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95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195章
寅時將近,城中一陣喧嘩。
三千精兵分隊圍剿,將京城圍堵得水洩不通,城裡城外凡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搜了個遍,並且凡是搜過的地方都會留將嚴密看守。
雖精兵三千,但在夙煞絕的命令下,幾乎做到步不出聲,可見夙王府的三千精兵功夫如何卓絕。
「吁」一匹墨色俊駒從將軍府疾奔而來,一身墨色勁裝的完顏澈面容凝重,鷹眸冽斂,對眼前身著夙王府將服的數十位精兵的嚴密搜捕感到疑惑不明。
從方才一路駕騎而來,若不是他將軍的身份,恐怕早已被他們當作可疑人物拘住。
完顏澈鷹眸閃過探究的精芒,到底發生了何事?
夙王府的人會如此大動干戈,勞師動眾地搜捕京城,幾乎每一個搜捕細節都是嚴密不漏。
如此一思量,完顏澈對經過身邊的幾名兵將喝止。
夙王府精兵一見是完顏澈大將軍,即刻抱拳施禮:「屬下見過大將軍!」
「城內可是發生何事?為何到處都有夙王府的精兵把守,可是敵軍潛入?」完顏澈沉臉問道。
「啟稟將軍,並非敵軍潛入,是夙王府門下的『玉楓軒』在丑時三刻間被『鐵扇無名』潛入刺殺一人,身中王爺一箭後潛逃在城內,屬下已命人嚴閉城門,嚴密搜捕。
王爺命令屬下們在辰時務必將鐵扇無名揖拿,希望將軍若是發現可疑之人,請知會我等一聲,以免傷害到城裡百姓,驚擾到聖駕!」一名將領抱拳,條理清析地對完顏澈回稟。
「鐵扇無名?」完顏澈俊容瞬間蒼白,兮言,傷了一人!一種不詳的預感讓完顏澈一改平日的鎮定,迸言問道:「被傷之人可知是誰?」
沉冷的聲線明顯輕顫,完顏澈牽住韁繩的手緊攥成拳,心頓一沉。
「啟稟將軍,有一人受傷,是『玉楓軒』的茶師,此時已被王爺帶回府中治療,只是傷中要害,情況極不樂觀!」
將領回稟的話音一落,驀然間,只聽馬兒嘶鳴一聲,完顏澈已駕馬朝夙王府揚長而去。
將君子言平放,蓋住傷口下方的部份,夙煞絕動作謹慎地為君子言包紮傷口。
一片完整的雪紗繃布在夙煞絕手中的銀剪下變成絲條寸縷,待上藥後,夙王爺用剪好的雪紗繃在她胸口纏繞綁緊,最後分叉剪結繫好,每一個動作都極盡呵護,利落從容。
傷口處理妥當,夙煞絕才將臉上的汗伸袖抹去,見君子言睡覺的吐吶平緩無異,俊鑄的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寬慰的弧度。
低眸見自己胸前已沾滿大片血漬,濃重的血腥味讓夙煞絕餘悸殘存,潭眸陰蟄一閃,攥緊胸前的那片血漬,緊握成拳,他發誓,定要讓傷君子言之人不得安生。
解開腰帶,夙煞絕蹙眉將錦襲褪下,露出素白褒衣襲衫,在夜明珠清寒的幽光下,碩長的身姿更顯飄逸清雅。
走到玉架上將臉浸於水中,夙煞絕將臉上被方才濺到的血漬洗掉。拭臉抬眸間,睨量到幔帳那大片被君子言方才吐過的烏墨血跡,陣陣腥臭讓人不禁作嘔。
夙煞絕擰緊眉頭,本想喚丫環進來為君子言更衣後更換一個綢褥幔帳,但一想到她的傷口,即刻猶豫不決。
思量下,夙煞絕拿起桌子上的絹紗衣衫重新坐在床梃,面容僵硬沉言:「子言,情況所逼,煞絕只有得罪了。」
動作輕緩地將君子言裹緊綢褥扶起,夙煞絕不再遲疑,緊閉眼睛,僵硬地替她穿上衣衫。
穿戴間,夙煞絕溫熱的手突然碰到一抹柔軟圓潤,動作渾然一僵,緊閡潭眸的絕世俊容剎時間尷尬地漲到通赤。
瞬間,夙煞絕只覺丹田處一股氣流湧躍,週身即刻變得緊崩若鐵,使他猛然倒抽一氣,手當即與方纔的柔軟隔開距離,待調好崩緊急促的氣息後,才繼續為她著裝。
半盞茶內,夙煞絕仿若首次與敵人交手過招上百,全身只覺一陣灼燙異常,下身尷尬崩緊,全身早已再次大汗淋漓。
原本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然在夙王爺僵硬又笨拙的動作下,幾經磨嘰折騰才將君子言著裝理妥。
然,待掙開閉閡的雙眼時,只見君子言原本緊纏束髮的纏帶已不知何時脫落,綢墨青絲披散垂胸,蒼瓷近若琉璃的清麗睡顏在墨發中更顯透徹,如雪崖頂上獨自孤綻的墨蓮,隱隱散發著最致命的誘惑香氣,惹人采拮,卻讓人不忍褻瀆。
雲紗褒衣腰間的繫帶錯位打結,雲紗裙皺折橫生,卻莫名勾魂奪魄,而本應緊束的胸前寬鬆錯位,圓潤似玉的香肩斜露,一片春光大洩,著實引人犯罪。
驀然間,夙煞絕只覺大腦一陣血氣朝湧,待反應過來,第一個動作便是把君子言胸前的春光系得緊密不透風,連同綢褥將她裹起橫抱,僵硬地朝外一喚,命侍婢進來更換綢褥曼賬。
君子言身上淡淡的女子馨香與藥香滲雜撲鼻,溫軟的身子緊貼在他被汗水浸濕的胸膛,微薄的吐吶溫順甜膩,撩撥著夙煞絕最敏感的感官,使一向淡定自若的夙王爺此刻也按奈不住內心的情潮波動,呼吸愈發急促,額鬢冷汗溢出。
若非夙王爺一向有常人絕無的自制力,若換成其他男子,恐怕此時兩鼻已有兩道溫熱腥紅的液體傾洩而下,對懷中的囊中物如狼猛撲。
待一切妥當,夙煞絕將她放平躺好,輕蓋綢褥後,懸著的心才得到歸位。
只是,當夙煞絕將清凝丹與梅花酒調妥之時,一看君子言緊閡的睡覺,夙王爺俊逸的臉瞬間再次漲紅。
「大將軍,你不能進去,王爺此時不宜見客!」夙管事緊隨於完顏澈身後,恭敬的作揖稟言,卻又不敢阻止。
「滾開,否則休怪本將軍無情。」完顏澈不奈煩的惱怒吼喝,藉著方才一路聞到的血腥味,不顧夙王府管事的勸阻闖入『墨吟閣』。
聞聲而至,把守閣門的段慕冷眸輕斂,對夙管事眼神一使,夙管事即刻領會地躬首退下,不敢遲疑。
「夙煞絕人呢?讓他滾出來見我。」完顏澈揚言喝令,毫不客氣地咆哮聲震著竹葉相撞,沙沙作響。
「啟稟大將軍,王爺此時有事不便見大將軍,請大將軍明日請早。」段慕面不改色地作揖回言。
「不便?為何不便?」完顏澈鷹眸狠冽一閃,咬字迸言。
「請大將軍見諒,王爺此時確實不便,若大將軍真有事,請大將軍在偏廳等候,等王爺出來慕定即刻稟報。」段慕依舊不自不亢地作揖回稟。
聽此敷衍之言,完顏澈俊容瞬間陰沉鐵青,惱喝道:「今晚『玉楓軒』遇襲,鐵扇無名接銀殺將軍夫人,為何無人知會本將軍一聲?夙煞絕到底視本將軍於何物?」
聞言,段慕面容一僵,遲疑道:「大將軍,王爺他」
「要知道,她可是本將軍的妻子,是將軍夫人,哪是你們可以遮掩的,若夙煞絕再不現身,本將軍定攪得夙王府不得安寧。」完顏澈奪言揚喝,週身殺氣騰騰,兩眼燃燒的怒火幾欲將人吞噬。
「大將軍!」
「慕,讓他進來。」此時,寢閣內揚出夙煞絕慍冷不驚的聲線。
段慕如臨大赦,將閣門打開後退後三步,朝完顏澈揚勢作請:「請大將軍入閣,慕方才得罪之處還望大將軍海涵。」
「哼!」完顏澈冷哼一聲,沉顏跨入閣內。
閣內陳設奢雅,九鼎百孔爐的安息香熏裊旖旎,一陣清逸香氣撲鼻而來。
繞過雲衫木屏風,夙煞絕坐在床梃的清貴身姿兀然入目,見他此時正為君子言細心地掖被,那神情那動作毫不掩飾,瞬間,一股妒意在完顏澈犀利如鷹的眸中顯露。
剎時間,完顏澈二話不說,跨步上前,動作粗魯地將夙煞絕強行拉起,偉碩的身姿一坐,將自己的身形抒君子言的睡覺擋得水洩不通,斥責道:「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何沒有命人知會我一聲。」
然,心裡卻在罵他夙煞絕為友不善,更想問他到底所欲何為,在他面前還如此對他妻子,難道他夙王爺不知道人言可愄,不知道避嫌嗎?
如此一想,完顏澈更是惱怒,恨不得在他看妻子時,把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了。
聞言,夙煞絕蹙眉解釋:「發生得太突然,本王也是措手無措。」
見他把君子言圍堵得密不透風,如此明顯的保護欲與隔絕表現讓他莫名心虛,側眸別臉,潭眸瞬間晦暗無光。
「哼!最好是!」完顏澈冷嘲回言,轉身背對夙煞絕,君子言蒼白的臉色讓他心狠撞生痛,薄唇輕啟,喃喃輕喚:「言兒。」
眸光下睨到她雲紗裡衣下的傷口,眸中閃過陰蟄,背對著夙煞絕揚問:「可知托『鐵扇無名』的人是誰?居然敢動我完顏澈的人,還敢在你夙王爺的『玉楓軒』下手,真是可恨。」
溫熱的掌握住君子言冰冷的柔荑,沉冷的聲線殺氣凜然。
「不知,但本王心裡有一個懷疑的對象,只是,不敢肯定!」
夙煞絕背過身慍冷啟言,袖下的拳握緊,極力壓抑著自己不去在意完顏澈對君子言親暱的舉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