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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39章 仙庭法度不容情 文 / 真邪

    顧老祖原以為顧三最多是不惜自損肉身,好讓自己身受重傷,再令諸修圍攻……:。哪知此人心性決絕若斯,竟不惜玄爆自身,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等決死之輩,世間能瞧見幾人?

    顧老祖知道顧三體內真玄一發,自己縱有天大神通也是無計阻止了,他長歎道:「罷了!」手起一道法訣,就往身上一拍。

    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顧三已然粉身碎骨。那極道之士的玄爆威能固然傷不得大羅金仙,但異魂同體之術怎是白饒的?顧老祖終究難逃這殞身之劫,肉身同時被炸得粉碎,一道元魂疾飛如電,就向遠處遁去。

    修士若是玄爆自身,元魂如何得存?因此見到顧老祖元魂遁出,諸修皆是一驚。

    想來顧老祖眼見無法阻止顧三自燃,臨殞身前所用的那道法訣,是用來保護元魂了。

    諸修一愕之後,立時行動起來。顧三用這性命換來顧老祖殞身,其實也是在救諸修的性命,若是若顧老祖的元魂揚長遁去,日後遺禍無窮。

    這其中以原承天動作最快,姬春山動作同樣不慢,二修同時遁出,一左一右,就向那元魂追去。

    姬春山雙袖朝身後一拂,其身子宛若離弦之箭,便向元魂追去。但大羅金仙的元魂遁速非同小可,且顧老祖臨死之前又有加持,因此姬春山便是動用全力,一縱之下,也追元魂不著。

    原承天則展開凌虛步法,一步踏來,離那元魂也仍有一線之隔。

    原承天雖是情急,心境倒也不亂,左手施出紫羅天雷訣,並不朝元魂施去,而是擊向元魂的前方,只盼能將這道元魂阻上一阻。同時喝道:「獵風速出,誅滅此魂。」

    那元魂去勢如電,既然連姬春山與自己的凌虛步法也追不著,唯一的指望就是獵風的金錢紅線了。

    不等原承天喝聲畢,獵風早就掠出青龍塔,覷了個親,抬手就發出引路金錢。

    此金錢的好處,就是無論目標是至虛之物,還是至實之體,只要在法寶威能範圍之內,必定是一打便著,百發百中。

    那元魂的遁速再快十倍,又怎能逃得過這枚引路金錢?

    就見那金錢微微一頓,視數十里距離為一線,已然貼在那元魂之上,見到這金錢貼到元魂上,諸修皆是一陣歡呼,獵風抖擻精神,就想將手中紅線一引,去誅滅此道元魂。

    顧老祖生前境界再高,此刻也只是一道元魂罷了,又怎能逃得過修士的手段?

    不想獵風身子剛剛一動,空中忽的射來一道金光,將獵風罩了個嚴嚴實實,獵風身在這金光之中,左掙右突皆是衝突不得,原來那金光好似銅牆鐵壁,刀劈不得,斧砍難傷。

    於此同時,又有一道紫光落下,將顧老祖的元魂罩住。

    諸修見局勢又生奇變,那兩道光芒又是自空中落下,自然是與仙庭大能有關,且獵風又在對方手中,諸修又怎敢輕舉妄動。

    金光之中現出一名金甲神將來,此神將影影綽綽,只能模糊的瞧出一點影子罷了,看來是仙庭神將的一點虛識。

    那紫光之中,亦現出一道身影,此修頭戴青巾,身穿青袍,足踏麻鞋,不儒不道不俗,也不知是怎樣的身份。

    但姬春瞧見此修,則是身軀大震,忍不住就在雲端中跪伏下來,顫聲道:「姬氏不肖子孫姬春山拜見家祖。」

    原來此修乃是姬氏先祖,百年前飛昇仙庭,姬氏族中自然供有畫像,姬氏弟子皆是識得的。

    金甲神將喝道:「姬元,我奉神執法旨,來此助顧老祖脫困,以解雙龍之爭,你莫要阻我,神執面前恐不好看。」

    姬元笑道:「我亦奉青龍法旨,來此解紛息爭,難不成只有你有法旨不成?你又奉了哪位神執法旨?」

    金甲神將道:「本月主事神執乃是六妙真人,在下奉的自然就是真人的法旨。那青龍大人雖是諸界總管,只怕管不得仙庭日常事務。」

    姬元道:「我等既同為解紛而來,便說說六妙真人意下如何。」

    金甲神將道:「只讓我助那顧氏修士元魂脫困罷了,除此並無吩咐。」

    姬元道:「這就是了,你那金光之中罩著的是仙修之士,時間長了,難免法體受損,還不速速放她出來?」

    金甲神將道:「這位仙子法寶不俗,我若放他出來,顧氏弟子元魂怕是保不住了。」

    姬元道:「這有何難,那元魂上的金錢,我便替他去了便是。」

    金甲神將卻搖了搖頭道:「姬元,你莫要欺我,一旦我放了這位仙子,這仙子立時就將顧氏弟子元魂誅滅了。到時你百般維護於他,我又怎能奈何得了你。」

    姬元道:「除非怎樣?」

    金甲神將道:「你先摘了金錢,放了顧氏弟子元魂,我再放出仙子來。這位仙子修成玉骨晶骼,與眾不同,在我這金光之中呆得久些,想來也是無事,反倒有他的好處。」

    姬元歎道:「顧氏弟子作惡多端,六妙真人又何必救他?」

    金甲神將道:「我只知奉旨行事罷了,此事端詳,姬兄只好去問真人。」

    姬元忖道:「七妙真人乃是當值神執,青龍亦不便亂了他的法度,那昊天仙子又在他的手中,難不成我要與七妙真人作對?」

    於是笑了笑道:「你信不過我,我倒信得過你。」

    將手掌攤開,顧老祖的元魂定定的呆在掌中,又怎能逃得出去。

    就見那元魂之上,貼著一枚金錢,幾乎將這道元魂摭住大半了。姬元便將這金錢輕輕摘了下來。這枚引路金錢畢竟是昊天修士的神通,又怎敵仙庭大能手段。

    姬春山見到此景,知道姬元竟是要將顧老祖的元魂放了,雖是姬氏先祖當前,姬春山也忍不住道:「家祖,那顧氏謀亂天下,不知害了多少昊天修士,顧氏長房多人,更因此子而死,若是放了此人,天道何在,公道何在?」

    姬元道:「春山,我若還了你的公道,便要損那仙子一條性命,那神將奉了神執法旨,怎是好說話的?這筆賬你細細算來。」

    姬春山不由沉吟,那顧老祖受誅自是要緊,可若是為此再犧牲一人,則就更不公平了。

    顧龍婉盈盈下拜,道:「顧氏龍婉,求懇大修先救獵風仙子,龍婉家祖與諸多長房弟子之仇,自該由龍婉料理。」

    姬元道:「這就是了。」

    姬春山猶自憤憤不平,暗怨神執多事,竟連顧老祖這等十惡不赦的人也要出手相救,那神執稟天下公器,又怎能做出這樣是非不分的事情來。

    姬元見姬春山神情,便知其意,亦不知如何相勸,奈何當前形格勢禁,只能以一命換一魂。長歎一聲,就將顧老祖的元魂放了。

    元魂既脫險境,生怕遲則生變,光芒只一閃,就竄進雲端之中,剎時不見。

    金甲神將見顧老祖元魂去了,這才將金光收起,獵風在金光中呆得久了,只覺得真玄久將耗盡,在雲端中遁不得風,立不住腳,翻身跌了下去。

    姬春山離獵風最近,忙將大袖一招,將獵風捲了起來。原承天與元寶兒亦到,將獵風扶起。

    原承天見獵風雖是真玄耗去不少,雙目猶睜,知道並無大礙,當著諸修面前,也不便過多關切,只是輕聲道:「如何?「

    獵風道:「只是頭痛得緊?不對,不對,週身上下,無處不痛。「

    原承天忙讓元寶兒扶著,先將獵風攙進青龍塔中去。

    這時顧龍婉哀聲大哭,道:「三哥,你死的好慘,只恨天道不公,那顧賊的元魂竟被放了去,龍婉便在當著兩位神執面前發誓,此仇不報,顧龍婉枉自為人。「

    金甲神將原本要轉身離去,見顧龍婉神情淒苦,便道:「仙子,不是我不顧其中冤屈,實在是神執法旨,小人不敢不從。需知昊天恩怨在仙庭瞧來,不過是些微小事罷了,若顧氏弟子魂滅,卻會擾了雙龍和合的大事。雙龍不合,隔禍及天下蒼生,此事不可不知。「

    顧龍婉咬牙道:「大修,那仙庭站得高,望得遠,只觀大略,不計纖毫,但龍婉身為昊天修士,只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大修若是不肯讓我報仇,只管先殺了我再說。「

    金甲神將頓足道:「怎會不允你報仇?難不成我真個兒不知好歹?只是顧家事務,卻不容他人插手,仙子若是親自動手,那便是黑龍座下弟子自家事務,任誰也管不得的。「

    顧龍婉這才歡喜,向金甲神將盈盈一禮,就升顧老祖元魂逃竄的方向急急掠去。姬春山生怕顧龍婉有矢,不及與原承天等諸修辭別,也忙忙追了上去。

    千衣雪也想跟過去,哪知身子一動,姬元便道:「仙子,你本是青龍座下侍女,奉法旨來解勸二龍恩怨,難不成反去誅殺黑龍座下部屬,此事你若是插手,只怕恩怨糾纏,連青龍亦是為難了。「

    千衣雪頓足道:「顧氏大修皆修成分魂煉體之術,這元魂必是投向另一道分魂去了,爹娘此去,我如何能放心?「

    姬元道:「個人自有緣法……「正要細加解勸,哪知千衣雪竟然不理,視這位家祖為無物,足下黃光閃動,已是去得遠了。

    那千衣雪說來便是姬元的後代子孫,怎知卻不聽姬元解勸,將姬元氣了個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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