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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68章 世人畏威不畏德 文 / 真邪

    天靈宗諸修見到原承天,一時又驚又喜,這才被這紅袍修士衝散陣腳,此刻黃缺如一聲令下,諸修橫劍列陣,便有強大靈壓自人眾中生出。

    紅袍修士與他的同伴被壓得真玄一窒,幾乎說不出話來,沒奈何退了數丈,仍然是無法開口,只好再次退後,只退到百丈開外去,二人的面孔已然漲得通紅了。

    原承天瞧天靈宗陣法,倒也沒什麼奇處,難得的是整齊劃一,人人心念相同,這與九淵獸禽的大勢執心咒頗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天靈宗諸修雖只大多只是真修境界,卻將紅袍修士這位五級玄修逼了出去。

    紅袍修士得便開口之後,立時大叫道:「好大膽,竟敢攔阻你家道爺去路,惹惱了我聖師宗上下萬名弟子,定殺得你等片甲不留?」

    紅袍修士身邊的同伴道:「老張,莫要妄言,這些人只是惹怒了你,並沒惹惱我聖師宗,宗主常說,那自家惹的禍自家承當,聖師宗只是諸修養真之地,可不是聚眾尋仇的所在。」

    紅袍修士道:「既是惹惱了我,就等於惹惱了你,難不成我和人鬥法,你不幫我?」

    其同伴道:「幫是要幫,不過我聖師宗並無萬名弟子,最多只是千名罷了,這數目你可弄錯了。」

    紅袍修士道:「只是嚇唬他們一下,此為計策,你自是不是。」

    天靈宗本見這紅袍修士來得兇猛,還在那裡暗自警戒,此刻見二修憨頭憨腦,一個滿口胡柴,一個忙著拆台,竟是一對妙人,不由得暗自發笑。

    黃缺如見原承天在場,怎敢開口說話,還是原承天向他點了點頭,他才道:「原來是聖師宗弟子,這可是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好教你等得知,原聖師便在這裡,還不過去參拜。」

    紅袍修士道:「是哪個原聖師?」

    黃缺如喝道:「大膽,除了原承天原聖師,天下誰當得『聖師』二字,還不速來見禮。」

    紅袍修士嚇得就是一個冷戰,將原承天瞧了又瞧,邊瞧邊對同伴道:「這修士與祖師爺的確有七分廝像。」

    那同伴也瞧了瞧,「啊」的叫一聲,就將紅袍修士一扯,急急忙忙衝了過來,這時天靈宗修士自動讓開一條路來,紅袍修士氣不領情,猶自嚷道:「還不是乖乖給道爺我讓出路來?」

    同伴喝道:「老張,這就是原聖師了,你再胡說八道,宗主怕是要斬你的腦袋,還不速速見禮。」說罷撲通跪倒,恭恭敬敬行了九拜。

    紅袍修士猶在遲疑,禁不住同伴強自按住腦袋,只好也拜了九拜,拜畢立起身來,仍是只管向原承天來瞧。

    同伴道:「老張,這你樣瞧著原聖師,大是無禮。」

    紅袍修士道:「現在走得近了,發現他和祖師爺的畫像有九分相似,就衝著這點,拜他九拜也無妨,只是他既是聖師,怎的境界還不如我?」

    原來他心中起疑,這才拜得勉強。

    同伴亦奇,道:「不錯,此事好生古怪。」

    黃缺如忍住笑,大喝道:「聖師此番遭劫,靈脈受損,自然是境界全失,否則又怎會沉淪凡界?」

    紅袍修士這才恍然,只是面上雖帶有三分敬意,畢竟還是不肯十分畏服。

    黃缺如見原承天面色沉吟,擔心他心中不快,便傳音道:「聖師,那聖師宗所收弟子,皆是三山五嶽人物,諸宗不收,大派不納,不過是些無謀無識之輩,畏威而不畏德。聖師莫要與他等計較才是。」

    以原承天心境,怎會惱怒,也不便解釋,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

    轉念思來,這其實也是自己的過錯,當初他在天南幻域遇著那位胖修士時,雖指點那修士一點生路,傳了功法,但當時自己亦不過是真修之士,所傳功法以殺伐為先,修心為輔,更不曾將天道之修的理念灌注其中。

    因此傳功真人這一脈傳下的弟子,在心法上自是大有缺陷了。

    自己當初傳功,雖有惠及天下之心,卻是懵懵懂懂,哪知教化之道,當日因今日果,聖師宗的弟子畏威不畏德,其罪實在自己。

    他對紅袍修士道:「你家宗主何在?」

    紅袍修士雖見原承天境界不高,心中難服,可畢竟知道這是祖師爺,也不敢失了恭敬,忙揖手道:「我家宗主已然起身,想來明日便到,是我老張性急,搶先一步來瞧瞧動靜,哪知卻遇著了祖師爺。」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向傳功傳訊,一齊在天靈宗相見罷。」

    紅袍修士道:「祖師爺放心,老張這就知會他。」忙向傳功真人傳去信訣。

    諸修合到一處,就出了黑梵幻域,此域離天靈宗所在地天南城尚遠,原承天又不便離了諸修,獨自御金雕向前,只好隨著諸修慢慢遁去。

    他今日遇著聖師宗弟子不恭之事,心中自是感慨萬分,那獨目說的半點不錯,這世間之事,唯強者方能慈悲,那修為若是弱了,就連自家弟子也是瞧不上了。

    他本想等到令無參或李三非前來,才去修復靈脈,如今看來,仙庭大能窺側於天,青蓮在外,內有弟子心生異志。那靈脈修復求人不如求已,雖然善醫者不能自醫,但自己既深悟「造化」,就算無法真正修復靈脈,也並非無法可想。

    想到獨目巨禽,則又多了一樁心事,自己既蒙九淵大帝認可,世尊主魂身份已定,那獨目巨禽神通廣大,定然亦知此事,又怎不見他送來靈壘?看來其的必有變故了。

    想到此處,那恢復修為就更加是刻不容緩。

    那黃缺如擔心原承天傷重易乏,就取了一件御器讓原承天乘坐,那御器乃是一葉扁舟,足可容納兩三人。

    原承天見這小舟,不由想起一事,道:「我在玄焰谷中留了數只大舟,正好乘行,我將心法傳你,你替我取了來。」

    黃缺如道:「那玄焰谷離此甚遠,就怕鞭長莫及。」

    原承天道:「無妨,玄焰谷中獨目巨禽,乃是我的故舊,你用心法取舟,他自會助你。」

    黃缺如這才領了心法,記得熟了,在口中念了三遍,就抬頭向空中去瞧,只見空中藍天如洗,哪有什麼異狀?

    正想再念一遍法訣,忽見空中白雲滾滾,那白雲之中,赫然浮著一艘巨舟,上有天一宗標識,那巨舟甚是廣闊,便是諸修齊齊上船,也絲毫不覺得擁擠了。天靈宗諸修見巨舟現身,齊聲歡呼起來。

    紅袍修士見原承天果然調來一艘巨舟,心中對原承天就多了一分敬意,叫道:「祖師爺,那玄焰谷的巨禽亦受你使喚,這可真正不易。」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不可說『使喚』二字,我承巨禽垂愛,事事肯予我關照罷了。」

    他讓黃缺如調這巨舟,其實另有用意,若那谷口巨禽出事,此舟定然調他不出,如今巨禽安然送到,可見巨禽無恙,這也讓原承天放心許多,只是巨禽答應所贈靈壘因何故遲遲不至,非得親自去一趟方知端倪了。

    諸修上了巨舟之後,原承天自有靜室安歇。他入了靜室,就讓金雕護法,先傳了金雕域字真言,若那青蓮再來騷擾,這字真言或可收了他,其後自於靜室中參悟玄功。

    此次參悟,重在以「造化」二字修復靈脈,原承天深知以自己此刻玄承,絕對談不上真正修復,唯有以虛脈之法,暫時連通靈脈,先將這真玄運轉了再說。若是妄圖逆天修脈,反倒是一無所獲。

    既明確參悟方向,原承天就以神識為基,試著於靈脈中拉出一道虛脈來,那虛脈若能與斷脈相連,真玄就可運轉如常了。

    只是虛脈行功之法,原承天也只是當年在仙庭書閣中略瞧過一眼罷了,其中細微之處,仍需自家參悟補充。

    然而他試了良久,換了諸種辦法,那虛脈總是難以接續斷脈,思來想去,除了因自己靈脈受損過於嚴重外,亦是因凡界靈氣不足,那虛脈是靠自己用無上玄功妙法,將靈氣形成虛脈,若無充足靈氣,又怎能行得通?

    若想使靈氣充沛,便也不是毫無變法,他的聚靈幡一旦立起,那靈氣自是源源不斷,只是聚靈幡太過惹眼,不算良策。除此之外,就只有動用龍魂。

    只是自己傷損若此,那龍魂已然壓制不得了,若那龍魂趁此時機,逃出他的掌握,亦會釀成大禍。

    那龍魂因在體內封藏,不受天羅界力影響,憑著尚存的靈?脈,還能勉強壓制,可一旦動用此魂,就好比替其開了一條生路,那龍魂可會依如往昔奉他為主?

    正在那裡舉棋不定,黃缺如在靜室外稟告,原來是路過了御禽宗界域,那御禽宗已成為天靈宗旁支,御禽宗宗主既知原承天在此,又怎能不來參拜?

    原承天只好暫休功法,喚那御禽宗宗主齊無鹽上船,原來御禽宗前任宗主齊姜已殞,此任宗主,乃是齊姜之女,名叫齊無鹽。

    那齊無鹽相貌甚醜,但一宗之主,自然是氣宇不凡,不過若與他身邊那位中年男子比起來,則是遜色許多了。

    那男子見原承天目光轉來自家身上,緩緩揖手道:「御禽宗副宗主步凌真見過聖師。「

    原承天知道步姓甚少,不由問道:「原來是步副宗主,我記得天一宗曾有一名長老,亦是姓步。」

    步凌真淡淡的道:「聖師說的莫非是步遙環長老,那是在下的曾祖族姑。」?????.???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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