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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219章 人心變化若行雲 文 / 真邪

    姬秋遠驚道:「慕行雲?」

    原承天道:「此雀剛才明告,慕行雲此刻人事不知,已陷入昏迷狀態。當初我在慕驛時,就瞧出其神情不對,若是我猜的不錯,慕行雲亦同樣被顧氏魂術所害了。」

    姬秋遠扼腕怒道:「顧氏此番果然是一意孤行了,可見顧氏於仙會鬥法,實無把握,這才不惜動用詭計,若讓我尋到,定誅不饒。」

    那姬秋遠也算是謙謙君子,可聽到顧氏動用禁術,公然傷害仙修之士,又怎能不怒,若他知道原承天此刻亦被顧氏魂術威脅,只怕更是怒不可遏了。

    那黑雀將翅一振,就急急飛起,原承天一邊轉身跟去,一邊對姬秋遠道:「我便去慕驛走一遭,秋遠兄謹守姬驛,以防生變。」

    姬秋遠連忙應了,就見原承天身形一轉,已在街上消失不見。

    姬秋遐此刻走了過來,歎道:「承天只是輔族弟子,卻為姬氏操勞,而我等姬氏嫡姓弟子,反倒在此坐視,這讓人心中如何生受得了。」

    姬秋遠亦非嫡系弟子,聽到此言又怎好說話,只好微微一笑罷了。

    此次姬氏出戰仙會,三名正選之中,居然有兩名輔族弟子,此舉雖可說姬氏胸懷若谷,擇人以賢,卻也顯出了姬氏的隱憂來。

    說來姬氏的實力也是極強,族中雖只有老祖一名大羅,可金仙之士卻有六人之多,雖比不上蘇氏,卻可與元楊二氏相較了,奈何除了姬春山姬春水之外,另四名金仙皆是周氏輔族。因此單論周氏嫡系弟子,那已是稍弱了。

    而這種現像在太虛,極道境界之中更為明顯,姬氏弟子的總體實力,絕不亞於元楊二氏,奈何諸多大能皆是輔族弟子,在仙會上自是力不從心。

    雖然姬氏輔族對姬氏忠心耿耿,可卻因遠在四方,在這蘇城之中,就顯得鞭長莫及了。好在姬老祖已洞察其弊,已急傳法旨,調派諸多輔族大能來援,只需再過三五日,姬氏強援到達,就可一改頹勢。

    這邊原承天跟隨黑雀,再次回轉慕驛,兩名慕氏金仙已在門口等候,見到原承天到來,急忙上來施禮。瞧其禮數,卻是與原承天平輩相論交了。

    只因原承天此刻雖是境界不高,可前世卻比與慕氏老祖高出一輩,那尊卑竟讓人無從擇起。

    原承天也不理會這禮數虛套,忙問道:「行雲公子此刻如何?」

    一名慕氏金仙大士,名叫慕道貞的修士道:「原大修,行雲公子此刻尚算安康,只是老祖推算,必定是被顧氏所謀,這才請大修前來共同商議此事。」說到這裡時,饒是此修是金仙境界,也是咬牙切齒。

    以慕氏老祖身份,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獨自處置,否則豈不是損了老祖的威名?

    但是觀慕氏心法,重在殺伐之術,而於諸種仙修雜術所學不精,那慕氏之所以沉淪下三族,也是正因為此故了。慕氏遇到顧氏這樣的對手,不免就有力不從心之感。因此匆匆來請原承天相助,也是迫一得已。

    原承天進了仙驛之後,悠悠道:「聽聞顧氏與慕氏向來交好,行雲公子怎會被顧氏所算?」

    另一名叫慕道成的金仙大士道:「大修,顧氏與慕氏雖有交情,可仙會之爭,卻事關諸族數百年氣運,我族與顧氏雖非同組,第二輪卻可能遇到,此時不下手,怕就會遲了。以那顧氏修為,堂堂之陣又怎能勝我,也就只好用此旁門左道了。

    原承天心中暗歎,剛才自己與慕氏老祖議事,慕天凡始終不談及與姬氏聯手,共圖顧氏,那是抱定坐山觀虎鬥的宗旨了。慕天凡縱是大德,遇到自家利益,亦是營營苟苟,可見任你如此大能,遇到這「利益」二字,也是難以選擇。

    如今顧氏不分青紅皂白,連慕氏也算計在內,且針對的目標又是慕氏全族所望的慕行雲,這就難怪連慕天凡也著急起來。

    原承天被兩名金仙引到剛才的靜室前,慕天凡已在門前恭候,見到原承天時,面有慚色,唯有長長的一聲歎息。

    原承天怎會說破,十大仙族各有方略,身為老祖,也是不可朝令夕改的,因此剛才慕氏不肯與姬氏同圖顧氏,自有因果,此刻慕行雲亦遭禁術所害,那情形便是大不相同了。

    這個世界人人都活得忘卻本心,明知是錯也回頭不得,原以為仙修之士或該從容幾分,哪知仍是少不了諸般牽絆,卻因為神通驚天而多了幾多野心,就妄想萬事操之在我,哪知任你神通廣大,於天地也只是一粒塵砂罷了。

    原承天匆匆施禮,就走進靜室之中,兩名金仙大士便在靜室外護法。這二人能修到金仙境界,自非尋常之輩,只可惜這世間卻有人天生就高人一等,慕氏弟子千萬,能修成七月心刀者,唯慕行雲而已。既然修不成七月心刀,那終身就要做慕行雲的伴當附庸。

    那慕行雲此刻已端坐在錦榻之上,正在閉目養真,見到原承天進來,慌忙就要見禮,原承天手快,已將其肩頭按住,沉聲道:「行雲莫慌,那釘頭七箭術雖是厲害,在下已思得一法,可以破之。」

    慕天凡點了點頭,緩緩道:「老夫便料到此術定能被大修所制,五千年玄承,這世間誰能比得上。行雲孩兒的性命,就全拜託大修了。」

    原承天瞧了慕天凡一眼,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驚惶之極。那驚惶之情原非大羅金仙所有,然而那慕行雲是慕氏全族之望,亦是慕天凡在這凡界唯一留戀所在,若是慕行雲有失,也許便是飛昇仙庭,也難償此痛。

    慕天凡說出那句話後,便不多言,就在那床邊靜坐。只可惜他越是顯得不以為然,就越顯出對慕行雲的關切緊張來。有那麼一剎那間,原承天似乎覺得慕天凡比剛才老了十歲。太上忘情四字,又是談何容易。

    原承天手中抹起法訣,空中一時符文亂舞,一種異樣氣息就在這靜室之中漸漸散開,悄無聲息之間,這方寸之地法則已變。這就是劍文的無上威能了。

    此劍文之所以能抵禦釘頭七箭術,就在於劍文的法則之力著實強過世間諸多真言符文,那創世之法的名頭,可不是白來。

    慕天凡見到原承天祭出劍文時舉重若輕,不由得心中黯然。說來那劍文與自己也算有緣,只可惜那劍文只在腦中盤恆數月,便忘得乾乾淨淨了。

    唯到此時,慕天凡才知道,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庸庸碌碌的一名尋常修士罷了,這創世之法,終究非自己所有。只是此刻就算瞧著原承天將這劍忘御控自如,慕天凡心中也無一絲妒嫉之心。

    那原承天是經五千年修行,歷轉世之劫,方才被天地所重,自己不過才修得一世,又怎配有此福緣?

    慕行雲亦是瞧得呆了,他此生修行之路極順,雖然極力壓抑心中狂傲,可既然遠比所見諸人高明許多,便是謙恭也是不得。如今遇著個原承天,才真正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八字的深意了。

    慕行雲心中便道:「我此生若不遇承天,亦不過一名狂士爾,天賜承天於世,又與我相識,想來便是讓我明白,這世間總有一人,是你萬萬趕不上的。」

    原承天祭出劍文百道之後,忽的伸指再點,那空中符文就化金光,涵到原承天的掌心去,隨著原承天手法加快,那掌中金光也就愈發耀眼了。

    原承天此刻就取青玉一塊,往掌中一拍,那掌中金光盡數聚於青玉之中,此玉就成靈符一道。如是者三,遂成三塊靈符。

    原承天將三符貼在慕行雲頭頂,胸口,後心,道:「此符符力一發,便可抵禦顧氏魂術之力,只是若不能轉移魂術之力,則立時會被顧氏覺察,若再想尋他害人的證據,怕就是難了。」

    慕行雲道:「這麼說來,需要再尋一物,使這顧氏的魂術移轉了。」

    原承天道:「正是如此,符上若是煉有靈偶,便可拿來一用了。」

    慕行雲微微一笑道:「若用靈偶,未必就能瞞過顧氏,在我瞧來,倒不如就用修士真身。」

    原承天皺眉道:「這又如何使得?那魂術一發,便是金鐵打造的靈偶,也是剎那間粉碎,怎到動用修士真身?難不成我等的性命,就比他人貴重不成?」

    慕行雲將手一拍,從他袖中飛出兩道身影來,卻是兩名女子,其中一人原承天也曾見過,另一名女子英氣勃勃,野性難馴,卻是首次得見。

    兩名女侍立時跪在慕行雲面前,齊聲道:「我等皆願替公子擋此魂術。」

    慕行雲撫掌笑道:「果然不曾白疼你二人,雪豹性喜多事,不如借此機會多睡他幾覺,銀狐倒也機靈,或可隨我行事。」

    原承天只是搖頭,在他瞧來,若是因救一人而害一人,那所得罪孽,只怕比單純害人尤甚了。

    這時那雪豹歡喜無限,揚聲道:「既是公子選中了我,我便好好的睡他幾覺。

    就聽慕行雲沉聲道:「那釘頭七箭術共需二十一日,本公子便在你面前立誓,若不能在期限內尋出真兇來,本公子便捨去這條性命與你陪葬。」

    說到這裡,將手中一塊靈符拍碎,原來是立了符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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