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1135章 龍金入世知敬畏 文 / 真邪
玄焰叫道:「主人莫要小瞧了我,龍形之物,必定得天地蒙寵,此事我怎能不知?自然早就向天地禱告過了,這才動手,哪知這龍金甚是頑皮,怎樣也不肯入爐。可在這爐外煉製了,它又任性亂跑,生生將我氣煞了。」就在那裡瞪著空中龍金,生起氣來。
原承天沉吟片刻,已明其理,道:「混沌之物不受天地御控,論理這龍金的資歷並不比那四神短了,總要先讓此物入了塵世經年,方知四神尊嚴。如今此寶雖入凡塵,只恨時日太短,尚不知上下尊卑。」
玄焰道:「似此如之奈何?」
原承天笑道:「這倒也不難,我有五界殘卷在手,可不就是一個現在的世界,而這畫中世界法則,操之在我,讓其在畫中呆上萬年,也就是了。」
玉猴拍手道:「這就是掌握法則的妙處了。主人速速動手,這龍金若是發起性來,逕直逃出去,可就糟糕了,我瞧這靜室的禁制,未必就能困住它的。」
原承天道:「不忙,有我在此,怎容它逃了。」
他將畫卷取將出來,輕輕展開,畫中金光瞬間就將這屋子罩住了,玉猴凝目瞧去,哪裡還能看見靜室丹爐,面前只是一片青山綠水,令人心懷大暢,身不由已就踏步上前了。
原承天見玉猴亦被這畫卷所迷,也不理會,這畫卷也就是殘缺了,若是五卷皆在,別說這玉猴,便是那大羅金仙,那心境也會被迷惑住了,當初有凡界卷在手,已可困住極道之修,此刻多了魔界之卷,等閒太虛之士,已難跳出這畫卷紅塵。
只是因那乾坤筆不在手中,難以點畫出強力生靈來,雖可動用畫卷中的四神虛像,可也容易被大能之修看穿。因此這畫卷若遇大能之修,也只能將其困住,卻難以誅殺了。
奈何那乾坤筆不在手中,想另制虛寶也極不容易,這就可惜了原承天胸中玄承,尤其是千殺劫果與獸文之獸,若能與這畫卷配合起來,那可真算是天下無敵了。
這五界殘卷一旦展開,混沌龍金就已在畫中了,就見其在畫中搖頭擺尾,在那山嶽河川間逍遙起來。別看這龍金只在這畫中轉了轉,卻已是百年千年了。
原承天也不將這龍金放出,就在這畫中動用起禱天之術了,心中真言念罷,四神法像之影在畫中逐次顯現出來,皆是寶相莊嚴,令人不敢逼視。
這時龍金已入紅塵千萬年,便要受這四神約束了,見到四神法像之影,也生敬畏之心,就在那裡躬身敬拜起來。如此禱天之術已成,就可喚回龍金進爐煉製了。
原承天將畫卷一抖,龍金被抖出畫卷,逕直飛進爐中,玄焰生怕有變,立時將一口玄焰噴來。那龍金雖被玄焰點著了,卻不驚恐,反倒歡喜起來,片刻間身子化為一道金氣,在爐中聚成一團。
原承天觀這玄焰煉器,果然是已臻化境,可算是宗師境界了。玄焰天生就具備煉器之能,但只知其用,不知其變,其後自己從凡界器祖陳玄機處得到擇器之學,那是煉器的最高境界了,已遠超上古器修理論。玄焰身兼兩長,若論製器之術,只怕已是天下無雙,原承天雖在理論上強過他,但畢竟沒那先天玄焰,總是比玄焰差了半籌。
見這龍金化為金氣,玄焰不慌不忙,再將劈月斧丟進丹爐之中,他令那玉猴伸出掌來,這是要以觀紋之術,瞧玉猴的性情稟賦,此為擇器學的要旨,斷然不可輕忽的。
玉猴本就蒙老猿傳授三十六天罡變化,雖然不曾明悟,但也算是登堂入奧了。但那三十六天罡雖是仙修法術總綱,卻源自上古,對當今仙修新學,自是無包括在內的。
因此玉猴見到玄焰的煉器之術,也是大奇,他道:「我習三十六天罡變化,雖不曾精通,可也算於天下法術,無所不窺了,怎的這煉器之法,卻從不曾見過?」
玄焰嘿嘿笑道:「上古法術雖好,卻是古不勝今,那仙修之道日新月異的,若凡事都要從古法上去找,豈不是沒有點滴進步了。就好比煉器時所需物事,有人道是越老越好,卻不知此念一出,就是拘泥了,那煉器之道千變萬化,又怎能樣樣皆擇古物?煉器如此,法術也是一般,只不過前人集數萬年心血修成一技,你若想再翻新篇,就越來越不易罷了。」
玉猴連連點頭,對玄焰稱讚不已。玉猴當初因是冥界之物,又常隨天龍鬼師身側,唯在冥界遊走,對世道見識有限。此猴極為好強,自然更是好學,雖遇原承天這個明主,卻無法隨時請教。
如今遇到了玄焰,也算是莫大的機緣了。這玄焰乃天生之靈,也不知出生了多少萬年了,肚子裡玄承無數,其後得遇原承天之後,更是進益極大,偏他又好為人師的,與玉猴可謂是一拍即合了。
玄焰一邊練化兩物,一邊要細瞧玉猴掌紋,口中卻還要高談闊論,雖是忙得不亦樂乎,反倒是精神百倍,只恨面前觀眾太少,若是有千人萬人,才算是不枉胸中所學。
原承天心中竊笑,好在他知這玄焰雖是浮誇賣弄,可做事卻是細心,天地之靈畢竟與眾不同,只要心中定下計劃來,哪怕是千絲萬縷,也是絲毫不會錯的。
原承天見此情景,知道這劈天鉞應不會有大錯了,而青鳥煉化丹氣,也需時日。且有金偶在此照看,就好比自己親自監督一般,自己的本體就可趁隙去往洗魂台走一遭,也了結三件心事要緊。
他只需心神一動,諸侍便知其心意,倒也不必一一囑咐了,於是離了丹院地府,先去見了本山執事,才知元姬二女已與數日前離開此處,想來二女定是去蘇璇樞那裡攪局了。
原承天便向兩名執事問道:「我若去洗魂台辦事,不知有何規矩。」
一名執事道:「這洗魂台為天下公器,人人皆可一用的,本族與蘇氏,只不過因身為此方主人,有維護之責罷了。那洗魂台雖是天地自生仙跡,但用得久了,那洗魂時所生的污穢之氣集於台側,於修士大大不利,總要定期清除才是。至於規矩,那便是沒規矩了。」
原承天這才謝了兩修,將身一縱,來到雲端之中,喚出萬里雲金雕,向那洗魂台而去。
昊天的這座洗魂台,算是天地恩物了。要知道修士修行日久,所歷事情一多,必定是心境蒙塵,尤其是那從凡界飛昇的修士,或因與魔冥二界諸修交手,或因曾去過魔冥九淵,身上自然會染上魔冥之氣了。
除了魔冥之氣,那修士修行時生出的癡心妄念,若是鬱積於心,日子久了,必然也成禍害,因此要去這洗魂台上走一遭,好洗去了心中塵垢,雖算不得重新做人,也可了卻許多煩惱隱患。
只是這洗魂台雖有諸般好處,唯獨洗不去煞氣。只因這煞氣是因妄殺獲罪,怎能輕易洗去罪孽?可見天地縱有慈悲一面,於大處則是極為嚴苛了。
原承天所攜的三道元魂中,有兩名是元都**師弟子,這二名弟子因為與百族勾結,拜那魘龍為尊,這元魂中自然就有九淵濁息,若是帶著這氣息轉世,怎會有好結果?
至於那仙庭老者,則因在魔界住得久了,自然也然洗去這魔界氣息,方好重回仙庭的。
便是原承天自己,也是曾經歷過魔冥九淵,雖然持身甚正,又修成浩然正氣,不會輕易被這三界氣息所染,可本著萬全之策,去這洗魂台上走一遭,也是應該。
這東土白原實為仙修福地,因此除了那仙族以及其輔族弟子之外,天下散修之士大多也雲集於此了,原承天自到昊天以來,所接觸的修士,大半都是仙族弟子,卻不知以人數而論,散修足足佔到九成之多。反倒是仙族弟子,等閒難以撞見。
於這一路上,原承天所遇散修不知凡幾,而諸修見到原承天御著金雕而行,無不艷羨之極,又皆生出敬畏之色了。
這金雕在原承天看來,倒也算不得什麼,他座下的玄焰,白鬥,魔晉南,玉猴,哪一個不是天地之靈,出類拔萃的,金雕與諸侍相比,只能算是個座騎罷了。可是諸多散修眼中,金雕此物,已是難得,非仙族弟子,又怎有這樣威風的座騎。
原承天心道:「天地雖是至公,可世事總有不平,人的出身來歷也是大不相同,諸修見到金雕,便生艷羨妒嫉之心,也是常情。看來此行倒要小心些了。」
因此行不到萬里,他就將金雕收了起來,只用遁風而行。他也不敢將遁風行的太快,以免路人側目,就這般徐徐而行,如此一來,就與諸多散修不存在差距了,可謂是泯然眾人矣。
又行了千里,路遇前方三名修士,那三名修士就向原承天綻開笑臉來,道:「道友請了,可是去洗魂台一往?」
若是原承天坐在金雕身上,那修士怎肯理會的。因此原承天見到有修士主動上前問訊,心中愕然,忖道:「原來這些散修,先前因金雕之故,對我避之不吉,如今卻肯來搭話了,不知這其中有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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