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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406章 指桑罵槐洩玄機 文 / 真邪

    這數修皆是鬼修,除了手持白幡者是鬼尊境界外,其他數修,皆是鬼帥境界。

    那鬼尊上前行禮,道:「本座乃此界引魂使者,諸位大能皆是仙修之士,為何入我冥界,亂我法則。還請諸位移玉步,離了此界才是。「說到這裡,語氣已怯,將腦袋搖了一搖。

    以任太真等人的境界,怎會將區區一名鬼尊放在眼中?這使者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饒,因此未語先怯,只是靜脈於職責所在,這才硬著頭皮上來問罪。

    任太真道:「閣下身為引魂使者,職責在身,我也不來怪你。我只問你,那冥界三王何在?」

    鬼尊再次搖頭道:「本座實不便說。」

    任太真又問道:「那冥界三王此刻究竟是怎樣的境界?」

    鬼尊再三搖頭,道:「本界不設冥王,只設引魂,送魂二使者,真要論起來,那冥界三王便是我等的主司,我等又怎便洩露主司身世來歷。」

    任太真亦知道他大有苦衷,也不勉強,揮了揮手道:「罷了,罷了。你只管去罷,這小冥界再大,他三王又能藏到哪裡去?」

    鬼尊點了點頭,便轉過身來,卻不立時離去,而是在那躊躕不定,忽的對身邊一名鬼帥道:「近日我小冥界怪事連連,實為千萬年來所未有,你等可知發生了何事?」

    那鬼帥被引魂使者當頭一問,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上司見問,不得不答,連道:「不知發生何事?」

    鬼尊道:「前幾日本界來了一位大能,那大能的境界好不怕人,本座瞧了又瞧,也說不上來,只知道那仙修之士中的太虛境界,或可勉強能與他相比了,你說他亦是鬼修,怎的就突破天地法則,修成這樣可怕的境界來?」

    此話一出,原承天目中一亮,鬼尊明著在與鬼帥閒聊,其實話中有話,是在向自己一行透露那三王天龍一行的蹤跡了,他向任太真瞧去,任太真亦是微微一笑。當下皆不說話,只看那鬼帥如何回答。

    那鬼帥跟隨引魂使者多年,怎不知使者話外之意,那神情就似笑非笑,變得古怪起來,忍笑道:「使者說的,莫非是那天龍鬼師?」

    只因冥界三王實為此界鬼修的頂頭上司,可那天龍鬼師卻與小冥界鬼修素無瓜葛,因此拿他說事,也就不怕亂了冥界尊卑的法度。

    鬼尊見他只提天龍,心中也笑,面上則正色道:「不錯,不錯,我說的就是那天龍鬼師。」

    鬼帥道:「小人見了那天龍鬼師的境界修為,也是好生艷羨,四下打聽得實,原來這鬼師在九淵修行,借那渾天旗行偷天換日之法,瞞過了天地法則,這才修成太虛境界。」

    鬼尊故作驚訝道:「原來那鬼師還有三位好友。」

    鬼帥道:「可不是,凡俗界有雲,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鬼師的好友既來此處,少不得要提攜自家的親朋故舊。說到鬼師的三位好友,那更是了不起啊,了不得。」

    鬼尊道:「怎樣的了不起,的樣的了不得?」

    其他鬼修聽鬼尊二修說話,只慶幸自己沒有血肉之軀,否則豈不是笑痛了肚皮?平時瞧這二鬼修行事謹嚴,不苟言笑,哪知裝模作樣起來,也是不讓於人。

    鬼帥道:「據說鬼師的三位好友處處尋人鬥法,對手越是厲害,這三位好友越是趨之若騖。別人鬥法唯求一勝,偏這三修尋人鬥法,只求一敗。你說這古怪不古怪?」

    鬼尊道:「我只問你,他三修怎樣的了不起,又沒問你,這三修是否古怪。」

    鬼帥笑道:「使者莫急,聽我細細道來。原來這三修神通與眾不同,身上是被天地封了天地人三印的,其中一修已解了天印,另二修只解了地印,因此四處尋人鬥法,要解這天印。」

    原承天見任太真神情,知道任太真正在微微點頭,知道他明白天地人三印一事,但元風馳諸修怎知冥界之事,自然是神色茫然,原承天忙將天地人三印一事低聲說來,諸修這才恍然。

    那使者本想於鬼帥對答之時,將這天地人三印之事事緩緩說來,也好給諸修提個醒,見到原承天已知此事,都將腦袋慢慢一點。鬼尊便道:「果然厲害。那天印若被解開,那還得了,據說昊天都無對手了。雖說那傳言未必是實,但天印一解,怎樣也可與昊天金仙大士放對了。」

    說到這裡,舉步緩緩向前,就要和諸鬼修離開此處。

    鬼帥見使者不再問了,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此番對答,著實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每說一字,那都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忽聽鬼尊又問道:「卻不知那鬼師與他的好友現在何處?」

    鬼帥將鬼尊將這天下的難題丟過來,心中忍不住就要罵娘了,忖道:「你自己不敢說出來,怎的只拿我當替罪羔羊?」

    但上司問話,如何敢不答,可若徑直說出來,又白白擔了血海干係,肚子裡尋思了半天,忽的靈機一動,笑道:「小人近日偶得一詩,正要向使者討教一二。」

    鬼尊罵道:「你肚子裡又有幾兩幾錢學問,也想作詩?說來與我聽聽?」

    鬼帥道:「龍行雲,虎行風,此雲行來大不同,摭天敝日無窮盡,三江搖蕩動仙庭,江中生就黑蓮花,蓮花開處引龍吟。」

    鬼尊罵道:「這樣的狗屁不通,我一日也能吟得數百句。」一邊罵著,就與那諸鬼修去得遠了。

    見引魂使者一行去得遠了,諸修皆是相視而笑,寧中玄道:「這使者倒也有趣,難得他一片苦心,言語中道盡玄機。」

    元風馳道:「那三王與天龍到了此處,可不就是喧賓奪主,此處鬼修是敢怒不敢言罷了。只是那鬼帥的詩意卻怎麼解?」

    任太真尋思了一回,也是不得索解,諸修不約而同,齊向原承天瞧去。

    原承天苦笑道:「我於詩文一道,也是狗屁不通。」

    元風馳道:「承天,你靈慧天生,誰人能比得上,何況你又是與天龍交過手的,你若不知,我等又去問誰?」

    原承天也凝神思忖地半日,道:「那天龍本是九淵骨龍之子,雖曾殞落了一回,畢竟龍脈猶在,神通不失,而但凡龍族所在,必然是雲霧不散,我等只需瞧見雲深霧濃之處,就是天龍鬼師所在了。此詩中又提到三江的名字,這三江定在冥界大大有名,我等離了此處,尋一鬼修,想來不難得知。」

    任太真道:「承天說的極是,那鬼帥定知道也知道三江易尋,故而也不明說,這是他明哲保身的辦法。我等先遠離了此處再說。」

    這小冥界靈氣甚沛,諸修御起遁術來毫無障礙,只不過像元風馳與寧中玄這些在昊天呆得慣的人,初來冥界會有諸多不便,在運轉真玄時,會與在昊天有些的[須不同。但以諸修的應變之能,稍稍呆上半刻,亦可應付自如。

    約行了數千里,果然於路上瞧見兩名鬼修,正在一處山上採摘靈萃,這兩名鬼修境界甚弱,不過是鬼將境界,突見諸多仙修大能來到面前,嚇得元魂都要散了。

    任太真等見這二鬼修境界極低,怎敢上前,生怕呼吸之間略略重了些,就將這二鬼修震得煙飛灰滅。只遣原承天上前問話。

    原承天上前溫言問了,安慰了了半晌,二鬼修方才回過神來,見問起小冥界三江,怎敢隱瞞,忙道:「我小冥界水氣充沛,江河多有,便沒個十萬八萬,也有四五萬條,這卻如何向大修細說得?更不知大修所問的三江是何處?」

    原承天也不著急,道:「你等細細想來,那冥界三江乃是十分奇特之處,定有某處與別處截然不同的。」

    這時另一名鬼修叫道:「是了,若說冥界三江,有名的是接天江,洗魂江,碧血江。但這三江分處各處,卻不是一個所在。倒是有處所在並無江水,唯有這三江之名。」

    原承天喜道:「說不定就是此處了,你只管道來。」

    這鬼修便道:「那三江者,乃是小冥界初立之時,將送魂台建在那處,諸多鬼修為爭轉世名額,往往在台下大起紛爭,一時屍骨橫陳,當時有言,便是引冥界三江之水,也難以洗盡台下冤魂。那處便叫三江台了。其後送魂台改建他處,另立新規,才不復有這鬼修相爭之事。」

    原承天心中暗道:「既是那冤魂凝聚之地,必然是了。」

    於是笑道:「多謝兩位指點。」又問明了三江台的方向,忙辭了兩名鬼修,逕直向三江台奔去。

    那小冥界地域之廣,並不亞於中土,諸修連行了三日,離那三江台仍有數十萬里之遙。

    這一日正行間,忽得姬春山傳來信訣,但是原承天細瞧那信訣中訊息,卻是大為皺眉了。

    那姬春山信訣中道:「我等已打探得實,三王實集於故送魂台處,此處名叫三江,你等速來一會。於路途中得遇一名鬼修大能,實力有太虛之能,春山戰而勝之。」

    諸修聽原承天念罷信訣,齊皆面面相覷,只因那姬春山所遇的若是冥界三王之一,那麼戰而勝之四字,其實便是替那冥王解了天印。

    這樣算來,冥界三王已有二修解了天印,那對手可就越發的強大了。

    (感謝焰幻宇以及諸位道友這幾日的大力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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