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08章 賜字加持御魔龍 文 / 真邪
魔九瞧見此景,心知今日大劫難逃,自己與大帝相爭千萬年,豈知萬事皆在大帝掌控。說什麼魔龍與大帝平分秋色,豈不是一場笑話。再想來,這千萬年來,魔龍分魂爭個不休,又成就多大事業,實現了哪些願望?
大帝與神執合謀,噬了魔龍分魂固然是手段決斷,卻是解決此事的不二法門。
然而她心中雖知大帝此舉最合天道,奈何既然已生出性靈神智,哪肯束手就擒,足下黑雲遁起,便逃了個無影無蹤。
銀偶見魔九離去,並不在意,轉向風宗遜道:「風神執,當初既然與大帝約定,怎能不履前約,還是將魔龍分魂且收了吧。至於獵風一事,自然再議。」
風宗遜長歎一聲,他當初答應大帝此事,哪裡知道會有這許多的情孽糾纏,但事已至此,已是退身不得。只能先將諸多魔龍分魂收了再說。
他從銀偶手中接過煞龍塔,走到魔七身前,隨手一指,就解開了魔七身上的縛龍索,道:「魔七,你意下如何?」
魔七思忖了良久,道:「罷了,我雖是百生不死,但又能成就多大氣候,我便將這道元魂交給你,他日助世尊重建五界,也算是一場功德。」
風宗遜道:「魔七,你既首倡此事,我日後但有成就,怎能少得了你。」
那魔七知道元魂被風宗遜一旦收去,這世間再無魔七,由不得流下淚來,奈何身為魔龍分魂,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結局?
於是道:「我乃不死之身,你又如何收我元魂?」
風宗遜道:「少不得勞煩你去煞龍塔中消磨了修為法力,到時我修成魔龍巔峰境界,自然有法子收你。」
魔七隻好點頭,這時風宗遜祭起煞龍塔,將魔七收在塔中。
這時銀偶又將魔龍本體放出,諸多魔龍分魂立在龍體之側,皆是默默無言。這些分魂知道大限已到,且身在天地殘卷之中,便是心中不肯,又怎能拗得過大帝的法旨?
風宗遜一一將諸多魔龍元魂收了,有的元魂還需進入煞龍塔中消磨,有的只需一掌斃殺,將元魂收在玉盒之中便可。
此時魔九已不知逃去了多少萬里,但面前濁氣稀薄之極,顯然並非在九淵之中。
魔龍忖道:「我此刻身在天地殘卷之中,又得大帝加持,若只管遁去,便是行了幾千萬里,也仍在卷中。說不得,只好拚個魚死網破。」
她取下腕上金鈴,將手一拍,那金鈴就懸在頭頂,一道金光射將下來,將其全身罩住,忽的金光一斂,那魔九的身形就瞧不見了。
九淵第九重處因魔龍分魂一事,正擾得紛亂不休,但九淵第十七重處,卻是另一最後在風景。
此處哪有濁氣烏雲,唯見青山綠水,白雲悠悠,說來竟與仙庭無異了。
而一座青山之巔上,正有兩名修士倚石而坐,面前鋪著一張殘卷。
左首那人正是原承天,右首那人風神俊逸,超凡絕俗,似乎比原承天更勝三分,自然便是九淵之主,與創世世尊分庭抗禮的世間唯二神尊九淵大帝。
二修都在瞧著天地殘卷,那畫中情景,自是歷歷在目,等瞧見魔九消失時,二修皆是神色不動。
原承天道:「魔九終是不肯,為之奈何?「
大帝道:「世尊意下如何?」
原承天道:「那事情若是做得容易了,豈顯出風神執的心志來,收去九淵魔龍分魂,若是一蹴而就,未必是福。「
大帝撫掌笑道:「果不枉你去塵世歷劫一場,那世道人心,已逃不過你的一雙慧目了。」
這時原承天向殘卷中瞧去,風宗遜已收了魔龍諸魂,果然留獵風不噬。只是風宗遜雖收了魔龍諸魂,但因諸魂神通不一,若想一一噬去,亦需花費極大的工夫,這也是風宗遜職責所在,縱是千難萬險,也在所不辭。()
忽見九瓏在卷中立起,向上揖手道:「大帝,我本元極仙子轉世,隨世尊歷劫,今有魔龍分魂魔十三,為世尊九世歷劫首從之侍,這福緣非同小可。又因獵風性情忠勉,實為世尊不二佑助,還盼大帝體察此情,饒獵風元魂不噬。」
大帝聽到此言,微微一笑,轉向原承天道:「世尊意下如何?」
原承天道:「以宗遜手段,又收了十一道分魂,想來假以時日,必能收伏魔九,只是獵風之事,還需容情。」
大帝眨了眨眼睛,道:「此事有何道理,你說來聽聽?」
原承天道:「天道若缺,凡事豈可求全,且宗遜對獵風情深意厚,若是勉強他收了獵風,反倒會心生怨恨,到時天地之間,再無一人為他所忌,只怕這邊收了魔龍,卻多出一尊神魔來。」
大帝歎道:「世尊之言是也,法度莫過於人心,收了十三道魔龍分魂,固然替天地了結一事,若激得宗遜性情大變,又怎是蒼生之福?」
其實原承天深知,便是自己不替獵風求情,大帝早就做了安排。
原來獵風剛到九淵便被大帝喚醒體內魔龍元魂,且安排在九淵七重修行,若大帝要取獵風元魂,又何必為此?
且魔龍若是十三道元魂一個不少,完全合體,其神通之強,便達不可思議之境界,到時大帝也未必能壓制得住了。
唯留獵風元魂在外,方令風宗遜有所顧忌,這也是御眾之道。
需知那人心是隨著自身修為強弱身份地位而變,凡俗之輩只知溫飽,仙修之士便求長生,到了大帝魔龍這樣的境界,便求創萬世之業,但唯因兩者皆是神通廣大,一旦略有不合,便殃及天地蒼生。
大帝留獵風元魂於外,或可言是私心,亦可言是天道,只因大帝之心,唯念蒼生罷了。
因此原承天與九瓏前來替獵風求情,大帝自是順水推舟。原承天與大帝相比,自是境界低微,但因早立志修天道之修,於諸多事務,便與大帝的心思不謀而合,二修皆是世間至仁至德,行事的手段相差無幾,自是不足為奇。
大帝便開口道:「元極,你既有所請,我焉能不從?就饒獵風元魂不噬,卻令她跟隨世尊左右,創萬世之基。且我另有一事,亦要托付於她。」
風宗遜見空中忽傳大帝之音,果然應九瓏所請,放過獵風元魂,心中自是欣喜,那獵風更是喜不自禁,也顧不得身上傷勢沉重,勉強掙扎起來,揖手道:「但請大帝頒旨,獵風無有不從?」
大帝見獵風不顧傷勢,掙扎而起,也是動容,忙向卷中伸出手來,將袍袖向獵風身上一拂。這一拂之下,獵風立覺身上一輕,痛楚全消,方知大帝在替自己療傷。
哪知大帝此拂之後,卻沉吟起來,原承天奇道:「大帝,不知發生何事?」
大帝笑道:「無妨,我見魔十三隻知殺伐之術,不修世間萬法,又怎能做得了你的首侍?便將一道清颯仙風拂她肉身,只盼她能開啟靈慧,遂修萬千之法,哪知卻早有人搶我一步,先對他下手了。」
原承天不由笑道:「大帝所言,莫非是指朱雀神君授他的太一神火功嗎?」
大帝笑道:「朱雀倒也乖巧,早就傳她太一神火功,以與世尊結成善緣,好在我與朱雀手段不同,這道清颯仙風也並非無用……」
原承天知道獵風被這一拂之後,自是獲益無窮,那太一神火功雖好,亦可提升靈慧,卻難以抹殺魔十三的本性,故而獵風雖是靈慧漸生長,但除了殺伐之術,學些其他法術來仍是困難重重。
如今被這清颯仙風拂體,那情景便大不相同。
原承天見獵風不得免去噬魂之劫,又得大帝親自動手,賜以清颯仙風拂體,自是替獵風歡喜。
大帝對獵風道:「獵風,你家宗遜要噬魔龍分魂,我又留魔九不擒,卻非是難為他,而是觀其心志罷了,因此宗遜怕是要留在九淵之中多年,與你難得相見,你可莫要怪我。」
獵風聽大帝道出「你家宗遜「四字,心中自是歡喜,她也並非那扭捏之人,既知風宗遜對自己一直忠心不變,自己所受千年之苦早就忘得乾乾淨淨了,大大方方道:「這又算得什麼。」
大帝見獵風行事利落,更是歡喜,又道:「我交託你之事,亦和宗遜有關,他收服了魔龍之後,修為之強,九淵之中便是第二人了,便是仙庭之中,亦算他是大能。但修士若是不受約束,能力越強,為禍越劇,我便托你行督導之職,若宗遜行事?有偏,你只管罰他?」
風宗遜聽到這裡,心中微微一笑道:「大帝分明是來成全我與獵風了,有大帝法旨,還怕若霜離開我左右不成?」
獵風卻想不到大帝話中深意,只當大帝真是要托自己看管風宗遜,卻為難道:「大帝,我便有心管他,就怕他以後修為極高,管他不得。」
大帝笑道:「此事何難,你伸出手來,我賜你一字,日後他若不聽你管束,你讓他瞧見這字,他便老老實實,再不敢興風作浪。」
獵風依言伸出手去,諸修皆是好奇,不知大帝賜了獵風何字,竟能管束住風宗遜。
想那獵風本就性情如火,又有大帝賜字加持,風宗遜日後怕是苦頭多多,想來此處,皆向風宗遜瞧去,其中興災樂禍之情,定是不會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