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第286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86章
若是常人,在得知妻子懷孕後,他定會欣喜若狂。
可是,對於夙煞絕來說,卻如同惡夢一場。
剎時間,男子俊顏煞白如紙,俊額雙鬢溢出層層細汗,神情呆滯。
「絕,你怎麼不說話?我的脈博如何?」見他神情不對,君子言伸手在他眼前晃一晃,忍住腹中的噁心感疑惑問道。
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似是被什麼驚嚇到一般。
難道,她的脈博有什麼異狀?
眼前的細玉柔荑搖晃間,將夙煞絕失滯的神智喚回,他雙眸稍愣,趕緊收回失態的表情。
然而,當對上她疑惑探究的雙眸時,他的呼吸頓然一窒,心如針扎一般,瞬時,舌頭打結:「子言,我——」
剩下的話卻被生生哽在喉中,喉嚨似被強硬塞下一塊鉛石般,話不成音。
見他欲言雙止,君子言不禁剪眸嬌嗔一瞪,手覆上他寬厚的飽滿的額頭,淺笑道:「喂!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問你話呢?我的脈象如何?有什麼問題嗎?」
與他相識至今,她倒是第一次見到夙煞絕如此失態,這讓她很是疑惑不明。
夙煞絕潭眸稍暗,伸手將她的細玉柔荑緊緊握住,那冰冷的的溫度讓他心疼,愛溺地伸到唇邊印下一吻。
頃刻,將她溫柔地納進懷裡,俊臉埋進她的脖頸,吸吶著她的淡蘭馨芳的體香。
唯有這樣,他才會覺得踏實,覺得心不會惶然不安。
一時間,他不知如何回答妻子的問題,更無法面對她那雙澄冽聰慧的眼神。
他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如此反常的他使君子言更是困惑不已,他到底怎麼了?
「絕,有什麼別藏著掖著,我們是夫妻,什麼事都可以共享的。」君子拍拍他的後背,示意他說下去。
「子言,如果,如果——」男子潭眸掙扎猶豫,咬字不定。
他說不出口,那樣寒心的話他沒有勇氣乞求。
「你倒是說下去啊?如果什麼?還好,我方才不過是胃不舒坦,作嘔幾聲而已,你別太緊張,我沒事的。」君子言攬緊他的腰身,安慰道。
心裡淺歎一息,他就是過於在乎自己,才會終日患得患失。
有時,她真不明白煞絕心裡在想什麼,對自己的疼愛,緊張得有些過份,讓她感動之餘更多的是心疼。
正疑惑不明間,驀地,一個有力的假設性進入腦海。
君子言霎時雙眸睜膛爍亮,
作嘔——難道?
如此念頭一閃,她即刻將兩人分開,期盼地看著夙煞絕,緊張問道:「絕,我,是不是懷孕了?」
可是,絕的反應卻好像不是!
聞言,夙煞絕潭眸睜膛一怔,轉驀避開她充滿期盼熱枕的目光。
那樣的目光,讓他不忍心欺瞞,更不忍心讓她失望。
掙扎挪揄半晌,夙煞絕最終還是沉重地點點頭:「已經有,半個月了!」
轟——
猝然,君子言手轟隆一響。
雙手條件反射地摀住自己的嘴,雙眸睜膛突圓,不敢置信地看著夙煞絕。
心,如開綻的蓮花,欣喜若狂,如踩雲端般飄渺。
她,真的懷孕了!
待反應過來,君子言即刻展顏笑開,上前攥住夙煞絕的手,再一次緊張問道:「你,你沒有騙我吧?要不要,再替我把脈確定一下,我,太突然了,我,我有些萌了。我,我真的,要做娘親了嗎?我肚子裡真的懷有寶寶了對不對?你——」
即使是一向冷靜淡定的她,此時也難免會激奮過度而導致張口結舌。
身子霍然被夙煞絕緊緊抱住,雙臂手緊,力道用到極致。
幽深的潭眸泛紅,心如被人狠狠撕扯著,痛得無以復加。
與她成親至今,她第一次見到君子言如此反應。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連搖頭的勇氣都沒有。
夭唇微顫,緩緩啟音:「子言,我,我不想要孩子,我們馬上,墮掉他!」口氣忐忑,卻不容拒絕。
雙臂收緊,生怕她下一刻會離開。
才半個月,若是墮掉,定不會有所影響。
與她的平安權衡起來,他寧願不要子謫!
此話一出,君子言激奮的心情如在寒冬被人從頭淋下一盆冰水,渾身發顫。
她屏息倒氣,不敢置信地抬眸看著心愛的男子,泉眸迸射出森冷的的寒意,直透心脈。
「你再說一次!」溫馴的眉宇被慍怒所替,裘狐下的雙手緊握成拳。
如此森寒憤恨的眼神,如一道寒流注身,瞬間,桃木屋裡的暖氣被一股刺骨的冷流替代,壓抑窒息。
夙煞絕只覺後背生涼,潭眸不禁心虛躲閃。
喉嚨哽硬,屏息穩氣後,鎮定回道:「這個孩子我們不要,以後也不會要任何骨血,現在就把他墮——「
「啪——」清脆的聲音撕破死寂,攜帶著女子的憤然與失望。
夙煞絕被意料中的摑掌搧得俊顏一偏,白玉的頰掌印突兀,觸目驚心。
男子潭眸泛紅若赤,心如刀剜,然而,雙眸卻堅決不移。
「那是你的骨肉,你居然說不要?夙煞絕,你到底有沒有人性?你憑什麼可以如此絕情的命令我?」輕柔的聲線帶著幾絲冷笑。
淚,從眸眶奪出,順著臉龐滑落,滴在裘狐隱沒,轉驀滲透。
然,這滴淚,卻足以讓君子言寒透心。
第一次,她對這個男子產生質疑。
他,怎麼可以如此絕然地說出那種令人心寒的話?
而她的淚,亦如一把利箭刺進夙煞絕的心口,血口淋淋。
「子言,你聽我解釋!」夙煞絕心弦一震,惶然不安地按住她的肩膀,痛苦道。
「你別碰我,出去。」君子言撥開他的手,別臉憤言。
心,寒透生涼,痛若刀割。
「我,我賭不起,我賭不起啊!你的身體根本不適合產子,我真的賭不起!」夙煞絕強行將她的身子扳正,低沉的聲線哽咽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