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鎖愛小丫頭 第62章:再見前人 文 / 穆丹楓
第62章:再見前人
而剛剛所有的人幾乎都躲在船艙之內,無人看到風凌煙跳水。
風間月璃一顆心險些沉到水底,難道阿煙到底被風浪捲走了?
無意間一抬頭,見船老大眼睛望著他,似乎欲言又止。他心中一動,一把抓住船老大衣領,險些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說!那位姑娘呢!?」
他的眼眸凌厲如刀,在這樣的眼光下,船老大可不敢撒謊,忙道:「那位——那位姑娘向小人要了一身水衣,下水去了……」
風間月璃眼前一黑,那個丫頭不要命了?!這樣的情景也敢下水!
他一把甩脫了船老大,奔到船舷邊,向水中看了一看。正看到水波像瘋了似的翻滾,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水下纏鬥,濁浪湧動間,有一團團的血污冒了出來……
船長臉色慘白,喃喃地道:「河神……真的是河神啊……那位姑娘只怕被河神吃掉了……」
風間月璃臉色一白,他武功雖然了得,但水下功夫卻極一般,跳下去說不定還會幫個倒忙,急得他在船上團團亂轉。忽聽一人道:「我下去看看!」
風間月璃轉頭一瞧,見船舷邊站著一個白衣人,相貌俊秀,一雙眸子也正看著翻滾的水下。這人正是剛才危急時刻,震斷船桅桿的那位武林豪客。
他的身旁立著一位大腹便便的少婦,風姿秀美,眉間一點硃砂艷紅如火。聽到那白衣人的話,那女子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白衣人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手:「琉夕,我去去就來。」
那少婦微微一笑:「嗯,夫君,我等你回來。」他夫婦想必十分恩愛,而且這位妻子也十分信得過丈夫的水性,微微一笑間柔如春水。
那白衣人俯首在妻子額頭吻了一吻,將外袍一脫,噗通一聲也跳下了水。
他剛剛跳入水中,不遠處水花一翻,一條纖細的身影像顆炮彈般衝了上來,剛浮出水面,便長吁了一口氣。
風間月璃正巴著船舷向下看著,忽見風凌煙毫髮無傷地衝上來,心中大喜,風凌煙笑靨如花,向上比了一個v的手勢,表示已經全部搞定。
風間月璃不敢怠慢,將一條繩索拋出:「阿煙,接著!」
風凌煙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正要抓住繩索,無意間一瞧那個跳入水中的白衣男子。霎時睜大了眼睛,脫口道:「碧……碧東流!」
那白衣男子竟然是幾年前和聶琉夕雙雙殉情的碧東流!
碧東流也吃了一驚,仔細看了看風凌煙的樣貌,風凌煙前幾年還是個身量未足的孩子,此刻卻已經是位風姿翩然的少女,他愣了一愣,終於也認出了她:「阿……阿煙姑娘。」
風凌煙,碧東流都上了船,各自換了衣衫,又走了出來。
風凌煙直到此時,尚疑心自己是在夢中,看看碧東流,再看看那位大腹便便的少婦,也就是聶琉夕。
苦笑道:「如不是親眼見到,我還以為我眼花了。你們二位是……是怎麼回事?」
聶琉夕抬手輕掠了一下雲鬢,嫣然一笑:「這個說來話長,還要感謝宮神醫……」
她抬頭看了看風凌煙和風間月璃,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阿煙姑娘,宮神醫沒和你在一起?」
風凌煙心中一跳,臉色微變,淡淡地道:「他有他走,我有我走,緣分散了,自然不在一起了。」
聶琉夕畢竟是過來人,一看風凌煙的神情,便知道個大概。
她心裡對風凌煙和宮湮陌一直十分感激,在那時便感覺到風凌煙和宮湮陌十分相配,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現在見風凌煙這個樣子,便知道二人不知為什麼鬧了彆扭……
她看了看周圍,周圍人聲嘈雜的,實在不是個談話的好所在,便把到口的話嚥住,笑了一笑道:「阿煙,這幾年沒見,我一直很想你,你這是要去哪裡?下一個渡口就是我們的家,不如請你們到我家玩玩吧?阿煙,我真的想和你聊聊。」言辭之間十分懇切。
風凌煙其實也沒有一定的目的地,其實她也很想知道聶琉夕的後續故事,,聽她這樣說,自然欣然答應,
碧東流一直在看風間月璃,風間月璃此時站在風凌煙旁邊,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淡然。
碧東流看了看他腰畔那柄稀奇古怪的刀:「閣下是——天下第一刀風間月璃大俠?」
風間月璃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不習慣和人寒暄。
那船老大站在一邊一直想插嘴,這時忍不住問道:「阿煙姑娘,那……那河神究竟如何了?」
風凌煙笑了一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話的功夫,便聽到船舷邊有人驚呼起來:「啊,這是什麼?好大一個……」
眾人湧到船邊,見水中冒出一個龐然大物,在水中半浮半沉的,已經翻了肚皮。
風凌煙在水中的時候,沒仔細看,這個時候才發現這傢伙大的像座小山似的。每一個腕足都有吊桶粗細。看上去像章魚,卻又比章魚少了兩條腕足。而且三隻眼睛半睜半閉的,看上去亮如夜明珠。
風凌煙望了那船老大一眼:「瞧見沒有,這就是你口中的河神。它這麼大個兒,吃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夠?」
那船老大臉微微一紅,幹幹笑了一聲:「是,是,還是姑娘厲害。今日如不是姑娘,這全船的人都保不住了。姑娘,你這是替我們碧沙河除了一大害啊,」他的心裡是真真正正的感激。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嬌嬌怯怯的小姑娘,身手居然這樣了得,殺了這麼厲害的東西。
水下終於停止了沸騰,大河中又恢復了風平浪靜,所有劫後餘生的人都歡呼起來。
在剛才的大風大浪中,也有十數人被浪頭捲入河中。
此刻有些人在慶祝自己終於脫離危險之餘,想起了不幸遇難的親友,又倚著欄杆痛哭失聲。
船老大在忙著統計失蹤的人數,風凌煙心中一動,走了過去道:「船老大,我求你一事。」
船老大此時對她感激的不得了,自然滿口答應:「姑娘請說,只要在下能辦到的,刀山火海也為姑娘闖了!」
風凌煙微微一笑:「哪有這麼嚴重。我所求的這件事,對船老大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在船老大耳旁說了幾句。
船老大愣了一下:「姑娘為何……」
風凌煙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我只想過一種全新的生活。船老大,你答應不答應呢?」
船老大點了點頭,終於答應了下來。
眾人都倚著船舷看那怪物,誰也叫不上這怪物的名字。只是看它身形這麼巨大,肯定很有年數了。
「阿煙,你是不是認識這個東西?剛剛看你很胸有成竹的樣子。」風間月璃終於憋不住開口。
風凌煙微微點了點頭:「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這東西名為六足怪,河怪的一種。我原先也是聽說過,今天第一次得見……嗯,月璃,它腦中還有一塊避水珠,那是個好寶貝。」
風間月璃瞧了她一眼,飛身而起,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衣袂飄飄落在那個河怪身上。寶刀在河怪身上一劈。
「噗!」地一聲,寶刀又彈了回來。他吃了一驚,不相信地看了看腳下。這才發現這河怪的一身皮雖然光滑,但柔韌度極高,看來不懼刀砍斧剁,真不知阿煙在水底是怎麼把它殺死的……
他好勝心起,運足內力,又是一刀!
「哧!」河怪頭部終於被他的寶刀割開一個口子……
這河怪如同河蚌,弄開它的外殼,裡面就柔軟的很了。風間月璃如切豆腐,切開它的腦袋,果然見到一顆碧瑩瑩的珠子,大約寸許,在他掌心滴溜溜亂轉。
他正要上岸,忽然又像想起了什麼,將那河怪身上的皮剝下一大塊。這才跳了上來。
將避水珠遞到了風凌煙手中,風凌煙擺了擺手道:「月璃,這珠子你留下吧,我水性好,用不著那個。」
又瞧了瞧他手中那塊灰黑色的怪獸皮:「你割這個做什麼?」
月璃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武功差,給你做件防刀劍的衣服。」
啊?風凌煙愣了一下,心中一暖。沒想到一向對外界事物漠不關心的風間月璃居然也有這麼心細的時候。
碧東流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忽然也默不作聲地跳了下去。
他的內力比風間月璃差了許多,在下面割了半天,才總算弄下一塊皮來。他在河水中漂洗乾淨才跳上船來。
船老大自然也動了心,帶著刀子也跳了下去。但他力氣雖然大了些,畢竟是普通人。割了半天也沒割開一點。
他自然不死心,爬上船來,吩咐水手將那隻大水怪用粗大的纜繩拴在船後,想等靠了岸以後再整治它。這才吩咐開船
船帆因為斷了,所以船行速度並不快。原本半日的路程,又走了整整一天才到達下一個渡口。
船靠了岸,風凌煙四人下了船,隨同碧東流夫婦雇了一輛馬車,又行走了兩天兩夜,終於進了一個小城。
這小城雖然不大,但山清水秀的,如同山溫水暖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