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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23章 借的一陽證心宿 文 / 真邪

    兩名天一修士便是一呆,及看清此修相貌,忽的明白過來,驚道:「莫非是原大修?」

    那修士苦笑道:「幸好兩位道友並非顧氏弟子,否則今日行藏已露。」

    此修自然便是原承天了。

    這幾日為防顧氏覺察,原承天一直隱而不出。奈何諸修雖是滿城大搜,竟尋不出顧氏的破綻來。不想今日金盤玉珠一動,竟是意外之喜。這才以斗笠青巾蒙面,順勢尋了過來。

    原承天身邊三名修士亦過來見禮,此三修其中一之為姬氏姬秋遠,另有元氏弟子太虛之士元華商,而第三名修士,則是蘇氏弟子蘇師正。亦是太虛之士。

    一名天一修士聽到姬秋遠之名時,忙揖手道:「久聞秋遠兄失陷百族落伽山多年,百族萬千弟子,竟是無可奈何,著實令人敬歎。」

    聽到元華商之名時,另一名天一修士便道:「元氏金風華雪四輩,代代皆出大能,大仙子天地獨厚,以雪字輩而入太虛,雖是羨煞旁人,可終不及華商兄獨佔元氏太虛魁首。」

    原來元華商乃是元氏太虛正選,大仙子雖是名聲極大,在元華商面前,卻要甘拜下風了。那天一修士口才便給,善禱善頌,元華商雖然性情嚴肅,此刻也忍不住微笑點頭起來。

    及介紹到蘇師正時,兩名天一修士相視一笑,其中一名弟子道:「我二人想來是前世修來的福緣,竟在此得遇四位大能之士,便在這小小屋中,昊天仙修菁華竟是半數於此了。蘇城四執,師正第一,今日得見,著實令人不勝歡喜。」

    說得那蘇師正也是莞爾。

    原承天暗暗點頭,此次仙會,天一修士果然是有備而來,於仙族中的諸多有名弟子,竟是一個不漏,盡數打聽齊全。姬秋遠與元華商倒也罷了,蘇師正數十年不出蘇城半步,竟也被天一修士所知。

    原承天問起兩名天一修士名姓,原來是一個姓呂,一個姓鄭。自稱是天一神宮中的無名之士。

    原承天聽到此人姓呂,便隨口問道:「不知呂書同一向可好?」

    呂姓修士忙道:「承慕原大修牽掛,書同自歸神宮,便閉關苦修,不過我等臨出門時,書同特意囑咐,若遇原大修,定要代他問個好。」

    原承天道了個「好「字,便轉過身去,仍是負手而立,那眉頭就微微皺起,不知是遇到了怎樣的難題。

    姬秋遐亦是思忖良久,道:「承天,此屋空無一物,只怕是尋不出什麼來了,想來千衣雪雖是得空傳訊,那屋中的蛛絲馬跡,只怕早被顧氏抹去了。」

    元華商亦道:「顧氏弟子多思善謀,千衣雪若想留下什麼來,只怕也是個『難』字。」

    原承天道:「諸位道友說的有理,只是既來此屋,若不能尋出一點蛛絲馬跡,令人怎能甘心,在下便將此事的細節說將出來,以供大家參商。」

    元華商道:「頗願一聞。」

    原承天道:「我之所以能尋到此處,是因為千衣雪贈我的那件金盤玉珠,於一個時辰前忽的響動起來,急忙去瞧,就見那棋盤上的上位三四位有子一動,這才知千衣雪被困之地,應在此城西北處了。」

    元華商道:「這麼說來,這金珠玉盤應該是千衣雪的本命之寶了,既為本命之寶,自然心神相通,就算是蘇城禁制強大,亦是千里響應。」

    蘇師正微笑道:「千衣雪與原承天初次相見,就敢以本命之寶相贈,可見承天兄大德之名,已然是傳遍昊天九方。若是換了他人,千衣雪怎能信得過?而從目前瞧來,千衣雪贈寶之舉,原來是早有圖謀了。」

    原承天見蘇師正讚譽有加,忙稱不敢,至於說千衣雪贈寶之舉意味深長,此刻看來,倒是不言自明之事了。

    元華商又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千衣雪既可動用本命之寶指明方位,且瞧她也不像是被人所困,那便是可以隨時向原道友求援的,為何卻不及時指明?那時人贓俱獲,又可將千衣雪救將出來,豈不是好?為何非要等到顧氏將她轉移之時,才遲遲指出?」

    蘇師正道:「此處顯非顧氏禱天設法之所,就算我等將此處的顧氏弟子捉到,卻又如何定罪?而如此一來,反倒是打草驚蛇了。」

    元華商點了點頭道:「如此看來,千衣雪與顧氏仇深似海,怎肯就此脫身,便是甘冒奇險,也非要將顧氏置之死地而後快了。」

    蘇師正道:「正是此理。」

    姬秋遠道:「如今我等已尋到此處,且這屋中脂粉氣甚濃,那定是千衣雪故意留香了。且在下曾與千衣雪見過一面,亦曾並肩追敵,瞧這脂粉的香氣,的確是千衣雪所留。」

    蘇師正道:「此處必是千衣雪所居之地,已無疑問,如今的癥結,便是那千衣雪可曾留下什麼訊息來,若是一絲兒訊息也不曾留下,反倒是奇怪了,可如今諸修雲集於此,卻不曾瞧出絲毫痕跡,豈不怪哉?」

    天一鄭姓修士道:「也許千衣雪走的匆忙,不及留下訊息,也未可知。也許……「他本想說千衣雪靈慧不足,想不出方法留下訊息來,可話到嘴邊就急忙嚥下了。那千衣雪處處設伏,可見亦是極厲害的角色了,且千衣雪體內既然流著顧氏血脈,哪裡可等閒視之?

    原承天緩緩道:「若是千衣雪只想脫身,自該早就以金盤玉珠傳訊了。遲至今日方才傳出訊來,必是有言相告。」

    鄭姓修士為掩飾剛才尷尬,便道:「只可惜此處清淨無垢,就連灰塵都瞧不見,哪裡還有什麼痕跡?」

    原承天微微笑道:「那灰塵原本無處不在,唯在陽光之下,方才顯露罷了。」

    此言一出,諸修皆是眼睛一亮,忽的明白,那原承天果然是靈慧無雙,已然尋到此事的關鍵處了。

    這間小屋唯有向西小窗一面,自是光線昏暗,唯有等到午後紅日西向,才會有陽光透將進來,好在那窗外日頭已過午時,想來再過片刻,就有陽光透入了。

    諸修按捺心境,齊齊瞧向那屋外,就見那窗外的陽光果然是一點點移上窗台,忽的一道光線射將進來,原來清淨無塵之處,便是灰塵亂舞起來。

    諸修心中一跳,不約而同,就瞧向那光線射入之處,原來窗外這束光線,恰好照在對面的東牆上。但諸修向那東牆瞧去,卻是白淨淨的一面牆壁,怎有絲毫痕跡?

    若是這牆上有痕跡,以諸修目力,便是無法動用靈識,也能瞧得清清楚楚了。

    原承天略一沉吟,已知其故,於是便走到東增邊上,忽的在那東牆壁上輕輕一拍,就聽得牆粉撲簌簌落下,果然露出極淺的三點指痕。

    諸修皆是靈慧過人,見到這三點指痕,如何不明。原來那千衣雪暗將指力壓在那牆上,其力透過牆皮,皮下泥灰已散,牆皮卻是完好無損。想那千衣雪本是仙修境界,自然修過肉身功法。想做到牆內疏鬆,外不留痕自是不難辦到了。

    如今千衣雪雖留此痕,可既然連諸修都瞧不出,顧氏弟子自然也是無從發現端倪,幸虧原承天堅信千衣雪必定留痕於此屋,或又因鄭姓修士無心提點,這才發現此秘。

    鄭姓修士瞧著牆上的三點指痕,立時道:「此為心宿三星,其位乃在東方。」

    諸修皆是將頭暗點,那牆上指印,果然就是心宿三星之位,如此一來,諸修下一個要去的所在,便是昭然若揭了。

    蘇師正道:「事不宜遲,我等速速前去城東,顧氏既然不知千衣雪牆上留痕,必定不做預備,此去定有收穫。」

    諸修齊齊點頭,轉身就出了此屋,但因諸修聚在一處,那目標又太大了,極可能被顧氏所察,因此諸修三兩為伍,分隊而出,原承天則留在最後,仍借斗笠青巾摭面,在旁人瞧來,那就是天一神宮的弟子了。

    千衣雪被囚之地乃在城西,而牆上指痕指明的方位卻在城東,以蘇城之大,步行而去怎樣也要花了一個時辰。

    好在顧氏再過精明,也不知千衣雪已在牆上留痕,因此諸修倒也不急,何況釘頭七箭術一旦施起法來,又如何能變動位置?

    諸修相互間相隔了數十丈而行,且蘇城此刻正值午後,那是最熱鬧不過的,因此藉著人群掩飾,便是有顧氏弟子在暗中察看,也不可能覺察出諸修的目標是在城東顧氏禱天之處了。

    諸修個個皆有一步千里之能,如今卻只能慢慢行去,也算是對心境一個小小的考驗了,好在那沿途市景可觀可玩,倒也不覺得無趣。

    眨眼間一個時辰過去,那目標所在已然在望了。

    鄭,呂兩名修士心急,很快就鎖定一座宅院,從外面瞧來,那宅院實為凡人所居之地,並無不妥,且院內還有孩童嬉戲,誰能料到,此宅之中,竟暗藏殺人的手段。

    鄭,呂二人目光一掃,目光就盯住了此宅偏南的一座房屋,二人相視一笑,急步上前,那鄭修就一肩將房門撞開。

    房門開處,一道劍光就凌空擊來,二修見此劍光,反倒是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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