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86章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186章
錦衣男子一時無言駁語，墨眸子的冷佞略過一絲複雜，轉驀消失，最後朗朗笑出，慵懶的聲線在雅廂裊繞盤旋，聲聲震心！
見他如此，君子言依然溫笑不改，為眼前的男子沏茶，只覺此人身懷不露！
雖只是與他淺攀言談，但皆被他任何一蹙一笑所震攝住。
而他每一舉止每道一言，無不彰顯著一股震迫威儀，讓人不得不正視，猶其是他眉宇間的那顆墨痣，無不張揚著一種讓人折服的氣韻與智慧！
這也是為何，她會突然間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可以萌生敬意，只因這人的確有這個本錢。
「看來，戟晉可要虧了，大好的人才就這樣給隱沒了，『玉楓軒』當真藏龍臥虎！夙王爺納人隱沒，只讓你當個茶師，真不知是夙王爺識人用才，還是君公子遇人不淑啊！」錦衣男子忽而侃侃揚言。
再次端起君子言倒沏的香茗，低啜品吮，朗朗笑讚：「哈哈哈，君公子這茶沏得真不簡單，喝得朕，呃，真活了，哈哈！」
君子言被眼前男子豪悅調侃的話逗得忍俊不禁，端壺倒沏，揚言：「月公子，茶雖好，也要看對人去品，否則豈不附庸風雅！
至於閣下說的『虧』，子言卻不見得，戟晉人才湧躍，多一個子言不多，少一個子言不少，而且當今天子英明蓋世，把戟晉治理得如此昌盛繁榮，一看便是識才用人的明君，又怎麼會虧呢？」
「哦？你這話倒是模陵兩可，朕，咳真想聽聽你的看法！當今天子在君公子眼裡會是一個如何的人物？你怎麼，就看出他的英明？」錦衣男子眉眼舒悅，黑眸灼輝熤熤，靜聞下言。
君子言淡淡一笑，溫儒風情盡顯，道：「子言只是就理評言，看不到的不說，眼見為實的便是戟晉一派繁榮之象！對一個君王來說，『民心』最是重要！否則坐擁不實！
他可以將每年百姓所進供朝廷的『稅』增減合宜，富多貧少！就單單這一點便足夠看出當今天子對百姓的看重！『視民如子』此乃明君之舉！
百姓對天子幾乎沒有任何怨言，因為百姓得已安居樂業，得到溫飽，所以民心可見所向。有這樣的明君治國，子言相信，戟晉定能千秋百世，永垂千古！」君子言啜茗淺評，慢條斯理。
然而，如此簡略的話卻讓錦衣男子只覺『字字珠璣』『言言震耳』，仿若得到了如此褒賞之言的人是他一般。
淡佞的笑意輕揚，錦衣男子對眼前的清雅男子甚感相見恨晚，聞言後頗備感慨，歎言：「君公子剖事見解獨特透徹，能一舉兩面真是難得。你的話若當今天子聽到，就算他再覺得自己孤寡無力，也值了！」
聽此慨言，君子言挑眉顫眸，只覺眼前的男子在為天子感慨的同時，眉宇間的墨痣透出的落漠與孤冷竟是如此真實，一時之間，不禁被這樣的他給震攝其中。
半晌，君子言溫笑回言：「『高處不勝寒』，這本是獨尊者的悲苦，月公子不必替當今天子如此感慨，你應當慶幸戟晉得此天子，幸也！」
真性灑脫的話讓錦衣男子黑眸顫熤，由其是最後二字，『幸也』！使他眼前一亮，緊睨著眼前淡雅從容，處事不驚，溫儒風采的男子，低頻頷首，佞笑揚言：「非幸與否？自在民心！」
「喲，大將軍來了！」正在對帳敲著算盤的陳掌櫃一見是完顏澈，急盡忙笑得揚言招呼！
「兮言呢？」完顏澈直切主題，神色急切，可見來勢洶洶！
「兮言？誰啊？」陳掌櫃一愣，不明所以！不知大將軍所問何人！
「君子言，你們的茶師！」大將軍咬字頗重，可見其不滿以達顛鋒。猶其是『你們』二字，更是說得惱憤。
「哦瞧我這記性。」陳掌櫃一拍額鬢，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找君公子啊！」
「什麼君公子，他可是將軍夫人！」完顏澈盡量控制著音量咬牙惱駁。簡直恨死『君公子』這個稱號！那女人倒是取名字取得自在，『君子言』！
當真將自己曾是『將軍夫人』這個頭銜撇得乾淨利落，但他就是不讓她稱心得逞。
「呃是是是！」陳掌櫃乾笑不已，幸好大將軍的音量自覺，不至於讓第三人聽到。
「廢話少說，她現在在哪？沏間？」完顏澈懶得跟他囉嗦，耐心全無。
「君公他，咳正在雅廂給一位客官沏茶。」陳掌櫃被完顏澈一瞪，即刻將『君公子』三個字使勁往肚子裡憋，生怕惱了眼前這祖宗。
「給人沏茶？男的女的？在哪間雅廂？」完顏澈聞言鷹眸一膛，兩竄妒火瞬間點燃。
瞬間，本在『玉楓軒』愜逸品茗言談的茶客只覺渾身莫名灼熱，如處身於『燒窯』一般灼熱，一時間，個個桌前的茶使勁猛灌於腹，然，收效甚微！
「這大，大將軍請息怒，君，咳那人只是一個客官，是男的！只因他所要求的茶必須現沏才行，所以君，咳只能親自為客官現沏！」陳掌櫃抹汗解釋，生怕說出哪個不中聽的字眼將這祖宗惹惱。
剎時間，『玉楓軒』火氣頓散過半，眾茶客飲茶的動作變得輕緩，繼續各自言淡，繼續各自愜逸。
聞言，完顏澈兩眸的火焰明顯削減不少，彆扭冷哼：「哼！什麼客官如此挑剔！快帶本將軍去會他一會，省得『你們的茶師』被一些登徒浪子『輕薄』！」
此話大將軍說得理所當然，『你們的茶師』五個字這次倒是道得順溜。彷彿他大將軍再不上去，那君子言鐵定連肉渣都不剩一般。
陳掌櫃聽言，嘴角抽搐不止，汗顏道：「這，不大好吧！」
其實他更想說怎麼可能，那個『將軍夫人』像是會被人『輕薄』的嗎？打死他都不信！
只是礙於大將軍凜冽的氣魄趕緊識趣地舌頭一轉，只因怕『引火**』。
「有什麼不大好？還不快帶我上去！」完顏澈一拍櫃桌，惱言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