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沐羽朝雲 第24章：就地正法 文 / 穆丹楓
第24章：就地正法
「連幽菰大仙都失陷在裡面，你認為你單槍匹馬進去可以把他揪出來？」
「反正幽菰大仙已經進去了，那他徒弟進去還有什麼打緊？說不定她還能將她師父早日弄出來，離開這塊禁地。」軒轅洛羽口才極好，幾句話堵的夢東皇無話可說。
軒轅洛羽向沐月打了個眼色，沐月這時候倒看懂了。趁著夢東皇一愣神的功夫，身形一縱，跳了下去。
軒轅洛羽扇子啪地一合，身形一閃，也跳了下去。
「喂，軒轅洛羽，你跳下去幹什麼？！」夢東皇大叫一聲，忙也跟著跳下來。
「我親親娘子既然下去了，我自然也得跟著。」下方傳來軒轅洛羽清朗的笑聲。
到處是白森森的骨架，這些骨架高大的有幾十米高，像是一座白骨山，在這些高大的骨架下面，還散落著一些小骨架，這些小骨架看上去就正常的多，這大大小小的骨架看上去姿態各異，犬牙交錯，異常猙獰。
谷中大的無邊無沿，密密麻麻的骨頭組成白骨森林，一眼望不到頭。
有淡淡的霧氣在腳下凝聚，空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沐月覺得頭腦有些發懵，軒轅洛羽握住她的手，在她手中塞了一顆藥丸：「這裡有骨霧瘴氣，吃了它。」
沐月不疑有他，二話不說，接過來吃下去。
軒轅洛羽眸光有光芒一閃，他遍身非蠱既毒，平時沒有人敢吃他給的東西。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居然會如此信任他。
心中似被什麼東西一撞，有暖意湧上來，唇角有笑意漾開。
夢東皇看著他們的『郎情妾意』，冷笑：「沐月戰神，你就不怕他趁機毒死你？」
沐月怪異地瞧了他一眼，不解：「他為什麼要毒死我？」
「這——或許他不會毒死你，而是貪圖你的美色，給你吃媚藥，把你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他為什麼要將我正法？他既不是司法天神，我也沒犯天條。」沐月更奇怪了。
夢東皇：「……」他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住，原來這沐月戰神是什麼也不懂的……
「嗒！」一柄扇子搭上了他的肩頭，軒轅洛羽似笑非笑：「夢東皇，你不想我將你這禁忌之地拆飛了的話，最好閉上你這張鳥嘴！」
夢東皇確實不是軒轅洛羽的對手，而且他也知道軒轅洛羽是那種說的出做得到的主，只有閉嘴。
沐月瞧了他一眼，眸中有納悶之色，但她急著找師父，也懶得再理會。
「沐沐，你感應到你師父了嗎？」
「沒有。」沐月搖頭。在千里之內她和師父就能互相感應到，現在她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難道——師父沒在裡面？
軒轅洛羽臉色卻凝重起來。剛剛他已經審問過那兩個小妖，根本沒見有人出來過！幽菰大仙不可能瞞過那兩個小妖的耳目的。唯一的可能就是……
「沐沐，跟在我身後。」軒轅洛羽將沐月扯到身邊：「我開路，你在中間，夢兄，你斷後！」
他已經隱隱察覺此處藏著未知的凶險，沐月仙法雖然不錯，但畢竟臨敵經驗不足，沒有人保護的話，她只怕要吃虧。
沐月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他真的有些像師父，每次師父帶著她打仗的時候，都讓她跟在後面，他俊逸挺拔的背影為她遮擋了一切風霜……
師父……現在師父又在哪裡？她真的好想他！她要找到他！
她忽然跳了起來，閃電般向白骨森林中跑去！
「沐沐！」軒轅洛羽眼見著她不管不顧地衝進去，心中一跳，忙也跟了過去。
「喂，你們小心些，別碰到這些遺骨……」夢東皇喊了一聲，忙忙也跟了上去。
軒轅洛羽一開始認為這裡既然是禁地，定然有一些匪夷所思，厲害無比的機關，卻沒想到裡面的機關暗道什麼的都很小兒科，他很輕鬆就給破了。
很鄙夷地瞧了夢東皇一眼：「這就是你們妖族的禁地？連個像樣的機關也沒有。這樣的禁地和不禁有什麼區別？」
夢東皇哼了一聲道：「裡面就是一些死人骨頭，又沒有什麼珍寶秘籍什麼的。誰到這裡來找不自在？妖族歷代相傳的規矩，擅闖禁地者死！」說畢很不善地瞄了軒轅洛羽和沐月一眼。
軒轅洛羽渾不在乎，拍了拍夢東皇的肩膀：「這是個好規矩，這件事過去以後，你繼續發揚下去就是。」
這裡的機關沒有任何挑戰性，軒轅洛羽意興闌珊，也不再堅持讓沐月走中間，只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以防不測。
雖然此地白骨交錯，有些絆手絆腳，但三個人都是頂級高手，所以行進的如同行雲流水，沒有絲毫阻礙，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已經深入腹地數百里。
沐月一直感應不到師父的氣息，有些焦急起來，一雙眸子看向夢東皇：「是不是我師父已經出去了？只是那兩個小妖不知道……」
「絕不會！那兩個小妖是我妖界的靈物，在這方圓千里之內，就算有一隻蚊子飛出去，那兩個小妖也會歷時察覺！」夢東皇自信滿滿。
「那……你這禁地方圓到底有多少？」軒轅洛羽沉聲詢問。
「大概——七。」夢東皇也不十分確定。
「夢東皇，你這些年是不是太閒了？這妖王當的真不稱職！」軒轅洛羽不客氣地揭他的短。
夢東皇恨恨地瞧了軒轅洛羽一眼，咬牙：「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這麼好命？逍遙在三界之中，老子這妖王早就不想幹了……」
三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行。走在最前面的沐月忽然一聲大叫：「找到了！」飛身而起，像顆炮彈似的向某個方向撲了過去！
軒轅洛羽心中一動，抬頭。臉色驀然一變：「沐沐，快回來！」身形一閃，手指一動，一根游絲自他指尖發出，一眨眼的功夫追上了沐月，無聲地纏上了她的腰。向回猛地一扯，沐月沒有防備，被扯的倒飛回去，噗地一聲砸進了軒轅洛羽的懷抱之中。這丫頭真沉！軒轅洛羽被她砸的一口氣險些換不過來。
沐月卻像彈簧似的跳起來，揉著被撞疼的後腦勺，怒問：「你幹什麼？」
「那紅霧碰不得！」軒轅洛羽一收往常嬉皮笑臉的模樣，神色頗為凝重，將沐月拉到身邊，一揮手，一道淡綠色的結界轉眼在周圍結成，將三個人一起罩在裡面。
「紅霧？」沐月扭頭望去，這才發現那個方向上有淡淡的紅霧在迅速地集結，蔓延，所過之處，所有的東西都開始融化……
這紅霧起的又急又快，分外詭異，轉眼便到三人的結界跟前，轉眼將整個結界吞沒……
沙沙之聲如同密雨敲窗，觸目所及都是鮮紅的霧氣，霧氣中似夾雜著狼嚎鬼哭，聽上去格外瘆人。
好在軒轅洛羽的這個結界足夠結實，三個人倒也沒受紅霧侵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紅霧終於慢慢退去，露出了外面的景色。
沐月倒吸了一口冷氣！就這麼一盞茶的功夫，周圍的景致已經完全變樣。
那些白骨森林全都消失不見了，大地像是剛剛經歷了鮮血的洗禮，原地一片赤紅。
「這是什麼？」妖王喃喃。一雙眼睛看向軒轅洛羽，只盼見多識廣的他給自己回答。
「這是你妖界的東西，你來問我？？」軒轅洛羽臉色微有些蒼白，顯見剛剛弄結界阻擋紅霧頗耗他的靈力，聽妖王詢問，他回答的沒好氣。
「我知道！」一旁的沐月忽然開口。
兩雙眼睛一起望過來，不相信地看著她：「你知道？？」她連最起碼的人情世故都不明白，會知道這個？
沐月一臉的理所當然：「我自然知道啊。這個書中都有記載的。這個紅霧名為『七彩紅硝』，能腐蝕世間萬物，為地底積壓的萬年屍骨所散發的戾氣……」沐月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
「這是什麼書中記載的？」軒轅洛羽自詡博覽群書，卻從來沒見過記載這種東西的奇書。
「博物仙術啊，你沒見過？」沐月好奇。
軒轅洛羽，夢東皇一起搖頭。沐月也愣了一愣，那本書好像她自記事以來就牢記在她的腦海之中，她以為這是成仙的入門知識，沒想到……難道大家都沒聽說過？沐月腦袋裡劃過了一個問號。
不對！師父知道！她記得師父和她提過這東西的！
她忽然像想起了什麼，直跳了起來！師父！師父還在裡面！她剛剛感應到了師父的氣息！
「師父！」她大叫一聲，向前跑去。軒轅洛羽和夢東皇自然也跟在後面。
繞過幾個山坡，前面忽然出現了綠意盎然的森林，籐蔓交錯，看上去密不透風。
這裡原本如同沙漠一樣荒涼，忽然出現這麼一大片森林，看上去雖然很養眼，但也透著絲絲詭異。
軒轅洛羽眉峰一挑，飛身一縱，落在沐月身邊：「沐沐，小心……」正要囑咐她要小心些，卻見沐月臉上表情似哭又似笑，雙眸晶亮的如同天上的星星，小手顫抖著伸出去，輕觸那些密密斜織的籐蔓：「師父……這是師父設的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