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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79章 大亂將起恨無策 文 / 真邪

    就在初心訣動的一剎那間,劍中器靈果然再次醒轉,無鋒劍上驀的便現出兩道冷電般的光芒。()

    雪鶴瞧見這兩道奇光,心中機伶伶打了個冷戰,實可算得上是魂為之奪,腦中就是一片空白,哪裡還有半點鬥志。而在諸修瞧來,此光一出,雪鶴就是失魂落魄,身上的靈壓若有若無,那是完全被壓制了。

    原承天輕輕道了聲:「得罪。」就將無鋒撤回,倒提此劍,負手瞧向雪雁與玉猴之爭。

    這時雪雁與玉猴越鬥越急,但可以明顯的瞧得出來,雪雁已是捉際見肘,實難與玉猴爭鋒。

    這也是因元氏二修擅長祭寶,而殺伐之術略遜一籌,如今被原承天主侍二人瞧出破綻來,以其長而攻其短,元氏二修如何不敗?

    雪雁雖然幾次想逃出圈子,動用祭寶來戰,可玉猴五件法寶纏得他極緊,又哪裡能逃得出去。

    而當他的靈識探到原承天與雪鶴這邊的情景時,不由的長歎一聲,道:「罷了,罷了,我兄弟二人,果然不是承天的對手。」

    將身子急急一縱,玉猴這次卻沒有跟來,鬥場上剎時就安靜下來。

    那邊元老祖緩緩點了點頭道:「果然是輸了個乾淨,我觀仙會極道之戰,唯承天,步鸞,行雲三人最強,三日後行雲與承天一戰,最讓人期待不過。」

    身邊的令清禪輕聲提醒道:「三日後應該是步鸞與承天一戰,震於行雲與承天之戰,怕是要等到最後了。」

    元老祖哈哈笑道:「若非清禪提醒,哪裡能記得住。」

    諸修皆是莞爾,元老祖雖不似其他老祖那般精明厲害,卻是直心質樸,自有可喜之處。

    而元老祖雖是缺了處事的才幹,但其修為卻是極強,未必就弱過蘇璇樞了,或因其對修行專一精純,這才使其無心世事罷了。()

    金袍修士將原承天的名字再標在法牌之上,今日三場鬥法就算是有了結果。

    等原承天與元氏二修各歸陣營之後,蘇璇樞於蓬廬上說道:「今日這兩場鬥法,各有巧妙不同,瞧得人心懷大暢。尤為難得者,是場上鬥法諸修,皆恪守『點到為止『之仙會法條,雖分勝負,不見殺伐,當為諸修楷模。」

    姬老祖點頭道:「蘇老祖所言甚是,我昊天仙修界,近來殺伐過重,今日場上這點清風,若能散之九方,方是我昊天仙修界之大幸。」

    蘇璇樞道:「我初掌蘇氏權柄,心中正存了揚善懲惡之想,只是世事多艱,還望諸位老祖多多協助才是。」

    諸位老祖齊聲道:「此為份內之事,何需多言。」

    原承天聽到蘇璇樞道出「揚善懲惡」四字,心中不免歎息,這四字瞧來光明正大,自該人人奉行,但何為善,何為惡,卻是大有講究。難不成那些散修中的大能修士,便皆是惡人不成?

    或許在蘇璇樞心中,唯有仙族弟子,才算得上一個「善」字罷了,其餘昊天修士,無非是禍亂之源。

    只可惜蘇璇樞權柄既重,他心中的善惡之分,就是昊天法則了,誰敢說出半個「不」字來。

    剎時諸修散去,原承天隨著諸修回到姬驛,半個時辰之後,就聽聞姬老祖派人召喚,便來到姬驛內堂聽旨。

    此刻內堂中唯有姬老祖一人,見到原承天便道:「世尊,令清禪於城外等候我等,仍是上次那個所在,想來是有急事相告,世尊可否隨我走一遭。」

    原承天道:「清禪有事,自然是要去的。」

    姬老祖道:「既如此,承天有傳送之法,可先行一步,在下稍候便至了。」

    原承天點了點頭,就讓金偶出了青龍塔,傳字訣一出,原承天立時就在數千里外了。

    那姬老祖的內堂所在,誰敢擅闖,因此金偶留在這裡,最是安全不過了。

    原承天身子在空中停下後,用神識一探,前方不遠處果然立著一座竹樓,正是令清禪的空間法寶,他來到樓前時,令清禪早在那裡等候了。

    不等二修坐定,姬老祖也趕到了,三修就於樓中院裡坐下,令清禪將手一拍,那竹樓自然是隱沒不見,就算是大羅全仙路過此處,也是未必能瞧得見了。

    姬老祖道:「清禪急急急喚我與世尊前來,卻不知是發生了怎樣的大事?」

    令清禪愁眉不展,緩緩的道:「前者我奉世尊法旨,去勸退散修諸位大能,雖是軟硬兼施,用盡了手段,也不過勸去了數千人罷了,於蘇城數十萬眾相比,可謂是九牛一毛。」

    原承天道:「清禪何必自責若此,那蘇璇樞也只會誅殺散修中的極道修士罷了,難不成那些境界低微之士,蘇璇樞也不肯放過嗎?數千散修之中,若有數百極道之修,也算是功勞不小。」

    令清禪道:「我座下弟子勸退的這數千修士中,的確有極道境界三百,皆算是散修中的精華。只可惜雖去了數千,卻來了數萬,這情景讓人好不擔憂。」

    原承天道:「怎的來了數萬?」

    令清禪道:「世尊,那散修大能遭受仙族誅殺的消敵傳了出去,試問昊天九方散修如何能甘心,因此那些本來不問俗世的散修之士激於義憤,也是紛紛趕到了,因此現在蘇城之中,散修愈發的多了起來,且是群情激憤,那仙亂大劫,只怕絕難消餌了。」

    姬老祖歎道:「仙族弟子的人數雖少,卻怎是散修可敵,昊天九方散修,著實是不知死活了。」

    令清禪道:「姬兄,你有所不知,蘇璇樞既大動干戈,散修明知絕了上進之階,那是死路一條了,那是亂也是死,不亂亦是死,自然是要拚死一搏了,且人群聚集到一處,那必然是身不由已,就算想退避自保,亦是不能。」

    原承天暗暗點頭,姬老祖與令清禪雖同為仙族老祖,但天一神宮隱忍萬年,方有今日成果,最知散修的心思,姬氏卻在昊天仙族中多年,怎知散修的痛楚。

    他問道:「既是仙亂難免,卻不知這仙亂會從何時起,又會是怎樣的亂法?」

    令清禪道:「如今蘇城之中仙族弟子雲集,且蘇城又是蘇氏的地盤,城中不知設了多少機關,散修也知道是亂不得的,但一旦仙會結束,諸族各回本方時,那仙亂必起了。」

    原承天道:「這麼說來,散修之士是要在半途截殺仙族弟子了。」

    令清禪道:「正是。」

    原承天心中明白,散修若是動用逐個擊破之法,以散修之數之眾,仙族弟子就算實力強橫,也必定會有傷損,那散修就算是以一百個拚一個,也是消耗得起了。

    且不論雙方誰會佔得便宜,只知道仙亂一起,那散修的性命就會如同草芥一般,實不知會損傷多少。原承天如何能坐視?

    但因蘇璇樞搶先一步,先誅殺了散修中多位領袖,那散仙會就成了無頭之鳥,就算想去勸服,也不知從何做起,以天一神宮龐大的人力,也只是勸退了數千人罷了。

    因此這場仙亂,那只能是眼睜睜的瞧著,竟是胸無一策了。

    只恨自己境界低微,名聲不彰,座下更無強大實力,哪裡能對這場仙亂起到半絲影響?

    自己以前只顧著自家修行,可就算是修成大羅金仙,又能救得幾人?正所謂獨行快,眾行遠,日後自己不光是要苦修天道,亦要慢慢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來,否則實難與天下爭衡。

    至於天一神宮與姬氏弟子,雖然亦算是自己的勢力,但其中卻有極大的變數。

    天一神宮弟子雖眾,卻是良莠不齊,令清禪亦未必能完全掌控,而姬氏弟子若遇著散修仙亂,為了自家性命計,也定然不會聽從姬老祖約束的,那是世人求生的本性,勉強不得的。

    因此若遇到尋常事體,天一神宮與姬氏足可依靠,可若是遇著仙亂這種大事,兩族弟子各有盤算,怎能隨意御使的?

    三人在竹樓中商議多時,竟無一策,那仙亂好比是燎原之火,三修手中卻無滴水澤國,又怎能撲得滅?

    原承天道:「以目前局勢看來,還盼兩位盡力約束座下弟子,獨善其身,不與散修衝突了,至於其他仙族,則是鞭長莫及。」

    令清禪道:「其他仙族老祖,對這蘇城中的局勢變化,定然是有所覺察,想來為了避免座下弟子損傷,也會盡力避開城外散修,只是散修畢竟勢眾,又哪裡能完全避得開。」

    姬老祖道:「除了散修仙亂之外,百族與仙族抗爭多年,怎能錯失這大好良機,必定是趁勢而起了,散修中雖無大能之士,百族中的大能卻是不少。到時仙亂一起,著實令人不敢想像。」

    令清禪亦歎道:「姬兄之言極是了,散修雖眾,倒也易於抵禦,可若其中混雜著百族修士,那真是令人防不勝防。」

    原承天思忖片刻,緩緩道:「在下倒有一策,或可令百族自顧不暇,使得來日的仙亂之中,少一些變數。」

    令清禪與姬老祖正為百族修士頭痛,聽到此言皆是大喜,忙道:「世尊速速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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