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沐羽朝雲 第16章：我們雙修吧 文 / 穆丹楓
第16章：我們雙修吧
沐月好奇地接過來。先看了看封面，又打開一本，一頁頁看下去……軒轅洛羽原本壞心的以為，這丫頭看一張說不定就會惱羞成怒給他幾拳，卻沒想到她會認認真真地一頁一頁看下去。俏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好奇，似納悶，就是沒有應該有的害羞……軒轅洛羽倒有些納悶起來，心中升起一個不太好的感覺，這丫頭不會根本看不懂吧？！終於，一疊畫冊沐月全部看完，抬起頭來，望了軒轅洛羽一眼：「這就是你說的雙修？」「呃。不錯。」看著沐月很淡定的表情，軒轅洛羽不知該拿什麼表情對她，只有點頭，以不變應萬變。
沐月眼睛興奮的閃閃發亮：「那簡單！來，我們雙修吧！」手一伸，手中銀槍消失不見，兩隻粉拳一輪，撲了過去！軒轅洛羽有一瞬間的呆滯，眼睜睜地看著她撲過來。
這——這怎麼看怎麼不像是要和他親熱的樣子，倒像是來和他拚命。她那兩隻粉拳看上去嬌小玲瓏，所帶的勁風卻異常猛惡，如給他一拳，不死也要打個烏眼青！他果斷地向後一退，行雲流水般退出數丈外：「慢！」沐月剛剛興奮地打出兩拳，就被他叫停，心裡很不爽，眉峰挑起：「又怎麼了？是你說要雙修，怎麼又不修了？」軒轅洛羽額頭滑下黑線，小心問她：「你，你知道雙修是什麼嗎？」沐月不耐：「你剛才不是給我看過了？就是兩個人近身搏擊啊。這個我也擅長。」沐月語氣有些自豪。
軒轅洛羽唇角抽搐，想去撞牆，磨了磨牙：「雙修是近身搏擊？？你仔細看過沒有，他們哪裡打架了？」沐月不服，撈起一本畫冊，指給軒轅洛羽看：「你看他們的姿勢，動作，表情，就是在打架啊！」軒轅洛羽握拳：「那你再看看，他們穿衣服了嗎？」沐月一愣，她還真沒注意這個問題，仔細看了幾頁，大眼睛眨了幾眨，一臉若有所思狀，忽然笑道：「我明白了，衣服是牽絆，他們都怕對方扯住自己的衣服，所以脫光了打。放心，我的衣服你是扯不住的，也不會扯你的衣服，我們還是就這樣雙修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對手，沐月手都是癢癢的。偏偏這個人武功是高強些，但纏雜不清，廢話連篇，讓她很不耐煩。
眼珠一轉，也不待軒轅洛羽再說什麼，雙掌一立，一道白光打了過去！軒轅洛羽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動手，身形一側，讓開了。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沐月的雙掌已經連番打了過來：「你真囉嗦！」她這次已經用了九成的力氣，風聲如刀，掌影漫天，逼得軒轅洛羽不得不出全力對付……二人就在這九天之上，打了個風起雲湧，天地變色，綠光白光糾纏在一起，堪比日月齊暉。白光綠光撞擊在一起的聲音如同驚雷，連幾千里外的百姓都能隱隱聽到，不明白青天白日，為何會雷聲陣陣。
這一場爭鬥對雙方來說，那都是酣暢淋漓，軒轅洛羽一開始尚憐香惜玉，唯恐打壞了她，沒敢使全力，但打鬥了數招，便知道，這位嬌滴滴的小戰神功力絲毫也不遜於他，他一時大意，險些吃了她幾拳，輕敵之心頓去，放開了手腳。
沐月的拳法也不知和誰學的，身法輕靈瀟灑，一來一去如同飛天。打到疾處，漫天都是她飛舞的影子。周圍數里內的雲氣被兩人拳風所帶的氣流撕的粉碎，數里外的雲朵瘋狂亂飛……太陽升起又落下，二人也不知打鬥了多少個時辰，數千招過去了，沐月白玉般的額頭上已有微微的汗滴，但一雙眸子卻愈加明亮，閃爍如同天上的星辰。
軒轅洛羽也覺得非常痛快，普通的神仙在他手下過不了十招，卻沒想到這個嬌怯怯的小人兒居然可以和他戰成平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沐月天真的如同一張白紙，軒轅洛羽如果用詭計的話，自然能打贏她，但軒轅洛羽一來自傲，二來也難得碰到一次對手，他還沒過夠癮……「砰！」一聲大響，二人雙掌相交，乍合又分，各退數步。
「沐月！」二人身形一動，正要再次交手，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呼喊。青影一閃，一個男子電閃而來。
沐月一愣，回頭，看清來人，秀眉一挑：「流雲，你怎麼來了？」軒轅洛羽微微一皺眉，正打的興起被打斷，他自然心裡不快。見沐月和他熟稔的樣子，他心裡竟有些不是滋味。
來人正是流雲桑。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焦急，看了軒轅洛羽一眼。再看看沐月，不由歎氣：「沐月，誰讓你私自下凡的？快跟我回去。」伸手來拉沐月的小手。
沐月向後一退，她還沒打過癮呢，怎麼能回去？「流雲，等我和蠱神分出勝負來，我再回去。」這一場比試來之不易，她不想放棄。
「沐月，你們剛剛打鬥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天庭，玉帝派千里眼和順風耳來查看，被我阻攔住了。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流雲桑苦口婆心：「私自下凡被查明的話會受天規處罰的。」「那現在回去就不會受罰？」沐月抬頭。
「這……我們可以把這事瞞過去……」流雲桑也不太敢確定。
「別做夢了！你以為千里眼和順風耳是吃乾飯的？！」一直在旁邊看戲的軒轅洛羽忽然閒閒開口：「更何況，她還毀了浣花閣，讓一百二十一人枉死，現在幽冥城中只怕喊冤聲已經吵聾了閻君的耳朵了，你以為——她下凡的事還能蓋得住？」沐月身子微微一僵，睜圓了眼睛，沒想到他竟然已經數清了枉死的人數……不過，貌似害那些人喪命的罪魁禍首不止自己一個吧？那些枉死的人要告的話，也會連他一起告，不會只告自己的……軒轅洛羽像是讀懂了她心中所想，笑得傾國傾城：「在閻君那裡告狀是要細說形貌的，判官還會畫像讓他們辨認。陸判的繪畫水平是三界公認的，幾乎和真人一個模子……小沐沐，你的本來面目已經被他們看到，自然會被辨認出來。至於本座……」他手指頭搖了一搖，笑得風流肆意：「我非本貌，他們認不出來的。更何況……」軒轅洛羽頓了一頓，悠然道：「更何況當時我也問過你，是不是就在那裡打，你也答應了，我也只能一起奉陪了。」沐月：「……」握拳，他說的都是真的，讓她無法反駁。可是，這傢伙應該是早知道後果的吧，居然不提醒她！讓那些無辜的人慘死，果然夠冷血！流雲桑看不過，將沐月拉到身後，冷冷地道：「堂堂蠱神就這點擔當？你明知道沐月什麼也不懂……」軒轅洛羽懶懶一笑：「流雲桑，本座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流雲桑一窒，俊臉微紅。他現在根本不是軒轅洛羽的對手，還真不敢和他叫板。
沐月咬了咬唇，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逃避推諉不是她的作風。事情既然發展到這一步，那她就乾脆回去領罪算了。師父說，犯了錯誤不要緊，要勇於承認才是好神仙。
她輕輕歎了口氣：「算了，流雲，我們回去。」拉了流雲桑的手，轉身就走。
軒轅洛羽倒沒想到她會如此乾脆，微微一愣。他做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剛剛之所以那樣說，不過是想逗逗她，想看她氣得抓狂的樣子，卻沒想到她居然會如此反應，倒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這個小戰神，還真的讓他刮目相看呢。
「小沐沐，玉帝如果問起來，你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對你的懲罰會輕些。」軒轅洛羽忍不住在她身後開口。
沐月身子一頓，緩緩轉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為什麼要推到你身上？你說的沒錯，是我考慮不周全才釀成那起慘禍，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懲罰我領了就是了。最多，也不過就是上誅仙台而已。」再不理會軒轅洛羽，偕同流雲桑駕雲而去。
軒轅洛羽眸光閃動，看著沐月和流雲桑相攜離去，不知為何這畫面竟讓他感覺有些刺目，這私下凡間和誤傷人命這兩條罪過加起來，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不至於上誅仙台，但挨上幾道天雷，關幾年天牢還是會的………天界的仙牢十分的人性化，乾淨而整潔，雖然四面都是牆，但牆體是天藍透明的，不但賞心悅目，而且還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沐月有些無聊地盤膝坐在一個白玉蒲團上，看著牆外的人來人往，輕輕歎了一口氣，一轉眼的功夫，玉帝把她關到這裡已經十多天了，不聞不問的，也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怪不得有句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果然是這樣。她和流雲桑剛剛回到天庭，就被天兵天將包圍，說她犯了天條，奉玉帝旨意，要把她押入天牢候審。沐月自然不會反抗，最後——就把她押到這裡來了。
這幾天裡，一個來探望她的人也沒有。這讓她有些心裡有些鬱悶。別人無所謂，為什麼最疼愛自己的師父也沒露面？他是生她的氣了嗎?他不要她了？她不怕天規，不怕懲罰，就怕師父會失望，會拋棄她，不認她這個徒弟……她又看了看外面，所見的依舊是獄卒來回晃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