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逐鹿中原的野心 二十一 回師遠遁的背嵬 文 / 可安天下

    二十一章回師遠遁的背嵬

    京都

    大批身強力壯，衣著紅甲的武士，行動敏捷，整齊劃一的從街道上策馬奔馳，像風一般的掠過京都，鐵蹄所到之處，只留下一片片驚歎之聲。

    劉淮從二萬武士中挑選的能騎擅射者不過三千人，這些精銳無比的武騎士，統一予以裝備紅衣紅甲，當這些全部身著紅色甲冑的騎兵部隊耀武揚威的出現的京都的時候，整個東瀛震驚了！

    享有無上的榮耀和權力，可以免除家人的一切稅賦，可以無視貴族權威，可以策馬京都，可以擁有「法不加於尊」的特權……消息傳開，京畿震動，為人們所津津樂道，所有的人都羨慕嫉妒萬分，甚至某個品行惡劣的武騎士在風月場肆無忌憚吃霸王餐而不被懲罰的傳說都出現在街頭巷尾。

    武騎士無論在郊外訓練，還是在京都內巡邏，都整齊有序，威風凜凜。奉命入京大名看到武騎士的英姿，同樣驚歎不已，感慨到：「此皆天下驍銳，百人不可敵其一！」

    確實這支部隊的成員皆是百里挑一，武士本就不多，這群從武士中精選的戰士更是驍銳，誇張一點來說，在普通部隊中可以擔任頭目將領的高級武士在「武騎士」中僅僅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可以想像一下這只紅色的騎兵隊的戰鬥力之強。

    發現足輕身體缺陷的劉淮，回到京都後，迅速召見了佐籐業連、大友賴泰等人，隨即調集了大量的糧草，運向兵庫津。

    劉淮麾下的武士和足輕都增加了軍糧供應，改一日二餐為三餐，而且質量大為提高，精選出來的「武騎士」甚至可以享受更為奢侈的待遇，一餐之中包括有白米、蔬菜、魚、貝、雞肉等，如此奢華的大餐更是達到了普通大名的標準了。

    消息傳開，原本就已經讓日本人羨慕嫉妒的武騎士更是讓人瘋狂，劉淮設置在京都的武騎士民間招募點，頓時人滿為患，各地野武士和浪人奔走而告，踴躍前往，以通過考核成為武騎士為榮。

    而此時在六波羅探題府處理軍務的劉淮想起謝家的巨舟，即使作為現代人的他也覺得相當震撼，不由得升起造幾艘戰艦的念頭，即使近期用不上，但未雨綢繆，也為以後做打算。可劉淮和佐籐業連、大友賴泰等人商議後卻發現此時日本造船業相當落後，根本沒有能力製造巨大的遠洋戰艦。

    劉淮打算建立一隻前所未有，極其龐大的水師，來自後世的他，知道未來的時代屬於海洋，而歷史上中原的王朝總是忽略海洋，即使在南宋，擁有世界上先進造船技術的時候，所建的水師也是用於長江防禦的，偶爾造出能夠遠洋的巨大海船也只是用於商業用途，謝家的巨舟就是明證。

    自先秦以來，中原農耕文明便不斷受到北方遊牧民族的侵擾。中原王朝與北方遊牧民族的戰爭幾乎貫穿整個中國古代歷史，遊牧民族艱苦、惡劣的草原生活造就了其強悍、精於騎射的特點，具有很強的戰鬥力和突擊能力，每次入侵都給中原帶來了極大破壞，對中原王朝的存亡造成了巨大威脅。

    面對遊牧民族的威脅，中原王朝統治者不得不採取抵禦北方強敵的國防戰略，將國家的軍費開支大都用於修築長城、組建騎兵部隊，以適應和遊牧民族的戰爭。而在這種情況之下統治者所採取的國策極大限制了海軍的建設，使中國忽略了向海洋發展。

    但是現在日本的技術，還處於刳木為舟，剡木為楫的悲劇時代。劉淮對南宋強大的造船能力，此時已經是垂涎三尺，甚至生起先滅南宋的瘋狂念頭，不過很快就把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

    眼下，各地的大名已經陸續進入京都，一時間東瀛風起雲湧，劉淮只能把精力轉移到對付大名的事情上來，但是建立強大的海軍，控制海洋的想法已經在劉淮腦海中萌生。

    鎮淮樓背嵬軍大營

    「漢軍精銳騎射?」得到斥侯稟報的李庭芝一臉凝重。之前派出的幾撥斥侯大都失去了消息，只有其中少數幾路斥侯帶回了遇到漢軍騎射手的消息。

    李庭芝麾下的背嵬軍斥侯配備的都是改良的駑，駑的射程只有150步遠不及強弓200步以上的距離，因此吃了大虧，不過在高速的奔馳中50步的距離差距也有限，劉復亨的騎兵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大帥！此必定有強援到達，一般漢軍不會派出如此多的斥侯，也斷不會如此驍勇！不過麾下有此勢力的會是誰呢？」陸秀夫說道。

    「現今漢軍五大閥門，真定的史天澤用兵保守，麾下鐵騎皆重甲，

    亳州的張弘范主力在中路，歸屬色目人阿里海牙的統領，成都的劉元振麾下只有步軍和水師，只有山東東平的嚴忠濟、劉復亨二人有此勢力，不過嚴忠濟的7萬人馬近在咫尺，故只有劉復亨有此勢力了。」李庭芝分析道。

    「小小東平竟然有此豪傑！」陸秀夫感慨萬分。山東名將層出不窮，特別東平一地臥虎藏龍，竟然連出二大閥門，皆是統兵十萬以上的大藩鎮，不愧是當年八百里水泊梁山之地。

    李庭芝略一沉吟吩咐左右說道：「速傳施忠！」

    很快，一名戴帕頭，面黔色卻顯精幹的中年男子走入帳中，恭敬地對李庭芝行禮道：「大帥，喚我何事？」

    「你可知劉復亨其人？」李庭芝問道。

    「劉復亨，東平齊河人，其父劉通，最初在嚴實（嚴忠濟父）麾下，擁有山東濮、曹、相、潞、定陶、楚丘六地。嚴實將其薦於蒙古大將木華黎，升為齊河總管，授鎮國上將軍、左副都元帥、濟南知府、德州總管、行軍千戶等職位。

    劉通死後，劉復亨世襲為行軍千戶，比其父更加能征擅戰，一年內就攻克了安豐、通、泰、淮、濠、泗、蘄、黃、安慶等九州府，蒙哥西征時劉復亨被提拔為萬戶，隨軍入川，統東平軍馬攻釣魚山苦竹寨有功，還師後兼德州軍民總管，奉旨戍守蒙古國都城和林，授虎符，後加昭勇大將軍、鳳州等處經略使，統兵十餘萬。遷為征東左副都元帥，統軍四萬、戰船九百，征日本，現授昭信路總管奉命招降淮南諸郡邑。」施忠迅速回答道。

    如果劉淮在此一定驚異不已，施忠此人如此精通劉復亨的底細，分明是專門的情報官，而在軍隊中就專門設置這種收集情報的將領，可見李庭芝的戰略思想相當的超前。

    此時李庭芝緊皺眉頭，如此捍將，戰功赫赫，相當不好對付。

    「劉復亨麾下十三軍，其中驍騎、昭義、尚勇三軍皆是騎兵，數量三萬餘左右。其中驍騎軍最為精銳，編製過萬，選軍中勇士而成，身強力壯，驍勇善戰，會騎射，其戰力甚至在色目人的騎兵之上。」施忠繼續解說。

    李庭芝驚異，他的兩淮兵馬和漢閥中的張弘范、嚴忠濟兩軍沒少打交道，也未見到有如此規模的騎兵，他從來沒和劉復亨交鋒過，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勁敵。

    「傳我軍令，大軍回師揚州！」李庭芝權衡一番後，毫不遲疑的下令。

    「大帥！若是不戰而退，劉復亨騎兵可以長驅直入，襲擾後方，危害甚重啊！」陸秀夫進言。

    「無妨，兩淮一帶我軍城高牆深，皆屯一年之糧，敵騎若來，必無所獲，若敢深入，我軍可以以逸待勞，伺機滅之。」李庭芝說道。此時他還要保存實力，以做攻擊襄陽之用。

    隨著李庭芝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背嵬軍有條不紊的從鎮淮樓開拔，返回揚州。

    淮安城外

    中軍大營，旌旗林立，眾漢軍將領登高遠望，看著遠處的滾滾煙塵，無數騎兵馬踏而來，遠遠看去清一色的黑衣黑甲，而揚起的灰塵，卻連綿數里，煞是壯觀。

    史樞滿臉羨慕的神色，心中感歎，要是史家有此騎兵就好了，早期如果把投入在重甲騎兵的錢花在騎射上，現在少說也有5萬精銳了。回過神來的史樞，看向眾將，大家同樣是顯露出一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同樣一臉羨慕的嚴忠嗣對他的兄長嚴忠濟說道：「劉家的精騎真他娘的壯觀啊！」嚴忠濟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劉嚴二家同樣出自東平，但是世代交好，並沒有上演一山不容二虎的情形，在朝堂上反而相當有默契的守望相助。

    「媽的，劉復亨斂財有方啊！養這麼多騎兵，要刮不少地皮吧！」

    「草啊！山東真是富有！」

    「要是老子有這本錢早就……」

    「郝德昌你個狗日的，別嫉妒別人，你要不養那麼多女人，也能有這麼多兵，你個狗日的騎過的女人恐怕都比手下的騎兵還多！」

    「干！你個驢日的東西，白天騎的和晚上騎的能比麼！」

    ……

    眾將議論紛紛，但是都在羨慕和嫉妒。

    1274年12月初，劉復亨麾下的三萬騎兵臨淮安，穩住了淮北一路元軍後方的糧道，李庭芝避戰，回師遠遁，一時間，漢軍士氣大增。

    而與此同時，驍騎營都統王孝忠的樓船抵達了高麗，帶著劉淮重要書信的王孝忠發現劉復亨已經離開，不得不拋下軍隊，乘海船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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