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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144章 李代桃僵費苦心 文 / 真邪

    雖然那修士持刀走來,塔中的魔晉南卻是懵然不知,只因這是在仙集的強大禁制之中,強力法術皆不可施展,青龍塔這種空間法寶又如何運用?

    在原承天走進仙集的剎那間,這青龍塔便是無用之物,這便是說,天下地下,此刻已無人能救得了原承天了。

    若說以原承天的玄承丹道,認破鳳髓反魂香並不困難,鳳髓香與鳳髓反魂香雖然系出同源,香氣依稀彷彿,可只要細細辯來,又如何辯不出其中微妙的區別?

    奈何原承天對黑齒公諸修又怎有一絲懷疑,而黑齒公等人,也不曾露出一絲破綻來,更重要的是,那香爐中的半尺香,其前半部分是為鳳髓香,其後半部分,則為鳳髓反魂香。

    兩種香氣本就差別不大,又是混雜一處,又有誰能不著此道?而等到原承天覺得靈脈不暢,神識昏沉時,已是悔之晚矣。

    不過就在原承天神識黯然的剎那間,體內別出仙枝便是一動,這仙枝就是由原先那粒別出仙芽生成,隨著原承天境界提升,亦生變化,此仙枝實為原承天身上最大的迷題之一,原承天與之相伴多年,也不知其究竟有多大妙用,唯知其與自己的靈識神識系系相關。

    此刻神識被那香氣掩住,那別出仙枝便生異動,若是用內視術瞧去,可見那仙枝上青光亂閃,而隨著這青光閃動,原承天忽的耳清目明,那神識赫然死灰復燃了。()

    這神識的如同一對天目,就在那靜室上空俯看端詳,不僅僅是靜室內外,就連整座仙集,也盡在這神識的威能之中。

    原承天神識雖然恢復,奈何身子仍是動彈不得,這情景就好像元魂離體一般,不過那元魂若是離體,自然性命堪憂,而神識在天,卻有許多妙用。

    原承天正想用神識擊殺那持刀修士,不想那修士並不曾真正向自己身子刺來,而是在空中一點一劃,那空中就現出一道裂縫。

    這等破界之術若在老雕這等大修手中施來,倒也不奇,但是由其昊天修士用來,則是令人側目,便是原承天自己,也非得借助手中的無界之劍,耗費極大力氣,才能破界成功,又怎能如此修這般輕描淡寫?

    見那修士用刀破界而非殺人,原承天自然按兵不動,且看端詳。只見那持刀修士是為六旬老者相貌,身穿灰袍,手中持著一柄灰色短刀,那短刀瞧來毫不起眼,可若是瞧得久了,就可見有星星點點的光芒閃耀其中。

    另一名修士是位中年男子,身材魁伍,其面目與黑齒公竟有六七分相似,中年修士道:「此番若是事成,定要多多謝過金道友。「

    那老者笑道:「謝我作甚,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這一刀割下去,便是百萬仙幣,又怎會不肯。「

    中年男子笑道:「雖是如此,仍要多謝。否則在這仙集之中,若無這把逆天法寶,又如何能別開界域。「

    一邊說著,一邊就將那老者送了出去。

    原承天的神識瞧著明白,那中年男子將老者送到院外後,自有人接著,一直恭送出香鋪去,而那名接迎老者的人,竟是常公。

    此刻原承天冷靜之極,他心中明白,黑齒公等人定是在設局了,但此局目的究竟為何,卻是難知,此局又是如何設法,更令人捉摸不透。

    奈何原承天雖有神識在天,可肉身被那鳳髓反魂香熏來,仍是動彈不得,原承天暗道:「若是黑齒公真個兒對我不利,我這神識亦可殺人。「

    想到黑齒公等人竟會暗算自己,心中怎不黯然,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怎麼也不像是對自己不利。

    這時那中年男子又回到靜室中,對著原承天昏睡的肉身便是一揖,口中道:「原大修,真個兒對不住了,若不是用此手段,大修定然是不肯的,沒奈何,我等只好出此下策。「

    將原承天的肉身輕輕扶起,掌中多出一把刀來,將肉身的法袍一角輕輕割下了,再將一道靈符往那肉身的頭頂一拍,那肉身大放金光,好似被一層鎧甲包裹住。中年男子施符之後,再緩緩將肉身送進了那界域之中。

    原承天聽這中年男子的言語,越聽越奇,不過瞧見自己的肉身被送進這別開界域,心中則是長舒了一口氣。

    那老者用割界刀割開的界域,極似自己的藏字真言,此域不過是於界力邊緣,微微的開出一點空間罷了,並不會受界力影響,本來這種界域只可藏物,不可藏人,好在那中年男子事先用一道靈符將肉身護住,只要在這界域中呆的時間不長,自然不會有礙。

    這邊剛剛將肉身送進界域,那靜室的大門又被打開,卻是虎隱手中提著一名男子進來,那男子已是昏迷不醒,被虎隱丟在地上,仍是一動不動。

    中年男子瞧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點了點頭道:「這麼快就尋來此人,相貌身材竟有三四分相似,又同樣是仙修大成境界,倒也難得。」

    虎隱便道:「此事是為救原大修與黑齒公性命,誰敢惜力?我與拙荊聯手,壓制一名仙修大成自是手到擒來了,拙荊倒也心細,事先已打聽明白,此人絕對是惡貫滿盈,天地皆曰可殺。「

    中年男子笑道:「來這東極城洗魂台的,自然個個是久經殺伐戰陣,否則怎會有濁氣污了元魂,若想於其中尋出一個惡人來,倒也不難。「

    虎隱道:「我只有一事不明,此人與原大修也只是身材略似罷了,只需往這面上一瞧,便知絕非原大修了,又如何能瞞得過那人?」

    中年男子笑道:「我家兄長思慮周全,怎會讓人瞧出破綻來。」說罷攤開手掌,露出法袍一角來。

    虎隱道:「此法子我倒是明白,這法袍上本有原大修的靈息,有了這法袍,這氣息上倒是可以矇混過去了,只是這相貌怎好糊弄?那人怎樣也要瞧清了相貌才會滿意的。」

    中年男子哈哈笑道:「若說那三十六天罡變化,的確不易修成,可若是易容換貌,實為彫蟲小技了,莫忘了我家兄長本是丹道宗師,什麼樣的丹藥煉不成?」

    就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來,打開錦盒,盒中有粒指頭般的黃色丹藥。

    中年男子手法快極,將那丹藥取在手中一拍,便成粉未,令虎隱將那男子扶住正了,用那粉未朝那男子的臉上抹去。

    原承天瞧見此景,心中已明白七成了,原來黑齒公等人分明是想用李代桃僵之計,用這陌生的男子代替自己罷了。但諸修為何如此,卻著實不知。

    只恨那肉身已在界域之中,這神識雖能洞察一切,偏偏卻不能言,又怎好阻止二修住手,難不成用這神識擊殺他二修不成?

    正在為難,那中年男子已在那昏迷男子的面上揉捏起來。那男子的面部被這粉未抹來,就變得好似一塊泥土,任那中年男子揉捏。

    中年男子揉捏片刻,便退後半步,細細端詳,又細細的修正塗抹,如之再三,才露出笑容來。

    那虎隱一直緊緊的盯著昏迷男子的相貌,目光越來越亮,最後忍不住拍手笑道:「果然是極像,像極,便是我也瞧不出兩者有何異同了。不過黑齒兄,你雖是手法妙絕,若是二人並坐,我仍能辯得出來,你信也不信?」

    中年男子面色一緊,道:「莫非還有破綻不成?那法袍一角稍後施法,自然會將這男子的原有氣息掩住了,若是氣息與相貌皆無破綻,想那人也只是與原大修有一面之緣罷了,又怎能辯得出?」

    虎隱笑道:「黑齒兄莫慌,聽我細細道來,想辯出二人倒也不難,只需一瞧二人的目光便可,這二人的目光好有一比,那就是星辰不可與日月爭輝。」

    中年男子本來面孔繃得緊緊,此刻輕吁一口氣,笑道:「虎隱兄莫來嚇我,我只當真的會露出了什麼破綻,你需明白,那人便是來了,見到的也是原大修被鳳髓反魂香迷倒的情景,又怎能瞧出目光的異同了,因此這天大的破綻,反倒不必在意。」

    虎隱笑道:「此節我怎不知,不過是與你說笑罷了。也不知怎的,我總覺得此事大為不妥,那原大修若是醒來知曉此事,只怕便會雷霆大怒。」

    中年男子歎道:「正是深知原大修的為人,這才不得不用這鳳髓反魂香將他迷住了。否則如何逃過此劫?那人的境界修為豈是我等可抗衡的,更不用說其背後的勢力了。我等在他眼中,也不過是螻蟻罷了,若不惹下這殺孽,如何救人救已。」

    虎隱道:「雖然大有苦衷,只怕原大修仍是不肯。他又怎會讓別人替他去死。」說罷長吁短歎不已。

    中年男子不由怒道:「我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兄長常公,若是你再去亂嚼舌根,動搖了兄長與常公的心思,你我這兄弟情誼只怕就此斷絕。」

    虎隱忙笑道:「我也只是心中恐慌,說出來壓驚罷了,在你兄長與常公面前,那是斷然不敢亂說了。」

    那中年男子與虎隱說話之際,已將那男子的面容改易畢,原承天的神識細細探去,也是忍不住讚歎了,瞧這男子的相貌,與自己怎有半點差別?

    正在這時,那店舖外的長街上走來一人,逕直就入了香鋪,原承天瞧見此人身形,心中歎道:「難怪黑齒公等人出此下策,若非如此,又如何躲過這場大劫。」

    (道友們見諒,又有遠行,只好一更。有住北京的道友,明日十四點,可來西單圖書大廈一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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