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腹黑大妖孽 第89章: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文 / 穆丹楓
第89章: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風凌煙一直向前走了數里,回頭一瞧,風間月璃果然沒有跟來。
再向前看看,大雪紛飛中,一個人也沒有。
頗有點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淒涼。
「別瞧了,那柄刀沒有跟來。」頭頂上響起了某隻鳥的呱噪。
「破鳥,你還跟著我?」風凌煙睨著它。
「當然,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跟著你跟誰?」黎鴨答的很理所當然。
「貌似我還不是你主人吧?不是說要什麼歃血為盟的?」
「不急,我等著你的血就是。」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詭異?風凌煙汗了一下。
「還有十年呢,你等得起?」
「當然!我們黎鴨找個主人可不容易。這十年我們正好培養一下感情。」黎鴨拍拍翅膀落在她的肩頭上。用嘴巴親熱地梳了一下她的鬢角。
這話聽著更詭異了。風凌煙廬山瀑布汗。
不過,難得這隻鳥這麼忠心,也不枉她沒拿它去換銀子。
「鳥兒,我很奇怪,我又沒教過你,甚至差點殺了你,你為什麼就認準我了?」風凌煙覺得這原因有點神奇。
黎鴨梳了梳身上的毛,慢條斯理地道:「直覺,這是我們黎鴨的直覺。」
風凌煙嘴角抽搐了一下,一隻鳥認主居然也需要直覺……
她瞧了黎鴨一眼,實在瞧不出這鳥哪裡神奇了。
就是會尋人?貌似獵犬尋人也不錯的。會說話?鸚鵡八哥也會說話——它到底神奇在哪裡?
一人一鳥一邊聊天一邊前行。所說話題也都不是很有營養的話,在這裡不提也罷。
風凌煙總算發現了黎鴨的一個好處。這傢伙是個小話匣子,而且知道的事情實在是不少。風凌煙倒也獲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身邊有個它,倒也不怎麼寂寞。
她走了大半天,側頭看到路邊有一個荒村。
那是一貫已經廢棄多年的村落,大雪壓垮了大部分房屋,風呼嘯而過,在空蕩蕩的村子裡發出尖利的聲響。
眼角忽然瞥見地上微微一動,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湧起——
前生殺手敏銳的本能讓她迅速做出反應,飛身而起,竄上了路旁的一間破屋。
也幾乎與此同時,雪地裡一把長刀騰空升起,一道淡的幾乎看不見的光從雪面上一掠而過!
如果不是她剛才見機得快,此刻已經被那把長刀給刨成了兩半!
「唰!」一道白光自她身後襲來。風凌煙身子一個翻轉,手中的匕首迎上了那道白光,叮地一聲輕響,終於將那道白光擊落。
幾乎是想也不想,風凌煙反掌一拍牆角,箭一般掠出,一劍便往雪裡刺了下去!
「叮」地一聲響,果然,劍在雪下碰到了一物。雪忽然間爆裂開,有人從雪裡直跳出來。將風凌煙團團包圍。
這些人全是一身素白,臉上蒙著頭套,看不清面容如何,只看到一雙雙精光四射的眼睛。
「沒想到——一個小姑娘居然有這樣的身手。好,把這隻鳥留下,你可以走了。」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風凌煙,終於開口。
風凌煙忽然笑了起來:「原來你們在雪裡貓了半天,就為了這隻鳥啊。你早說啊,你早說要這隻鳥又何必費這麼大精神。」
為首的白衣人眼眸一閃:「你肯輕易放手?」
風凌煙眨眨眼睛,撇了撇嘴:「我自然有些捨不得。不過和一隻鳥相比,我自己的命更重要些。你說是不是?」
為首的白衣人眸子裡閃過一抹譏嘲:「你倒是識時務的很。」
風凌煙笑:「彼此,彼此。其實你們運氣也不錯。你們弄出這麼大陣仗來伏擊應該是針對那位天外飛刀吧?只是沒想到我們會分開,現在就剩我這樣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你們自然是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我再不識時務一點。豈不是不想要這條命了?」
「哼,你知道就好!把這隻鳥留下,你可以走了。」
風凌煙拍了拍黎鴨的腦袋,歎了口氣:「破鳥,不是我不保護你,實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去吧。瞧瞧他們哪個可以做你的主人?」隨手將一粒東西塞進它的嘴中:「這是你喜歡的炒豆,再送你一顆罷。」
黎鴨歪頭鄙夷地看了風凌煙一眼,將那顆炒豆一口吞下,拍拍翅膀飛了起來。繞著那些白衣蒙面客飛了一圈,似乎真的在尋找哪個是它的主人。
那些白衣人有些緊張,為首的那個更是嚥了一口唾沫:「我……我們是替別人……」
他還沒說完,那黎鴨已經飛了回去,停在風凌煙的肩頭:「都是臭男人,我才不要!」
風凌煙笑瞇瞇地在它身上拍了一拍:「瞧,不是我不送你們,而是這隻鳥自己不願意。」
為首白衣人眼中閃過一抹惱怒:「臭丫頭,你耍我們!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一揮手,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其他白衣人手中馬刀寒光一閃,一步步緊逼上來。
風凌煙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嘴裡輕輕數數:「一,二,三……」
剛剛數到三,那些白衣人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原本精光四射的眼眸瞬間一片死灰……
為首的白衣蒙面客大吃一驚,猛地後退一步:「臭丫頭,你用毒!」
風凌煙也吃了一驚,這為首的傢伙怎麼沒事?這傢伙武功最高,只怕不容易對付!
她一步步後退,腦中急劇轉著念頭。
「臭丫頭,去死吧!」為首之人的功夫果然了得,他的身形快如鬼魅,一瞬間就撲到風凌煙跟前,手中的馬刀劃出一個雪亮的弧,一閃而來——
他的身手甚至比黑焰還要高一大截,招式狠辣,風凌煙根本就來不及躲避。
她小臉一白,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看著那一支雪亮的刀向著她疾斬下來,手伸向腰畔,卻已然來不及。
「叮!」風裡忽然傳來一聲金鐵交擊之聲,白衣蒙面客那一刀到了中途忽然急轉,堪堪格開一枚銀針。小小的一枚銀針竟然附著強烈的內息,白衣蒙面客勉強接下,一連後退了三步才穩住身形,只覺胸口血氣翻湧。
然而不等他站穩,隨著一聲虎嘯,一人已然翩然趕到,雙掌虛合,劃出了一道弧線將他包圍。
春風潮湧?白衣蒙面客眼眸中閃過一抹驚慌。立刻提起了全身的功力竭力反擊,阻擋那洶湧而來的溫暖氣流——
只是——看得見的招式能夠抵擋,這種無所不在的氣流又該如何抵擋?白衣蒙面客瞬間被這股暖洋洋的氣流包圍。就像是春風撫上了他的身……
只不過他的身子就像是雪人,在這股春風中一寸寸軟癱下來……
他大汗淋漓而下,睜大眸子看著將要置他於死地的那個人。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口。
那個人一身精工繡制的白衣在風中飛舞,一雙眸子如同深夜的大海,深邃而泛著冷光,漆黑的長髮不曾束起,流水般披了一身。容貌之美難描難畫,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笑,但那種笑卻是掌控天下的笑。冷酷而又帶著一種神秘氣息。
「原來——堂堂名門正派,紅蓮教中的左護法也覬覦一個小姑娘的東西。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呢。」
對面的男子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讓白衣蒙面客臉色慘變!
他來搶這只神鳥,刻意隱瞞了身份,卻沒想到這個男子居然在一照面間就認出他來!
「你……你說什麼?什麼,什麼紅蓮教……」白衣蒙面客極力否認。
「呵呵,不敢承認麼?」白衣男子手一抬,地上的馬刀自動飛起,落在他的掌心中,他輕輕一彈,淡淡一笑:「你以為換件兵器,換身衣服我便認不出了?左丘雲左護法。」
他連他的名字都喚了出來。左丘雲臉色慘白:「你……你到底是?」忽然看到了不遠處的白虎,眼眸驀然睜大:「宮……宮神醫?!你的相貌……你的相貌……」他實在是太過駭然。聲音都發抖起來。
宮湮陌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算你有福氣,見著了我的本貌,只不過你沒機會說出去了。實在是——很遺憾呢。」說到最後三字,他雙掌一合,左丘雲眼眸驀然睜大,唇角流出一絲血線,軟軟倒了下去。
「小兔子,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宮湮陌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剛剛還在身後的風凌煙竟然不見了影蹤!
他墨黑的眸子一凝,四下一掃,遠處斷壁殘垣在風中蕭瑟,近處就這幾具屍體躺在這裡。除了左丘雲這位新死的外,其他的都已經凍僵了。這麼短的時間,那狡猾的丫頭能去哪裡?
他的目光在地上微一逡巡,俯首在一具屍身上看了一看。輕輕歎了口氣。
小丫頭越來越心狠手辣了,毒術也一天比一天高,居然讓她研究出來這種『三步倒』。唉,這麼智計過人的小丫頭讓他著實有些頭疼,這樣的她強大起來只怕不是一件好事……
他站在那裡微微沉吟片刻,向白虎招了招手,白虎飛奔過來,宮湮陌撫了下白虎的腦袋:「雪兒,你說,小兔子是不是生氣了?」
白虎嗷嗚一聲,表示它也不是太清楚。
輕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她不願意見咱們,那就算了。雪兒,我們走。」
騎上虎背,揚長而去。
眼看他的身影在遠方冉冉而沒,斷壁殘垣間一塊孤零零的土牆動了一動,風凌煙現出身形。
她微微吁了口氣,幸好她見機得快,趁他處置那位左丘雲時用了易容術加巫術躲起來,不然自己休想逃出他的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