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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29章 世事紛紛亂如麻 文 / 真邪

    原來這兩名修士皆是女修,先前那名女修身穿白色法袍,長髮披肩,不戴法冠,唯以金釵束髮……:。後面那名女修身穿腥紅大氅,手持法劍,氣勢洶洶,正向那白衣女修趕去。

    那紅衣女修,赫然就是元寶兒。

    元寶兒誕下鱗兒之後,不便回府,就由元雪蝶和姬憐舞安排,在北原一個僻靜處靜養。此子既是玄武真童,原承天怎能不管,曾勸元寶兒便來承天宮,那元寶兒也答應下來,只等孩兒略大一些,就來承天宮長住,而往來問訊,皆是獵風隨同姬憐舞前往。

    至於前面那位白衣女修,獵風並不認識。然而既見元寶兒目露凶光,緊緊追趕此女,獵風怎能不管。

    那離間兩處大陸獸尊一事固然要緊,也比不上元寶兒,獵風於暗中瞧得明白,手中引路金錢覷著白衣女修,法訣一發,此金錢就打將出去。

    金錢引路,紅線殺伐。獵風於這法寶熟的不能再熟,那身子似閃電,若狂風,驀地就到了白衣女修面前,不容分說,手中太一神刀就劈將下去。

    白衣女修哪料到雲中藏了這樣一位凶神,手中刀欲待招架,已是不及,太一神刀貼著脖頸就劈將下來。此女不由對花容失色,叫道:「苦也。」

    不想那赤刀離她脖頸還有三寸處,就再也劈不下來,在空中凝而不發,穩如泰山。原來那刀身被姬春山兩根手指牢牢捏住,獵風就算是使盡全身力氣,也是撼動不得此刀。

    獵風叫道:「前輩,這卻是怎樣?」

    那姬春山也不答,只是瞧定白衣女修,雙目發怔,竟有些癡癡呆呆。

    只這麼停了一停,元寶兒亦到,元寶兒離白衣女修雖有數量之遙,見獵風阻敵,亦將手中法劍祭起,此劍幻成一道白虹,凌空射將下來,端得是劍勢如虹,元氏太元神功,畢竟不可小瞧。

    姬春山瞧也不瞧,手中長袖向上一卷,就將元寶兒的法劍收進袖中,別說只是一個元寶兒,便是再來十個百個,也是照收不誤。

    元寶兒自然是認識姬春山的,見此情形就叫道:「春山師祖,你倒是怎麼了?」

    姬春山歎了口氣,向那白衣女修問道:「你向來是在哪裡?可與你母相認,她,她此刻可好?」

    獵風和元寶兒就與這白衣女子相識,且話中意味深長,皆是呆了。

    白衣女子驚魂未定,又忽的瞧見姬春山出現,一時間也慌了手腳,訥訥的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我的事情可不用你管。」

    姬春山的神色本來又是痛苦,又是歡喜,被白衣女修一番搶白,又增了份愧疚之情,喃喃道:「不錯,你生下來我就不曾管過你,怎有資格管你,只是你需得明白,不是我不想管,著實是不知該從何管起,便是你來到這個世上,我也絲毫不知。」

    獵風慧心一動,叫道:「原來她是千衣雪!便是你的嫡親女兒了。嘿!」

    原承天口風甚嚴,於姬春山千衣雪顧龍婉一事,怎會響侍將提起一字?可此事玄焰皆曾親歷,偶爾與獵風閒談時露出口風來,再被獵風百般套話,哪裡能藏得住。獵風這才知姬春山的這樁隱密。

    這時元寶兒已趕了過來,聽到千衣雪竟是姬春山的嫡親女兒,也是驚呆,片刻後醒悟過來,叫道:「春山師祖,我的孩兒被千衣雪擄了去,你可要替我作主?」

    姬春山初見千衣雪,自然是如遭電擊,亂了心境,慌了手腳,不過他畢竟是大德大能之修,心境稍亂而定,沉聲道:「此事再作理會。「

    袍袖拂處,就將三女收進袖中,原來此刻那三位獸尊已來得近了,以姬春山這等大能,自然是公私皆不可偏廢。

    不想三位獸尊之中,魁奇山與雲狸也就罷了,蒙猙乃是雷屬之獸,一雙獸耳最具神通,耳中聽到「千衣雪「名字,遠遠就喝道:」千衣雪何在?我家山主已等你半日了。「大步趕了過來,

    姬春山此刻已化為原身,蒙猙自是不識,見是一個陌生修士面沉似水,在那裡發呆,剛才明明聽到女子的聲音,偏又聲影皆無,就對姬春山喝道:「你是哪來的修士,將千衣雪藏到了何處,速速交出來,便讓你死個痛快。「

    姬春山道:「原來我就算交出了千衣雪,你仍是要殺了我。「

    蒙猙道:「仙修之士遇著我,自然是個死,怎能例外?」

    姬春山道:「那千衣雪想來認識你家主人,你要替她出頭?」

    蒙猙道:「尚不相識,不過山主有緊要事情見她,你快將千衣雪交出來。「

    姬春山心中忖道:「元寶兒所產之子,乃是玄武真童,那是仙庭靈童,誰敢不敬?千衣雪又是受了何人的指使奪此真童?那土神大陸獸尊又與仙庭有舊,看來此事和仙庭脫不了干係。只是那千衣雪又怎會被牽涉其中。「一時間意亂如麻。

    蒙猙見姬春山洋洋不理,心中氣惱之極,仙修之士常來中土騷擾,誅殺中土靈獸無數,因此中土獸尊皆視仙修之士為敵。當下蒙猙發一聲喊,手掌一晃,就發雷鳴之聲,向姬春山狠狠劈來。

    姬春山見他此掌挾雷而來,倒也不可小瞧。但此掌之威,與蘇氏五雷七曜正法比起來,可就差得多了。姬春山與蘇氏修士對敵尚且不懼,又何懼此掌?

    身子稍稍一轉,就到了蒙猙身後,袍袖一拂,輕輕鬆鬆,就將蒙猙收進袖中,可憐中土大能靈獸,怎敵這袖裡乾坤。

    這時魁奇山與雲狸亦到,見姬春山收了蒙猙,皆是大怒,魁奇山大喝一聲,雙臂向姬春山遙遙一按,此一式非同小可,這雙臂虛按之時,靈壓如山似岳,便沒有千岳,也在七八百岳之間。

    姬春山忖道:「此修不可力敵。「身子再次的溜溜轉動,端對是神出鬼沒,就欺到了魁奇山的身後。

    正想以袖裡乾坤收了魁奇山,哪知袍袖一拂,卻收魁奇山不動。

    姬春山叫道:「果然厲害。「

    魁奇山轉過身來,雙臂就向姬春山打來,此刻離姬春山近了,乃是以手臂實體相敵,和剛才虛影施放的靈壓可就大不相同了,姬春山覺得那巨力壓來,心中叫道:「我這可是自尋死路了,此獸怎可近身。「

    那魁奇山雙臂法力驚人,實有數千岳之力,這是天生神力,任你怎樣的法術,遇著這樣的神力也是動彈不得。

    而此獸皆有數千岳之力,那麼其身子便有數千岳之重,可其見體質極是特殊,姬春山的袖裡乾坤術只是初成,怎能承受數千岳之力。就此被動起來。

    那魁奇山一臂壓實,就知道對手已然無倖,哈哈大笑道:「快交出蒙猙來,我就只壓你個半死。「

    姬春山笑道:「等我交出蒙猙時,是不是就賜我個全死?」

    魁奇山驚訝的道:「你怎知我肚裡的心思,莫非是我肚裡的食蟲?」

    姬春山見這魁奇山憨實的有趣,只可智取,不可力敵。便道:「若想讓我放蒙猙不難,不過他有緊要事務隨我辦理,怎能隨你去,你快快撒了雙臂,若壓壞了我,壞了山主的好事,怕饒你不得。」

    魁奇山道:「這又關山主什麼事?」

    姬春山被這異獸以雙臂壓實,虧此獸要逼他交出蒙猙,故而不曾動用全力,否則這具肉身怕就要被廢了。

    也就是自己金仙之軀,肉身功法強悍,換了他人,早就壓成肉泥了。

    便道:「魁奇山,實不相瞞,我便是蒙猙,奉了山主之旨,去行一件大事,你若不信,我變化原形給你看。「

    魁奇山道:「山主之旨,不就是叫我三位去和風贏派來的三獸談和?還會有什麼事?」

    姬春山道:「此事關乎玄武真童,與仙庭相關,怎便對你細說?那雲狸常說你口風不嚴,行事莽撞,今日果真如此。」

    雲狸在旁邊叫屈道:「我何時說過這樣的話來。」

    姬春山嘿嘿笑道:「你此刻自然不認了,你先前難道不曾在我面前說過魁奇山的壞話?」

    他這是擔心雲狸在旁識破自己的手段,略施小計,先封了雲狸的嘴再說。

    魁奇山向雲狸冷冷瞧來,道:「你等在背後說我,難道還能瞞過我不曾,我早就知道了。「

    就將雙臂略略一撤,對姬春山道:「你真個就是蒙猙,怎的蒙猙又被你收了去,古古怪怪,讓人摸不著頭腦。「

    姬春山笑道:「不過是山主賜了張靈符,行的幻術罷了。我這就變化給你瞧瞧。「

    見魁奇山只是稍稍撤力,仍是掙扎不出,便將一道化形符祭在空中,那化形符也掙不出手來拍碎,只好靠心神一動,引那靈符落在頭頂,剎時撞得碎了,心念動處,身子已化為蒙猙。

    魁奇山奇道:「果然是蒙猙,剛才竟錯怪你了。「

    雲狸叫道:「你莫被他騙了,他這是靈符化形,只蒙著你一個罷了。「

    魁奇山怒道:「你這是在說我愚鈍不成,我偏將此修放了。「

    正要將雙臂撤下,忽聽遠處一聲道:「魁奇山,此修用詭計耍你,莫要信他。「

    魁奇山面色一凜,叫道:「山主!「雙臂便是一緊,那姬春山全身骨格便是一陣亂響,不由得叫起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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