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228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228章
雨聲瀝瀝,帶著幾分暖秋夏至的涼意與蕭清,天地間彷彿從未如此別緻的寧靜過。
雪杏櫻與郁曼籐糾纏交織搭成的世界與世隔絕,如踏進落紛飛雪的深山洞窟一般。
地上生起一竄尚可將就烘衣的篝火,夙煞絕找來兩根枝木,將君子言濕漉漉的外衣撐開,對著篝火烘烤,俊逸非凡的面容微揚淺笑,心裡沁生著絲絲甜意,慍淡的笑意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花瓣飛舞,地面上積著厚厚的花瓣,踏在上面只會發出沙沙的聲響。
因被淋濕,僅剩下單薄瑩色褒衣的君子言此時抑面淺笑,整束的髮絲鬆開,三千青絲如瀑垂開散開,宛若最上等的絲綢,烏黑亮澤,清雅恬麗的容顏對著不斷下墜飛舞的雪杏櫻深歎發呆,被這些澄靜無暇的雪杏所釀造的安逸世界所吸引。
「這個地方你是怎麼知道的?這些枝籐好像是纏著雪杏一般,把這個世界搭建得滴水不漏,就好像一對戀人,不希望被打擾一般,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君子言淺笑讚歎,伸手張掌,飄落的雪杏櫻墜落在她白玉無骨的手心,朱唇輕揚,吹呼一氣,手中的雪杏櫻再次紛揚降落,輕盈若羽。
見她如此自得其樂,夙煞絕只後悔沒有早一些將她帶來,夭唇迸音,淡淡地回道:「這是我三嫂和我三哥相遇的地方!」
聞言一怔,君子言忽然想起完顏澈對自己說過的『奪兄之妻』,心中不禁疑惑,他真的是這種人嗎?泉眸繼續望向雪杏櫻,淡淡輕應:「俊男遇美女,挺有詩意的!」
夙煞絕對她如此淡定的態度稍稍一怔,幽深的潭眸閃過一陣複雜,她不在意嗎?也不在意完顏澈曾經說的話嗎?還是對他本就無意?
「你,不問我為什麼會娶我三嫂嗎?」在她面前,他從來都不想稱為『本王』,只想以一個普通男子的身份面對自己心儀之人。
「揭人傷疤可不是我的興趣,你若是想對我說,何必要我問?」君子言頭也不抬,依舊對著漫舞飛落的雪杏櫻嬉戲,置若無人。
身後幾聲沉穩的步代靠近,君子言肩上被人披上自己的藍衫外襲,清顏一愣,手輕撫上被篝火烘烤後呀變得暖烘烘的襲衫,鼻尖撲騰著身後男子身上所發出的淡雅氣息,與這漫天雅香的雪杏櫻混雜,君子言轉過身對夙煞絕巧嫣一笑:「謝謝!」
男子長身而立,謫雅清貴的身姿貴氣難掩,挪揄後遲疑啟音:「子言,那,你現在想聽嗎?」夙煞絕目光灼灼,眸底是對眼前女子難掩的情意,不是不想過要對她說,而是有些不堪。
「那你說出來會痛嗎?會的話還是別說了。」君子言將藍衫套上繫好,坦然一笑,言道。
回想起當時完顏澈說這些話時他神情表現出來的痛苦絕望和無言難訴,那樣的眼神讓她揪心,使她不捨得去問,也不想問!
不是不好奇,而是她覺得現在已經很好,對於男女情愛,她一向是內斂的,在現代,曾經自己的強勢讓她吃盡情愛的苦頭,兜兜轉轉還是轉不到最終想要的結局,所以她不想再去為這些事費神,她喜歡跟他在一起時的安逸,雖然平淡,倒也踏實。
心儀之人的話聽似平淡無波,然,卻讓夙煞絕心中盈滿幸福,她對他並非毫無動情,起碼這句話已經證明她是心疼他的,這樣就夠了。
眸色一深,情動之下,夙煞絕難以自禁地將她納入懷中,緊攬著她的腰身,俊逸的臉埋進她的髮絲,甘之如飴地吸附著她身上的淡雅香氣,喃喃啟言:「子言,你這樣算是接受我了嗎?我們已經算是情投意合了嗎?我知道我不應該急燥,但你可以給我一顆定心丸先嗎?哪怕只是點個頭也行!」
也許是今天在『醉嫣湖』時無意感應到的協迫與敵意,讓他覺得患得患失,一個完顏澈已經夠了,他不想再多生枝節。
一片聖潔的白色,層層疊疊的雪杏櫻隨風搖曳,如雪一樣空靈的飄墜,兩人相擁,一玄一藍在一片雪杏林裡是從未有過的和諧。
聞言,君子言毫不矯情的伸手環住他的腰際,笑著輕狂不羈,道:「不知道,起碼現在的感覺沒那麼糟糕,既然如此,我們就順其自然吧,反正我可以休了完顏澈,若對你不滿意也可以甩了你,一切看你的表現是否達到我心中的標準。」
男子濡濕的衣襟已經在方才篝火前和體溫的灼烘下變得微干,微微的濕意在君子言的臉上撲騰,卻仍不減他此時抱著她時所給予的溫暖與柔情。
清細含笑的聲線依舊不改輕狂張揚,但卻已讓男子患得患失的心得到一絲平衡安穩。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我夙煞絕發誓,不會讓任何人破壞到我們,也不希望你會因為世俗的想法而逃避自己內心的想法,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君子言就夠了,剩下的交給我就好。」夙煞絕抵住她的額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灼燙的氣息直撲她微微浮櫻的清顏,喃喃宣言。
潭眸的瞳色加深,如墜於深井泥潭中忘了浮出水面,忘了呼吸的美好,只因已經溺斃在她方纔的笑容裡,不能自拔,也不願潛出。
寬大的手掌輕撫上她的墨發,指縫作梳,絲絲涼意和那滑順的觸感讓他沉溺。
聽此,君子言再次一笑,沒有注意到夙煞絕愈發灼深的眸色,道:「聽起來好像滿划得來的,這個交易好像我只要享受就成,王爺,如此一想,我好像還撿到了一個便宜兒子,是吧?」一想到那個小老頭叫自己娘親時那憋屈悶騷的樣子,君子言就忍不住想笑。
夙煞絕灼灼的眸光游移在她一啟一合,一笑一抿的紅唇上,微微失神道:「叫我絕,不用稱我為『王爺』,上次在玉楓軒不是已經說了嗎?在你面前,我從來都不是尊貴的王爺。」
「還是王爺叫起來比較順口。」君子言故意跟他抬摃,笑嫣若花,清麗無雙,恍若晨曦下的江南那盛放的蓮花。
男子眸色加深,沒有駁言,而是用行動做出最直接的回應。
原本撫發的動作直廷深到她的脖頸,將她硬壓上自己,下一刻,他已經封住那一張一啟,一笑一抿都牽到著他心弦的紅唇。
剎時間,兩人四眸相對,皆是一驚一怔!
君子言泉眸微膛,心悸狂亂,大腦一瞬間停頓,脖住他腰繫的手微微輕顫,此時男子放大的臉絕美俊世,近在尺尺,對方的唇瓣如豆腐一般柔軟滑嫩,僅僅只是相貼便已使她覺得窒息狂亂,頭腦發熱。
也許是君子言雙眸的怔驚過於明顯,夙煞絕當即不敢妄動,對自己失控的舉止略感懊惱。
但,此時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而且,他從未像今天一般如些驚慌失惜,患得患失,如剛情萌初開的少年,只想用行動來宣示自己的立場。
她的唇帶著淡淡蘭香,使他沉溺,僅是如此簡單的碰觸輕貼,已讓他只覺如被電流擊中,渾身戰粟,使他更想渴求更多,卻又不敢妄為。
理智告訴自己不應該嚇到她應該分開她,可是,卻又忤逆不了內心情潮對她的渴望。
剎時間,男子的桃夭唇瓣因緊張而顯示輕顫不已,額鬢生汗,對兩人此時的尷尬僵持稍感懊惱。
君子言感受到他的忐忑,對他的反應稍感好笑,心裡如被一道道暖流盈滿,識趣地閉上眼睛,伸手環住他腰身的手上移,環住他的脖頸,算是對他的舉動作出初步回應,也算是默許期待。
見她如此,夙煞絕只覺心頭如花怒綻,喜難言諭,不再遲疑地將內心的情潮化為進攻驚取,滋意在她的檀口侵佔,如他以往的隱忍不同,這次的他帶著從所未有的熱狂欣喜。
如同獸性情狂一時的發洩,亦如同久旱逢甘露的甘之如飴,更如品嚐瓊漿玉釀一般滿足,每一個吻的輕緩並重,緩疾淺啄,他都如癡如醉,如深藏千年的佳窯已經掀蓋,濃郁的酒香瀰漫散開,都是最獨特的醇美甘甜,使他久久不能自拔,溺斃其中。
外面雨聲陣陣,似緩似急,雪杏櫻瀰散紛揚落在相擁的佳偶身上,為他們平添幾分雅韻仙境。
女子緊閉泉眸,密長的睫羽微微輕顫,如墨蝶輕搧羽翼,如玉的清顏因兩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而漸漸嫣艷若李,紅嫩如桃般動人,惹人采拮。
碾轉反側,濃烈淺啄,兩人在承接與取捨,在給予與掠奪的良久窒息中,最後不捨的微喘分開,額頭相抵,兩人的氣息相纏難分,各自面布紅霞,如雪杏櫻與郁曼籐的糾纏一般,難捨難分。
「以後,你若敢叫我王爺,我就這樣懲罰你。」夙煞絕癡笑宣言,如孩童一般耍賴,心底盛滿幸福的曼籐,此時已經交織成網,不可復加。
君子言如被人抽光力氣一般,軟軟如糯的靠在他懷裡,嬌嗔一哼,算是在罵他無賴,然而,眸底難掩的旖旎情織與紅嫩仲漲的唇角微揚的笑意在證明內心那難以恮釋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