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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鎖愛小丫頭 第7章:還是輸了 文 / 穆丹楓

    第7章:還是輸了

    宮湮陌手一圈一轉,便將她抱在懷裡,一雙眸子墨黑如同大海:「我什麼?小兔子,你是不是逃跑上癮了?」

    風凌煙被他箍在懷裡,想動也動不了,一張俏臉情不自禁泛紅。掙扎了一下,喃喃地道:「別——別這樣。你放開我。」

    她雖然易了容,但膚色和她真實皮膚並沒有什麼區別。心中悲催地想。自己現在可是男裝,他這樣抱著自己,姿勢實在是慘不忍睹。落在外人眼裡是不是太詭異了些?

    說不定明天就能有太子和宮丞相之子斷袖的傳聞。而且這種姿勢,她這個太子看著更像是小受……

    風凌煙被自己這忽然冒出的天才念頭噁心到了,打了個寒噤,強笑了一笑:「梵香,你,你先放開我,我們這樣看上去,有些像是斷袖……」

    這個時候她還能想這有的沒的?

    這條路上經過的人並不少,他們兩個俊美的大男人在這裡摟摟抱抱的確實有點有礙觀瞻。風凌煙在他懷抱的縫隙瞧出去,已看到了四五個人走了過去。幾乎每個人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慢下腳步,看上兩眼。

    這火雲國的人看來很開放,對**前所未有的包容,這麼多人走過,他們的眼中除了好奇外,倒沒有什麼鄙夷的神色。

    周圍的人的目光越來越明顯,宮湮陌卻對旁觀者的注視視若無睹,雖然放開了她的身子,卻還半攬著她的腰:「公主殿下,要不要陪我去喝一杯?」

    風凌煙汗了一下,心裡惡狠狠的,她又不是三陪,為毛要陪他喝酒?

    但看到他波光瀲灩的桃花眼,她的氣勢發作不出來,幹幹笑了一笑:「那個,你還是叫我『小兔子』吧。不必客氣。」

    也不知為什麼,他稱呼她為『公主殿下』的時候,她只覺後背寒毛直豎,足跟發冷,十分的不自在。

    竹製的酒樓位於城郊一個頗為偏僻的地方。人並不多。小樓不大,但佈置的雅致乾淨。

    一間雅間。

    一壺桃花佳釀,幾盤精緻的下酒菜,兩隻酒盅。

    風凌煙已經換回了女兒裝。

    既然被這個傢伙截住,那麼她再逃跑的幾率幾乎等於零。她也就不再費那個力氣了。其實扮男裝學人家也是很累的……

    「你怎麼知道我會逃走?」風凌煙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這逃走的念頭她也是今天上午才冒出來的,而且沒和任何人說,立即便付諸於行動。這傢伙怎麼會知道的?居然還等了兩三個時辰?!他是諸葛亮,能掐會算啊??

    宮湮陌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猜的。」

    猜的?!風凌煙下巴差點掉下來。

    瞪了他一眼,不客氣地道:「就憑一點猜測就跑到那裡堵人?貌似你不是腦袋被門擠過的人啊……」

    宮湮陌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酒:「因為你是腦袋被門擠過的。遇到事就跑不是你的一貫作風麼?」

    她握了握拳:「可你怎麼就這麼篤定?萬一我不來或者再此經過,你不就白等了嗎?」

    宮湮陌眸光一閃,忽然有些黯淡:「我倒是希望我會白等。」

    風凌煙詫異,心頭似被小鹿一撞:「啊?」

    「如果——我白等了,你並沒有想逃走,這說明你心中尚有我。可是——」

    他的聲音緩緩的,似乎並沒有什麼起伏。一雙眼眸裡卻慢慢透出一抹憂傷和失望:「小兔子,你的心裡真的一點也沒有我的位置麼?」

    他微微苦笑,轉頭尋了地上的酒罈,用腳輕輕一勾,那酒罈便輕巧躍入他掌心,托起酒罈對著嘴灌了一口,溢出的酒水便這麼順著他的下巴滑入領口裡。有一種落拓的美。

    風凌煙見慣了他雲淡風輕的穩操勝券,胸中溝壑無數卻不露聲色的韜略算計,卻從未見他這般落拓黯然的模樣。

    心中驀然一酸,一時心緒紛繁難言,垂下眼簾掉轉視線:「我……」

    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沒有他的位置麼?她近來也有些理不清對他到底是什麼感情。

    如果沒有他的位置,為何總是會在意他?不見他的時候時不時會想起他?可如果要嫁給他,心中又慌慌的,心慌的直想逃。彷彿有一個陷阱在那裡等著她去跳……

    她搖頭,也不知在否認什麼。吶吶地道:「我……我走不是因為你。是……我不想去和親。」

    宮湮陌眉毛一挑,眸子裡的光芒有些莫測:「和親?麟小王爺向你逼婚了?」

    風凌煙看了他一眼,道:「你的消息一向靈通,難道還不知道他的來意?」

    宮湮陌淡淡地道:「昨晚我都那麼說了,難道你父兄還想把你嫁給他?」

    風凌煙恨恨地:「哼,你敗壞了我的名譽也未必達到目的。想冒充的法子多的是。那位麟小王爺喜歡的並不是我,而是我的醫術和毒術,當年他老爹為了留住你我,想盡了餿主意,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他自然不肯放過……」

    宮湮陌放下酒罈,一雙眸子望定她:「小兔子,你倒是很明白。」

    「當然,我以為我像別的女人一樣很腦殘地認為他是真正喜歡我啊?我還沒這麼自戀。」風凌煙也喝了一口酒。這酒味道很不錯。醇香甘洌,喝一口有一種淡淡的桃花香在唇齒邊流轉。

    「那——我呢?你以為我喜歡你又是為了什麼?」宮湮陌忽然又問了一句。他的聲音很淡很冷,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只是握住酒杯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風凌煙被一口酒嗆住,咳了幾聲,幹幹地笑了一笑:「你……你又逗我……」

    「我逗你?!」宮湮陌涼涼地重複了一句:「阿煙,你居然這麼以為?!」他每次心情不爽的時候,都會喊她『阿煙』,每次聽他喚這個名字,風凌煙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我……」她心中噗噗直跳,不知為什麼,她從來沒戀愛過,卻對愛情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害怕陷落,害怕這種無法掌控自己情緒的感覺。似乎——一旦陷進去,那便是萬劫不復……

    她下意識地搖頭,急於繞開這個話題,偏偏又一時想不起別的。憋得小臉通紅。

    宮湮陌凝望著她,目光灼灼,忽然又慢慢開口:「小兔子,如果麟小王爺的事不用你再操心,只是我要娶你,你還會不會逃走?」他眸子裡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風凌煙僵了一僵。

    如果是宮湮陌逼婚,她會不會逃走呢?

    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可是,卻又隱隱感覺他不簡單,

    這人太腹黑,太莫測,說話總是半真半假,她也弄不清他何時是真心,何時是假意?

    她是殺手,天性多疑,自我保護意識極強,習慣於掌控身邊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緒。而愛情,對殺手來講,幾乎是奢侈品。心中渴望卻不敢擁有……

    見她久久不答話,宮湮陌眼眸中的光芒一點一點暗去,只餘一派深沉的黑。半晌,唇角一翹,竟然勾起一抹笑。似嘲又似諷:「好,我明白了!公主殿下,是臣高攀了,你可以走了。」

    「你……」風凌煙像是被悶雷擊中,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來。

    她抬眸看看他。他卻是再也不看她,砰地一拍桌子:「小二,上酒!」

    他這一掌動靜實在是不小,店小二在外答應一聲,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送進來兩壇桃花釀。

    宮湮陌一掌拍開泥封,就著壇口喝了起來。不大的功夫,一罈酒便被他喝得一滴不剩。

    她從未見他如此失態,心臟似被什麼東西一寸一寸絞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眼見他又抱起了第二壇,她忍不住一伸手阻住了他:「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宮湮陌身子微微一僵,隨即唇角一勾,笑容如三月春風:「公主殿下,你這是在關心微臣麼?」輕輕一揮,便甩脫了她的手。繼續喝酒。

    風凌煙被他這一句話堵得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

    心中似有細密的銀針一扎,說不出的擰疼……

    看著他鯨吞牛飲的樣子,感覺心中委屈漸漸湧了上來,冷冷地道:「那你隨意好了。再見。不,再也不見!」彭地一聲,拍下一錠大銀:「這是我的飯錢,我不要佔你便宜!」

    扭頭便走。

    他既然肯放自己走,那她簡直就是求之不得。他就這麼瀟灑放手,看來以後他再也不會糾纏自己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應該高興的,興奮的。鬆一口氣的。可是——可是心中那潮湧而來的委屈是怎麼回事?腳下快步疾走,心頭卻是一片空蕩蕩的。空曠的難受,空曠的絞痛……

    眼見她頭也不回地就要出雅間大門,身後的宮湮陌忽然拍了兩下手,淡淡地道:「還要繼續看戲嗎?出來吧!」

    風凌煙身子一僵,驀然頓住。什麼看戲?難懂這裡還有外人?

    這間包廂是裡外兩間。他們吃酒是在外間。而裡間看規模極小,所以風凌煙怎麼也沒想到裡面竟然藏了人。而且是她很熟悉的一個人。火雲國的太子,她的親哥哥——雲昊天。

    雲昊天的神情有些狼狽,又有一絲隱隱的興奮。大概那間小屋實在是太小,他的袍子上蹭了一些蛛絲,灰塵,他走出裡間便長長舒了一口氣,一雙眸子盯著宮湮陌:「你輸了!「

    宮湮陌唇角彎出一抹苦笑,幾乎是頭也不抬的,淡淡地道:「不錯,我輸了!輸的很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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