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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75章 勝負只在一線間 文 / 真邪

    楊步鸞道了聲「好」字,法劍再次一挑一指,空中則現紅雲一朵,紅雲之中就落下陣陣血雨,將慕行雲籠罩其中。()

    有不識者見楊步鸞劍化血雨,又因琉璃盞阻著,探不到這血雨的氣息,不由大皺眉頭,怎的昊天仙修之士,也用魔修血雨**?

    其實慕行雲則瞧了個明白,那落來的血雨並無一絲魔息,而是堂堂正正的仙修正道。原來空中血雨其實是五金之物,被大化神功煉化為水,滴滴雨水,便是五金之水。

    不等那血雨落下,慕行雲已感灼熱逼人,這血雨的威能,足可與四大靈焰相提並論了,肉身被這血雨沾著,立時就化成飛灰。

    饒是慕行雲,也不敢輕易用法寶法術去試著血雨的威能,若是一招不慎,被血雨損了法寶,或者是法術禁他不得,豈不是要大受傷損?

    因此慕行雲足尖向前一點,施展出七月心遁之術來,而七月心遁既出,空中自然是七月行雲之景。琉璃盞中,被這七月映照,又是一副仙界美景。

    慕行雲的七月心遁何等快捷,自是輕鬆避開血雨,搶到楊步鸞的身前,手中長刀隔著數十丈,就是當頭劈下。

    就見長刀幻起一道冷光,似乎是法寶神光,又似刀芒。但楊步鸞深知這冷光無堅不催,若被此刀擊中,那性命定然不保了。

    楊步鸞口中喝道:「刀君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手中掐了一道法訣,身前立時黃光萬道,黃光之中,現出一名少女來,雖是生得綽約多姿,卻是殺氣沖天,正是楊氏鎮族之寶七界刀君。

    原承天瞧見刀君出場,心中實不知是怎樣滋味,楊步鸞此戰既用了刀君,那麼楊氏太虛金仙修士,就不可再動用了,因此這一場無論楊步鸞有無傷損,自己與楊氏之戰,必然是要逢著刀君了。

    魔晉南期待已久的,與刀君的仙會之戰,已是勢不可免。

    原承天雖收了魔晉南為侍將,卻視刀君為子女,若說盼著誰會取勝,心中著實兩難。因此與楊氏修士之戰,自然是一番煎熬。

    刀君大喝一聲,素手輕輕揮動,慕行雲化出的冷光就被其化解於無形。這也怨慕行雲命苦,怎的就在刀君面前動用法刀?

    要知道刀君名中這個「刀「字,指是那世間殺伐之寶,因此世間殺伐之寶皆奉刀君為主,並非僅指刀器而已,但凡是殺伐之術,在刀君面前定是大打折扣。

    慕行雲自從出戰仙會以來,一直意態從容,今日逢著刀君,則不免倒吸一口冷氣,若不能動用殺伐之寶,自己一半修為可就被牢牢壓制住了。

    幸好七月心刀雖有一個刀字,卻是天地心法,否則亦要被刀君所控。看來今日之戰,勢必艱苦之極。

    刀君收去了長刀冷光,口占一訣道:「我有沖天殺伐氣,天地奉我為刀君,斬山斷岳一彈指,他日仙庭有標名。」

    黃衫飄飄然迎嚮慕行雲,手中三道金罡,就嚮慕行雲當頭劈來。

    原承天見此,亦是暗暗點頭,刀君自歸楊氏之後,其修為增進絲毫不減,今日慕行雲亦算是逢著對手了。

    塔中的魔晉南怎能錯過這場盛會,她憑窗觀瞧,心中激盪不已,刀君此戰既出,下場必定遭逢,自己與刀君之間,終可以堂堂正正,於萬眾矚目之下大戰一回。

    那情景想想也令人心境如波。

    慕行雲見刀君來得兇猛,面色亦是肅然,腳步將七月心遁施展開來,那身子轉動之快,盞外人又怎能瞧得清楚。

    卻見慕行雲每走一步,空中就留下一道淡淡光芒,那光芒之狀似月如刀,片刻間空中就是星星點點,煞是好看。

    刀君的金罡施出之後,無論離對手的距離是百丈數里,只需心念一動,那金罡剎時便至,這等無視距離的神通,世人有幾人修得?又有幾件法寶具備?

    幸好慕行雲的七月心刀亦是天地**,心遁一出,那身子毫不停頓,遠勝急風驟雨,實如電閃雷擊。不過就算如此,那金罡只在慕行雲身後三丈處閃動,只需慕行雲稍稍停上一停,必定難逃此劫。

    但諸修心中明白,慕行雲雖是被動之極,那也只是一時適應不了刀君的凌厲殺法罷了,憑刀君此刻修為,只能成為楊步鸞的強援,卻怎能獨自壓制得了慕行雲。

    而瞧慕行雲一路步下的星星點點光芒,就知其在醞釀一場反擊了。

    楊步鸞也是眼見於此,忙將腳下步法展開,欺近光芒之處,將手中法劍緩緩揮動,將空中光芒一點點的化解了,同時再出一寶,要助刀君成功。

    這法寶便是先前用過的葫蘆,那葫蘆停在空中,隨著楊步鸞口中法訣念得急,葫蘆之中,就滴下一滴水來。

    若是這水落盡下來,慕行雲立身之處頓成澤國,任他的七月心遁逃得再快,又怎能逃過萬頃碧波。

    而若是慕行雲被困在水中,刀君的金罡襲來,又讓慕行雲如何抵禦?

    慕行雲面色愈加凝重,口中斷號一聲,先前留下的點點星芒忽的在空中亂舞,就從四面八方向刀君聚攏而來。

    刀君喝道:「此為何物?」將此身化刀,就要衝出這星芒的包圍。

    哪知那星芒之中,卻有一點暗火,刀君瞧見這點暗火,心中沒來由的就是一慌,而那暗火緩緩飛來,離得越近,刀君心中就越發的不自在。

    原承天自然亦是瞧見了這點暗火,心中叫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行雲的七月心刀之中,暗藏太一神火與九淵神火之能。「

    那太一神火人人皆藏了一絲在體內,被這七月心刀逼來,體內這絲太一神火大動,心境如何能控制得住?而九淵神火亦是厲害,那修士的真玄被九淵神火引發,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而若是一名修士心境與真玄皆是難以御控,那麼除了束手待斃之外,絕無第二條路可走。

    好慕行雲修成的七月心刀,只是具備了神火的一絲威能,兩大神火畢竟是不易得的。可僅憑這七月心刀的心法,就能修成極似兩大神火的威能,七月心刀已不愧為天地**了。

    若是日後慕行雲有緣,能夠得到真正的太一神火與九淵神火,慕行雲才算是有了成為昊天第一人的機會。

    只可惜原承天的神識無法探進琉璃盞中,否則今日就可探出七月心刀的秘奧,想出破解的方法來。

    但可以肯定的是,七月心刀亂心動玄的威能,與真正的兩大神火仍有巨大的差距,只能算是似是而非。可若想真正破解,還需臨戰而決。

    刀君雖不受太一神火影響,可九淵神火御控的並不僅僅是修士體內真玄,而是天地萬物一切以靈氣為基的修行之力,刀君自然亦無法免受影響。

    不得已,刀君只好將其身化為至虛至無,如此才能渾不受力,這樣的實虛變換的神通,可比魔晉南猶勝一籌了。

    既然刀君化實為虛,那星光中的暗火就對刀君不產生引導之力,但與此同時,刀君亦難傷敵了。可以說這點暗火一出,刀君的作用,就要大大折扣。

    而慕行雲此刻終於在空中站定,心神動處,頭頂七月各發銀光一束,立時又凝成一道,將身後的附骨之疽,三道金罡擊了個粉碎。其後這道銀光收而復放,向楊步鸞當頭罩下。

    楊步鸞此刻神情已是凝重之極,慕行雲終於動用七月心刀,自己的大化神功能否化解心刀,就成了今日之戰的重中之重,若是大化神功難化此天地**,今日只好認輸。

    便將身子牢牢的停在空中,手中法劍緩緩劃了個半圓。盞外諸修見楊步鸞動作遲緩,無不大急,那銀光來的何其之快,楊步鸞如何來得及?

    原來這場鬥法著實鬥得精彩,場外諸修皆盼著二修多鬥一陣子才好,又哪裡去管誰勝誰負?只有慕楊弟子心中所想,唯二不同罷了。

    只見那法劍揮動雖慢,可自法劍揮動的第一瞬間,楊步鸞身周就是暗流湧動,隨著法劍推動,那暗流自是更加洶湧。

    這時銀光驀的落下,卻被這暗流一卷,剎時間就是凝在空中不動了。只是楊步鸞若想將這銀光化成光球,卻是怎樣的辦不到了。

    慕行雲點頭道:「極道境界修士,能接住我七月心刀一擊者,唯楊兄一人而已。「

    口中說著話,空中再落銀光一道。

    楊步鸞手中掐著法訣,要定住第一道銀光,同時法劍再次揮動,此為故技重施,要將這第二道銀光亦要捲進大化神功形成的強大暗流之中。

    再瞧楊步鸞動作,哪裡像是挽著一口劍,分明是提著一座巨峰也似,且楊步鸞的面色,亦是通紅如血了。

    那第二道銀光,終於被楊步鸞勉強化解了去,慕行雲面色亦是凝重,並且隱隱露出青白之色來,今日之戰,著實是辛苦之極。

    此刻雙方鬥法,已到了最緊要的關頭,二修幾乎都到了修為的極限,勝負只在一線之間,而取勝的關鍵,甚至已和修為無關,而是意志的較量。

    空中驀地又閃現一道銀光,慕行雲第三式七月心刀已出,可慕行雲的面色,已是如雪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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