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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163章 浮名盛譽盡成空 文 / 真邪

    既然原承天能在不知不覺之中,將日月輪換,那麼將這月曜旗變得至幽至冥,又有何奇。那月曜方位本就幽暗不明,藏去魔刀二式其實應在慕元青的所料之中了。

    慕元青至此倒也不能說的是束手無策,那魔刀二式雖被藏去行跡,可靈壓尚在,既有靈壓,那就不算是真正的無跡可尋。

    等到兩道靈壓自兩肋襲來,慕元青總算舒了一口氣,看來原承天雖是陣法大能,那曜陣畢竟不是天演陣法,總是有其極限的。

    百忙中將身前三朵蓮花迎向二式魔刀,於是那一直圍繞身邊的曜陰火可就尋到了破綻,呼呼聲中,挾風帶風,要燒慕元青的肉身。

    無奈之中,那寒罡珠就不得不出了,至於此珠祭出後會引發怎樣的後果,也只好不再去想。

    蓮花寒罡珠齊出,自然是將自身防了個水洩不通,可慕元青心中沮喪可想而知,自己進入此陣之後,就步步被動,竟是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思及自己乃是太虛之士,卻被一名仙修之士逼到使出渾身解數了,已是大麼顏面。

    忍無可忍之下,慕元青便思反擊之策,於是左手連抹法訣,先三朵白蓮,一粒寒罡珠牢牢御控住了,右手再次祭出玉尺。

    這玉尺此次祭出,與剛才大不相同,剛才情急之下,渾然忘卻魔刀並非實物肉身,隨手祭出玉尺怎可傷敵,就算這玉尺有百岳之力,也是枉然了。

    此刻玉尺再出,則是暗藏法則之力,那玉尺上寒芒大放,乃是降魔破煞之法,雖然魔刀身上殺氣,與魔煞二氣有異,總算是極其相似的,因此這玉尺的降魔破煞之能,定可讓對手大為忌憚。

    果然,見到玉尺上的寒芒,魔面南已失從容,驚呼聲中,身子在慕元青面前一晃,就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身子也不再急速下墜了,那道深淵也隨著月曜旗移位,消失得乾乾淨淨。面前光芒萬丈,露出日曜之位來。

    慕元青暗叫慚愧,自己竭盡全力,也不過是剛剛攻到日曜旗下罷了,這離破此曜陣法尚是遙遙無期,更不知原承天又有何手段,將這陣法變幻。

    那邊原承天亦點頭歎道:「果然不愧是太虛之士,只能遠攻,不可近戰了。」

    身邊的黑齒公笑道:「大修以仙修境界,卻逼得慕元青全力而為,僅此一戰,定是名揚昊天。」

    原承天搖頭道:「能否將其困住,尚在兩可之間,幸好我此刻真玄已復,可以與之周旋一二。」

    手中法訣一緊,那日曜位忽的消失不見了,原來自李神通逃遁之後,還留下兩面陣旗,原承天就用其中一位陣旗換成日曜之旗,而慕元青面前的日曜之位就此變化。

    這個變陣原承天早有謀劃,可見其一舉一動,皆是機謀暗藏。慕元青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剛剛見到日曜之位,不想此位已失,就只好從頭再來。

    慕元青瞧見面前陣光消失一空,又是幽暗不明之景,心中既惱且羞,忖道:「用月曜掩住日曜已是大能,又將這最堅固無比的日曜當成尋常旗位,任意變化,此人佈陣之能,已是昊天第一。今日之戰,必定極為艱苦。」

    他剛才入陣之中,心存輕視之心,其後步步危機,又逢日月變化,早就將原承天視為平生大敵,如今則是自歎不如,只想勉力在這陣法中自保了。

    思及自己屬性為水,若想在這陣中安身,那非得尋到太白旗位不可。

    那太白旗位,便是金位,自己藏身於太白旗下,是為金水生之意。

    不過要想在原承天的曜陣法中尋到太白旗位,說不得又是一番艱苦,而自己只要稍稍一動,就會被原承天識破心思,因此非得用計不可。

    於是口中發出清嘯一聲,揚聲道:「原承天,你只敢仗著這陣法藏身,怎不來與我一戰。」

    原承天悠悠道:「前輩與在下有恩在先,晚輩實不敢再睹尊範。」

    慕元青雖知這激將之法行不通,可被原承天此話說來,也是語塞。只得悶哼一聲,將步法展開,就在這陣中亂竄起來。

    這是他想打亂原承天的心思,掩飾自己尋太白陣旗藏身之意,果果原承天見到慕元青舉動毫無章法,也是大惑不解。心中忖道:「此人若想破陣,自該去尋日月之位,若想廝殺,就該來尋人曜之位與我鬥法,這般無頭亂竄,又是何意?」

    心中盤算之餘,陣法運轉不敢有絲毫放鬆,別瞧慕元青此刻茫然無措,但太虛之士怎可輕看,一旦被這人尋出破綻來,那勢必是迎來雷霆一擊,自己陣中誰人可敵?

    這時慕元青亦是在暗暗叫苦,原來那曜煞火被寒罡珠吹散之後,其寒氣不出陣法,自然將陣中諸處機關激發出來,慕元青每行一步,或是陰風如刀,或是巨石臨空,或是水霧漫漫,怎有片刻安寧。

    慕元青不得已收回寒罡珠,將身一晃,那具本體法像便出。以他慕氏大能之修,昊天名士之尊,卻被逼得動用法像,來應付一名仙修之士,已然成為一大笑柄了。

    原承天見慕元青動用法像,也是驚訝,心中忖道:「我此刻若想殺他,除非是喚來侍一,動用金偶晉南為助,或有一分可能。只是又何苦結成大仇。」

    便在這時,慕元青亂行之時,又觸發太白旗下機關,遂有萬枚無羽之箭,嚮慕元青攢射而去。

    這萬枚無羽箭唯有箭頭,不見尾羽,此箭並非事先煉成,而是集這四周的金靈氣化氣為箭,瞧來似箭,其實不過是一團靈氣罷了,若是慕元青屬性為木,則此金靈氣箭,就會陡生百倍威能,說不定就可將慕元青射殺於此。

    不過慕元青見到這金靈氣箭,反倒心生歡喜,自己辛苦尋覓,總算是尋到太白陣旗了,他手中念動法訣,一道青氣自體內發出,那金靈氣箭遇到這股青氣,自然化成一場甘霖。

    原承天瞧見此景,心中大悟,原承天慕元青胡衝亂撞,卻是在掩飾自己藏身於太白旗下的心思,此人既然已生退避之心,不求破陣殺敵了。自己委實將此人逼得太苦。

    既然對手已生退避之心,原承天又何必欺人太甚?手中本來掐就換陣易旗法訣,卻是遲遲不出了,就任由慕元青大踏步而前,一步走到太白旗下。

    那太白旗乃是金位,便是水屬性修士的生位了,慕元青立在此旗下,雖不能說就絕無危險,但若是原承天再用陣中異術來攻,其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且慕青元在太白旗下,最容易恢復真玄,養足靈識,委實是不易攻伐了。

    原承天面部神情,手中動作,怎能逃過銀鏡前的兩位大能,蘇璇瑰看罷,微微將頭一點,卻不說話。

    那元風馳亦是點了點頭,道:「此人仁心難得。」

    蘇璇瑰笑道:「倒也不算是仁心,原承天最是知機,此刻誅殺慕元青,又有何好意,不如做了個順水人情。」

    元風馳道:「就怕慕元青心高氣傲,不領此情。」

    蘇璇瑰笑道:「就算他心中領了情,日後怎能放過原承天,經此一挫,此人再無面目得見天下人了。這般看來,若是我,不如乾脆殺了此人,反倒一了百了。」

    元風馳搖頭笑道:「蘇兄殺心何以如此之重?」

    蘇璇瑰淡淡的道:「此人為讓慕氏在仙會稱雄,不惜威逼萬獸山莊,謀奪天下瑞獸,我蘇氏既掌天下權柄,怎能對此坐視不理。在下心中殺心可息,可這口惡氣,卻是忍不得。」

    元風馳道:「只是若真的殺了慕元青,那慕氏與姬氏就成死敵,且諸多罪過,皆集於原承天一身,殊為不智。至於蘇兄要出這口惡氣,又有何難。」

    蘇璇瑰道:「元兄計將安出?」

    元風馳指著那面銀鏡笑道:「只需讓慕元青知道我等在這鏡中暗窺,可不是羞殺了他。」

    蘇璇瑰哈哈大笑道:「這倒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元風馳就將銀鏡一面,那銀鏡立時被祭到空中去,就在那空中微微一晃。

    這一晃不要緊,鏡中發出一道銀光來,好似明月當空,就向那地面一灑。

    原承天此刻停了法訣,只是將陣法維持罷了,陣中諸多機關妙術,已不再發出,。而慕元青緊守太白陣旗,也不敢再移動半步。

    雙方算是進入一個僵局之中。

    慕元青經此一役,心中惱怒異常,忖道:「今日若是得脫此陣,定要想方設法,除此大敵,此修不僅是慕氏在仙會中的大敵,更是毀我清名,實在是饒不得。」

    心中就生出百般毒計來。

    就在這時,空中有銀鏡當空,真的好似一輪皓月般,那銀鏡中就灑出一道銀光來,使得這世間萬物,皆是大泛銀光。

    慕元青瞧見此鏡此光,好似五雷轟頂,他怎能認不出這銀鏡乃是元氏之物,既見此鏡,便知自己種種窘狀,已是盡落他人眼中了。

    他「嘿」的苦笑一聲,心中百感交集,自思自己行事謹慎,向無大錯,只因一心為慕氏謀福,利慾攻心,這才一步步走到今日。若是一路順遂倒也罷了,反倒可立下威名,哪知區區一個原承天,就讓自己大丟顏面,日後又如何在昊天立志。

    一腔雄心,至此可算是化為泡影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元青抬起頭來,發現面前景物依舊,陣法與原承天皆是消失不見,唯有數名修士,正立在那裡發呆。而自己的腳下則放著一柄短劍,瞧來極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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