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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64章 今朝斷臂惹情傷 文 / 真邪

    幸好原侍一的瞳光收發由心,見手中法寶擋不住此刀,忙將瞳光激射而出,那瞳光便將煞月刀一撞,將此刀蕩了開去。

    此刀雖是勉強擋開,也讓原侍一心生寒慄。煞月的瞳光刀法樣樣不俗,實為強敵,自己若是與她一直纏鬥下去,說不定就要輸了。

    好在當初幾位混沌古獸似乎料到有今日之遇,早將一根打魔鞭相贈,原侍一便將打魔鞭祭在空中,來打煞月。

    哪知不等這打魔鞭出手,煞月早就棄原侍一而去,直奔著原承天去了。打魔鞭雖好,卻又怎及得縮地鞭一揮三千里,面前人影一閃,早就不見了蹤影。

    原侍一生怕金偶尚未準備完畢,若被煞月撞破,可不是壞了原承天的大事,忙大喝道:「往哪裡逃!」足下全力施展遁風,就緊緊趕了過去。

    便使三十六天罡中的金光縱地之法,果然也是一去千里,只是煞月去的極快,面前雲霧茫茫,哪裡能瞧見身影。

    正追得急,卻不知煞月將身藏在雲端之中,以身上的大氅掩住了魔息,原侍一著急趕來,哪裡能覺察,等到面前刀光大盛,原侍一再想用瞳光禦敵,已是來不及了。

    幸好便在這時,一劍飛來,將煞月刀格了開來,煞月轉目去瞧,冷笑道:「來得好。」

    正是那原承天到了。

    原侍一運用靈識去探,實不知面前這位是原承天的本體還是金偶,心中暗暗叫絕。也唯有原承天這樣的神通手段,方是那煞月的對手。

    煞月棄了原侍一,就向原承天撲來,那原承天手持無鋒,便與煞月展開一場近戰,原侍一隻見到面前刀來劍往,金屬撞擊聲不絕,又哪裡能瞧清二人的身影。

    煞月見原承天近戰身法了得,精神反倒為之一震,喝道:「多年不見,果然成就不俗。」

    原承天也不答話,手中無鋒劍展開仙兵妙式,端的是急如風火,妙到峰巔,也就是煞月罷了,換成其他對手,實不知能撐到幾合。

    原侍一在心中就暗暗替煞月喝采,瞧這煞月近戰的手段,雖不及獵風一往無前,勇不可當,卻自有種種陰損毒辣的手段,著實讓人防不勝防。

    獵風雖號稱近戰天下第一,大半靠的是玉骨晶骼不懼刀鋒,且性情剛烈,悍不畏死,自然令對手心寒。煞月則是花樣百出,招招出人意表,實可撼動獵風近戰第一的名頭。

    且煞月這柄煞月刀,近戰時運用如風,快不可當,鬥法時則魔息驚人,迫人心境,細論起來,實比獵風難纏百倍。

    鬥到酣處,煞月口中叫一聲「著!」

    那無鋒劍就被煞月刀逼開,刀鋒直劈原承天的胸口。

    原侍一心道:「只盼這一刀下去,能了卻煞月心中孽情,也免不了這無窮無盡的糾纏。」

    就見原承天身上遁出一件法身之寶,堪堪擋住了煞月刀。原侍一瞧見此變,忖道:「是了,若是輕易被煞月所誅,那煞月最精細不過,又怎能瞧不出破綻來。」

    不想那劈向胸口的煞月刀,卻只是一招幻影罷了,直正的煞月刀藏在光影之中,見虛刀騙去了原承天的一件法身之寶,煞月刀本體驀的劈下,原承天此刻怎能防得住,血光迸現處,右臂已被煞月劈將下來。

    煞月見此招得手,反倒大為驚愕,身子在空中騰騰退了數步,失聲叫道:「你,你這是何苦。「

    原承天左手將斷臂撈起,咬牙道:「昔日是原承天的不是,害得你心中百般苦楚,這只斷臂便是償我當年孽債。「

    原侍一見此情景,亦是心中大愕,復細想來,若金偶真的被煞月所斬,那原承天日後難不成就不露面了?若被煞月事後得知,反倒更生仇怨,倒不如被斬去一臂,只盼能了此孽債。「

    煞月嬌軀劇顫,目中珠淚漣涎,喃喃道:「原來你不惜斷了一臂,也不肯理會我,是了,你此刻已是仙修之士的領袖,我煞月卻不過是魔界的魔姬罷了,仙魔不兩立,你我之間如何能有好結局。」

    原承天實不知怎樣回答,只是歎了口氣罷了。

    原侍一見煞月神情哀苦,心中頗有些過意不去,知道煞月對原承天著實是一往情深,但原承天已有了九瓏在側,世間女子,任你怎樣的花容月貌,瞧在原承天眼中,不過是紅-粉骷髏,便道:「魔姬,非是我主人無情,著實是你等無緣。」

    煞月緩緩點了點頭道:「便是這個緣字,苦煞了世間男女。」黯然轉過身來,身子只一縱,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原承天與原侍一面面相覷。

    過了良久,原侍一才道:「你究竟是金偶還是主人?」

    原承天道:「我自是金偶,難不成真要主人斷此一臂?話說回來,若是真能了結這段孽債,主人何惜一臂?就怕今日斷臂之事,反倒弄巧成拙,那煞月由愛轉恨,日後少不得又是一場風波。」

    原侍一撓頭道:「這世間男女情緣,果然最是麻煩不過,若有緣者不能再續,反不如無緣,這叫做相見爭如不見。那由愛轉恨,也只是一念之間。偏偏主人性情執一,難不成效那風流之士,收盡天下美色?若是如此,那他也就不是原承天了。」

    金偶道:「此事思來,便讓人頭大如斗,好在煞月今日總算是去了,至於他日相遇,又會如何,哪裡能理會得來。我等先回復主人,急急趕路要緊。」

    一偶一侍便回轉身來,去追原承天。約趕了數千里,就見原承天負手在空中立著,果然是煞眉不展。金偶與他心神相通,不必金偶細說,剛才的情景,已是瞧在眼中了。

    金偶與原侍一不敢打擾,便立在原承天身側靜候,過了片刻,原承天歎道:「罷了,此事能暫放一邊,也是不易了,倒是剛才那具土神,不知是否亦是九淵之物,只可惜無從問得明白。」

    當下就令金偶與原侍一回到金塔中,再次啟程趕路。

    這時原承天已身在浮羅天河之中,原承天早聽說這十年來白虎與檮杌風贏爭鬥不休,初時互有勝負,後因白虎修為漸增,那玄武又從龜眠中醒來,亦是功力大進,因此這浮羅天河中的大局,也就漸漸向白虎玄武傾斜了。

    但檮杌風贏,卻因白虎玄武難以匹敵,反倒走得近了。因此白虎若是一戰而定浮羅,時候尚不成熟。

    原承天本就答應過檮杌,對浮羅之爭兩不相助,此時白虎玄武已佔優勢,那更是樂得袖手了。而為避嫌疑,此番路過,亦不便面見白虎。

    倒是獵風先前已將原承天要收集大能靈獸毫毛,欲制乾坤筆一事,對白虎說起,白虎自然樂從,答應替原承天完成此事。

    以玄焰的意思,欲制乾坤筆,需要三千六百根靈獸毫毛,根根不同。唯有如此,那乾坤筆方可包羅萬象,獨具造化神通。此事若想大成,非白虎不可。

    這一日正行到天河之上,正想覓路去往混沌秘境,忽見前方來了一隊修士,原承天用神識探去,發現這群修士之中,倒是有幾位熟人,那位仙會的對手楊步鸞赫然也在其中。

    當初在仙會之中,楊步鸞對刀君甚是刻薄無情,但其後方知,那是楊氏的一番良苦用心,且其後楊氏以法訣相贈,原承天反倒欠下楊氏的人情了。

    此次在浮羅天河見面,對雙方來說,皆是意外之喜。

    除了楊步鸞之外,其他修士皆是各大仙族弟子。本來原承天於北原建承天宮,收攬天下散修,實則隱然有與仙族作對之勢,且天下散修,皆修習原承天所創陣法,以此與仙族弟子相抗。那仙族弟子自該視原承天為敵。

    然而原承天於仙會中力壓群雄,以極道之修而成散修聖師,仙族弟子得知,私下裡哪個不是讚不絕口,深自歎服?故而此番相見,諸修欲待上前親近,又怕族規不饒,欲待拔刀相見,心中又哪裡願意?

    倒是楊步鸞不以為意,上來就揖手含笑道:「不想在此得見原大修,著實令人歡喜。」

    那楊氏與眾不同,本就與蘇氏不和,便是如今蘇楊罷戰了,楊氏弟子也是個個不服,只是拗不過族中法旨罷了,因此見到原承天,反倒是極其親熱。

    原承天忙回禮道:「諸位怎會在此?」

    楊步鸞道:「因近日昊天魔蹤頻現,蘇氏傳旨天下,要驅盡昊天魔修,我等探得有魔修在中土出沒,這才前來一探。」

    原承天見楊步鸞於諸多仙族弟子合在一處,便知道蘇楊二氏已成和議,楊氏又重歸仙族隊列。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心中就替索蘇倫等暗暗擔心起來。

    便問道:「卻不知那魔修蹤影在何處出現?「

    楊步鸞道:「昨日有兩名修士,便在這天河之中遇到一名魔修,雙方猝遇交手,哪知那魔修雖是單身一人,卻是厲害之極,竟將我一名太虛,一名極道壓制得一點脾氣也無。不想今世的魔修竟是這般厲害。若那魔修不除,昊天怎有寧日。「

    原承天聽到那魔修力壓太虛極道,自是毫不驚奇,煞月之能已可與太虛比肩,昨日諸修遇到的魔修,莫非便是索蘇倫?

    雖然自己與索蘇倫達成默楔,任那索蘇倫攜眾飛昇昊天,但如何與索蘇倫等一眾魔修相處,原承天尚未想的明白,此番若是遇到,卻是戰還是不戰?

    (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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