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57、58、59章:夫妻各命 文 / 杯具小丸子
第57、58、59章:夫妻各命
劉管事聽言,只覺得孫小姐這話有欠妥當,歎道:「孫小姐,不是劉叔多嘴,你對二夫人真的心存偏見,打她嫁給少爺後,她是無時不刻地為少爺他分勞著,全府上下都知道二夫人心善仁厚,這一個月裡,二夫人的表現我是看在眼裡的,劉叔希望你能把二夫人看得再真切些!」
聞言,完顏亦夕冷瞪一眼劉管事,道:「劉叔,我看你是越活越過去了,得得得,這裡沒什麼事了,你下去用膳吧。」
老太君見孫女氣成那樣,不由失聲一笑,對吃憋的劉叔投遞一眼神,示意他下去。
頓時,內廳只剩下兩婆孫,說話也方便自在些,未等完顏亦夕埋怨出聲,老太君就已經笑著迸出一句話:「這將軍府有人眼睛瞎了,只要我們這雙眼精亮就行!」
完顏亦夕聞言,領會太奶奶話意之玄機,既然會意一笑,調侃道:「太奶奶,你這姜好辣,嘿嘿,不過我這個小辣椒也不賴。」
老太君被孫女逗得慈愛一笑,轉驀,月牙眸閃過一記銳芒。
當丁芊容不甘地回到房後,一夜都未等到完顏澈回房,碾轉難眠一夜不得安寢,反側地思想著老婆子的話,一顆心整夜虛跳,不得安丁,到了翌日,才知道完顏澈被老太君罰跪祠堂三天,並且不許任何人進去送半粒米飯給他。
聽到這話時,丁芊容剛上完粉黛準備給老太君請安的嫣花嬌容一下子虛汗頓溢,蒼白如紙,雙眸恨恨不服,顧兮言,真有你的,老婆子一回來就失勢而還,哼,我丁芊容偏不讓你如意。
完顏澈被老太君罰跪三天,老太君便命家將上報朝廷告假三日,其原因無人得知,因著老太君手中的先皇御賜玉龍枴杖,戟晉天子即使不情願,卻怎麼也得買這老人家一個面子。
三天裡,完顏澈可以說是受盡折磨,地板之寒,祠堂之冷,腹肌之餓,缺水之渴,把他折損得快不成人樣,俊雋的下巴長出粗麻鬍鬚,雙眼佈滿血絲,可見其罪之難熬,若不是他完顏澈乃武將之身,恐怖早暈過去。
將軍府上下對此,無不深表同情,但一看到孫小姐那得逞的表情,和老太君溫和卻威嚴的神色,愣是不敢吱聲。
而蘭兮苑這邊,顧兮言是享盡少夫人的尊貴待遇,原本淒涼死寂的蘭兮苑在老太君一聲令下打掃著生機妙然,處處是鳥語花香,死灰復然。
兩天裡,顧兮言因著一雙「核桃門縫」眼,三步不出閨門,一來怕府僕笑話,二來也丟不起這臉,兩天裡什麼人都不見。
這日,丁芊容再次吃了一頓「閒門羹」,想要「表現」出「姐妹情深」的戲碼不得不再次作廢,而老太君和完顏亦夕同樣是歎氣而返,一想到顧兮言那傷心的模樣,心裡頭的愧疚愈發濃烈。
打發了這些人,綠袖端著冰塊和一盤命廚房切成薄片的小黃瓜進屋。
「小姐,東西拿來了!」綠袖輕搖搖頭,看她端著一本書看得不亦樂乎又嗑著瓜子的樣,哪是傷心欲絕的樣啊?
半盞茶後,敷完冰鎮黃瓜眼膜後的顧兮言看著鳳鸞鏡明眸善睞的自己,露齒一笑,道:「綠袖,幫我準備一件男裝,我今天要出府!」
蘭兮苑
房閣裡傳來裡屋人的走動聲和喘氣聲,翠木屏風內,顧兮言高舉著玉臂,大口喘氣,再屏緊呼吸,讓綠袖將棉布緊纏在身上,一圈繞著一圈,再加上夏日晌午這個時辰是最灼熱,被纏上這棉布,顧兮言額際溢汗,大力地呼氣,但為了出府,她忍了。
「小姐,夠了吧,已經三圈了,可以了!」綠袖每纏一圈便看到她的眉頭更緊上一分,心生不忍地道。
「呼,呼,也罷,若真再纏上五圈,小姐我非憋死不可!」顧兮言對著綠實一笑,知道這丫頭心疼自己。
綠袖為顧兮言穿上外衫,配上玉珮,將一頭青絲梳理盤髻,再用紫金髮冠固定。打理妥當後,綠袖四下睨量,笑著滿意道:「小姐,沒想到,你裝起男人還真俊!」
「俊?」顧兮言聞言一愣,伸手掃平胸脯,拿起鳳鸞鏡一瞧,鏡裡的人溫潤似玉,笑意清雅,倒還真像個俊俏公子哥,不禁侃言:「確實挺俊的!」
綠袖聞言,失笑,道:「小姐,那「玉楓軒」有什麼好去,去哪不行啊,偏挑那裡,什麼只招等男客官,哼,去那裡還要換妝,多遭罪啊!」而且這大熱天,纏了幾圈棉布,她也不怕中暑。
「我倒覺得那間樓棧肯定「別有洞天」,好了,把這封信交給讓那護院手上,把他支開,就說是少夫人要寄給娘家的家信,不得有誤!然後你再回房裡呆著,若是太君和那丫頭過來你就說我睡下了,千萬別讓她們進來!」顧兮言整整衣衫,覺得差不多了,將手中的信封交予到綠袖手中囑咐著。
「那,那小姐你去多久啊,能認識路嗎?平常你都極少出府,要是,要是迷路了怎麼辦?」綠袖有些不依,而且要是太君一來,她一哆嗦,不就露陷了嗎?說慌她是最不擅長的!
聞言,顧兮言輕彈綠袖的素額,笑侃:「你還真以為小姐是笨蛋不成,放心,我不過是出去透透氣,我若向太君要求出府,那亦夕丫頭鐵定會跟著我,多不方便!我會在兩個時辰內趕回來的,雖然我很想一走了之,但小姐也不能連累了你這個快嫁人的小娘子啊。」說著,還不忘學著那些登徒浪子調戲良家婦女的動作,輕捏了一下綠袖的下巴。
綠袖聞言,杏臉微紅,剁腳嬌嗔道:「小姐,你怎麼會學得如此不正經!」簡直一登徒浪子。
蘭兮苑偏靜,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後門,雖然有護院把守,但倒也不嚴密,只要她略施小計,讓綠袖將其支開,倒也輕而易舉!
一身男裝的顧兮言面容清麗,身形高挑,舉手投足間,沒有平常女子裝扮男子的扭捏,而是灑脫自如,再配上那溫潤淺笑,倒真是活脫脫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一路上,俊雅男子拿著手中方才剛買的儒折扇,打開後一下一下地拍搧著,墨絲飛揚,那笑沐春風雅如謫玉的模樣,一路上倒引來了不少良家嬌女回望。
驀地,她手中的折扇一合,左手一握,看著眼前那流燙金楷體字的「玉楓軒」三字,一抹自信的笑意飛揚於唇。她今天倒要進去看看是什麼樣的樓棧茶社只招待男子,不侍候女流!
突地,空中一道灼眼的光線劃過,咚
「唉呀」只聽樓下一人吃疼的聲線揚起,說巧不巧,樓閣上的拋擲物此時正好巧不巧正砸中此時正抑頭看版匾的顧兮言正。
捂著掛綵的額頭,顧兮言皺著清眉,怒罵:「是誰這麼缺心眼啊,不知道下面有人啊,亂扔東西,你們還知不知道環保啊!」
樓上的人手中之物不慎墜樓,此時正焦急萬分地往下看,生怕將它摔碎!
驀地,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怔一愣。
樓閣上的男童身錦繡短袍,腳蹬畫虎皮靴,腰繫紫玉帶,圓圓的小臉上,如玉雕鐫而成,五官精緻,一雙大眼珠子炯炯有神,此時他正歪著腦袋看著下面的人,絲毫沒有自己不小心拋物砸中人的恐慌。
顧兮言要罵的話哽在喉裡,雙眸睜膛,靠,居然一毛孩,還一如此精緻的小正太,這讓她怎麼捨得罵出口,見他一臉呆樣,顧兮言倒也沒那麼氣,笑道:「小弟弟,誰教你!」
她剛想說教,卻被樓頂的男童搶言:「你怎麼把我的「玉笛」傷了?」
咦?顧兮言窒語,什麼?她把他的東西傷了,是它的東西砸傷自己好不好,什麼屁孩,但,看在她一小孩的份上,她努力屏緊呼吸,抑著頭朝他露出一抹親和力十足的微笑,指著自己紅紅的額頭,道:「小弟弟,是你的東西砸到我的額頭,就這,(指指額頭)懂嗎?」
「是你把「玉笛」傷了,你得醫好它,不然它會死的!」樓閣的男童對他的傷不置於否,仍是冷冰冰的道,只是一雙星眸稍微動容。
啊?顧兮言青筋爆突,握緊拳頭,咬言:「我再告訴你一次,是你的砸傷了我,應該你跟我道歉才是,不然」隱隱能見顧兮言清雅的眉頭緊揪,道:「不然我告你蓄意傷人,再加上賠償!」
哪知,樓上的男童竟笑出聲,被他那表情逗樂,說出一足以讓下面的人怒火狂燒的話:「你不會是傻子吧,我的話你怎麼都聽不懂啊,明明就是你傷了我的玉笛,怎麼成玉笛傷你了,玉笛又不會自己跑下去,你真傻,怎麼聽不懂人話啊!」
「靠,你才傻呢?臭小子,老,趁老子和和氣氣跟你講道理之前,快給我下來誠心道歉,我便不計較,否則我上去的話你就死定了!」nnd,這小孩不是故意的就是真是呆子,那模樣也該有**歲了,怎麼說話那麼白目,怒!(╰_╯)#
「如果你是男子漢你就上來,還有把玉笛拿上來,方才被你的額頭一砸,它肯定受傷了,快拿上來給我瞧瞧!」男童皺眉,扁嘴道,模樣甚是可愛。
「你,你,真是朽木,呼」顧兮言拍的一聲打開扇子,使勁搧著,靠,nnd,真是氣死人了,跟一屁孩說道理簡直就等於是跟牛彈琴。
下一刻,顧兮言拍的合扇,朝男童怒道:「行,你不下來是吧,好,我上去,哼!」看我到時怎麼教訓你這個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