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腹黑大妖孽 第83章:小障礙增加以下旅途樂趣 文 / 穆丹楓
第83章:小障礙增加以下旅途樂趣
風凌煙點了點頭,疼雖然還是疼了些,但總算能穩住心神了。剛才疼得她想暴走——
忽然發覺身下毛茸茸的,暖洋洋的。
一低頭,才發現自己是坐在一張熊皮上。絨毛厚密,柔軟,十分舒服。
心中一動。這張熊皮這樣新鮮,不會是他剛剛打獵的時候弄來的吧?
她心中微有暖意。這男子雖然不通世事,倒也算心細……
「我打來一隻獐子,你歇一歇,我給你烤獐子肉。」黑衣男子生了一個火堆,將一隻獐子剝了皮,割成一塊一塊的方肉,用樹枝架在火上烤了起來。
他剝皮割肉烤肉的手法異常笨拙,顯然這種活他並不經常做。火光映著他白玉般俊美的臉,讓他冷硬的線條多了幾分柔和。
「我來吧。」風凌煙歎了口氣,這麼鮮美的獐子肉還是讓她這樣的熟手來操作比較好,不然烤糊了就糟蹋了。
黑衣男子瞧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已不似剛才的慘白,便點了點頭。將烤肉的樹枝交給她。
風凌煙先用幾塊鹹菜用清水浸泡,再把清水淋在獐子肉上,進了一些鹹味後,才開始燒烤。
不大的功夫,滿山洞都飄著獐子肉的清香。
黑衣男子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似乎沒想到她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居然會弄這些。
風凌煙烤好了一塊,瞧了他一眼。這人雖然把她弄的很尷尬,但到底剛才救了自己的命,看在他打獵辛苦的份上,這第一塊先送他。
「喏,給你。」
黑衣男子看也不看,緩緩搖頭:「你自己吃。」
是他自己不吃,風凌煙也懶得跟他客氣,自己低頭吃起來。吃了幾口,感覺有些焦渴,抿了抿唇。
一個水囊遞到眼前:「你渴了?」
風凌煙愣了一下,頗為糾結地看了一眼那水囊,她肚子還在疼著,可不想喝冷水。算了,忍一忍吧!
搖了搖頭:「太冷了,我不喝。」
黑衣男子一愣,不明白昨天她能喝為毛今天就不能喝冷水了。瞧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想要熱的?這容易。」
手掌貼在水囊之上,有淡淡的霧氣自他手心冒出,鑽進水囊之中,片刻的功夫,水囊之中便傳來『噗』『噗』的水響。
風凌煙詫異地看著他,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催冰化水』?好厲害!
「好了,水熱了,你喝罷。」水囊又被遞了過來。
風凌煙接過,撥開塞子,有熱氣冒了出來。在唇上輕輕一試,略有些燙嘴。正是她喜歡喝的溫度。
解決了溫飽問題,生理問題又開始讓風凌煙頭疼。
下面依舊不絕地在流血,她自己都感覺粘糊糊的,不敢起來。
她必須——必須找一些代替衛生巾的東西了。不然這麼流下去太丟人了!
瞧了瞧身上的棉花衣,這個扯爛了的話,倒是能代替一下。
可除了這件棉花衣,她裡面僅有一套內衣,在這山洞之中,非凍壞她不可!
她眼睛四處亂瞄,終於看到了那塊獐子皮。眼眸一亮,將獐子皮在火上烤了一烤,將沒毛的一面烤乾,然後裹在身上,找到一個黑暗點的地方,終於脫下了這身讓她丟人丟到姥姥家的棉花衣,將獐子皮裹在身上,用一根山籐捆住……
她一面打點這些,心頭不由苦笑。沒想到自己又回到了茹毛飲血的時代,用獸皮代替衣衫了……
不行,這樣還是太冷。她肚子又疼的厲害,再這樣耽擱下去,她非得一場大病不可!
搞不好會把小命丟在這裡,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那個——天外飛刀,我們不能再在這裡。」風凌煙不知道他的本名,只好叫他的外號。
可是,可是為毛她一叫這個名字就想笑呢?
「風間月璃。」黑衣男子忽然開口。
「什麼?」風凌煙挑眉。
「風間月璃,我的名字。」黑衣男子淡淡回答。
「呃——這名字不錯。和西門吹雪一樣好聽。」風凌煙笑了一笑。
風間月璃不明白這西門吹雪到底是個什麼鳥人,但看風凌煙的語氣表情,自然是誇讚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有一絲絲笑意:「為什麼不能待在這裡?」
風凌煙裹了裹身上的獸皮:「黑焰門的人已經找來了,他們肯定不會就這麼放棄,估計很快便能找到這裡。而我——我現在十分怕冷,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會死掉的……」風凌煙知道他只是想軟禁自己幾天,不會想讓自己死,所以故意這麼說嚇他。
風間月璃只是對某些事物不懂,卻並不笨。眼眸一閃,有利光在眸中凝聚:「剛才那三人是黑焰門的?」
風凌煙訝然,抬頭望著他:「剛剛那三人是黑焰門的首腦人物,其中一人還是黑焰門的門主。你不認識他?那他怎麼認得你?見了你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風間月璃淡然道:「聽說了我的名號的,幾乎沒有幾個不跑的。」他閒閒地擦拭著自己的怪刀刀鞘,面上一片雲淡風輕。
如果是宮湮陌這麼說,風凌煙一定要反駁他,嗤笑他自吹自擂。
但在這男子口中說出來,風凌煙卻有一絲信服。
畢竟——那麼厲害的黑焰見了他,屁也不敢放一個的轉身跑路了。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難道他的名氣真的像古龍筆下的西門吹雪?是個劍神——不,刀神?
這人武功絕高,剛才的出手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風凌煙是個武學大行家,一眼便看出,這人的武功比宮湮陌只怕也是不差的。不知道他們二人pk的話,誰會贏,誰會輸?
同一時間。
在一個偏僻的山頭上,紫衣人衣袂飄飄地站在那裡,山風吹起了他寬大的袍袖,獵獵飛舞,似乎隨時乘風而去。
黑焰跪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
「你是說,那個女孩子是和天外飛刀——風間月璃在一起?你確定?」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絲毫起伏。聽不出喜怒。
「是!屬下親眼所見!屬下認識他的刀法和他的刀。」
紫衣人冷冷看他一眼,唇角牽出一個淺淺的弧度:「你認識他的刀法?他拔刀了?」
「沒——沒有!」黑焰額上滴下一滴汗。
「這不奇怪,你如果看到他拔刀,那你也不會活著見到我了。」紫衣人面具下的目光冷冷。
「是!屬下失言了。傳聞他的刀法,是沒有人能夠看得到的。因為曾經看到過的人都已死了。」黑焰背生冷汗。
「你知道便好。回去罷。」紫衣人擺了一下衣袖,背過身去。
黑焰心有不甘:「會主,屬下門下有五人死在那個小丫頭手中,就這麼憑白放過她了?她到底是什麼來歷……」
紫衣人緩緩轉過身來,冷冷地瞧著他,唇角揚起一抹笑,眼眸卻像刀鋒般銳利:「黑焰,你想知道本座的事情?」
他聲音不大,聽上去也清清淡淡的,但聽在黑焰耳內,卻不亞於驚雷。
他剛剛站直了身子,又噗通跪倒:「屬下不敢!」
紫衣人半晌沒動靜,黑焰也不敢抬頭,冷汗順著額角滾落。
「黑焰,本座平日待你怎樣?」半晌,紫衣人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淡淡的。
「會主待黑焰一向極好,黑焰肝腦塗地也不能以報萬一。」黑焰答的沒有半分遲疑。會主平時對待屬下雖然嚴厲了些,但一向並不苛刻。對待他們卻像是生死弟兄,他的性命當年還是會主救的。
「你知道便好。黑焰,有的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好事情。至於你死的那幾個屬下,五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孩子,這樣的殺手死與活能有什麼區別?黑焰,是不是這些日子你手下的那些人太安逸了?」紫衣人語調寒涼而冷酷,卻道出了一個事實。
黑焰低下了頭:「是,是屬下督導不嚴。」
「好,你去吧。」紫衣人揮了揮手。
「那——還要不要將那小姑娘追回來?」黑焰詢問。
紫衣人墨黑的眸子一瞇,閃過的光芒有些莫測:「唔,這小姑娘渾身是毒,你們未必能拿得住她,更何況她的身邊還是那位刀神——你有把握將她追回來?」
一句話問的黑焰啞口無言,一張俊臉有些漲紅。
紫衣人瞧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連這樣的膽子都沒有了,嗯?」最後一字尾音上挑。挑的黑焰心驚肉跳的。他一咬牙道:「這有什麼?那位刀神雖然厲害,但畢竟是一個人,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他。至於那位渾身是毒的小姑娘,屬下讓手下多加防備也就是了。她武功上平平,應該不難搞定……」
紫衣人淡淡一笑,未知可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黑焰,你總算恢復了一點當年的豪氣。唔,去吧。記住一點,別傷那女孩子性命。不許讓她受傷。其他你們隨意便是了。」
黑焰領命而去。
紫衣人獨自站在山巔上,看到黑焰的背影消失,唇角露出一抹莫測的淺笑。
那個小丫頭還真是心狠手辣,居然毀了他五個手下,本事大了啊。不過,有仇不報非君子,他總得給她設點障礙,增加點麻煩,報一報這個仇,順便讓她的逃亡生活變得多姿多彩一些……
此刻的風凌煙正坐在一輛馬車中,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寒噤。誰算計她了?
掀開車簾向外看了一看,馬車正行進在比較繁華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的,倒也十分熱鬧。
風間月璃坐在馬車的一角,微合著眼睛猶如老僧入定。
風凌煙肚子還在疼著,不過已經疼得沒那麼厲害,在她還可以忍受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