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五章 該回家了 文 / 君纖纖
第一百一十五章該回家了
話已經帶到,如果他不能想通,那也是他的事了。
瞪著緩緩關上的電梯門,蔡司藝忍不住低咒出聲,「sthi!」
該死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好歹也解釋清楚嘛!
時光流逝,位置倒換。
喬沫沫發現將自己操得累得像條牛,可以暫時忘記兒子失蹤後的悲傷,於是每天都在努力地忙忙忙。
比皇甫少恆還要忙,比誰都還要拚命。
不過是一個月的光景,當初忘記吃飯,忘記時間的那個人已經換成了喬沫沫。而提醒,負責接送喬貝兒的,則換成了皇甫少恆。
站在喬沫沫的身後,瞪著十指在上面飛快地錄入文件的主人的後腦。
皇甫少恆轉動著脖子,頸椎的骨頭咯吱了響了一下。
該死的,他真的越來越後悔當初同意她到公司來幫忙了。
雖然,他現在的工作量已經大減,但是看著這她一天天地消瘦,瘦得幾乎只剩骨頭。
心,有說不出的疼呀!
於是,每天努力地將她餵飽,則成了他的首要工作。
可不管吃什麼,就是不長見肉,氣得差點把飯店的廚子殺了。
sthi!什麼鬼廚子嘛!當初明明保證過,只要多吃肉,就能長肉。
騙人,根本就是個騙子。
「沫沫,已經很晚了!」都已經十點多了。
放在桌面的計劃書翻頁,正好是最後一頁。「哦,馬上就好!」
雙眼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過計劃書。
「……」有這樣的員工,他這個做老闆的明明該偷笑。可是他笑不出來。
還差七天就夠九十天了,接近三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兒子的下落,心中有說不出的挫敗感。
又一個十分鐘在指尖流逝,喬沫沫存好檔,關掉電腦,開始收拾桌面。
「我去抱貝兒。」皇甫少恆走旁邊的小型沙發,彎腰抱起玩累了,窩在沙發裡睡著了的喬貝兒。
「爹地……」喬貝兒囈語著睜開帶著困意的眼睛。
「睡吧。」
「嗯……」
一切收拾好後,喬沫沫伸了個懶腰,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望著被他抱在懷裡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歉意。
前半個月是她接女兒回家洗澡,然後到公司打電話叫外賣。吃完晚飯後,她在工作,女兒自己一個窩在小沙發上玩。
後半個月是總裁大人接女兒回家洗澡,順便兜車到酒店打包晚餐拿到公司一起吃。然後兩人一起工作,女兒還是自己一個人窩在小沙發上玩。
以前就算沒東西玩,至少還有兒子和她鬥嘴,或者玩遊戲。現在就她一個,顯得孤零零的。
小楠,你到底在哪裡?過得好嗎?
當初,女兒夢見小楠以陌生的眼生看著她,她真的好害怕是真的。
可是已經接近三個月了,卻連小楠的影子都沒有瞧見,真的好想小楠。
有時候,她真的很懷疑,兒子到底還在不在人世。
再過七天,就是兩個寶貝滿七歲的生日了。
以往每一年,兩個寶貝都會微笑著一起許願,吹蠟燭,吃蛋糕。
今年,兩個寶貝一直缺席的父親出現了,然而兒子卻缺席了。
「在想什麼?」皇甫少恆見她擰著眉歎氣,輕聲問道。
「想小楠。」抬手輕輕撫過女兒粉嫩的臉蛋,「再過七天就是他們滿七歲的生日了,可是小楠卻還沒有找到。」
在另一個地方,小楠跟誰一起許吹蠟燭,跟誰一起吃蛋糕?
皇甫少恆抿唇不語,如果可以,他也想快點將兒子找回來。可是天大地大,有時候就算有錢,也未必能找到。
雖然,他一直有信心能將兒子找回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但是,如今聽著她幽幽歎氣,他卻希望能在生日前將兒子找到,給沫沫和女兒一個驚喜。
「該回家了。」
月光清幽,接近八月的天,顯得有些悶熱。
下了車,皇甫少恆抱著喬貝兒,步伐不快不慢地與她並肩而行。
走在陰暗窄小的巷子中,皇甫少恆問著每天必問的問題,「沫沫,搬到別墅裡,讓我照顧你和貝兒,好嗎?」
雖然這條巷子裡住的人不會對她不利,但是凡事都有可能。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低而飄渺的清脆嗓音緩緩響起,「別逼我好嗎?」這裡有她和兒子的回憶,她實在捨不得離開。
每天他都來接送自己和貝兒,雖然心底很感動。但是,她也有她的堅持。
對於他,只能在心底對他說聲對不起了。
皇甫少恆沒再說下去,明白自從兒子下落不明後,沫沫開始變得固執,逐漸變得堅強,不會再動不動地掉眼淚。
以前的純真,在小楠被擄後,已經消失得無蹤無影。
可見,兒子的事,給她打擊多大。
直到上了樓,將女兒放到床上,走出來見到她端著兩杯溫水坐在廳中。
見他出來了,將其中一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然後自己拿起另一杯,捧在手中。
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起水杯,學她的樣子,捧著水杯,感受著微熱的溫度。
沉默了許久,直到兩人都在沉默中快把水喝光的時候,喬沫沫才幽幽地出聲詢問,「你什麼時候回法國?」
他還有那麼大的家族事業要打理,她不能這麼自私地讓他留在這裡陪她和女兒。
藍瞳目光深邃地凝視著她,「等找到小楠,或者你和貝兒點頭答應跟我一起回法國的時候。」
躡嚅了一下唇瓣,才出聲道:「你回法國吧!敖和子俊會照顧我們。」
總裁大人這樣和她耗在t市,有什麼意思?
皇甫少恆薄唇緊抿,放下水杯,雙手緊圈住她的纖腰。
低沉的嗓音中隱含著暴怒,「以前我不知道你們的存在,現在我知道了。」沒理由還讓別的男人來照顧自己的女人和孩子。
喬沫沫差點被勒得喘不過氣,也明白這男人在生氣。
「難道,你還不明白,我們跟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嗎?」頓了頓,才又接著說道:「我帶著貝兒跟你回去,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是否會接受我,會接受貝兒?」
當初在公園裡,有個藍眸老先生讓她開個價錢,和小楠斷絕關係。直到後來,她才知道,他是總裁大人的父親。
那個老人家,除了小楠,連貝兒都不接受,更不別提接受她這個毫無身份可言的孤兒。
湛藍的眼瞳瞪大,咬牙道:「gigi敢不接受你,看我怎麼收拾她!」
「我說的不是gigi,是你的爸媽,你的其他家人。」真是的,誰跟他說gigi了?
gigi一直到現在都還和她有聯繫,常嚷著要她到法國玩,還問她什麼時候才和亞瑟登記結婚。
知道自己誤會了,皇甫少恆爽快的道歉,「抱歉!」
一直以來,除了gigi外,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父母親。
對他來說,只要博得母親和gigi的認同便可,老頭子算哪根蔥?
大掌撩起她胸前的一縷長髮,纏繞於指尖,輕勾嘴角,道:「我想我母親會很高興我終於肯定下來了。」畢竟幾個月前,他還是個浪子,身邊的女人一個換一個。
「那你父親呢?」她可不認為那老人家會同意。
因為,她能感覺得到,老人家有多重視門第關係。她是一個孤兒,而且還有一個不好聽的,便是一個賊的養女。
雖然,她從沒有叫過神偷老頭爸爸,而他也沒有讓他們喊他爸爸,不過卻要他們喊他師父。但是在名義上,她的確是他領養的。
「不必管他。」皇甫少恆氣呼呼地低聲咒罵,「對我來說,我的親人,只有母親、gigi。現在,還多了你,還有貝兒小楠。」
該死的,沫沫那麼在意老頭子做什麼?直接把他當空氣不就行了?
「亞瑟,別這麼偏激。或許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隱約聽副總裁提前他的身世,只是一個男人放著嬌妻在家,到外邊尋花問柳,這也太不尋常了嗎?
畢竟,如果不喜歡,沒必要娶一個女人回來。
而她也不認為那個老先生像是會遵從家人命令的人,只要他堅持不願意,沒人能逼得了他。
因為……他和亞瑟太像了。
「沒什麼苦衷,他的苦衷是要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快樂。」皇甫少恆半瞇著藍眸,怒道:「gigi從出生到現在,不管她怎麼努力,都不曾得過老頭子一個讚賞的眼神。」
還有他在外面的那一堆情婦所生下的女兒,從被知道是女兒後,直到出生也沒有去看過一眼。還是他這個當兒子的,給他善後。
喬沫沫驚訝於他的憤怒,更震驚於老威廉斯的重男輕女。
原來,不只貝兒得不到他的認同,就連gigi也不曾被認同過。這……
喬沫沫心涼了半截,唯一慶幸的,女兒沒有聽到,要不然只怕又會傷心了。
望著她震驚的臉部表情,皇甫少恆才意識到自己激動過頭了。深呼吸吐納了幾次,直到感覺情緒已經沒有那麼激動,才將下巴輕靠著她的香肩,在她耳邊語氣半戚哀,半埋怨地道:「沫沫,你好絕情,竟然要趕我回法國。」
可憐喲,用過就丟。難道他除了那一方面,就沒有其它的價值了嗎?
喬沫沫嘴角微抽,伸手想推開幾乎是壓在她身上男人。
「亞瑟,你好重!」該死的,每次說到他不想說的,就會來這一招。
俊美無儔的臉有著一絲得意的笑,不但不起來,反而還故意惡意欺近她有臉。用自己的臉輕輕磨蹭著她的臉頰,「沫沫,你好香!」
唔……他有多久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好像最後一次這樣抱她,是大前天晚上。
因為前天和昨天,他回了一趟法國,害他都快三天沒有這樣抱過她了。
喬沫沫蹙眉,實在想不通工作了一天,雖然沒有出汗,但是味道也不會好聞到哪裡去吧?
眼角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伸手輕推著他,「亞瑟,你該回去了!」
十一點,像是他們無言約好的時間,一到十一點,他就會回家。當然,大部分時間還是她催促他離去。
「沫沫,今晚讓我留宿好不好?」怨念,每次一到十一點就開始趕人。
「……」
見她無言,皇甫少恆輕琢了一下她的紅唇,皮皮地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喬沫沫嘴角微微掀動,狀似抽筋。閉上眼,深呼吸再呼吸,直到吸進胸臆的空氣漸緩了怒氣,正準備再次開聲『溫柔』地請他出去。豈料張眼的瞬間,唇,貼覆。
四片唇瓣似互相相吸的兩極磁鐵,隨著強度加重了摩挲。
裹著熱度密密麻麻地落下,在她無預警之下,他放肆地撬開了她的唇。
毫無準備地跌進他的溫柔,被他熾熱的漩渦捲入,唇舌任由他纏吮膩吻,那強烈又狂野的吻,像是要入侵靈魂深處般的激越恣情。
她昏了神,亂了緒。
宛若要將這兩天的份量一起吻回來,吻進她的世界,吻進她的心中。
直到一雙不安於室的手悄悄地從背後挪至她的腿,精準無比地貼觸著她敏感的小腹,喬沫沫才猛然回神。
雙手奮力地推開他,想向他大吼,卻又怕吵醒房中的熟睡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