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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73章 各懷詭譎鬥心機 文 / 真邪

    索蘇倫心中甚喜,暗忖道:「不知道是否是素古兩位長老。」

    他與素古兩位長老皆有數面之緣,若能在此相逢,自是意外之喜。

    隨手將冰塊碎去,幾道人影就跌了下來,索蘇倫生怕諸修被灰雲化去,忙以一道魔訣將諸修罩住,這時水垣又慢慢化氣為冰,將索蘇倫亦裹在其中。索蘇倫怎會在意,何況由這水垣包裹,亦可隔絕灰雲,免得自己再費手腳。

    這時魔訣中生出熱意來,幾位修士身上冰塊融化,也就慢慢甦醒過來。共計有五名修士,身上衣著打扮相差無幾,想來是同宗弟子。

    索蘇倫向來只知殺人,又怎救過人?見這諸修醒轉,心中感覺甚為奇妙,原來施人以德,比起殺人來的滋味大為不同。

    不過他畢竟是魔修,見到仙修之士怎不心動,心中又自然的生出**來,要將這幾位仙修的仙芽奪了去。

    好在他心性強大之極,縱有貪慾亦可強自壓抑,這時一名修士已經睜開眼睛,瞧見索蘇倫在側,不由吃了一驚。

    索蘇倫既為魔界魁神,身上的魔息自然強大之極,那修士被索蘇倫身上的魔息一衝,自是又驚又懼。

    索蘇倫笑道:「你也不必懼怕,我奉混沌古獸法旨,來結此善緣,你等來自何方,怎的會被攫進這斷界中來?」

    那修士既然醒轉,將體內真玄緩緩運轉,剎時已是恢復如初,他功力既復,心中便無畏懼,傲然道:「在下昊天林氏弟子,名叫林至虛,因一時不察,被這水垣所困。幸被閣下所救,我昊天林氏定有厚賜。」

    索蘇倫淡淡的道:「厚賜著實不必。」

    這時林至虛轉身去救他人,此人為太虛之士,境界自是不俗,只因所修功法恰被水垣所克,鬥法之時束手束腳,這才被水垣困住。現在施展手段救人,可就比索蘇倫強得多了。

    諸修紛紛恢復了功力,皆在那裡破口大罵道:「那究竟是何古怪東西,竟將我等收了進來,好冷,好冷。」

    索蘇倫笑道:「你等莫要高聲,須知此刻你等仍在那水垣腹中,這水垣亦具靈慧,被他聽到了,怕是不妙。」

    此言一出,諸修皆是面有懼色,慌忙住了口。林至虛轉目一瞧,只見四周冰雪如罩,果然還是被困在水垣腹中,忙將真玄急急運轉,以抵禦這至寒之氣。

    這時一名修士問索蘇倫道:「道友,你修的莫非是火屬功法,否怎會不被這寒冰怪物所困?我等既在這怪物腹中,又怎能出得去?」

    索蘇倫道:「你等還是莫要出去的好,否則分分鐘就被斷送了性命。」

    那修士大驚道:「這又是何道理。」

    索蘇倫道:「水垣之外,便是九淵灰雲,此雲無物不噬,你等若無強**寶加持,必被其噬。就算能避得了這灰雲,那灰雲之外,便是斷界,更加無計生存。」

    諸修聽到斷界二字,皆是大感茫然,只因混沌三界的說法,在昊天知者不多,就連九瓏亦只是略知一二和,何況其他。

    原承天是因有世尊玄承,索蘇倫則是因仙庭諸多圖文曾存於魔界,魔界中原有七大古魔,自魔界形成便生存至今,雖不見得有多大神通,但玄承著實了得,是為魔眾之師。索蘇倫也因此才得知斷界之奧。

    索蘇倫心中便忖道:「怎生想個法子,送這幾位修士出去?我那魔訣雖好,卻並非萬無一失,看來還需等原兄出關,再做商議。」

    林至虛道:「不知這斷界與昊天有何不同。」

    索蘇倫便將斷界的凶險細細說來,諸修聽了,簡直就是魂飛天外,林至虛好歹是太虛境界,還算能把持得住,其他四位修士,已然是面如土色了。看劫修傳就上!

    若依著索蘇倫的說法,便掙脫了這水垣,也逃不過被灰雲所噬,就算逃過了灰雲,那是怎樣也逃不出斷界,左右都是個死罷了。

    林至虛啞聲道:「道友,瞧你亦不過是太虛修為,就算修就火屬功法,不懼這寒冰怪物,卻又怎的能入這斷界?」

    索蘇倫道:「在下有定空珠一顆,可防斷界空間法則,倒也無妨。」

    他心中忖道:「想要將諸修送出斷界,非得先尋到金偶不可,由金偶再尋到獵風,便等於尋到斷界於北原的入口了,唯有那時,方能安然出界。」

    那林至虛又堆著笑,問起定空珠的好處,索蘇倫心道:「既是同舟共濟,又何必相瞞。」便坦然相告。

    只是索蘇倫何等靈慧,見林至虛目光游移不定,已暗生警惕之心。若與原承天相比,那原承天視人本心為善,而索蘇倫則視人之本心為惡。其對人性最陰險狡詐處,遠比原承天看得明白。故而林至虛一問起定空珠,索蘇倫差不多已窺知其意了。

    若依著他往日的性子,別說對方心跡已明,便是自己稍有懷疑,自然是立時誅殺,以免去後患,如今卻礙著原承天這一層,索蘇倫自然不便輕動。

    更何況於天地殘卷中得來的噩夢好不怕人,因果二字,實不可小瞧了。

    那林至虛問罷定空珠之事後,像是生怕索蘇倫起疑,又問起應對水垣之策。索蘇倫更不相瞞,那太陰魔火神功雖無法相授,但索蘇倫玄承亦是廣博之極,便不用這魔火,亦有無窮手段來對付水垣,就擇其簡單易行者,對林至虛細細道來。

    他向林至虛傳功授法,亦是盼著林至虛能良心發現,絕了奪寶的念頭,免得墮入因果,釀成萬世之憾,這也是索蘇倫自噩夢之中,修成的一點善念。

    等他授功完畢,察知自己心中亦有勸善之心,不由啞然失笑,也就是原承天魅力無窮,自己與他相處,似乎不知不覺之中,就被其所染,行事的手段,也慢慢的與原承天相似起來。細細想來,亦是怕人。

    這時林至虛就用索蘇倫所傳火功,去試這四周的水垣,他本身屬性為木,若修火屬功法,實有諸多麻煩,此刻為求逃出生天,也就只好狠下心來修行。

    那斷界之中,又是不計歲月,不知時光流逝的,若是以昊天時間計量,林至虛此番向索蘇倫學技,足足花了一年時間,但在眾人心中,也就是一瞬罷了。

    在林至虛試功之時,索蘇倫則替原承天擔心起來,那原承天閉關已久,怎的還不見沖玄成功?實不知是遇到了怎樣的麻煩。

    忽聽到林至虛那邊一陣陣鼓噪歡呼,原來林至虛火功習修有成,已將四周冰幕化去,這水垣已然是困不住他了。諸修自然替其喝采起來。看劫修傳就上悠悠

    林至虛亦是得意洋洋,道:「這都是索兄教導有方,所傳之術高明之極,林某只是依樣畫葫蘆罷了。」

    索蘇倫心中暗笑,忖道:「這是迷湯一碗,索某不敢領受。此人前倨而後恭,面色沉穩起來,可見心中計議已定,不知他何時動手奪寶。」

    只因林至虛心中若無歹意,又何必去學什麼火屬功法,只需跟著索蘇倫便是,如今他一心要學此功,那分明是想擺脫索蘇倫了。這點心思,索蘇倫怎能不知。

    且索蘇倫冷眼旁觀,見其他修士在林至止習修火功之時,皆在苦練自我之域,那定是想仗著自我之域在灰雲中求存了。

    如今既修了火功可衝出水垣,便再遇水垣,亦可從容應付,再用自我之域克制了灰雲,那麼唯一所欠的,便是索蘇倫身上的這顆定空珠。

    林至虛諸修雖是如此算計,索蘇倫倒無惱怒之意,這世間信人不如信已,原是至理常情,自己又是魔修一名,林至虛等人怎能信得過?仙修之士對魔修的觀點,又怎能立時改變?

    而索蘇倫自己也承認,自己縱容諸修所為,一直不加點明,那也是藏了私心。原來先前所獲的黑鴉雖多,又怎及仙修之士的仙芽?一道仙芽,可不是抵上千百隻黑鴉?自己一味縱容,也是替自己尋一個殺人的借口罷了。

    雙方各懷心事,卻不去點破,此中微妙的情景,亦是有趣之極。

    索蘇倫道:「林兄既然已學會火功,再遇水垣亦是不懼了,我等在此耽擱已久,正該衝出斷界,回到昊天才是。」

    林至虛忽道:「索兄,那斷界之中危機四伏,總得準備得充分些方能一闖。在下心中有個計較,不知索兄意下如何。」

    索蘇倫道:「你只管說來。」

    林至虛道:「以索兄神通,出入斷界本是如履平地,但世間之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索兄不幸於斷界遇著事故,那定空珠無人御控,豈不是糟糕之極?我等便是想助一臂之力,亦是無從措手了。」

    索蘇倫笑道:「還是林兄想得周全,那定空珠的御控之法,自該是人人習得,到時輪流御控,也可省了我許多力氣。我等既是同舟同濟,理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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