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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354-1355章 修正章 文 / 真邪

    原承天沉思片刻,緩緩道:「在下觀昊天大局,無非一個『利』字罷了,天地所賜,仙族獨佔其八,百族加上散修百萬之眾,唯得其二,如此不公,豈能不亂?仙族先前以勢凌人,昊天之眾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枯木禪師道:「為何散修之眾先前忍得,此刻卻忍不得?」

    原承天道:「仙族首族蘇氏失德,十大仙族則是風雨飄搖,原先十大仙族共氣聯枝,無懈可擊,如今亦是紛爭不斷,昊天散修瞧到這個機會,自然群起而攻之。」

    枯木禪師道:「大修之言極是,既然十大仙族已現頹勢,我等禪修之眾自該為天下修士解猶,就此登高一呼,自是應者雲集,何愁十大仙族不敗。就算這其中多有傷損,血流成河,那也是無可避免,行大事者,怎拘小節。」

    原承天微笑道:「枯木禪師之言自有道理,且持此議者亦是在所多有。只不過承天卻有一問,不知等到扳到十大仙族之後,又該是怎樣的局面?」

    枯木禪師道:「只要扳倒了十大仙族,我等禪修自然功成身退,逍遙林下,至於昊天大局……」說到這裡,卻沉吟起來。只因以仙族實力之強,且不談勝負尚在兩可之間,就算僥倖取勝,那也是極為遙遠,此刻哪裡能想得周全。

    原承天道:「若由大亂而至大定,自然有無數大德大能之士脫穎而出,想來到時的昊天大局,自該由這等領袖人物料理了。」

    枯木禪師目光一亮,笑道:「不錯,到時自然有人料理。」

    原承天歎了一口氣,道:「如此一來,或許千年,或許萬年,昊天自然是宗門林立,小宗而變大宗,大宗而成超然。強者仍是肆意,弱者仍是忍氣吞氣,天地所賜,皆被所謂的大能所佔。又和當今局面有何分別?」

    此言一出,別說是枯木禪師,便是五越禪師亦是動容,那天下大勢,本就是散而聚,聚而散,你方唱罷我登場,千萬年來,不復如是。

    想那十大仙族,亦非是平白就躍上昊天仙修界峰巔,自然是經過無數血戰,幾世艱辛,終享天地厚賜。而無論世道如何輪迴,仙族變易萬千,又怎能擺脫這種輪迴?

    想不到原承天卻對這天下必然之勢獨持異議,難不成此人竟有無上良謀,可以從根本上解決這個死結?

    五越禪師目中禪光閃動,瞧著原承天時,既有莫大的期待,又有莫大的擔憂。既盼原承天真的能道出胸中良策,一改仙修界千萬年不變之輪迴,又擔心原承天好高騖遠,志大而才疏。

    那禪心微起波瀾,忍不住就道:「大修,願聞胸中之志。」

    原承天道:「世人矢志修行,無外乎求天地同壽,與日月同輝,享無限福緣,雖然修行方法不一,所求豈能不同?那魔修鬼修之道且不論,昊天修行者,無外乎仙修禪修罷了。」

    原承天此言雖是老生常談,可諸多禪師此刻聽來,心中感受卻大不相同,只因原承天所言之策就要呼之而出了。

    原承天又道:「我瞧那仙修之道,就好似煉丹製器一般,是借外界諸多力量,將那丹藥法器去蕪存菁,終有大成。但若是外力不足,則此法終不可。」

    五越禪師道:「大修妙論。」

    原承天道:「而禪修之道,豈非亦是煉丹製器?只是方法大不相同。只因人體最近道體,內藏無限潛力,但有明悟,必有所得,由此循序漸進,方得大成。」

    枯木禪師迫不及得的道:「實情的確如此,只是大修良策何在?」

    原承天也不著急,淡淡笑道:「只歎那禪修之道,入門極艱,若非大機緣,大靈慧者,怎能入我禪修之門。然禪修不取外物,於天地無求,此之為無慾則剛,實為天下修行之善法,若天下仙修之士,有四成者入我禪修之門,則天下爭利之局,必將煥然一新。」

    聽到此處,枯木禪師與五越皆是緩緩搖頭,若天下仙修之士皆修禪修之道,那自然是無上良策,只可惜禪修之道,著實艱難,萬中無人,以昊天仙修百萬之眾,也不過一千禪修罷了,原承天此策,著實是空乏之極。

    好在五越雖與原承天初識,但以其無上禪心識人,卻知原承天並非好為大言者,原承天既出此策,必有緣由,便道:「卻不知大修有何妙策,可使天下仙修之士向禪?」

    原承天道:「在下近年來苦思不輟,只盼能創製一套心法,雖不能令天下仙修之士盡入禪門,卻可大大減少對仙修資源的依賴,此心法以內心省悟為基,以外物為輔,就算是尋常靈慧者,亦可依法而修。若此法可成,想來昊天千萬年亂局之輪迴,或可稍解。」

    五越不由喜動顏色,只因原承天之法,乃是從根源下手,若是此法可成,豈止是一改昊天亂局,簡直就是翻天覆地,改易天地法則。只是他向來穩重之極,聞此無上良策,亦是古井不波,道:「大修若能創此無上心法,實為諸界仙修者之福,卻不知大修此刻,對此心法可有點滴成就?」

    原承天道:「在下心中此法只能算是略具規模,若假以十年之期,當有小成,百年之後,或有盼昭行天下。」

    也不用諸修相詢,就將心中這套苦心孤詣創製的新法細細道來。

    原來觸動原承創此心法根由,固然是因昊天亂局所制,也是對世道人心的深刻反省。

    那世人良莠不齊,怎能皆是大德?故而若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無論是誰手中有了權柄,自然都會如蘇氏這般,只知巧取豪奪,為自家謀私。

    唯有改變仙修法則,才是一改仙修死結的根本。

    而原承天這套心法,則是受丹道中虛煉之法的啟發。

    那虛煉之法的精要,就在於哪怕缺了某種靈草,只要能深知靈草之性,就可有種種手段,以他物相代。以虛煉之法大而化之,以禪修之道為根本,豈不就是世間善法?

    此心法於丹藥之力,法寶之能依賴甚少,雖不能如禪修般自製禪言,卻可啟靈慧,開頓悟,自製法訣妙道,一法通而百法通。

    若說這套心法,也並非原承天的心血來潮,其當初在凡界時,就曾耗費心力,替一名無名鬼修新創一套心法,只是那法子只是讓那鬼修可以改易鬼修之道,以向仙修罷了。

    如今就此這套心法為基,再製出一套無上心法來,此法若成,無論那修士先前修過何種心法,都可以在不失修為的情形下,再修新法。

    若將這新法細細辯來,則是原承天一生玄承之集大成者,其中精深之處,便是以枯木禪師之能,亦是苦思而不得解,唯有五越禪師略知一二罷了。

    只是這新法的根基雖是極為艱深,那也是此法新制罷了,假以時日,原承天將這心法屢加改進,化繁為簡,則是通曉如白話一般,又怎能像禪修之道無門可入。但凡有仙基者,皆可修行無誤。

    就見那滿座諸多禪修,卻皆無歡喜之色,而是個個神情凝重,如臨大敵一般。剛才除了五越枯木等廖廖數修人,其他修士皆不肯多言,如今卻是人人踴躍,來與原承天問難。那言辭之尖銳,問題之刁鑽,著實令人瞠目結舌,原來那禪修之士,也是可以這般不留情面的。

    座中一名無名禪修當即問道:「本禪子觀大修新法,實為仙禪雙修之道,且以禪修為主,仙修為輔。但那禪修之道,重在明悟,而大修新法,不過是以自家參悟之法匯於其中,豈不知禪修之道千變萬化,因人而異,大修此法,恕本禪子不敢苟同。」

    原承天肅然揖手,道:「禪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世間法則總是一般,自有那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怎不可以拿來一用?正因那禪修入門之法極難,故而才需化繁為簡,使得人人皆可習之,好比那梵心訣雖只是廖廖數字,但只需口中常誦,便可定心,又何必深究其理?」

    另一禪師立起身來,喝道:「縱入禪修之門,又當如何?天下修士靈慧不一,就算勉強得窺禪修門徑,限於自身靈慧,終身亦難寸進,大修豈不是誤人子弟?」

    原承天微笑道:「既入門徑,方知天地之寬,到時足下道路便有千條。何況在下心法,將醒魂初心訣匯入其中,此訣但有玄修境界者,皆可修習,一旦修得此訣,靈慧與日俱增,又何愁不能終得大道?」

    五越禪師道:「好一個既入門徑,方知天地之寬,大修化繁為簡,引眾生入我禪修之門,固然是無上功德,但世人畏難好簡,諸修就算被引進門來,發現那所修之法,比世間俗學難上百倍,又怎能不知難而退?」

    原承天道:「五越禪師之言,直指人心,可謂知世矣。在下此法之妙,乃在於兩路並行,仙修也修得,禪修也修得,若遇繁難,當從仙修路上去,再遇險礙,又可從禪修路上去,故而此新法不過是以禪而輔仙修,以仙修而輔禪罷了,反倒讓諸修多了條生路。需知世間萬法,不過是殊路同歸。」

    五越禪師道:「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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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承天初聽此問,不覺一怔,只因五越禪師之言,不過是尋常修道詰問之法,唯對那初學者方有此問,便是那靈修真修,亦可隨口答來。

    不過五越禪師此刻問出此話來,卻是針對原承天所創新法而言,那世間諸多仙修之道,其目的不過是明生死,曉天機,與天地同壽。如今原承天既創新法,焉知是否亦有這項大能。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乃歸於本我。」

    五越禪師聽到此答,亦是一怔,只因世間諸法,皆有明確所指,或增壽百千年,或增修為境界,但禪師以無上禪心觀原承天新法,其最終指向乃在虛無飄渺之間,成魔成神皆有無上可能,那禪修乃悲天憫人之心,既窺見原承天新法所指大異心中理念,怎能不驚?

    五越禪師緩緩言道:「若本我為魔,莫非修得此法之後,亦可成魔不成?」

    原承天道:「以在下瞧來,那本我乃是天地初心。」

    此言一出,眾禪師皆搖頭不已。原來原承天此言,已觸及仙修界一個公斷。世人皆知,世尊以玉石造人者十,以泥造人千百,以沙土造人無數,故而那生靈一旦誕生於世,本我已定,或魔或凡或仙,或惡或善,絕無更改。

    正如那凡俗之人絕無仙基,終身也難修行一般,既然本我已定,而原承天所創新法,其最終所指,亦是本我罷了,如此說來,善者得此法固可歡喜,惡者修此道豈非貽禍無窮。

    枯木禪師怒道:「大修創此新法,固然是有教無類,人人皆可依此法修成大能,然而萬法俱歸本我,豈不是要造就無數惡魔來?大修速毀此法,以免貽禍天下。至於本我乃天地初心之言,則是荒謬之極,不值一辯。」

    原承天也不著急,反倒神色更緩,溫言道:「如此說來,禪師定是認為,那生靈既誕於世,前程便定,無法更改了?」

    枯木禪師面色不屑,冷笑道:「世尊造人,既有玉泥沙土之別,而觀諸界萬物,則禽獸魔仙有類,雖說天地注定,事在人為,又怎能跳出那大圈子去?你若是那禽獸鳥魚,怎能修成人身?你若是那魔修鬼修,又怎能得睹天道之修,凡此種種,一目瞭然,又何須一辯。」

    原承天心中道:「世尊當年創世,固有所偏,亦有缺失,然天地造化之德,世人果然知之甚少,連枯木禪師亦是如此,又何況是芸芸眾生。索蘇倫所行之者,不得仙庭允可者,也正承此敝了。」

    若是原承天不曾飲過仙庭蓮池之水,對枯木禪師此問,著實不知如何回答,如今既飲蓮池之水,啟往日玄承,開無上明悟,焉能不知世尊創世苦心?唯恨天地玄機世人不知,且妙韻十音缺了二律,遂使天地頓失教化,世人蒙昧其中。

    他緩緩言道:「昔日我與凡界遇著玄武,乃是一名凡人盲女,怎能修行?若是天地之心就如枯木禪師所言那般,玄武如何能夠現世?其後玄武遇著在下,得陰騖仙根,終於轉世重生,再修仙道,遂不曾誤了玄武重生。」

    枯木禪師哈哈大笑道:「大修以玄武為例,豈不是更證大修之言為非,玄武本為仙庭神獸,就算歷劫百回,最終仍歸於仙庭罷了,那陰騖仙根的出現,不過是天地的巧思罷了。可見那生靈生來如何,便是如何,又有何疑?」

    原承天道:「又有七曇禪師者……」

    一提到七曇禪師的名字,枯木禪師啞口無言,諸多禪師皆是面面相覷,只因那七曇禪師,本是凡界一名修士罷了,於仙庭實無根基,卻因著苦修,最終得證道果,為仙庭十二神執之一。

    那七曇禪師絕非世尊所造玉人之一,更非弟子,甚至連世尊之面也不曾親見,又如何位至仙庭。但有七曇禪師一人,就可知天地造化萬靈,並非早定歸屬了。

    三定禪師見枯木禪師神色訕訕,不便申辯,便笑道:「七曇禪師自然是特例了,不在此議之中,」

    原承天道:「仙庭神執十二,便有一人來自凡界,且絕無根底,禪師何雲此事為特例?且蘇氏先祖,亦不過是昊天仙修之士,如今亦得神執之位,莫非蘇氏先祖,亦是特例不成?」

    諸禪師被原承天這兩番話說來,自是無可辯駁了,便因著這兩件事,兩位大能大德,就令枯木禪師天地注定之論毫無立足之地,想那神執之位,何其艱難,若神執之位,那無來歷者亦可得到,又何況其他?

    由此瞧來,那本我為魔也好,為凡也罷,只需勤加修行,終有一日可得絕大成就。

    原承天道:「道者,不過是天地初心,既為本我,天地誕自混沌,混沌者,亦本我也,在下所創之法,最終歸於本我,又何謬之有?更何況這其中還有個萬法歸一之境,但能得窺得此境者,又怎能不洗心革面,化惡為善?諸位禪師群議洶洶,皆以為不可,以在下瞧之,未免失察。」

    一席話說的諸修皆在緩緩點頭,五越禪師則道:「聽聞大修一言,解我心中迷惑,五越參禪千年,竟不能明悟天地初心所指,甚為愧慚。但請大修說法,以開我等靈慧。」

    原承天也不謙遜,便道:「世尊創世,固然是缺失甚多,遂使五界有崩塌之危,天外靈域終究難立,究其原由,便在於失之教化。那天地億萬生靈,各依本性而修,不知天地,不知敬畏。殺心佈於四海,私慾修之不去。」

    「且瞧這天地法則,更有諸多漏洞,強者恆強,不受天地約束,縱然惹了煞氣,也可一洗了之,試問諸修心中怎有忌憚?既無忌憚,便無敬畏之心,自然縱性而為,昊天亂局,就此而生。

    「那世間善法,自該是人人皆有出路,若有不公,便是區區嘍蟻之音,也該上達天聽。如今魔界億萬之眾,不得輪迴,不得道果,一日為魔,終身被世人所忌,試問魔界諸修,怎能不來與世人尋事,以逞胸中苦悶?

    「再瞧這仙修諸法,或借靈丹妙藥以鑄其身,或借天材地寶方有尺寸進益,如此仙修之法,不過教給世人一個『弱肉強食』的道理罷了,若你斬斷七情,不與人爭,反倒落了個被人所殺的境界,良善者被人所欺,奸詐者反達坦途,這般教化,可不是苦殺了萬年生靈。

    「又有這禪修之道,雖有不取外道之善法,內藏教化之功,卻因入門極難,世人仰望而不得。有善法而難行於世,固然是天地法則之失,又何嘗不是諸位禪師之失。「

    原承天說到此處時,諸禪師皆是內愧之極,怎敢以一言來辯。

    如此足足辯了十日,在座禪修之士言辭已盡,而原承天則是綽綽有餘。而這十日問難,原承天亦得獲益無窮,藉著諸修所言,回憶起世尊玄承的點點滴滴,十日之前的原承天,與十日之後的原承天,已絕非一人矣。

    等到那奇山堂中漸漸沉寂下來,就見那諸修面上,人人皆露出狂喜之色,原承天至此也算是鬆了口氣,自己這套新法經諸多禪師十日問難,已被證明大有可為,也不枉自己多年心血。

    等諸修沉默良久之後,五越禪師強抑激動之心,沉聲道:「大修,以這十日問難瞧來,此法十年之後,必有小成,百年之後,當可公推於眾,大修此舉,一改仙修法則,受益者無窮無盡,五越替天下蒼生,向大修一拜。「

    說到這裡,五越禪師長身而起,鄭重整衣拂袖,就向那原承天深深一揖,慌得原承天急忙立起還禮。

    枯木禪師在這十日之中,對原承天詰問最多,言辭最為激烈,如今則是五體投體,緩緩言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大修可謂得之矣。大修當為天地聖師。」

    此言一出,諸多禪修之士轟然而應,齊聲道:「大修當為天地聖師。」

    原承天卻緩緩搖頭道:「諸位禪師,此次十日之辯,不過是得了個小小的結論罷了,那就是在下所創新法,庶幾可行,然新法初創,謬誤極多,其中精微之處,仍需極多推敲。在下一人之智,有時而盡,諸位禪師既逢此會,怎能憚勞,因此在下心中便有了計較了。「

    五越禪師道:「聖師但有所令,無所不從。「

    原承天道:「欲修新法,需集天下大德大能之智,在下於仙修之道,或可算略有小成,但於禪修妙法,只能算是略窺門徑罷了,還盼諸位禪師留此百日,好對在下耳提面命,以各自禪修明悟之法教之,若得首肯,承天替諸界蒼生,向禪師們謝過。「

    此言一出,諸禪師皆是愕然,一名禪師道:「聖師胸中萬有,超我等百千倍,又怎可視我等為師之。「

    原承天笑道:「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師者亦不必賢於弟子,更何況教學相長,何疑之有?「

    其實這道理淺薄之極,那禪師怎能不知,實因這十日原承天胸中法則萬有,諸修自五越以下,對其皆是敬若天人,忽然間原承天卻向諸修討教起來,又哪裡能轉過彎來。

    原承天此言一出,諸禪師皆笑,齊聲道:「聖師所請,誰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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