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99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99章
燈紅酒綠的酒巴裡,喧嘩搖滾的音樂充斥淋灑著耳膜。
靠角的座位上,男人在喝下第十杯『冰山火焰』後被好友唐臨皓看不下去的攔住。
「君子昊,別喝了,再這樣喝下去,你這命還要不要了?」唐臨皓將他的手中的杯子奪過來,蹙著俊眉不滿道。
然而,唐臨皓的酒杯卻被君子昊不滿地搶回去,醉意嚷嚷地道:「誰搶我跟誰急。」將喝剩的『冰山火陷』全部喝下。
自從那天過後,這兩三個星期裡言言當他是鬼一樣躲避三捨,天天鎖在房間裡,只要他在家,她就不出來。
這個時候,他不喝酒,還能做什麼?
砰——
重重地將杯子放下,君子昊此時已經雙眼迷離,俊顏緋紅,打著酒隔地趴在桌子上。
唐臨皓撫著額頭翻白眼,真不明白一向冷酷驕傲的君法醫今天怎麼會這麼窩囊,突然之間,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這小子破壞了他和小情人的約會,把他拉來這裡喝酒,卻只顧自己喝,壓根沒搭理他,靠!
唐臨皓推推已經陷進醉況的的酒鬼君子昊,蹙眉不屑道:「喂,我說你申請半年休假不會就是為了練酒量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說出來,哥們我也好幫你出個主意啊,你這樣把自己喝個唏吧爛,那丫頭又不知道,還是大方的說出來,哥們我給你支招,而不是像這樣在這裡買醉,懂不?
嘖嘖嘖,哎喲我的媽呀,睢你這沒出息的樣,還像個法醫嗎?君子昊,我的話你聽見了沒有啊,說出來,反正除了那丫頭外沒有人有本事把你折騰成這樣!」
被好友推了幾下,君子昊原本緊閉的眼微微睜閡,帶著一種蒼桑的疲憊,道:「她明明喜歡我,明明有那種意思,為什麼當那層紙捅破的時候她卻不承認了呢?耗子,呃——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說到最後,君子昊手一伸,將能見到能摸著的酒猛灌牛飲。
「哎,臭小子,那是我的酒。」唐臨皓被他那樣的喝法嚇住,趕緊搶過來。
君子皓身子一軟,整個人又重重的趴在桌子上,嘴裡嚷嚷道:「言言,言言,言言——」
他受不了她那樣對他,心會痛,痛得除了用酒來麻痺自己以外,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讓自己好受些。
同樣是左心房有個心臟,為什麼她可以做到眼不見為淨,而沒出息的他卻不行。
那一天的感覺明明那麼強烈,為什麼她就是死不承認,說什麼『既然是兄妹,為何不能維持下去?』
這是什麼話?
他媽的這句話說出來不是白搭嗎?
能做兄妹的話他會那樣痛苦嗎?
這死丫頭,臭丫頭,狠心丫頭,今晚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意識清晰的他思路還在運轉著,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氣惱,索性一股腦起身。
砰——
有人身影一晃,腿一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座位上,唐臨皓一臉無可奈何地撫額抽搐,這沒出息的小子不會要他堂堂唐三少背他回家吧?
半個小時後
砰——
頭砸在酒巴門道的聲音!
砰——
有人的頭撞在車門的聲音!
嘔——
有人狂吐三千尺的聲音!
咦!那味道可真是那個酸啊!
車上,已吐過的男人癱睡在後車座上,酒意氾濫的他嘴裡不停低喃著:「言言,我好愛你——言言,我,呃——好愛你——嘿嘿——你笑起來真好看——嘿嘿,我也好看,呵呵——」
語無倫次,嘻嘻哈哈,瘋瘋顛顛,形象全無。
某耗子終於聽到忍無可忍,一記左勾拳將那該死的醉魁禍首擊暈。
瞬時,空氣清新,鳥語花香,世界和平而安靜。
坐在駕駛座的唐臨皓捂著方才被不小心磕到砸到的腦袋,嗚呼哀哉地狂罵!
「混蛋,明明是你喝醉,怎麼倒霉的人卻是我!君子昊,你最好給我好好醉著讓我送到家,否則我像武林外傳的郭芙蓉一樣一掌拍死你。」
他媽的,真是邪門了。
嘶,痛死了。
唐思皓咬牙切齒地狠瞪了身後的酒鬼一眼,然後化為一聲恨鐵不成鋼地濃濃歎氣。
綁好安全帶準備開走,此時卻聽到敲窗聲。
朝左邊一看,一張熟悉的面孔嫵媚入眼。
「喲——這不是我們的歐陽財團的千金思肜小學妹嗎?怎麼也來這種小地方消遣啊?」唐臨皓打開車窗,含沙射影地諷刺道,眸光閃過冷犀和防備。
「耗子師兄,你這是什麼話,你能來我就不能來嗎?」歐陽思肜對他的諷刺不以為意,雙手環胸驕傲地反問他。
「能,怎麼不能啊,那你慢慢消遣,師兄走了。」說完準備閃人,跟這女人沒啥好寒暄的。
「等等!」
「還有事?」唐臨皓蹙眉。
「子昊他醉了?」歐陽思肜忐忑問道,剛才她一到酒巴便看到被唐臨皓攙扶的心愛男人,這才急急上前。
「對,現在師兄我要把這酒鬼送回家好去約會。」唐思皓不耐煩地回答。
「師兄,要不,我送他回去吧,你把那他公寓的地址告訴我,反正我剛好有空。」歐陽思肜突然眼神一亮,自告奮勇道。
見她一副『色心起意』的眼神,唐思皓俊美的唇瓣閃過一絲冷笑,謝道:「不勞師妹了,這種租活還是交給我老人家吧!拜拜」
一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
車鏡裡,身後的歐陽思肜氣得直跺腳。
唐臨皓搖頭一笑,就她那點心思,嘁——
上次君子昊就是栽在她手上後,差點名節不保,這女人真是心機重,臉皮厚。
側首看了看那醉鬼,唐臨皓白了他一眼:「告訴你,你這次的清白又被我救了,等你醒了我再跟你算賬。」
讓她照顧他?
嘁——那還不給她生吞活剝了!
一想到君子昊被那心機重的女人生吞活剝的畫面,唐臨皓忍不住狂笑。
叮咚——
叮咚叮咚——
門鈴狂下數十下後,終於有人開門,顧兮言穿著睡裙,散著秀髮,一臉忐忑不安又不失嬌柔地出現在男人眼前。
她不明白明明有鑰匙的兄長怎麼會按門鈴,晚上張姐不在,突然間她有些害怕。
「哎,丫頭,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啊。」門一打開,唐臨皓頓時破罵開口。
咦?
「你是——」顧兮言一愣,一臉不解,這男人是誰,怎麼叫她丫頭,不會是找錯門認錯人了吧?
唐臨皓見她眼神迷糊,這才想起君子昊說過她失憶的話,二話不說地擦過她將人扛進去。
「你到底是誰啊?」顧兮言呆呆地看著將人扛進來的男人,一臉茫然,當追過去的時候,才發現被扛進來扔在沙發上的男人是自家兄長。
「子昊?」
「我是耗子哥,算了算了,反正我功德圓滿,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他,他醉得利害。」唐臨皓氣喘吁吁地交待完,不顧女人驚愕的表情功成身退地閃人,眸光閃過一絲曖昧。
男人醉酒,女人照顧,到時候肯定會——嘿嘿!
玄關處的門聲一震,顧兮言這才反應過來。
呆在幾步外挪揄上前,才上前蹲下,輕輕喚道:「子昊,子昊!」
他身上的酒味好重!他去喝酒了?因為她嗎?
男人蹙眉,嘴裡喃喃幾句「言言,別離開我」,然後又沉沉睡去。
顧兮言俏顏一窘,羞紅雙頰,明亮澄淨的眼裡閃過一絲失疼。
手伸向他的臉,心中溢滿歉意:「子昊,對不起!」
是她逃避的方式傷害到他了嗎?
她也知道逃避不對,可是她除了那樣做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她還沒有放下夫君,而她也不是真下的『言言』。
如此一來,就表示他愛的人不是她顧兮言本身,而是另一個女人,只是她,有可能已經死了。
既然如此,她又怎麼能答應呢?
每次看到他看自己炙熱的眼神時,她就會忍不住想起那天的事,更會毫不猶豫的逃。
整整近二十天,他們的相處模式一下子變成『潛逃掠奪』。
當他欲言又止又滿心渴望地看著她時,她便會二話不說的逃走。
而他卻一人承受著這種壓力守著,等著。
直到今天他再也忍不住地問她要答案時,她說了一句「既然是兄妹,為何不能維持下去?」
當時他的眼神有痛苦有不甘還有憤怒,最後只給她一個冷傲的轉身,沒有說話地甩門而去。
晶瑩的眼淚盈眶落下,滴在君子昊緊閉的雙眸,顧兮言手捂臉地輕泣著,梨花帶雨般惹人憐惜。
她又不是真正的君子言,她憑什麼給他答案,憑什麼?
而且,她是一個被夫君拋棄過的女人,又憑什麼接受他無私的愛,憑什麼?
鹹澀的眼淚滲進昏醉男人的眼睛裡,那滾燙的溫度和鹹澀入心的涼意讓他的心突然緊揪在一起。
睜開雙眸,朦朧中,他好像看見言言在哭!她怎麼了?
「言言,別哭!」撐著昏重的腦袋,男人蹙眉喚道,手笨拙地為她擦掉眼淚。
心,好痛!他是愛她,但並不希望她哭!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唔——」女人一直道歉的話突然被全數淹沒,口腔裡滿是酒意充斥。
她,也醉了嗎?這種感覺讓她身心不斷沉溺著,找不到可以抓住的扶木。
掙扎良久,她終於雙眼閉上,雙手緊緊勾纏住男人的脖子回應著他心疼的吻,揪結又小心翼翼。
一滴淚順龐滑落,她的心中默念:夫君,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