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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第276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76章

    『吱呀』一聲門被啟開,門檻外站著身裹大錦襖被,此時正對她笑得沒心沒肺,形象滑稽的孫小姐。

    這樣的笑容讓君子言後背一涼,失笑道:「進來吧,孫小姐,別凍死了,否則木頭又該怨我了。」

    這丫頭,今天一整天的表現都是欲言又止,此事估計與那段木頭脫不了干係。

    一聽到『木頭』兩字,孫小姐臉紅了紅,冽嘴笑道:「嘿嘿,我就知道嫂子最好了。」

    「嗯?你剛剛叫我什麼?」君子言面色一沉,泉眸生寒,凜凜若刃,比外面寒冽的風還要冷瑟上幾分。

    完顏亦夕被那寒氣震攝得倒抽一氣,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即時幹幹一笑解釋道:「你五天後不是嫁給絕哥哥了嗎?我叫你一聲嫂子也是應該的啊!你想哪去了,不是把你叫成以前的『嫂子』,是嫁給絕哥哥後的那個『嫂子』,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如此狗腿子功夫,孫小姐倒是學得滿順溜。

    「哼,轉得還真硬,進來吧!」君子言泉眸冽寒褪去,斜睨她一眼嗔道。

    「嘶,外面可真冷啊。」完顏亦夕見好就收,趕緊進屋拴門,門瞬時合啟,背過身的她沒看到君子言探究的目光。

    「把燭火吹了,趕緊歇寢吧!」君子言窩在襖窩囑咐道。

    「哦!」孫小姐蹙眉一應,剛想吹掉燭火,突然轉首朝正在寬衣解帶的君子言扁嘴道:「你,你不打算跟我說說話嗎?」

    「吹了燭火,躺在被窩裡也能說話,快點,很冷啊。」君子言蹙眉回道,難道她想就那樣裹著襖被跟她說話?

    「哦!」孫小姐歪著腦袋,乖乖照做。

    屋外,寒月下,夙煞絕獨然孤立,寒冽的風肆揚衣袂,墨絲翻飛,若潭幽深的眸隨著那扇門閉合,燭火吹熄後眸光暗淡,淺歎一息後準備離開。

    轉身間,他腳步一滯,潭眸一怔,不知何時,身後已站立一人。

    眼前的人一身將軍鎧甲尚未更換,身形高大,宛若神阺,與夙煞絕四眸相對,如鷹犀利的眸子迸出寒刃般的鋒芒。

    夙煞絕同樣回以犀冽的目光,睨視著不知在自己身後已站立多時的完顏澈。

    寒月朦朧若銀,折射在他們兩人身上,卻照不亮他們彼此心中的蒼穹。

    夜風冷冽狂掃,嗖嗖作響卻驅趕不了他們彼此心中的萋瑟悲閔。

    良久,完顏澈與夙煞絕異口同聲:「喝一杯吧!」

    瞬時,兩人失聲笑出,如以往的默契。

    屋內

    熄燭後,空氣流動著炭爐熏騰而出的暖氣,一室靜謐。

    歇寢不多時,完顏亦夕在高枕軟塌上翻來覆去,終究還是按奈不住性子,問道:「嫂子,你睡了嗎?」

    「嗯?你如果不吵我就快睡了。」君子言懶懶一應,尾音含笑。

    「你先別睡啦,方才不是說好了嗎?陪我聊聊天。」完顏亦夕扯扯她的襖被,呶嘴道。

    「聊什麼?」聲音帶著顯然的疲憊。

    孫小姐鑽眸一亮,試探性問道:「嫂子,過幾天你又要再嫁一次,難道不會覺得全身熱血沸騰?而且,這次你嫁的對象是絕哥哥,你怎麼不會緊張得睡不著覺呢?」

    一雙鑽眸在烏漆麻黑的屋子裡炯炯發亮,仿若星辰,好不天真。

    「就這問題?那我可以睡了,因為我已經累得連緊張都忘了。」君子言懶懶回應。

    「誒?你,你怎麼這樣啊?」孫小姐伸手扯開她的襖被,憤憤怒道。

    「嘶,冷啊!夕兒,你想問什麼就直接說,別拐彎抹角,不然我可真要睡了。」君子言擰眉,藉著窗欞透屋的微薄光線對身側的孫小姐蹙眉低斥,她最討厭拐彎抹角。

    聽此,完顏亦夕俏顏羞窘紅艷,不再矯情,直接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和絕哥哥成親之後,木頭也跟你們一起去桃花谷嗎?」輕柔的聲線稍顯不安。

    聞言,君子言先是一愣,反問:「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你幹嘛不親自問他,好了好了,快睡吧,我真得困了。」

    見對方不準備搭理自己,完顏亦夕喉嚨一哽,憋屈得眼眶泛紅,哽咽道:「就是你和絕哥哥的婚事把木頭忙得團團轉,我這幾天才見不到他的,見不到人我怎麼問啊?聽瀚兒說,你們成親後的第三天就會回桃花谷,木頭一向跟隨絕哥哥,他會不跟著去嗎?我要是知道他的想法,我還用得著煩嗎,就你幸福,你們到底有沒有替我想想啊!」

    說到最後,孫小姐已泣不成音,委屈彪淚,頗有洪災氾濫之勢。

    聽此泣音,君子言就是再沉的困意也已然淋澆滅息。

    淺息一聲,無奈地裹襖屈起,藉著微弱的光線,果真見到孫小姐淚漬斑斑,哭得梨花帶雨。

    君子言額布黑線,趕緊安慰道:「好好好,是我的錯,別哭了,大冷天哭了眼睛會腫得很難看的。」

    「哼!難看就難看,反正也沒人會看,不用你們管我,你睡死算了,我就是哭死也不用你管,哼!」

    孫小姐索性哭得愈發利害,鬼哭狼嚎的技量發揮得分毫不寸,靜謐的寢閣瞬時被淒厲的哭聲塞滿。

    孫小姐是舒坦了,卻苦了『義小姐』。

    君子言本想伸袖拭掉她臉上的淚水,見她使性子鬧脾氣,只覺雙鬢抽痛,一臉被她打敗的表情道:「如果我用人格保證木頭不會走呢?你還哭嗎?」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哭哭啼啼的女生!

    此言一出,瞬時靜若無聲!

    刺耳可怖的哭聲即時化為軟綿綿地兩字:「真的?」

    待君子言頭一點,孫小姐總算破啼為笑:「哼,反正他別想甩掉我,就算大哥不同意我和他來往,我也不會甩了他,反正他在哪我就在哪。」隱含哭腔的聲調自信滿滿,圓潤的鑽眸堅定不移。

    「你哥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君子言疑惑問道,完顏澈不會那麼食古不化吧?

    「嗯,大哥說,除非木頭肯入贅將軍府,否則就是打斷我的腿也不能把我嫁給一塊木頭。為了這件事,我已經和大哥鬧翻了好幾回。我上次就試探性地問木頭入贅的事,木頭果真不答應,後來,我和他還吵了一架,已經幾天沒見著面,沒說上話了。所以,我怕他一氣之下,不要我了。」腔調越發偏離軌道,顯然有鬼哭狼嚎的預兆。

    見狀,君子言蹙眉,趕緊安慰:「不會的,不會的,有我在呢?他若敢,我幫你收拾他。」

    「可我最近都沒法見著他。」孫小姐抽泣哽咽。

    「放心,我成親那天你不也要去夙王府嗎,不就能見著了。到時你在他面前再這樣一哭,他就是再硬,再木頭的心腸也會心疼的,所以,你應該把這些眼淚留到下次再用。」

    「真的有用嗎?」完顏亦夕質疑問道

    「有沒有用,五天後就知道。」

    夜近四更,寒冬的明月皎潔若盤,朦朧銀暉如水流淌。

    蘭兮苑

    清冷香醇的梅花酒香至酒罈隨風飄溢。

    屋頂上,酒罈相撞的聲線撕破夜寂,再次突兀響起。

    夙煞絕打著酒嗝道:「干!」面若紅霞赤綢。

    「我,我再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皆老。」完顏澈臉若朱漆,打著酒嗝,咧嘴笑道。

    「好,好,好,這句我愛聽,干!」夙煞絕頂著沉重的頭癡笑若狂。

    一個時辰裡,他們對月暢飲,痛快淋漓,只想醉此方休,忘記所有煩心事。

    「那,那,我還祝你們兒孫滿堂,和和美美,呃——」完顏澈打著酒嗝,舉起酒罈再道出敬語。

    「嗯?不要,這句不好,再換再換。」夙煞絕赤紅的潭眸一蹙,不滿道。

    「什,什麼?不要,你,你醉了,真的醉了,呃——我最喜歡這句,呃——,我相信,言兒也很喜歡,呵呵——,兒孫滿堂,和和美美,干。」

    完顏澈高舉酒罈,正準備自行暢飲時,瞬時:「唔唔——」

    「不許喝,我不要這句,你換別的,不換我捂死你。」夙煞絕上前用手摀住他的暢飲的嘴巴,惱怒喝道。

    彷彿這酒完顏澈一喝下去,他與言兒就真的會那樣一般,他不要兒孫滿堂,他只想與她白頭偕老,其它的都不要。

    「咳咳——」酒順著鼻孔滑下,嗆得完顏澈好生難受,咳嗽連連,惱得他將酒罈一扔,伸手掐住夙煞絕的脖頸。

    二人扭打一團間,酒罈瞬時從屋頂掉落,掉在地上,發出震膜尖銳的聲線。

    瞬時,兩人醉意全無,手道一鬆,彼此倒在屋簷上猛烈喘息。

    良久,夜靜無人語,冷風嗖嗖,將他們的酒意驅散。

    完顏澈望著月牙,幽幽道:「我警告你,別給我有任何機會,否則,後悔的只會是你,我完顏澈絕非善類,好人,做一次就夠了。」粗嘎的聲線滿是妒憤。

    聞言,夙煞絕身形一僵,袖下拳頭緊握,潭眸冽芒一閃,諷言:「記住,我不是你。」

    驀地,玄衣一閃,屋頂上只剩下一人。

    半晌後,男子對著月牙冷誚一笑:「對,因為她喜歡的人叫夙煞絕,而不是叫完顏澈。」

    五天後,將軍府與夙親王結親之日!

    吉辰一到,爆竹聲震膜喧天,喜慶的鑼鼓聲傳揚千里,百姓萬人驚羨。

    鳳梨廂,響起媒婆喜慶的聲線:「吉時已到,請大將軍送『義小姐』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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