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楠的感應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六十六章小楠的感應
如果她不是有一張和老姐一樣的臉蛋，他一定會讓蕭叔叔在上面畫上幾刀！
克洛伊見他生氣了，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但是仍然壯起膽子，「她是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我又沒有說錯！」
艾倫為什麼要這樣看她？她是他姐姐呀！那個貝兒是小狐狸精！
「你這副嘴臉讓我噁心！」喬小楠冷冷地丟下話，無視一旁被嚇傻的老師，逕自扔下話筒離開書房。
回到房間，喬小楠馬上掏出手機火速拔打皇甫少恆的手機號碼。
電話一接通，未待那邊傳來聲音，喬小楠便已劈頭大罵，「你到底是怎麼當爹地的？為什麼老……貝兒會哭？」
【小楠？】皇甫少恆先是一愣，隨後不太確定地問著。
心中有些欣喜，卻又有些納悶，兒子怎麼會知道女兒哭了？
「先別管我是小楠還是艾倫，快點回答我！」喬小楠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強忍住摔手機的衝動。
【gigi讓司機送貝兒回去，貝兒不願意，後來不知為什麼哭了。我現在正在找她！】皇甫少恆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留意著街道兩邊是否有女兒的身影。
喬小楠火大地吼著，「該死的，都當了三年的父親，你怎麼還是這麼失敗？」啪地一聲，某知名品牌全球限量版的手機，華麗麗地被他摔到了牆上。
【喂？小楠……】皇甫少恆眉心皺得更深了，看著已經斷線的手機，重拔了一次，卻聽見服務器甜美的聲音，【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連著重播了好幾次，結果依然一樣。皇甫少恆才放下手機，「算了，還是先找到女兒再說。」
聽著兒子最後的怒吼，皇甫少恆既覺得難過，又感到有些委屈。
喬貝兒呆呆地望著已經被掛斷的話筒，許久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靠著電話亭，喬貝兒緩緩滑落，蹲在角落裡，小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身子，埋頭痛哭。
彷彿要將自從到法國後的委屈與害怕，全都一次性發－洩掉。
嘹亮的哭聲，引來路人的圍觀，有幾個上前以生硬的中文詢問，但是得到的答案，仍然是她無止境的痛哭。
漸漸，哭聲漸小，路人散去。
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睛，望著因為迎接聖誕節到來，而隆重裝飾一新的各色店舖。
聲音的裝潢，快樂的聖誕歌曲，讓喬貝兒難過地想繼續大哭。
好想媽咪，好想小楠，好想爹地，好想叔叔們。真的，好想……好想！
她不懂，gigi阿姨為什麼一定要她回威廉斯家。
她不懂，爺爺為什麼寧可要一個毫無血緣克洛伊，也不要自己。
她不懂，小楠為什麼會忘了自己和媽咪。
她不懂，……
她什麼都不懂，她只是個小孩。
她什麼都不懂，她也不想懂。
活著……好累！好累！
由其還是活在巴黎，活在威廉斯家！
每天看著至親，一個不記得自己，一個不認自己，全都是有血緣之人，卻得像個陌生人般，劍拔弩張。
每次看著瘋老頭被自己氣得臉紅脖子粗，雖然贏了，但是一顆心卻在痛。她討厭這種感覺！
惡魔會惡作劇，不代表會快樂！
喬貝兒抬頭，凝視著灰濛濛的的天空，喃喃自語，「媽咪，這個爹地要得好苦！都說會苦盡甘來，可是我們苦了那麼多年，有了爹地，卻沒了小楠……好虧！」
喬貝兒臉上呆滯的表情，看起來像個被人遺棄的芭比娃娃。
因為喬貝兒背對著路邊，加上又是蹲著，縱使喬沫沫與皇甫少恆兩人三番四次地從旁邊走過，卻仍然沒有看見她。
喬沫沫心急如焚，沿著路邊，不斷地走，心中直念著女兒的名字。
從不覺得法國大的喬沫沫，第一次發現，原來，巴黎是那麼的大。
遍尋不著女兒，喬沫沫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開車尋找的皇甫少恆瞧見她姿勢怪異地走在路上，原本就皺在一起的眉心，此刻更是打了不知幾個結。
「沫沫，上車！」找不到女兒，他爆燥地想發洩。
看著停在身邊的車子，又看看四周的店舖，喬沫沫有些無措。
皇甫少恆按下按扭，車頂上開了一個小型天窗，抬手指著它，道：「上車，我開車，你站在車上看！」
聽到可以站著看，和自己在路上走著差不多，喬沫沫才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亞瑟，貝兒會跑到哪兒去？」雖然說和女兒到巴黎已經有一段日子，但是女兒卻不常出來逛。能認識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
「沫沫，別急。貝兒那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皇甫少恆一邊安慰，一邊留意著路邊的相似身影。
直到晚上七點，依然沒有找到喬貝兒。皇甫少恆發散了威廉斯家所有的傭人上街去尋找。
因為不夠四十八個小時，所以警方接受案子。
老威廉斯站在房間的陽台外，望著冷清的威廉斯大宅，長歎一聲。
少了一個，感覺還真冷清。
我的寶貝孫女，請你回來吧！
在大廳中，得知事情前因後果的蕭迎敖氣得當場發飆。
「該死的，貝兒只是一個小孩，她才十歲！很多事她都不懂，不會分辨。她很敏感，別人隨便一個細微的厭惡情緒，她都能感覺得到。她只是坐在公司，又沒有將故意去惹事生非，她想呆在公司，就讓她留在公司好了。你為什麼一定要讓司機送她回來？」
字句如彈珠般，霹靂啪啦地從蕭迎敖口中吐出。
他不過是出去查點事，怎麼一天的時候，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沒有人告訴他？如果不是因為感覺威廉斯家的氣氛不一樣，他們是不是打算瞞著他？
說到底，貝兒會要求跑去公司，也是因為怕自己生氣會懲罰她！
想到這裡，蕭迎敖更加懊惱了。
「我……」gigi被他吼得耳膜嗡嗡作呼，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反駁不了。
坐在一旁只差沒將眼睛哭瞎的喬沫沫，哽咽著道，「敖，別說了！」
她現在不想追究誰對誰錯，她只希望女兒平安歸來。
雙手捧著臉，淚水像止不住似，不斷地掉淚。
趙子俊與蔡司藝兩從一臉疲憊地從外面走進來，看到臉色比早上還要難看的蕭迎敖，趙子俊馬上開聲責問，「迎敖，你為什麼要關機？」
接到貝兒失蹤的消失，他立刻連絡他，結果卻被告知關機。
關機？蕭迎敖皺眉，掏出手機，卻發現確實一直是關機狀態。
眼神陰鷙的皇甫少恆緊抱著她，像是給予她力量般，臉頰輕輕磨蹭著她的髮絲，「沫沫，沒事的，貝兒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第一次，他希望gigi不是他的妹妹！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蔡司藝抓著頭髮，第一次發現自己現在有多渴望見到那個小傢伙。
一直站在樓上角落的喬小楠，抿著小嘴朝蕭迎敖喚道，「蕭叔叔，你上來一下！」
老姐還沒有回來！她會不會出事？
憶起下午在電話裡聽到的哭聲，喬小楠更是難受。
聽著樓下傳上來的細微抽泣聲，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割般，難受得不得了。
蕭迎敖不甚放心地看了喬沫沫一眼，扭頭瞪著gigi，語氣宛若冰霜般凍人，「如果貝兒少了根頭髮，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撂下狠話，才轉身舉步上樓。
看著喬小楠，蕭迎敖將最後的希望放在他身上，希望他能憑著兩的心靈感應，找出貝兒。
一進到房間，喬小楠馬上關上房門，一邊打開電話，一邊對他說道：「蕭叔叔，你告訴爹地，囂張寶寶找他！」
蕭迎敖俊臉一沉，臉色駭人，「小楠，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不去尋找貝兒，竟然還在想這些虛擬的網絡。
喬小楠苦笑，「蕭叔叔，相信我，當我聽到老姐的哭聲時，我有多著急。只是你手機關機，我根本找不到你。」
「你聽到貝兒的哭聲？」蕭迎敖皺眉，不解他怎麼會聽到貝兒的哭聲。
貝兒不是自從哭著跑出公司後，便一直沒和沫沫、子俊兩人聯繫過嗎？小楠怎麼會聽得到她的哭聲？
「中午的時候，老姐哭著打電話給我。我能感覺得到，她心裡很難過。老姐直說著要這裡的人很討厭，問我回小巷好不好！」一想到喬貝兒當時的痛苦，喬小楠一顆心緊揪。
「貝兒打地電話給你？」蕭迎敖微愣，隨後想到除了沫沫，小楠便是她最親的人。
在受了委屈或者難過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自然是沫沫和小楠，會打電話給他也沒什麼奇怪。
「蕭叔叔，你去讓爹地到書房開電腦，我和他一起將巴黎的電子廣告牌換下，改成尋人啟示！」與其在街上像無頭蒼蠅地找，不如讓老姐看到尋人啟示，主動聯繫或者回來。
「好！」直到這時，蕭迎敖才明白他為何讓自己去告訴那個男人，囂張寶寶找他。
蕭迎敖快速下樓，朝在樓下接電話或者打電話拜託朋友幫忙尋找愛女的皇甫少恆喚道，「亞瑟，上來一下！」
皇甫少恆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很急，猶豫了一下，輕拍著她身邊的喬沫沫，低聲道：「沫沫，我去去就來！」
喬沫沫點頭，無聲地抽咽。
「沫沫，別哭了！」趙子俊坐到她身邊，補上皇甫少恆的位置。
沫沫再這樣哭下去，先不提貝兒知道後會有多後悔，但是躲在樓上的小楠，可是遲早會揪心而死。
「子俊，我是不是很沒用？每次孩子出事，我卻只會哭！」什麼都不會！
「不會，你很勇敢！」趙子俊溫柔地安慰著，不希望她再鑽牛角尖。「相信我，沒有幾個女人在十八歲時，敢未婚生子。由其是，你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的情況。」
換成他，一定是將孩子打掉，而不是選擇生下來！
甚至在兩個小惡魔出生之前，迎敖半認真半玩笑地說結婚，當他們的爹地，也一併被她結拒絕了。
喬沫沫沮喪地道：「大概除了這個，我也沒什麼可取之處了！」
想想，除了將他們生下來，自己似乎真的沒什麼用了。
生病，大師兄會負責醫治。
衣服，二師兄會負責縫製。
生活，幾乎都是兩個師兄在包辦。
她，真的很沒用！
她以為經過三年，她已經變強了，可是面對遍尋不著的女兒，還是和三年前一樣的脆弱。
「你給他們的愛，並不會比其它父母少。」趙子俊眼中閃爍著淚光，努力地牽動著嘴角，陪她說話，希望能稍微轉移她的注意力。
在一旁的gigi，看著喬沫沫難過的樣子，到嘴邊的對不起，一直哽在喉嚨，不上不下。難受得很！
中午的時候，她還不許沫沫去找貝兒。
想到自己中午的冷血，老哥的憤怒，蕭迎敖的冷漠，gigi自形慚愧地垂下了腦袋。
沫沫是那麼地愛她的孩子，甚至於為了另一個孩子，忍受著老頭子的冷嘲熱諷與羞辱，也要住下來，好能每天都能到他。縱使他將她們忘記了，但是她卻依然選擇留下。
驀然，gigi發覺自己像個劊子手，殘忍地砍斷她的愛。
進到書房，皇甫少恆率先開口詢問，「有什麼事要上來說？」
現在除了女兒的事，他什麼事都不想管。
「開電腦，有人找你！」蕭迎敖沒有理他，直接指著桌上的電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