，他已經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震驚什麼。
到底是震驚於他的氣勢，還是震驚於他眼中的恨意，或者震驚於他要毀掉威廉斯集團的豪壯話語。
貝兒當年怎麼會渾身鞭傷？那兩個保鏢真的拎貝兒撞樹？上帝呀！他到底造了什麼孽呀！
「害我和媽咪她們分離三年這笑帳，可以不算。但是，那兩個混蛋，你必需將他們交出來！」分開三年或許是一種傷害，但是至少也因此而讓老姐有了爹地。
自認，如果自己當年沒有消失，到現在，恐怕爹地早已被三振出局。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守護著媽咪，保護著老姐？
恨了就是恨了，沒什麼好說的。
或許是像兩個叔叔說的那樣，不管怎麼樣，他們始終和他有著不可切割的血緣關係，就算犯了天大的錯，也足以抵消。
但是，他還是恨。
既然不有著血緣的爺爺不能恨，那麼，沒有血緣關係的兩個混蛋，是不是應該可以恨了？
「他們在……」老威廉斯渾渾噩噩地說出當年兩個保鏢的住處，像個沒有意識的傀儡。待回過神來的時候，對面的人兒已經不在。
老威廉斯挫喪地癱坐在鏤空的歐式半圓椅上，滿臉痛苦與懊惱。握著拐仗的左手，逐漸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