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18章 天地洪爐眾生煮 文 / 真邪
原承天性情雖是溫厚,卻極之堅毅,敵強已愈強。心念動處,紫羅天地訣已出。
這法訣原是紫羅心法中的無上絕學,威能絕無止境。隨著修士境界修為逐步增強。原承天於北原混沌界中十年清修,斷界又是數十年,又經混一神功集天地諸法則於內,此訣威能之強,已勝出任太真當年小冥界之功。
但見此訣一出,天地剎那寂滅,萬像皆無,果然是有掃蕩天地之威,獵風與原侍一原本被這雷音電陣所苦,被此訣掃去陣中雷光,立時脫陣而出。
原侍一與獵風雖是身懷強大修為,但被這雷電糾纏住了,那雷電牽牽絆絆,拂又之來,哪裡能施展得開,如今宇裡一空再無阻礙,二侍胸中蘊怒已久,立時就發作出來。
獵風將身一晃,化成天魔法相,玉手如山,就攫住一隻雷鼓,不等對方再施法術,巨力施去,手中雷鼓立碎。
原侍一亦撲向另一隻雷鼓,奈何修為比獵風略遜一籌,動作也慢了半拍,雷鼓中再施雷電,絲絲縷縷,又將原侍一纏住。
不過此番雷電之陣與剛才大不相同,剛才是鼓陣宛在,雷電不絕。此刻四鼓失了一鼓,雷電之陣的威能也是大為減弱了。而原侍一本是自雷中所誕,單純的以雷電擊來,原侍一又怎會懼他?
好個原侍一,身子不閃不避,任那雷電擊來。這雷電一弱,可就纏不住他了。同時將瞳光向那雷鼓一掃,「撲通」一聲,雷鼓上鼓面便裂出一道裂縫,這雷鼓頓時廢了。
說來連破兩隻雷鼓,也是原承天討巧。對方既遇原承天,十成修為便有八成施加在原承天身上,被原承天以天地訣掃去陣中雷光,將原侍一與獵風救將出來,陣中情形自是立時大轉。
這時金銀二偶亦同時向另兩隻雷鼓撲去,陣中四鼓已失兩鼓,兩位金仙再強,也是攔不住兩隻靈偶了,金偶就出新學之無界真言斷字訣,此訣威能強大之極,那雷鼓既無陣法護持,怎能承受此訣,剎時也是斷為兩半了。
銀偶則施火字訣,此訣之火無中生有,最是難防,最後一隻雷鼓被這真言燒來,亦是鼓身生火,就算及時撲滅了此火,這法寶也是廢了。
紫羅天地訣一出,剎時那形勢逆轉,紫羅心法今日大顯神威,昊天第一心法總算得以正名。
兩名金仙大士本以為勝算在握,哪知頃刻間好局翻盤,皆是目瞪口呆,二人同時發一聲喊,轉身就走。
獵風被困在陣中良久,受盡雷電糾纏,哪容他二人輕鬆離去,口中冷笑道:「若想逃去,還需瞧瞧你等的手段。」
獵風步法展開,已攔在青袍修士身前。
青袍修士忙將手中法劍祭來,劍上金光,倒也具備碎玉裂金之能。
獵風既現法相,便身具萬法不破金身,怎懼這小小法術,玉臂徑直伸出,向那青袍修士胸口探來,那金光掃到臂上,只當不知。
青袍修士叫道:「此為萬法不破金身,劉兄弟救我。」
另名金仙本已逃得遠了,見青袍修士受困,只好轉了回來,手中祭出一寶,此寶乃是一口金鐘,名叫蕩魂鐘,鍾發蕩魂之音,仙修之士聞之,必定元魂不寧。
這是瞧見獵風動用萬法不破金身,自身的修為就算強過獵風一籌,也傷不得獵風金身,只好用攝魂之術,只盼能一擊得手。
獵風冷笑道:「既無陣法加持,這小小的攝魂法術豈能傷我?」發間定魂釵隨著鐘聲一動,蕩魂鐘聲果然就傷不得獵風元魂,獵風再探一臂,就將那金鐘握在手中。雖然那金仙大仙百般施法,這金鐘哪裡能掙扎得出?
忽聽一聲轟隆巨響,金鐘已被獵風玉手捏碎。
兩名金仙見獵風神威,唬得魂不附體,想那原承天也不過是太虛大成罷了,獵風本身修為,亦僅僅是極道大成罷了,哪知修成這萬法不壞金身,就具這偌大威能。
幸好用這金鐘掃了獵風一掃,青袍修士已逃出千里遠去。
青袍修士知道獵風既現法身,自然趕不上自己,逃出千里後,總算舒了口氣,道:「這主侍諸人果然好不厲害。」
前方另名金仙亦立在那裡等他會合,二人合到一處,正在慶幸,空中傳來霹靂也似的吼聲,一柄劈天鉞自空中劈將下來。正是原侍一伏在那裡。
原侍一已現三頭六臂法身,法力便增了一倍有餘,此鉞劈來,足可劈傷金仙肉身,二修見這劈天鉞來得猛,竟不敢招架,急急將身化成一道金光,亡命而逃。
原侍一連趕了數千里,聽到前面空中原承天道:「侍一,不必再趕了。」
原侍一道:「主人,原來你便伏在這裡,怎的不攔住這二修?」
原承天道:「此二修極可能是落伽無那遣來,要試我此刻修為,既然已破了他的雷鼓電陣,又何必難為他。」
原侍一道:「落伽無那倒也多事,好端端的試什麼主人的手段。」
原承天道:「我與落伽無那有百年之約,如今算上斷界歲月,也有三四十年,他自是想瞧瞧,這百年之約可值得守下去。」
原侍一道:「這麼說來,若是主人剛才不敵,這兩位金仙就徑直將主人殺了。」
原承天笑道:「只怕如此。」
原侍一吐了吐舌頭,道:「好險,好險。只是主人怎知,他意在試探,而不是真正要取主人性命?」
原承天道:「他若真想取我性命,自己就會來了,又何必用兩名金仙?」
這時獵風現了原身,與金銀二偶也趕了過來。主侍匯到一處,繼續前行,只奔落伽山而去。
約行了萬里,忽有一股清風吹去前方雲霧,現出一座山來,此山景色雖佳,但原承天瞧了一瞧,不由得沉吟不語。
原來那山有奇峰四座,儼然就是四象陣法,又見四座山峰上各立一根三十丈高的銅柱,銅柱上插四色陣旗。
就見青旗之下,坐著一名灰袍修士,此修橫劍於膝,作歌道:「天地一洪爐,芸芸眾生煮,我自洪爐出,欲解世間苦。」
原承天肅然揖手,道:「道友來自何處?」只因那修士境界難測,原承天以神識也探他不出,怎能不心生警戒。
灰袍修士笑道:「自是來自洪爐。」
原承天道:「道友意欲何為?」
灰袍修士笑道:「洪爐生我一氣仙,修成大羅斬妖頑,此身將升仙庭去,欲留清氣滿人間。」
原承天歎道:「原來如此。」
這時灰袍修士身後身影閃動,又現出兩名修士,正是青袍修士兩位金仙,二人含笑揖手道:「原道友,剛才多有得罪。」
原承天見此二人,心中更是疑惑,他本以為二修是受落伽無那所托,如今瞧來卻是猜錯了,只因那灰袍修士乃是大羅金仙修為。落伽山怎有第二個大羅,而落伽山弟子,又怎能另投他人?
灰袍修士見原承天疑惑,便笑道:「原道友,你我先前亦曾有過一面之緣,只因我等閒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道友才瞧不出罷了。實不相瞞,本座乃是風氏崇清。」
原承天聽到風崇清二字,心中如遭雷擊,只因此名正是風氏老祖名諱,世人不便提起,因而少為人知,原承天也是與九瓏雙修之後,聽九瓏論及昊天人物,方才得知。
他「啊」的叫了一聲,道:「怎敢勞動風老祖大駕。」
他在仙會上自是見過風老祖的,此刻認不出,自是因為風老祖形貌千變,等閒不敢示以真面目之故。
風老祖道:「我等要隨蘇老祖飛昇仙庭,那昊天便是無人了,心中又怎能放得下,此番乃特來試你。」
原承天又是感激,又是歎息,道:「風老祖歌中之意,承天已然盡知了。」
風老祖拍手笑道:「諸位老祖,何不出來一見。」
話音剛落,赤旗下一人笑道:「承天,今日我等四位老祖,專來試你,你可要小心了。」
原承天循聲望去,見那赤旗下赫然立著慕老祖慕天凡,心中更是惶恐,急忙揖手見禮。
又見黑旗下閃出一修,身穿黑袍,笑容可掬,正是黃老祖。
而白旗下端坐一修,一身半舊白袍,神情不怒而威,那也是仙會上曾見過的,正是林氏老祖。
原承天見過林老祖現身,心中不由多了一絲擔憂,那風老祖,黃老祖,慕老祖也就罷了,先前縱無深厚交情,也算是各有淵源,唯獨林氏卻與自己有不解之仇。
前者有林鶴真被自己親手誅殺,其後又有林至虛在斷界被束蘇倫誅殺,索蘇倫既與自己同行,這筆賬只怕仍會算在自己頭出,而承天宮與林氏諸多恩怨,亦是數不勝數。
這時慕老祖道:「承天,我等去後,昊天無主,值此亂局紛紛,又怎放心得下,今日特設這四象小陣,來試你修為,你若能逃出此陣,那未來的昊天之君非你莫屬,若是逃不出,也只怨你命苦了。」
原承天苦笑道:「四位老祖著實是瞧得起承天了。」
慕老祖道:「你也不必過於擔憂,我等怎會施展出本身修為來,只不過借這陣法試探罷了,我等出手之際,自有分寸。」
林老祖冷哼道:「何必多言,欲觀原道友修為,只在陣中罷了。」
慕老祖既出此言,自是絕無虛逛,想來諸位老祖定然不會全力施力,但這個分寸何在,卻是難以知曉。更可慮者,那林老祖若是略有私心,出手稍稍重些,又到哪裡說理去?
(值此棄舊迎新之日,劫修諸多道友皆大力加持,真邪惶恐。記諸君名諱於下,一併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