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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52章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文 / 真邪

    先前在原承天雙目緊閉的一剎那間,顧元真的法劍便大發光芒,將青鳥與無界之劍逼退了三丈,那法劍挾光帶影,就直奔原承天而來。

    與此同時,少年怒吼一聲,以昊天之斧敵住魔晉南,將分天戟亦祭在空中,那分天戟化成一道白虹,亦向原承天貫胸刺來。

    顧元真與少年同作發作,魔晉南與青鳥皆是猝不及防,雖然青鳥與魔晉南趁著對手分心之時,或可將其重傷,但顧元真祭出的法劍與少年祭出的分天戟,卻已是無法擋住了。

    顧元真與少年算是以自身傷損為代價,亦要換得這猝然一擊的機會。

    若是原承天神智尚清,顧元真與少年這樣的拚命的鬥法,只能算是取死之道,然而原承天此刻雙目緊閉,神識不清,瞧來絕無一絲一毫的還手之力,又如何能敵住顧元真與七界神兵的聯手一擊?

    而看到這一幕時,雖不能說顧氏動用釘頭七箭術一事已是證據確鑿,畢竟施術者無法當場抓到,但可以確定的是,顧元真無疑是得到某種指示,才會清楚的洞悉原承天的神智狀況。否則他和七界神兵的聯手攻擊就絕不會如此及時。

    只是場上諸修雖知顧氏為求一勝,必在暗中伏下手段,可那也只能在事後清算罷了,此刻原承天與顧元真的這場鬥法,卻是無法可想,就算顧元真趁機誅殺了原承天,也同樣只能事後與他計較。

    因此能救得原承天者,唯他自己罷了。

    兩件法寶來的好不快捷,恐怕就算有人出手相救,也是斷斷來不及了。兩件法寶之中,又屬分天戟來的最快,此寶已化白虹一道,誰能阻擋?

    塔中的玄焰與玉猴瞧見此景,恨不得將身一縱,好擋住此寶,好在二侍心中對原承天卻存極大信念,知道原承天定能逃過此劫,只是二侍智拙,實在想不出原承天的妙法罷了。

    事實上不光是玄焰玉猴,就連場上的慕行雲和姬春山等人,也在心中急急尋思,若是換成是我,又如何能在神智不清,法像難出之際,救下自己的一條性命?

    就在那分天戟所化長虹離原承天還有數丈之時,場中傳來一聲巨響,空中符文亂舞,而於符文之中,現出一條金蛇來,此蛇將分天戟驀的一裹,將那分天戟緊緊纏住了。

    幾乎與此同時,顧元真的法劍亦到,也立時引來一聲巨響,同樣是符文現,黑蛇出,而這只黑蛇,同樣是將法劍一卷。兩件法寶立時就被捲得死死。

    只聽得「喀嚓嚓」聲響傳來,兩隻異蛇同時發力,就將這分天戟與法寶捲起碎片了。

    與此同時,魔晉南趁此機會,再次重創少年,而顧元真則是勉強避過青鳥的反擊。

    兩隻異蛇既捲碎了兩件法寶,亦算是動德圓滿,蛇目向場中諸修瞧了瞧,其身形則在空中慢慢隱去了。

    慕行雲這才明白,原來原承天早就在身周用靈符設下符文之獸,專等顧元真來襲,等到兩件法寶將要及身之時,靈符被一觸而開,兩隻異蛇自然就來救護了。

    而就在兩隻異蛇成身退,漸漸隱去時,那原承天緊閉的雙目已然睜開。

    在空中暗設斧文之獸護體,本是原承天早就設定的手段,倒也不奇,但如何能在顧沉舟魂術發動時盡快的醒來,則是原承天與九瓏細商的結果了。

    當初那九瓏曾道:「若想跨界祭施魂術,非得動用血祭不可,修士之血為天地之菁華,用來禱天最好不過,只是血祭一出,施祭者輕者修為盡喪,重者身死魂滅了。」

    原承天則道:「若是顧沉舟以血祭謀我,那麼我先前所設破解魂術之法,恐怕亦無法萬全了,好在我上陣鬥法之時,魂術二十一日期限未到,無法實施最後一擊,想來應是無妨。」

    九瓏道:「縱然於身無損,但神智必定一昏,九瓏就怕當時場中有大能之修暗中指點,示意顧沉舟在你與顧元真鬥法之間,猝然發作魂術,而你只需有數息昏迷,又怎能自保?」

    原承天微笑道:「跨界施展魂術,顧老祖又怎能不被捲進來?好在既然已預知場中變化,如何無策。承天便以斧文之獸暗設靈符之中,可防顧元真猝然之擊,再將周氏醒魂訣亦製成靈符,便可同時被引發了。如此想來亦算萬全。」

    九瓏當時便笑道:「原聖師玄承無雙,獨步昊天,九瓏高山仰止,敬佩不已。」

    如今場上變化,果在原承天與九瓏料中,就在兩隻斧文之獸被引發的同時,那醒魂之符,亦是悄然發作了。

    要知道原承天被魂術所迷時,魂魄自然沉睡,若是無計喚醒,就算是沉睡萬年亦不稀奇。而周氏醒魂訣,雖只是鍛魂煉魄之法,主要目的是可提升仙基,增加靈慧,可元魄經這醒魂法訣施來,如何不醒?

    「常人唯有六魂在,我有妙法修七魂。此魂修來不尋常,好似睡獅夢中醒,先固天沖仙基強,再醒靈慧妙無方。」

    因此原承天的元魂就被這醒魂訣一衝而醒,原承天則在雙目睜開的一剎那間,將早就想定的妙訣施展開來。

    要知道顧氏此戰雖以魂術設伏,可若想揭破顧氏圖謀,著實困難之極,而捉姦需要拿雙,捉賊需要拿贓。那顧沉舟在凡界施法,如何能人贓並獲?

    好在顧沉舟既在凡界施法,雖是穩妥安全之極,卻要靠人在昊天界中妥加指點,方可使魂術的發作與場中的鬥法配合起來,而有此神通者,非顧老祖不可了。

    本來此術既然顧老祖暗中掌控,原承天如何能破?當初他向九瓏談及此事,亦是一籌莫展。

    那九瓏微微一笑道:「釘頭七箭術有傷天和,本不為天地所容,因此若想破顧氏魂術中的陰殺之力,非天地之力不可。」

    原承天道:「昊天有一女壓九龍之語,此言果然不虛,那天地之力如何應用,正要討教。」

    而九瓏所指點的辦法,就是設在蘇城四角的四神仙旗了。那四神仙旗的運用之法,乃是蘇氏的不傳之秘,九瓏自然不敢相授。因此原承天在神智恢復的剎那間,已掐信訣一道傳予九瓏。

    於是在剎那間,四神仙旗便大放光芒,將場中諸修罩在其中,那四神仙旗,原就可令「諸邪不入,百魔不侵」。顧老祖袖中邪器,又如何能當此金光一擊,自然是氣散器碎了。

    那陰殺二氣,本就為天地所不容,四神仙旗所聚金光,恰又是這陰殺二氣的剋星,縱然顧老祖已是大羅之修,可在龐大無極的天地之力面前,亦是渺若沙塵。

    十位老祖同時循聲瞧來,緊緊盯著那件從顧老祖袖中跌落的物事,那物事瞧來像是一隻破碎的花瓶。諸位老祖瞧見此物,有的長歎不語,有的暗暗搖頭,有的便欲言又止,種種表現不一,自是和顧老祖平日的交情有關了。

    唯有令清禪緩緩道:「恕我眼拙,此物莫非是陰殺二氣一魂瓶?」

    蓬廬下諸修聽到此物名諱,大多數皆是瞠目結舌,以示不知,姬春山則是怒氣沖沖,姬春水暗皺眉頭。

    其他金仙境界修士,則是個個嘿然無語了,而顧氏諸修,更是個個低頭,誰敢去瞧他人目光?

    慕行雲道:「多謝令老祖指教,原來這就是陰殺二氣一魂瓶,晚輩聽聞,此物為魂術無上至寶,那瓶中存有極精極純陰殺二氣各一道,又存了一道元魂在內。陰殺二氣也就罷了,只是那一道元魂,卻是何因?」

    令清禪目光灼灼,朗聲言道:「公子有所不知,用魂術傷人,雖是厲害,卻容易被人尋到,到時害人不成,反倒是身敗名裂了。倒不如選在另一界域施法,任你心知肚明,也是鞭長莫及了。」

    慕行雲道:「既是在另一界域施法,那陰殺二氣如何響應?比如在凡間施法者,難不成要用凡界的陰殺二氣,來誅殺昊天修士嗎?此中玄奧,著實不解。」

    令清禪笑道:「在凡間施法,好比是做了個引子,那真正能傷人者,仍是昊天的陰殺二氣。正因為昊天的陰殺二氣被引動了,原道友這才神智昏迷,也正因為這陰氣二氣就在近在眼前,那四神仙旗一經經觸發,才將此瓶擊碎了。」

    慕行雲揖手道:「令老祖說的分明,晚輩霍然開朗,只是那瓶中元魂究竟是誰?」諸修聽到這裡,皆是暗笑不已。只因此事甚是複雜,令清禪亦是一言難盡,慕行雲先前所提的問題,仍是不曾回答,難免慕行雲著急。

    令清禪也笑道:「這瓶中的陰殺二氣如何與凡界響應?自是要靠瓶中元魂了,此道元魂,定是凡界施法者所有,久聞顧氏有分魂之術,想來分出一縷元魂入這瓶中,亦是不難了。而既有這件邪寶在手,那魂術亦可隨時祭施,這才算得上是魂術至寶。」

    二人侃侃言來,此事已是昭然若揭,那顧氏老祖卻是不言不語,好似入定一般,但其身邊諸位老祖,則是齊齊戒備了。以防顧老祖惱羞成怒,暴起傷人。

    再瞧向場中,原承天已將無鋒之劍取在手中,低首垂眉,淡淡的道:「顧道友,你以魂術傷人,自有諸位老祖公斷,但你我今日之戰,誓要分個高低。」

    此話聲寒似冰,殺意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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