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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62章 狹路相逢皆因緣 文 / 真邪

    這時三女皆瞧向原承天,只因界域之事,涉及創世造化,那是世間最深奧之事,唯有原承天方能知曉一二。

    原承天道:「此刻唯知水垣所挾裹的修士尚未帶回九淵,也就是說那水垣尚未找出一條路來,否則九淵灰雲已侵入昊天了。且昊天靈氣充沛,對九淵異獸來說,亦算是極其凶險之地,九淵異獸若想進入昊天,亦需先用灰雲探路不可。」

    九瓏道:「目前看來,的確尚不算糟糕,而劫下被水垣挾裹的諸多修士,不光是拯救諸修性命,亦可斷了九淵異獸的念想,讓他們認為此路不通。因此若能救回被挾裹的修士,或可暫免九淵異獸入侵之危。」

    原承天道:「九淵異獸,志在回返仙庭,取道昊天界,一來是探路,二來也是因仙庭靈氣更足,若九淵異獸在昊天尚不能立足,又如何回返仙庭,因而此役只能取勝,不可失敗,否則昊天被九淵灰雲所噬,仙修之士,或可仗法術存生,其他凡俗百姓,定然是伏屍萬里,慘不可言了。」

    九瓏道:「承天心中可有計策?」

    原承天道:「此事關乎昊天安危,非我承天宮一家可為,瓏兒,你便在此坐鎮,我留金銀二偶在此,讓二偶繼續深入斷界。在下則要去混沌密境走一遭,向老雕去討個主意。」

    九瓏道:「此事的確非老雕不可。承天主意既定,還請速速啟程。」

    原承天又轉向元雪蝶道:「老雕雖是遠古大能之獸,神通廣大無極,但限於天規約束,不便輕出混沌。而九淵異獸入侵昊天,昊天仙修之士又怎能置身事外?還請雪蝶速速向元府回報此事,也好請元老祖曉諭天下。」

    元雪蝶道:「雪蝶遵旨。」

    原承天笑道:「你我之間,又哪裡來的法旨?」

    這時獵風道:「主人,你雖樹德於天下,亦結怨甚多,若是獨自前往混沌秘境,又令人怎能放心?」

    原承天道:「我有侍一相伴,想來便遇大敵,也可從容了。」

    獵風搖頭道:「侍一雖強,難不成強過主人去?若遇大敵,侍一恐怕也是無能為力,我已修成玉骨金骼,那九淵灰雲已然傷我不得,金銀二偶只需留下一個,攜我進入斷界便可,主人身邊也需留下一個。有靈偶在側,也方便主人動用種種手段。」

    九瓏道:「獵風所言極是。」

    原承天沉吟片刻,只好道:「既是如此,那我就攜金偶侍一前去,銀偶留在此處,助獵風一探斷界底細。」

    分派已定,當即就隨同金偶侍一出了青龍塔。這座青龍塔亦留給九瓏,方便九瓏坐鎮指揮,自己有瑯嬛金塔在身,亦是方便。

    原來自銀偶飛昇攜來這座瑯嬛金塔後,因諸侍對這座金塔最為親切,視為家宅一般,此刻金塔的威能雖是顯得弱了,原承天與諸侍也不肯輕棄,就由玄焰回爐重制,又借助承天宮北面的混沌虛境,使得金塔煥然一新,此塔的隱身之能,已隱隱超出青龍塔。

    當下攜了金塔,便急急與眾人告辭。

    他此刻孤身上路,冰原處有九瓏坐鎮,自然是絕無牽掛,施展起混一神功中遁術來,自是一去萬里,快捷之極。

    也就片刻工夫,面前現出荒山一座,正是奇山堂所在之地。

    原來原承天深知此事關係重大,那斷界之中,萬一發生變故,或是竄出一隻九淵大能異獸來,則非承天宮諸修可敵,若能請來五越禪師襄助,當可安枕無憂。

    這也是原承天樹德天下的好處,否則緊急之時,又怎能處處逢源?

    見面前已現荒山,原承天忙收斂了遁風,正想緩緩向前,忽見荒山中飛起一名修士,迎面而來。原承天凝目瞧去,那修士篷頭亂髮,正是五越首禪的弟子三定禪師。

    原承天上前揖手道:「三定禪師,你怎會在此?」

    三定禪師笑道:「首禪昨日靈機一動,心血來潮,知道今日必有貴客臨門,哪曾想卻是原大修,此實為萬千之喜。」

    原承天知道五越禪師的小天課亦是厲害,含笑道:「萬事不出首禪所料,首禪既算出承天會來此,自然亦可算出承天為何來此了。」

    三定禪師哈哈大笑道:「不消說的,首禪此刻已不在奇山堂中,已尋枯木禪師去了,等會齊枯木禪師,自然要往冰原走一遭。」

    原承天大喜,道:「既是如此,承天這就告辭。」

    也不與三定禪師寒暄,又將步法施展,剎時就去得遠了。

    此次遁行,只管往中土的混沌秘境而去,中途縱遇萬般事務,也不去理會,那天下之事,怎會有緊急如九淵異獸破界的?

    半日之後,就越過北原與中土的邊界處,又過了半日,其身已在浮羅天河,那借混一神功修成的步法,著實是強大之極。

    正急行間,忽見前方現出黃光一道,那黃光雖隔得甚遠,但以神識探去,方知此光非同小可,著實算得上鋪天蓋地。

    原承天道:「不知是哪位大能,在此施展法術。」

    他心中有急事,便是遇到有人殺人放火,也只好暫時不理,剎那間就到了黃光沖天之處,步子仍是不停,就要穿越黃光而去。

    哪知身子剛剛掠進黃光,一件巨物劈頭蓋臉,就砸將下來,此物壓來之時,原承天四周剎時就變成銅牆鐵壁,若想不戰而逃,則是癡心妄想了。

    原承天忖道:「這是什麼東西!」神識急急探去,發現那物事赫然是一隻巨臂,原承天雖是廣見博聞,亦是吃驚不小。

    原來黃光之中,立著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這巨人只具軀幹,雙臂,下半身不知道是藏在土地之中,還是根本不曾長生。饒是如此,這巨人的身軀也有三百餘丈之高,雙臂展開,就如同山移岳動,氣勢實不可當。

    原承天忖道:「這一臂壓下,怕沒有千岳之重,叫人如何抵禦?」

    雖見對手厲害,原承天倒是不慌不忙,原來近段時間以來,他一且在苦思躲避昊天印之法,去落伽山避印雖是妥當,就怕失了威名,受天下諸修恥笑,因此原承天主修的方向,就在於如何承受巨力。

    自己此刻是極道大成修為,若是蘇璇樞不顧一切,將昊天印打來,自己需承受兩千岳之力。

    因此如何承受巨力,乃是原承天當前修行的最主要的課題。此刻見巨人伸臂壓來,正好一試自己近日來的修行成就。

    當下左手就施林氏分靈之術,先分了那巨臂的靈壓再說,然而那昊天印何等厲害,便分去了靈壓,昊天印份量絲毫不減,動用分靈之術,只是免被靈壓先行壓扁罷了,算不得避印之法。

    左手分靈之時,右手已動用「玄,域」真言。

    那將玄字訣與域字訣並用,乃是原承天的靈機一動,無界真言之中,並無這樣的用法。原承天初識時,也是百般不對。不過經原承天百般揣磨,如今玄字訣與域字訣已可勉強合用於一處,那域字真言的強度也為此增強不少。

    因此那巨臂壓來時,自然就壓了個空,域字真言雖在這巨臂威能的籠罩之下,仍是不動不搖,原承天的避印之法,至此只能算是小有成就。

    畢竟那昊天印究竟還有怎樣隱藏的神通,自己又怎能弄得明白?

    既借玄域二字真言避了此臂,原承天更是從容,以神識探去,方知那巨物乃是黃土凝成,若論起屬性,與陰沌,水垣實無多大的不同。

    原承天靈機一動,暗忖道:「莫非這巨人亦是九淵之物?來到這斷界的?」

    正在思忖,神識中探到一道身影,如飛撞來,口中叱道:「此番還打不碎你?」

    此聲鶯叱燕吒,聽來好不熟悉,原承天神識一轉,已鎖定此人身來,由不得心中又驚又喜。

    原來這修士穿著青色大氅,頭戴遠遊冠,生得雪膚花容,柳目修眉,正是魔姬煞月。

    原承天心道:「不想煞月竟在此處,不知索蘇倫又在哪裡,其他魔皇又去了何處?」

    就見煞月手持本命法寶煞月刀,就向那巨人當頭劈下,在縱身撲敵之時,煞月雙目瞳光已現,那紅光只一掃,就掃得巨身腦袋上黃土撲簌簌落下。本來這巨人倒也是眉目清晰,此刻只剩囫圇的一個土堆了。

    這時煞月刀已至,狠狠劈在巨人的腦袋上,留下一道數丈長的裂口。

    原承天初見煞月,自然好奇這群魔修的修為,如今見煞月聲勢凜人,微微點頭道:「只這一撲一掃,便是等閒的太虛之士亦難相抗,不想索蘇倫這般了得,竟將座下魔修培的如此高明。」

    那巨人雖是長大之極,力量驚人,可遇著煞月這般步法靈活之極,手段狠辣者,亦是無計可施。

    等那巨人的雙臂回攏過來,要傷煞月時,煞月早就縱到巨人身後,手中刀連同瞳光連施,也就片刻間,就將巨人的腦袋削得粉碎了。

    原承天暗道:「這麼說來,這巨人的雙腿,只怕也是被這煞月劈碎了,此女多年不見,威風更勝當年。」

    他與煞月之間,實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淵緣,又著急趕路,更不可與煞月見面了。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從那巨人的體內縱了出來,嘿嘿笑道:「煞月,多虧你出手相救,被這土人壓進肚子裡,好不氣悶。」

    此魔正是大力神魔。

    哪知煞月對其瞧也不瞧,妙目一轉,就轉到原承天藏身之處,嬌叱道:「那邊那個誰,還不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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