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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冒冷汗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五十六章冒冷汗

    「邊吃邊等。」蕭迎敖淡淡地對著身邊的趙子俊說道。

    在你爾我詐的商界,還能有一個為對方著想的朋友,實在難得。

    或許那個男人有著人人羨慕的財富,卻不曾有過快樂。

    或許,那個男人比身為孤兒的他們更可憐。

    雖然無父無母,但是至少,他們還有朋友,還有像家人一樣親切的院長。

    在三人快要用完餐的時候,果然如蔡司藝所說,西瑞爾帶著兩個保鏢走進餐廳。

    「我去引開兩個保鏢,你去接近西瑞爾。」趙子俊一邊以餐巾拭嘴,一邊對蕭迎敖交待。

    「好,小心點!」蕭迎敖點頭,表示明白。

    「我呢?」被忽略的蔡司藝,有些不爽了。

    這麼好玩的事,他怎麼可以不湊上一腳?

    而且光想到讓弱小的俊俊去引兩個巨頭保鏢,他就忍不住全身冒冷汗。

    兩人目光齊唰唰地望了他三秒,異口同聲地丟下一句:「你去買單!」

    然而迅速起身,分開行動。

    「**!」蔡司藝瞪著兩道離去的背影,低咒一聲,迅速抬手招來服務員買單。

    該死的,他又不是安全套,用完就丟!

    西瑞爾進入專用的包房,兩個巨頭站在門外守候。

    趙子俊花枝招搖地從兩人面前走過,在經過第二個保鏢身邊的時候,驀然旋身,抬手輕搭在他肩上,塗得紅灩誘-人的朱唇輕啟,以英語說道:「嗨,你叫什麼名字?你好壯耶!」

    聲音嗲地讓男人的骨頭都忍不住酥掉,然而巨頭保鏢卻不為所動。

    看著面無表情的巨頭保鏢,趙子俊眼珠子溜溜一轉,退後幾步,揚著手中剛剛從男人身上隨手a來的槍支。

    「咦?這東西還真可怕!」無辜的神情,無辜的語氣,卻讓兩人大為心驚。

    望著趙子俊手中熟悉的手槍,右邊的巨頭保鏢臉色頓變。上前欲要將「她」抓住,卻被趙子俊靈活地躲開。

    「呵,送給我當見面禮如何?」趙子俊身形迅速移動,幾秒鐘便已經站到保鏢十米外了。

    「還給我!」保鏢惱怒不已,不曾想過自己貼身攜帶的槍支被一個女人拿走,還不曾發覺。

    「那怎麼可能?」趙子俊咧嘴輕笑,將著手槍留下一連串的笑聲離開。

    因為三人所處的是餐廳的貴賓專區,眾人都在房中用餐,所以沒人瞧見趙子俊手中的槍支。

    「你守著。」保鏢對著同伴急急地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然而,不到三分鐘,原本離開的趙子俊再次出現在保鏢面前。

    保鏢眼中閃過一抹意外,隨後露出警戒的神情。

    「你的同伴很蹩腳耶!三兩下就搞定了,真沒意思。」依然是妖嬈的笑容,嗲嗲地嗓音,卻讓保鏢心中發毛。

    原本追出去的蔡司藝,氣喘吁吁地回到餐廳,瞥見趙子俊與另一個巨頭保鏢交纏,低咒一聲。

    該死的,俊俊怎麼跑得那麼快?

    可惡!他竟然還跑到那麼近的距離和保鏢交談,是想死嗎?

    然而,未待他走近,保鏢忽然撲向他,卻被她閃過。

    只見他轉身朝保鏢豎起大拇指,然後緩緩往下,形成一個鄙視的手勢。

    大怒的保鏢窮追在他身後,兩人再一次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

    擔心他的安危,蔡司藝認命地跟著追了出去。

    正在包房裡用餐的西瑞爾,聽見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我不是說過,用餐的時候,不要打擾我嗎?」

    「打擾了西瑞爾先生用餐,我只能說聲抱歉。」蕭迎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毫無誠意地說道。

    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陌生男人,西瑞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是誰?還有,你是怎麼進來的?」那兩個保鏢呢?怎麼不擋著他?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該動沫沫。」泛著冷光的眼眸直射向西瑞爾的心臟,懾人的冷意,既然是久細風雨的西瑞爾心中也不由地打了一個突。

    「沫沫?」西瑞爾低喃,努力回想著那人是誰。「原來是為了那個孤女。是亞瑟叫你來的?」

    「嗤!別跟我提那個人。」蕭迎敖一臉不屑地撇嘴,一想起自己守護十多年的沫沫,被他搶走,心中就忍不住想k人。「我最恨有人動我的家人,而你卻動了她,該死。」

    西瑞爾望著他側頭沉思了幾秒鐘,然後擺出一個童叟無欺的和藹笑容。

    「看你一表人才,不如跟著我混,如何?」

    「你覺得呢?」蕭迎敖雙手環胸,倚著牆,冷冷地笑著。

    真可笑,在傷了沫沫之後,還枉想讓他跟他混?

    他是神經抽筋,還是腦子有問題?

    西瑞爾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於神色自然地掏出一本支票本,快速寫撒下放在桌面。

    「人嘛,都有一個價,你開一個價。」

    這個世間,沒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

    「可悲。」蕭迎敖看都不看支票一眼,只是盯著他的眼睛,緩緩走近。

    三分鐘後,西餐廳中,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大肆上演脫衣舞。

    男子不但用自己的身體毒害眾人的眼睛,還用那五音不全的嗓音荼毒大家的耳朵。

    幾個躲在暗處的記者,抓起相機,拍個不停。

    最終,男子被幾個店員湊手湊腳丟出了餐廳。

    此時,負責將保鏢引開的趙子俊回到餐廳,瞧見餐廳外的上演的「火辣」場面,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

    走到蕭迎敖身邊,嘖嘖稱奇,「迎敖,看不出西瑞爾還挺油的!」

    「是看不出。」視線在西瑞爾光溜溜的啤酒肚稍作停留,隨便將線視看向另一邊。

    宛若發現新大陸般,趙子俊打趣地說道,「難得你這個當醫師的,也會對人體露出一臉噁心的表情。」

    蕭迎敖額頭青筋暴跳,「不想和他作伴的就閉嘴!」

    「呃……」望了望脫得只剩一條底褲的西瑞爾,趙子俊打了一個寒顫,「免了!」

    他可沒興趣脫光被人「欣賞」,而且巴黎現在的天氣還挺凍人的。

    兩個被趙子俊引開的保鏢,在西瑞爾底褲快要不保之際,總算回來,保住了他全身上下僅剩的一點。

    而去追趙子俊的蔡司藝,此刻也狼狽萬分地回來。

    在瞧見臉不紅,氣不喘,站在蕭迎敖身邊的趙子俊時,氣得想砍人。

    殺千刀的!俊俊為什麼在跑了那麼多路,還能如常地站著?

    反觀他這個經常上機房鍛煉的男人,卻喘得像條狗,不爽!

    瞧見一手扶著路燈柱子,一邊粗喘的蔡司藝,兩人總算同情心發作,走向他。

    然而,才一走到蔡司藝面前,趙子俊便爆出一句讓他直接癱倒在地的話語。

    「不是讓你買單就好,你怎麼活像跑馬拉松似的?」其實他剛剛有發現他跟在自己身後,只是懶得提。

    不顧形象躺在地面的蔡司藝,氣悶地睨了他一眼,懶得回話。

    他會累,還不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

    沒感動,沒有安慰就算了,還跑來問他為什麼要追著他跑。

    捧著一顆受傷的心從地上爬起,淡淡地丟下八個字,漠然轉身離去。

    「是我白癡,自找罪受。」好累,累得不想再動情,累得想洗個澡躺在床上睡覺。

    望著蔡司藝冷漠離去的身影,趙子俊一顆心微揪,差點就忍不住出聲叫住他。

    凝著內心掙扎不已的趙子俊,蕭迎敖抿著薄唇,語氣深長地開聲勸解,「芷筠,心動了,跟著心走便好。」

    以那個男人對芷筠的癡狂,應該能接受他是變性人的身份。

    只是……這個是芷筠的心結,如果連她自己都無法跨越,別人也幫不上忙。

    「可是,我害怕受傷。」趙子俊幽幽地說著。

    自從他做了變性手術後,迎敖便很少喚他芷筠。

    雖然這段日子,因為穿女裝,所以在人面,他都會喚自己的本名。

    「那你現在就沒有受傷嗎?」蕭迎敖長指輕指著他心臟的位置,「不愛,這裡也會受傷。愛了,這裡也會受傷。既然兩者都會受傷,為什麼不愛?愛了,即使最後會分手,但是至少還有一段回憶。」

    而他,卻連和沫沫相愛的回憶都沒有。

    豁然開朗的趙子俊,忠心地說道,「謝謝你,迎敖。」

    是呀!既然不管愛與不愛,都會受傷,為什麼不愛一場?

    「我們是家人。」蕭迎敖拍了拍他的肩,「去追他吧!好歹他也逛追了你三年。」

    「好的,威廉斯家見!」話落,趙子俊便快速沒入人流,尋找蔡司藝的身影。

    落寂地望著街上的景物,人影晃動,孤身一人走在異國的街頭,這感覺真的很空虛,很落寂。

    沫沫有了那個男人,再過不久,子俊也會跟蔡司藝湊成一對。

    而他……卻還是孤身一人。

    或許,他該去找個伴,陪他走完最後的一段人生。

    然而,在走過一家鞋店前,他卻突然雙手抱頭蹲下,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幾個路過湊過來嘰喳地詢問他怎麼了,英法語交匯,吵蕭迎敖頭痛欲裂。

    伸手進口袋翻找出多年以年,一直隨身攜帶的藥丸,仰頭將藥丸丟進口中。

    接過路人遞過來的礦泉水,和著一起將藥丸嚥了進下去。

    「謝謝!」蕭迎敖感激地對路人投以一笑。

    這病,還真折磨人吶!

    因為這病,他不敢與那個男人爭奪沫沫,誰讓他不能陪她走完人生?

    晚上,用過晚餐,皇甫少恆蕭迎敖六人齊聚在房間。

    喬沫沫頭上的包紮誇張的白色繃帶已經解下,額角有著淺淺,與膚色截然不同的醜陋,仍未結疤的傷疤。

    負責拆開繃帶的蕭迎敖冷然著一張俊臉,溫潤的眼眸泛起一絲冷光。

    該死的,竟然留下了傷疤。

    雖然是在額角,但是對一個女人來說,也夠殘忍了。

    「怎麼了?」喬沫沫扯動著嘴角,好笑地望著表情沉重的幾人。

    皇甫少恆未來得及表示什麼,喬貝兒便已深吸一口氣,轉身仰起小腦袋,揮舞著人肉小饅頭,惡狠狠地瞪著他,語帶威脅地吼道:「爹地,你敢不要媽咪,我跟你拚命!」

    皇甫少恆苦笑,低頭望著寶貝女兒正齜牙咧嘴威脅著自己的可愛模樣,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才抬頭望著喬沫沫,語氣酸溜溜地說道,「沫沫,你看女兒多疼你!」

    枉他買了那麼多泰迪熊哄她開心,結果到頭來,連那麼一丁點的信任都沒有得到,真傷他心!

    喬沫沫受不了地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怎麼連女兒的醋也吃?」

    真是的,難道貝兒就不是他女兒了?

    而且他似乎忘了,她與女兒生活的時間多了六年,女兒會比較依賴她,也很正常呀!

    咦?等等……女兒幹嘛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一臉正經地說這些話?

    該不是會她的臉……

    喬沫沫抬手摸著自己的臉,感覺似乎沒有怎麼樣,可是女兒剛剛……

    一顆心不斷往下沉,快速跳下床,跑到梳妝櫃前,整張臉幾乎貼到了鏡子上。

    在床前等候的五人見狀,倒吸一口氣,不斷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整整照了一分鐘,才轉身坐回床上。

    略顯不悅地嘟著嘴兒嚷嚷,「我還以為毀容了呢!」結果不過是額頭多了一塊傷疤。

    「沫沫?」皇甫少恆小心翼翼地叫喚,深怕她是刺激過度,所以才會如此地……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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