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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382章 煉成廢劍蘊苦心 文 / 真邪

    原承天忙將自我之域收起,因黑塔就在身側,也不必動用神識,就能清清楚楚的瞧出,那黑氣之中,有青光閃動不定,細細辯來,才知道是一方巨印。()想來這就是鎮魂印了。

    那巨印壓在一座燈盞之上,本該是嚴絲合縫,但巨印已失一角,故而燈盞中的黑氣不時的竄將出來。這座燈盞,自然就是玄焰的安身立命之寶,如今卻被用來封印五魂了。

    好在剛才黑氣努力突破黑塔,其勢已勢,巨印雖是缺了一角,在印上符文驅動之下,又沉沉的壓將下去。黑氣外洩之勢也就越發的弱了。

    而透過巨印所缺一角,可以瞧見黑氣之中有金光閃動,宛若游龍一般,金偶道:「看來這就是鎖魂繩了。如今封魂塔已碎,鎮魂印又缺了一角,唯剩下這根鎖魂繩苦苦支撐。瞧這情形,只怕也撐不了多時。」

    說話之間,那印下黑氣再次積聚力量,將巨印沖的一起一伏,原承天不假思索,將瑯嬛金塔祭出去。同時急制一道鎮魂符,拍在那瑯嬛金塔之上。

    瑯嬛金塔只是一間空間法寶,本不具鎮魂之能,就算是加上一道鎮魂符,也只是彌補了封魂印的不足罷了,若想完全鎮住盞中五道元魂,非得重制仙器不可。

    就在這時,自東西北三個方向,各掠來數道人影,原承天在土中瞧得真切。知道剛才黑氣沖塔,驚動了飛龍谷中大修,便也竄到地面。

    這邊剛剛立得住了,已有三修同時搶到。三修境界不一,其中一名黑面修士已是金仙境界,另兩人則皆是太虛大成境界。

    一名長鬚老者口中喝道:「道友在此何為?」語氣甚是嚴厲。

    原承天從容道:「先前谷中震動,故而前來一探,方知有兩名化形靈蟲驅蟲損塔,遂使塔中五魂衝破鎮魂塔,在下不得已,這才以一座金塔鎮壓其一,另制鎮魂符一道,只盼能勉強鎮住五魂。」

    長鬚老者冷笑道:「你是何人?知道那塔中鎮了何物?也敢口出大言,說什麼鎮住五魂。」

    黑面金仙修士早就靈識向地下探去,面上神情立現驚訝之色,道:「吳道友,應道友,你等來瞧這地下情形,果然如他所言。」

    第三名修士是名身高近丈的大漢,他與長鬚老者同時向土裡探去,皆是一奇,大漢道:「黑塔果然是被毀了,好在這金塔雖是空間之寶,有這道鎮魂府加持,倒可勉強護住缺口了。這道符也制得好。」

    長鬚老面再瞧向原承天時,面色漸緩,揖手道:「適才一時情急,口出無狀,還盼大修莫怪。實因這處所鎮的五魂非同小可,老夫這心裡也是焦燥了。」

    原承天何等胸襟,怎會與他計較,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四人通了姓名,這才知道這三修皆是谷中大能,此三修與余大師四人,便是當年谷中四大神師應余吳劉的傳人。

    黑面老者姓劉,名叫劉灑度,傳承劉神師煉製刀劍絕學,昊天界中當稱第一。長鬚老者叫吳橫索,擅制飛索仙繩,大漢則是應無雙的傳人,名叫應封,善制近身殺伐之器。

    說話之間,其後諸修連同余大師也趕到了,那玄焰神氣活現,亦在余大師身側。這個冷冷清清的鎮魂之地,剎那間就熱鬧起來。

    劉灑度雖聽到原承天自報名諱,口中說了「久仰」,卻也只是尋常客套,瞧三人神色,實不知「原承天」三個字有多大的份量。這也是因三修平日裡只知閉門煉製法寶,怎知谷外變化。

    等到那余大師趕到,聽到原承天的名諱,才動容道:「莫非是北原承天宮之主原大修?」

    原承天道:「不才正是。」

    余大師大喜,對劉灑度三人道:「三位道友,你等今日可鬧笑話了,這失禮之罪絕不可饒。」

    劉灑度三人茫然道:「此話怎講?」

    余大師正想說話,自余大師身後走出一人來,哈哈笑道:「不想飛龍谷三位大能,連承天宮主這樣的人物,居然也是不識。『井底之蛙』四字,那是怎樣也逃不過了。」

    其他飛龍谷的修士聽到此人出言無狀,皆是大怒,側目向此人瞧去,那修士漫然不理,神情甚是傲慢。

    余大師不慌不忙,對諸修道:「諸位谷中道友,外人面前莫了失了禮數,此位是深月潭之士,名叫余應龍,說來也算是余某的本家了。只因應我之邀,為賭賽一事,前來谷中做個評判。」

    原來當年飛龍谷與深月潭實為一家,深月潭器修之術的源頭,亦是來自於四大神師,潭中大能之修,也大多出自應余吳劉四氏。也就是其後因器修理念不同,這才漸成水火。

    這時早有修士向劉灑度三修暗傳音訊,向三修介紹原承天其人來歷,至於深月潭修士余應龍,三修自是早就打過交道的。

    劉灑度雖知道了原承天的大名,神情仍是淡然,只是揖手道:「此處實非說話之地,若蒙不棄,不如來我府中一聚。」

    諸修除了那余應龍冷笑一聲之外,他人皆道:「怎敢叨擾。」

    劉灑度便領著諸修向飛龍谷東面去,只行了數百里,便到了一座洞府前。

    那劉灑度雖是飛龍谷器修第一人,其洞府卻是寬闊深邃,卻是簡陋之極,府中不見雕飾,壁上斧鑿痕跡猶在。座下亦無弟子,唯有兩名童子負責日常打掃罷了。

    不過此處既是飛龍谷第一人的洞府,諸修來到此處,怎能不小小翼翼,言談之間也就收斂了許多,那余應龍也只顧著四處打量,也來不及出言譏諷了。

    原承天已將眾侍喚回青龍塔中,唯有玄焰為伴。入得府來,見府中陳設甚是零亂,種種器物也不曾分門歸類,這裡掛著幾件,那裡堆著一堆。

    諸修皆是器修之士,每日裡與爐火焰石為伍,每每都是灰頭土臉,一身泥污,自是不拘小節。來得府中,只管貪看府中的法器法寶罷了。

    雖然府中陳設出來的物事,絕不可能是劉府重寶,但也顯非尋常之物,便從這些物事之中,或可略窺劉灑度的器修之才了。

    然而這府中的物事,著實平平,雖可看出製器之人極是用心,但那製出的成品或是毛糙不平,或是光芒黯淡,唯一可取之處,就是每件器物玄感不俗,想來御使之時,應可得心應手。

    只是對修士來說,法寶除了用以鬥法加持,亦是臉面,便是拿了件打磨的法寶出去,也是吃人笑話,何況此府的許多法寶品相著實不堪,便是細加打磨,也是拿不出手的。

    余應龍道:「劉道友,這府中物事莫非是劉氏弟子所制?「

    劉灑度道:「府中之物,皆是在下親手煉製。「

    余應龍冷笑一聲,道:「劉道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等難得前來,正想一睹劉兄所制佳寶,也可大開眼界,如今擺出這些破爛出來,忒也小氣了些,豈是待客之道。「

    劉灑度微笑道:「諸修既來我府中作客,在下怎敢失了禮數,這些物事雖是不堪,若是細細瞧去,自然會有所收益。實勝過目睹那些仙器佳寶。「

    那劉灑度飛龍谷器修第一人的名頭貨真價實,誰也奪不去的,余應龍就算是存心譏諷,也不便從此處著手,因此聽到劉灑度話中大有玄機,一時莫測高深,也不敢胡亂開口了,向那府中諸物細細瞧去。

    諸修心中忖道:「劉大師擺出這些物事來,定是大有深意,只恨我等窺他不明罷了,想想細細瞧去,必能瞧出端底來。「

    正在這時,忽聽一人拍手笑道:「劉大師,這谷中諸多器修大士,我只服你一人,嘿嘿,大師的手段神通,果然與眾不同。「

    諸修循聲瞧去,見是一名少年修士,正是今日擾得谷中不安,以百斤礦渣煉出玄銀飛針的那位了。

    玄焰賭賽的對手劉修與玄焰如今是寸步不離,聞言便道:「劉大師自然是昊天第一器修,何用你說。「

    玄焰隨手拿起一柄法劍來,道:「你來說說,這法劍有何好處?」

    劉修朝那法劍瞧去,見那法劍表面甚是不平,斷紋纍纍,瞧來像是符文,卻又亂了章法,故而此物玄感雖是甚強,卻只能算是廢品了。

    劉修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等器修之士,煉製百器,也只能得一兩件佳器罷了,此劍雖是煉得稍有偏差,也是常情。」

    玄焰歎道:「你終究是才氣有限,玄承不足,哪裡能看出此劍的好處來。」

    諸修見玄焰與劉修問難,且話中大有玄機,不由得聚了過來,那劉修就道:「既是如此,在下倒要請教了,此劍的好處究竟在何處?」

    便是那劉灑度余大師四位大能,聞聽此言,也將腳步停下,劉灑度更是面帶微笑,要看玄焰是怎樣的說法。

    余應龍道:「且慢,容我再瞧上片刻,難不成你這少年竟強過我不成?」將那法劍奪了過來,反覆觀瞧,片刻之後,將法劍一擲,道:「這法劍粗劣之極,有何好處。」

    玄焰不慌不忙,說出一番話來,有分教:修得絕技驚天下,煉成廢劍蘊苦心。

    (感謝牛兒漫天飛,負翁,百合雨夢,老邪諸道友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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