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沐羽朝雲 第39章：她是我的人 文 / 穆丹楓
第39章：她是我的人
他猛然抬頭，瞪著軒轅洛羽：「你……」
軒轅洛羽坐在那裡根本沒動地方，冷冷地道：「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哪裡用得著你來獻慇勤了？」
流雲桑一張俊臉憋的通紅，手指在身旁握了又握。
軒轅洛羽涼涼地瞧著他，眸光鋒銳，慵懶一笑：「你不服氣？」他現在雖然受了傷，但一樣有把握把流雲桑打的哭爹叫娘，而他也很想真的這樣做。
流雲桑忽然吐了一口氣，笑了一笑：「軒轅聖君一向天下無敵，這次又為天庭解開這麼大的危機，我心中只有感激佩服，有什麼不服氣的？不過，沐月受了傷，需要醫治，你忍心讓她流血就這麼流下去？」
這廝在挑撥離間！倒沒想到他的心機會這樣深！幽菰大仙原本待在那妖族禁地一點事也沒有，這流雲桑卻執意將他弄出來，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現在又在自己和沐月之間挑撥離間，只怕目的絕不單純！
軒轅洛羽行事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這時感覺流雲桑不太對勁，他立時發作，冷笑一聲：「流雲桑，我問你，幽菰大仙身中七彩妖硝之毒，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封印在妖族禁地之中，你為什麼要執意把他弄到天界來？你難道不知他一旦破開封印，七彩妖硝之毒會在天界擴散？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這一番話問出，連旁邊的玉帝也起了疑心，目光看過來。
流雲桑卻一臉的後悔和無辜：「我不知道這七彩妖硝之毒啊，我如果早知道，就算拼上我自己的生命，也會阻攔別人這樣做。」
他「噗通」一聲跪在玉帝跟前：「陛下，這次是臣的失職，是臣見識淺薄，見我仙界的戰神被人封印在那樣一個窮山惡水之地，不忍心他受苦，才想著把他及早弄回來救治，沒想到……沒有調查清楚……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請陛下治臣一個不察之罪。」
玉帝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這七彩妖硝之毒朕也是今日方知，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又看了軒轅洛羽一眼：「軒轅愛卿，這次你的功勞非小，朕待會還有賞賜。」
軒轅洛羽臉色沉了下去，冷笑一聲，淡淡地道：「我不稀罕你的什麼賞賜，只要兌現承諾便好。」
玉帝有些沒面子，訕訕笑了一笑：「朕的話自然是一言九鼎的。朕自然同意沐月戰神嫁給你，不會阻攔你們的好事。不過，這件事還要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天庭之上講究的是公平，民主，總不能脅迫她……」
轉頭看向沐月，溫聲道：「沐月，你的意見呢？你可願意嫁給軒轅聖君？」
沐月臉色發白，看了軒轅洛羽一眼。
軒轅洛羽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似諷似嘲，卻並不說話，他倒要看看沐月會如何回答！
沐月張了張嘴：「我……」她剛剛說了一個字，便聽到有個神仙叫了起來：「醒了！幽菰大仙醒了！」
沐月心中一喜，霍然回頭。
見幽菰大仙的身子果然已經復原，慢慢睜開了眼睛，在其他神仙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師父！」沐月撲了過去，幾乎把幽菰大仙撞了個趔趄，她抱住了師父的腰，幾乎淚如雨下。
真好，師父沒事了！師父終於得救了！
但很快，她便發現了師父的不對勁。幽菰大仙雖然站在那裡，但木呆呆的，雙眸發直，幾乎沒什麼表情，身子也有些僵硬，和平時根本不一樣。
「師父？」沐月詫異地在師父眼前搖了搖手指，幽菰大仙眼珠動也不動。
怎麼回事？師父怎麼像丟了魂一樣？
她眸光不由得看向藥王。藥王滿頭大汗，圍著幽菰大仙轉了幾圈，又試了幾種方法，根本不管用。
沐月一雙眼睛一直跟著他轉：「怎麼樣？我師父……師父怎麼會成了這樣子？」
藥王搖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倒有些像凡間的離魂症，不過神仙和人不一樣，不應該這樣。老夫……老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再試試，我再試試……」
他又圍著幽菰大仙大仙忙乎上了。
沐月不懂醫術，乾著急沒辦法。情不自禁看了看軒轅洛羽。軒轅洛羽微閉著眼睛坐在那裡，根本不理。
沐月扯了扯他的衣袖：「洛羽，你看看我師父，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你有什麼方法沒有？」她的聲音低低的，輕輕的，幾乎沒什麼底氣。
「放手！」軒轅洛羽聲音冷冽。微微閉了閉眼睛。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她的師父啊，一牽扯到她師父的事她就什麼原則也沒有了！那自己算什麼？一個候補？軒轅洛羽，你驕傲了幾千年，何時落到這樣的田地？靠脅迫得到了一個女人？他還不至於這麼沒品！他也有他的驕傲！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幾乎將周圍的空氣凍住，沐月心頭一寒，手指慢慢的一根根鬆開，喃喃地道：「剛剛……剛剛對不起……」
她知道他剛才將自己拉開是為了她好，而她卻在氣急敗壞之下刺了他一劍！也難怪他會這麼生氣……
是她錯了，她以為他是真的要置師父於死地——
是她對不起他……
她低著頭站在他的身前，又愧疚又委屈又難過，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軒轅洛羽冰冷的目光銳利的彷彿可以刺透人心，他臉上神色莫辯，就這麼瞧著她。沐月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一時之間幾乎連呼吸也窒住，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半晌，軒轅洛羽緩緩開口：「沐月，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嫁給我？」
沐月一愣，怎麼話題又繞到這上面？
「我……」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心中有些慌亂。她現在已經明白嫁人是什麼意思。她也不反感嫁給他。可是，可是她當初答應師父要和軒轅洛羽斷絕一切關係，只陪他三個月。現在答應嫁給他，師父清醒了以後會不會很傷心，不要她了？
軒轅洛羽深深望著她，眼中灼灼的光輝慢慢黯淡，眸子裡的黑暗氣息越來越重——
忽然一躍而起，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好，沐月戰神，我不會勉強一個不喜歡我的女人嫁給我。前面的話就當玉帝放屁吧，臭過了就算了！從此你我一拍兩散，我就當從來不認識你！你還做你的沐月戰神，我還做我的逍遙散仙。」
他說的無比決絕，沐月臉色瞬間發白。心中猛地一抽，他……他這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軒轅洛羽卻已經再不看她，指尖一彈，將一小粒血紅的小石頭彈入幽菰大仙的口中。
沐月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你……你……幹什麼？」
軒轅洛羽面色冷冷，淡淡開口：「再毒死他！」
啊？！沐月臉色大變，撲到師父跟前，二話不說就去掰他的嘴，想給他摳出來。
但那紅色的小石頭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己咕嚕嚕滾下去，早已不見了。
沐月大急，正要在他後背拍上一掌，催他吐出來。
「沐月，你怎麼了？」眼前一花，有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如同清泉流水。
沐月驀然愣住，不相信地抬頭，眼前是師父那溫潤清雅的臉，他看著她，面色雲淡風輕，眸光如水，不染半點煙塵。一如平時。
沐月愣住。
師父，好了？師父居然清醒過來了！
軒轅洛羽不是說要毒死師父嗎？難道是——
她似明白了什麼，心頭猛地一撞，急忙去看軒轅洛羽所在的方向。
那裡，僅有白雲在飄動，軒轅洛羽已經不知所蹤……
他走了？他真的就這麼走了？可自己還沒回答他，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她不死心地四處找了找，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神仙，各色各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有憐憫，有同情，也有看笑話的……
她卻全顧不得。心中一陣一陣的慌亂，抓住剛剛站在軒轅洛羽旁邊的流雲桑，忙忙地詢問：「流雲，他呢？他去哪裡了？」
流雲桑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頭：「沐月，你找軒轅聖君？他剛剛走了，大概下界去了。」
「下界去了？不會吧，他……他，他這次立了這麼大的功，陛下還沒賞賜他……」沐月只覺腦子裡一片混亂，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只覺心裡惶惶的，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她不死心，還想再四處找找，流雲桑一把拉住她的手：「沐月，不用找了。他確實走了。我親眼見到的。他做事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人難以猜測。」
沐月只覺雙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她一片茫然，心中只覺空蕩蕩的，彷彿被誰挖去了一角，痛不可擋之餘，再也拼湊不起來。忽然之間，她好想哭。
「怎麼了？沐月，是看到師父好了太高興了嗎？」幽菰大仙將她拉到身邊，見她眼圈紅紅的，大眼睛裡有淚珠在滾來滾去，小嘴抿的死緊，幾乎抿成蒼白色。
「師父！」沐月撲到師父懷裡，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串串滾落下來，哽咽著說不出話。
幽菰大仙被她撲的趔趄了一下，差點站不穩，他對剛剛發生的事還有點零星的記憶，看著心愛弟子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心中一沉，似想到了什麼，一摸沐月的脈門，臉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