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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60章 仙緣稍縱誤不得 文 / 真邪

    至德心中著慌,不及動用斷字真言,先將法劍一橫,只盼能擋住此劍,哪知那人的法劍上已施了手段,法劍上竄出一道劍芒來,將至德手中法劍打落在地。

    原承天在刀衣中探到這情景只是搖頭,這位至德臨陣歷練不足,怎的就做了一派宗主,看來玄幽宗定是凋零至極了。於是沉聲喝道:「由壬而癸,離火心水。」正是斷字訣施發的要訣。

    至德剛才修這斷字真言,腦海中翻來覆去,皆是斷字訣的要義,聽到原承天御使,不知不覺之中,那體內真玄就「由壬而癸,離人心水」起來,就聽得「錚「的一聲,一道白光自法劍上升騰而出,朝著那黃沙中的修士凌空一斬。

    這是斷字真言在凡界第一次現身,這等仙法妙訣又豈是凡界修士所能抵禦,那修士急急御劍擋來,卻是法劍立碎,再遁法身之寶來御,又被擊了個粉碎。

    那白光連碎法劍法身之寶後,已是威能大減了,不過其餘勢斬在那修士身上,仍將此修法袍斬裂,刀氣襲體,將此修肉身傷損極重了。

    這也就是至德上人初修此訣,威能甚弱,否則那修士豈能逃出命去。

    原承天見此修傷而不死,反倒稱了心意,暗歎道:「此修若死,總是我的孽緣。「

    那修士肉身雖損,好在真玄猶存,哪裡還敢與至德相持,忙不迭的向後一躍,口中大叫道:「速來救我!「

    這時遠處兩名修士亦來,這二修法劍同施,那空中法劍並交叉落,好似一對銀剪,向至德剪來。

    至德剛才已從這斬字訣嘗到甜頭,先前縱有萬般驚惶,此刻也是盡去了,哈哈大笑道:「你二人莫要近前。「急急將法訣掐來,空中法劍再出一道白光,將兩柄襲來的法劍斬成四截了。

    二修大驚失色,怎敢上前,想那至德上人雖是玄幽宗宗主,其實修為平平,已方兩名羽修,一名八級玄修,怎樣也是手到擒來了。不想對手修為大進,竟是吃了大虧。

    三修見勢不妙,翻身就走,一修士道:「至德,有膽子別走,到時再來尋你。「

    至德上人連敗三修,端的是志得意滿。自玄幽宗被玄極攻?破總壇以來,那玄極宗一路追來,玄幽宗上下可謂是受盡苦楚,今日總算吐氣揚眉。

    他哈哈大笑道:「只怕你不來。「

    那三修雖傷了一人,仍是去得極快,至德上人本想追出去,又怕攜帶原承天吃力,退了兩三步就怏怏止住了。

    原承天道:「你這斷字訣的威能只發揮出一二成來,但若想再作精進,非一時片刻可成,唯有再將玄字訣修成,到時哪怕對方再強些也不怕了。「

    至德上人道:「我若修成斷字訣,可否敵得住羅百岳?「

    原承天道:「那羅百岳是怎樣的修為?「

    至德上人道:「若論其境界,眼瞧著就要晉級為仙修之士了,不過此修手段不俗,一劍劈來,據說便有百岳之力。等閒仙修之士抵禦起來亦是吃力。「

    原承天道:「就算玄字訣修成,只怕你也抵不住百岳之力。「

    至德上人只當這玄斷二訣無往而不利,聞此不由悵然,便道:「這可如何是好?「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我教你的手段只攻不守,玄斷二字若能同施,放眼凡界,只怕無人可敵,又怎容他騰出手來攻你?「

    至德上人又驚又喜,由不得「哈」了一聲,叫道:「原來如此。」

    又道:「仙師,我這個弟子毫無志氣,沒得讓仙師氣悶,自今往後,就該振作起來,只攻不守怎能讓天下修士小瞧了。」

    原承天笑道:「如此最好。」

    至德想了想又道:「玄斷二字若能同時修成,可否解了仙師之困?」

    原承天遲疑著道:「或在兩可之間。」

    其實他觀這至德的修為靈慧,已知此修便是修成玄斷二字真言,也難完全發揮真言威能,豈能斬開劍文法訣加持的刀衣?只是見至德誠心相助,不肯澆他一頭冷水罷了。

    至德見原承天遲疑,知道仙師仁德,不肯讓自己難堪罷了,面色便是一紅,幸好隔著一層刀衣,沒被原承天瞧見。

    他道:「仙師,我雖斬不開刀衣,但想來這世間總有其人,仙師至知至明,想來該知尋何人相助了。仙師只需說出一個人來,晚輩便是千山萬水,刀山火海,也定會替你尋著。」

    原承天道:「若得令無參,李三非相助,此事可成。」

    至德聽到令無參李三非的名字,竟呆了半晌,喃喃道:「這二位皆是我凡界仙修大能,自是能替仙師解困,只是令禪師遠在天一幻域,李仙師行蹤不定……」思及天一幻域危機四伏,心中就打了個寒噤。

    咬了咬牙道:「仙師只管放心,李三非就算尋不著,那令禪師所在天下皆知,晚輩自會攜著仙師去尋他。」

    原承天聽至德提起無參三非名字,口氣甚是恭敬,看來無參與三非在凡界倒也闖出名頭來,心中自是歡喜。

    他道:「你也不必去尋他們,令無參修成小天課之術,必能尋到,便是三非,我在跨域之時,已將一道訊息傳遍天下,凡修我心法者皆可感應。只是隔了一道天羅,那訊息怕是含混不清了。但也只需略等數日,自會有人尋來。」

    至德這才知令無參與李三非皆是原承天弟子,倒也猜出原承天的身份來。見原承天已預作安排,自是放心,但同時又有些心灰,只因等那令無參李三非一到,這裡還有自己什麼事?自己與仙師的緣份怕也到頭了。

    不過回頭想來,這世間怎有不散之宴席,自己能與仙師相遇,已是莫大機緣,又何必貪心不足,從此開始,那分分秒秒亦該備加珍惜才是。

    於是道:「令禪師等雖會尋來,就怕玄極宗不肯相饒,片刻就會捲土重來,不如我攜著仙師,先去他處避上一避。」

    原承天道:「這刀衣中除了賤軀,亦有我隨身物事,在我跨越天羅之時,被那天羅界力打散了物藏之術。如今我真玄難聚,施不得物藏之術,那物事壓在你身上,就怕你禁受不起。倒不如就留在此處速修玄字訣。」

    至德也知道原承天物事沉重,難以攜帶,自己的真玄丹所剩無幾,也行不得多遠,道:「一切謹遵仙師法旨。」

    就依著原承天吩咐,盤膝坐於沙上,參悟玄字真言。若有所疑,就向原承天問起,原承天自是知無不言。

    說來原承天早將這真言修行之法條分縷析,剖解得分明,若是令無參在場,哪消原承天說上兩遍,片刻就可修成。便是李三非在此,也不需費上許多工夫。

    但個人靈慧不同,怎可強求,約過了小半個時辰,至德也只是稍窺堂奧罷了,雖興沖沖試了幾回,卻總是差了一星半點。

    只因這玄字訣若是獨自施展,自是容易,但此字若不與其他真言同施,又怎有半點用處?至德便是掌握不好合用真言的法門,這才屢試不得。

    至德心中沮喪,深感負了與原承天的相遇之緣,心中更是痛悔,就這麼痛悔一時,再定心修行片刻,自是進展甚微。

    原承天暗道:「我平生所遇,皆是靈慧仙基過人之輩,但世間諸修,大多都是庸常之姿,修行起來,往往事倍而功半。這也難怪蘇璇樞重仙族而輕散修,只因這世間資材本就有限,若是仙基深厚,靈慧過人者,自然修之極易,就將有限的資源發揮出最大的用處來。

    「但天地至公,那庸常之人雖未必就有偌大成就,卻也總該給他們一個機會,只需他們能勤加努力,達成自身極限,亦算是一樁功德了。「

    正因心中存了這至公至仁之心,至德上人雖是修行進境不佳,原承天也不曾有一句責難,只因他瞧得出來,那至德已是竭盡全力了,便是心境動搖,反覆不定,那也是修為天姿所致,實在是身不由已,怎可嗔怒?

    又過了盞茶工夫,至德忽的睜開眼睛,喜滋滋的道:「仙師,這回我已有心得,再也不會錯了。若是還用不出玄字真言來,我便,我便……「也不知該發怎樣的誓言才好。

    原承天道:「仙修之士,諾不輕許,你只管再試一番好了。「

    至德立起身來,將手中法劍持定,道:「仙師,你且瞧看好。「手掐法訣在劍上一按,那劍上便生流光,斷字訣呼之欲出了。

    至德見斷字訣已現,心中復又緊張起來,前番幾次,都是在這關鍵處失了手,等到好不容易施出玄字訣來,那斷字訣要麼已然消失不見,要麼就是早就施將出去,二字真言不得配合,又怎有效用?

    他此次下了大決心,準備不可不謂不足,因此瞧見斷字訣出現,右手掐定的法訣就要急急一放。

    哪知就在這時,遠處黃沙漫卷,一個洪亮的聲音傳來:「至德道友何在,百岳有幸,竟與故人重逢。「

    至德聽到「百岳」二字,心中一慌,那法訣竟施展不得,與此同時,法劍上的流光也是黯然而滅。

    遠處修士開口時,或在數百里開外,等說到最後一個字,赫然已身在近前,至德轉身瞧去,手掌一陣發顫,艱難的吐出三個字來:「羅百岳。「?????.???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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