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沐羽朝雲 第3章：你們躺在一起？ 文 / 穆丹楓
第3章：你們躺在一起？
想起了那三百多年暗天無日的孤寂生活，他的俊臉不由自主繃了起來，渾身上下有絲絲縷縷的殺氣冒出，周圍的溫度也似下降了十多度。
沐沐手腳都似被他這突然冒出的殺氣凍住，一顆小心臟嚇得噗通噗通跳個不停，莫名的恐懼盈滿心頭。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本能地察覺危險。向後跳了一跳，兩隻大眼睛戒備地看著他。
「沐沐，過來！」
「不！你嚇我！我不要你了！」沐沐倔強地一扁嘴，轉身跑了——
軒轅洛羽愣了一下，滿身的殺氣瞬間消散，下意識地想要把她追回來，但腳步一起，又停了下來。這小丫頭被他嬌慣壞了，給她點教訓也好，先不去哄她了——
「主人，碧歆仙子來訪。」童子稟報。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軒轅洛羽微微一挑眉，淡淡地道：「讓她進來吧。」好歹那朵『瓊花碧蓮』是她送給他的，他總得給她幾分面子……
一陣清清淡淡的香風飄過，一個碧衣女子攜了兩個小童裊裊婷婷而至。
她體態風流苗條，週身洋溢著輕靈柔婉的氣息，向著軒轅洛羽盈盈下拜：「聖君。」
軒轅洛羽平時性子懶散，為人做事，亦正亦邪，非仙非魔，他本領奇高，三界之內沒有不買他帳的。碧歆仙子雖然也算他半個紅顏知己，但身份地位比他低了不少。所以稱呼他為聖君。
軒轅洛羽懶懶地擺了擺手：「碧歆，你那瓊花味道不錯，還有沒有？」沐沐吃了她一朵花，功力增強了不少，人也長大了一歲，很有效用。他多要幾朵備用……
碧歆仙子愣了一下，苦笑：「回聖君，那瓊花千年才長成一朵，再要的話，需要千年後了。」心中有些悲催，她貢獻出那朵瓊花來，原本是想巴結一下他，看看能不能重修舊好，沒想到上次送花的時候，花留下了，人被他三言兩語打發走了——
「沒有就算了！」軒轅洛羽有些意興闌珊，他再想別的法子——
「聖君，您好像有心事？」碧歆仙子果然如花般解語。
軒轅洛羽涼涼地看了看她，似笑非笑：「你想知道什麼？」
他的眸光有些莫測，有些冷。碧歆仙子心中一跳，微微垂了頭：「碧歆不敢，碧歆只想為聖君解憂而已。」她聲音輕輕柔柔，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種醉人的風華。
軒轅洛羽眸光一閃，唇角一勾，笑了一笑，手指勾起她耳邊一縷秀髮，懶洋洋地道：「你——想怎樣為本座解憂？」他語調有絲輕佻，曖昧。
碧歆仙子心中一跳，軒轅洛羽這個樣子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想起曾經和他在一起的**滋味，她俏臉瞬間嫣紅起來。趁勢偎依到他的懷中，一雙眸子更似要滴下水來：「聖君，您想要碧歆怎麼為你解憂也行……」
她柔軟而又芬芳，有淡淡的香氣在他鼻間縈繞，軒轅洛羽心中一動，這溫香軟玉他已經很久沒抱過了。之前為了沐沐，可笑自己那時還發誓絕不背叛她，斷絕了一切桃花，結果卻換來那麼一個結果！而自他脫困解開封印，恢復原身後，身邊又多了沐沐這個小拖油瓶，天天侍候這個小祖宗就夠他頭疼的了。早已忘記了作為一個成年男子的渴望——
現在軟玉溫香抱滿懷，壓抑了數百年的衝動終於按耐不住，伸手半攬住她，曖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沉沉一笑道：「碧歆，這可是你說的……」
此時他們是在軒轅洛羽的靜室之中，碧歆仙子的兩個童子早已知趣地退了出去。
碧歆仙子沒想到自己會如此好運，這一次來什麼也沒做就得到了他的青睞，此刻偎依在他的懷中，只覺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大膽地勾住他的脖子，聲音酥的像是油炸的果子，吹氣如蘭：「聖君，碧歆一直很想你……」
軒轅洛羽眼眸深深，裡面翻滾著誰也看不懂的暗芒，他一伸手將她抱起，抱著她翻滾到床榻之上。三兩下後她只剩一個肚兜……
碧歆仙子愣了一下。原先的軒轅洛羽極擅長挑弄，和她練雙修的時候，前戲做足，現在的他卻簡單粗暴，貌似——太猴急了些——
不過，他還肯要自己，就這一條就足夠碧歆仙子欣喜的了……
她玲瓏的身子泛著珍珠般的光華，原本一雙澄澈的眸子如同浸了水，半瞇半睜，纖長如玉的手指握成一個小小的拳頭……她的淚水帶著花果的清甜，讓他如癡如醉——
「洛羽，我這算是嫁給你了嗎？」聲音清冷中又透著天真。
「是啊，沐沐，有了這一層關係，你就是我的娘子，我就是你的夫君。」他溫柔的聲音裡像是裹了蜜。
「那你和其他女子也這樣過了，是不是她們也是你的娘子？」
「不會的，沐沐，這一生我只愛你一人，只有你才是我的娘子。沐沐，我發誓，這一輩子再不會對第二個女子做這種事情。」他鄭重發誓。
「嗯，洛羽，我記得了哦。你如果敢同其他女子做這樣的事情，我就不要你了，再也不要見你……」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這樣旖旎的時候，那些塵封的往事竟然潮湧而來，讓他身子瞬間僵住，所有的衝動消失無蹤！不行，不行，他雖然恨她的『背叛』，恨她對自己如此狠心，可是——可是他卻做不出對不起她的事情！他過不了自己的心結……
他狼狽地向旁邊一滾，平息心中突然而至的悲鬱之氣。
「聖君……」碧歆仙子萬沒想到他會在這緊要時候收手，情不自禁攀附過來，顫聲道：「聖君……」聲音裡帶著暗啞。
「彭！」靜室的門忽然被撞開，沐沐手裡握著一朵蘭花跑了進來：「碧歆仙子，我不小心把你的童子打回原形了，我不是故意的……」
清亮的童音忽然頓住，沐沐一臉愕然地看著衣衫不整的兩個人，吃吃地道：「你……你們躺在一張床上……」
軒轅洛羽簡直不知道該拿什麼表情來面對她，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也不為過。手指在身上一點，衣衫又穿得整整齊齊，伸手就去拉她：「沐沐……」
沐沐小小的身子後退兩步，不想讓他再碰觸，大大的眼睛睜的圓溜溜的：「你不和沐沐睡原來是想和她睡，你不要沐沐了？你讓她做你娘子了？」
軒轅洛羽黑線，雖然他和碧歆仙子並沒有做什麼，但他尷尬之餘還有些心虛：「沐沐，你別亂說……」
碧歆仙子羞澀之餘，又有些氣惱，這小孩子真不懂事！竟然在這個時候闖進來！看到沐沐手中的蘭花，驀然叫了起來：「蘭兒！你把蘭兒怎麼樣了？」
手指一個屈伸，沐沐手中的蘭花便到了她的手中。看著蘭花無精打采懨懨的樣子，她又怒又氣。
蘭兒是她的貼身童子，個子雖然小小的，卻也修煉了五六百年，早已脫了草木之形，卻沒想到此時竟然被打回了原形！
「你……你對它做了什麼？！」碧歆仙子幾乎要維持不住溫柔仙子的形象。上次她們來時，為了方便說話，就是蘭兒將沐沐拐出去玩的。那時候一點事也沒有。這次怎麼了？
「沒做什麼啊。」沐沐一臉無辜，她已經將蘭兒當成玩伴，剛剛蘭兒和她玩官兵抓強盜的遊戲。蘭兒這個『官兵』追她這個『強盜』追的急了點兒。她一著急，就拍了『官兵』一小巴掌。她發誓她只是輕輕拍了一掌，結果——蘭兒嗖地一下被拍回了原形，成了這個樣子。她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碧歆仙子深呼吸，看了看手中的蘭花草，五六百年的功力被打掉了一大半，估計一時半會成不了人形了……
沐沐看著她微微扭曲美美的臉，有些愧疚，又看了看軒轅洛羽，忽然福至心靈：「要不，我用郎君和你換吧？」
軒轅洛羽原本在淡定地喝茶，聽到這一句，一口茶直噴出來，俊美無匹的臉扭曲成夜叉狀：「笨沐沐，你要拿我換？！」口氣陰森。
沐沐向後縮了縮身子，可是眼睛還是毫不躲閃對上軒轅洛羽：「哼，你和別人在一起睡了，你想讓她當你的娘子，你不要沐沐了，沐沐也不要你了！」
碧歆仙子心中竊喜，這個小肥球惹怒聖君了，可是面上還是一派溫柔仙子的形象：「小孩子家童言無忌，聖君不用在意，怎麼能拿聖君換蘭兒……」
軒轅洛羽臉更黑了：「笨沐沐，誰說我不要你了？過來！」又看了碧歆仙子一眼：「你真要和一個孩子計較？」他語氣寒涼，生生讓碧歆仙子打了個寒噤。不自在地笑了一笑：「不，不會的……」
又小心地看了軒轅洛羽一眼，她並不知道小沐沐的來歷，還以為是軒轅洛羽在哪裡抱來的孩子，或許他只是拿這個孩子當一種精神寄托？
又瞟了沐沐一眼，這個孩子雖然漂亮的不得了，但容貌上並不太像昔日大名鼎鼎的沐月戰神，僅有五六分相像……
她並不知道沐沐和軒轅洛羽之間的關係，還以為他們只是玩笑話，為了彰顯大度，她俯下身子，摸了摸沐沐的頭：「沐沐，聖君是你師父，不能這麼沒大沒小的……」
「師父？」沐沐睜大眼，小小的心裡微微波動了一下。隱隱一絲抽痛，卻不知這痛從何而來。
軒轅洛羽瞬間面沉如水，冷冷地道：「碧歆，你是太閒了是不是？！帶著你的小妖可以滾了！」
衣袖一拂，靜室的門重新打開。
碧歆仙子不知道自己又逆了他哪片龍鱗，卻不敢再問，狼狽起身，施了一個禮：「那——碧歆拜辭。」匆匆帶著另外一個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