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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93章 萬事不肯輕求人 文 / 真邪

    劫修傳章萬事不肯輕求人——

    真邪真邪

    當初煉製青龍塔時,原承天已知此塔不利於水,當時想來此塔雖有缺陷,也無大事,只需不在水中祭用此物即可。

    哪知這先天渦流,竟有這奇異法則,是可因人而變的。原承天一時不察,在這裡取出青龍塔來,青龍塔的弱處被渦流法則所察,自然隨機生出感應。

    這渦流就好似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青龍塔露出破綻來,就被這渦流嗅到生肉的氣息,又如何不撲來咬噬?

    原承天接連動用兩次法訣,都無法收回青龍塔,不由心中大急,兩名修士剛被自己邀進塔中,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情何以堪。更何況塔中還有靈玄與魔晉南,亦不知會受到怎樣的影響。

    百忙中先將一道域字真言施出來,將這青龍塔罩住,想來這先天渦流的法則雖異,可無界真言無界無域,那是在任何地方都可動用的。

    剎那間域字真言形成,原承天總算稍稍舒了口氣,想在這域中再施收藏法訣,收起青龍塔,哪知雖然是隔了一道真言之域,青龍塔仍是祭施不靈。

    忽見白光一閃,是那元雪蝶駕著白鶴趕了過來,此女只是笑吟吟的瞧著原承天,並不說話,看來是想等原承天開口求懇她了。這渦流之中四處皆暗,唯有元雪蝶身上的白光燭照四周,瞧來宛如仙庭神女一般。

    原承天怎肯因這區區小事求人,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這元雪蝶,再也不能求的,此事不光關乎到九瓏的顏面,亦是原承天與元雪蝶的明爭暗鬥。

    若是元雪蝶始終壓了原承天一頭,被她輕看了,那具金偶與定天鼎只怕就要不回來了,甚至於連自己的性命,也會被元雪蝶瞧成土狗一般。而一個人若被小瞧了,一旦有事,必定有種種不利。

    這其中的微妙之處,唯有姬憐舞能夠體會。

    原承天心思電轉,知道這先天渦流的法則,竟似比無界真言的法則還要強些,故而真言之域雖成,但真言之域中的法則,仍是會受到渦流的影響。

    要知道世間的法則,先出者為強,這處先天渦流年代極為久遠,實為上古時代,故而其中的法則自然也是古老而強大。

    而無界真言雖強,其形成的年代畢竟形成尚晚,在這渦流面前,仍不過是後生晚輩罷了。因此要想破這渦流法則,唯有靠斧文劍文不可。

    這番對法則的理解,源於原承天在九淵地宙中,修行了九淵大帝的法則奧妙,故而一點即明。

    自己對劍文一知半解,但對斧文則是精通之極,這世間能與之相比者,怕不會超過三人。於是不慌不忙,用斧文抹成一訣,此訣一出,就在那青龍塔四周形成四道土盾,此為最尋常不過的土盾之術,但因是為斧文祭出,自然與眾不同。

    元雪蝶瞧在眼中,心中驚歎不已,原承天所用的斧文雖在昊天常見,可能隨手成訣的,只怕唯原承天一人而已。想到這裡,心中大為鬱悶,好在自己所修行的劍文比斧文強出許多,又差可安慰了。

    這邊土盾一成,那四面土盾之中的法則就不再受渦流的影響了,看來斧文的法則比那渦流的法則略略強些,原承天心中暗道:「好不僥倖!原以為這渦流形成於混沌,現在瞧來,應該只是形成於創世之初了。」

    由此想來,目前的諸多天地法則,雖然有諸多缺陷,但因是形成於混沌時期,實難改變。魔界與冥界就算殺到仙庭,就算仙庭神執肯聽魔界冥界諸修之請,只怕也無力改變法則了。

    那能夠改變天規地則者,唯創世大修一人而已,只可惜此修卻是早就殞落了。易天變法艱,夫復何言。

    斧文土盾既成,四周的無邊水氣,果然就無法透進這土盾之中,原承天急忙再收青龍塔,這次青龍塔豁然收起,原承天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了。

    元雪蝶仍不說話,只是神情陰沉沉的顯得好不鬱悶,姬憐舞拍手笑道:「承天的玄承好不厲害,這斧文土盾,雖是大材小用了,倒也抹的快捷,便是這份急智也是難得的。」

    此言一出,那元雪蝶的神情就更加怕人了。這也是姬憐舞的促狹之處。

    原承天心中暗笑,忖道:「我常聽人言,這世間的女子,都是天生的對頭,如今瞧來,倒有七分是了。」

    元雪蝶轉身便走,忽的拋過來一件物事,懶洋洋道:「你那朋友法寶,叫他小心些,若是再丟了,怕是沒處找去。」

    原承天隨手攏來,卻是紫衫修士的混金錘,心中便是一笑,元雪蝶處處不肯讓人,剛才小失一城,這就立刻扳了回來。原承天雖收了青龍塔,可這混金錘畢竟是沒能取回來。

    諸修在渦流之中默默前進,這渦流其實與傳送門都異曲同工之妙,算是天地自然形成的傳送門了,只是不像傳送門那般瞬間穿透界力罷了。

    諸修也不必動用遁法,只要維持住身子,自有一股強大氣流,帶著諸修在這渦流之中穿行。

    約過了盞茶時分,前方傳來隆隆雷聲,原承天循聲望去,只見那空中雷閃雷鳴,更有種種奇光異彩,在那裡交織成一團,瞧來倒也好看。

    元雪蝶只瞧了一眼,就大皺眉頭,原來那種種奇光異彩,實為各種殺氣,煞氣,法寶神光以及陰火等物事,想來是諸多異獸靈禽失陷此處時,因掙扎不出,就亂施法術法寶。

    但這渦流法則極嚴,諸多法術法寶光芒無法散於渦流之外,日積月累,就積於一處了,形成一處亂玄流。

    元雪蝶沉聲道:「這前方的亂玄流非同小可,不可硬闖,那裡的法寶法術神光雖是年深久遠了,可威能不失,若是撞上去,少不得就要送命的。」

    姬憐舞道:「連姐姐也闖不得嗎?」

    元雪蝶道:「妹妹說的好笑,你當我是萬劫不壞之身?這亂玄流只宜閃避,不宜硬闖,再者說我就算不懼亂玄流,又何必冒險?」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寶。

    此寶為一塊五色斑瀾的玉石,光芒之強,讓人不敢逼視。元雪蝶口中清叱一聲,將此石向亂玄流打去。

    那亂玄流中的諸種神光異彩本來在混亂不堪,被這玉石打來後,立時尋到了目標,就紛紛向這玉石上擊來。

    如此一來,那亂玄流的範圍就大為縮小了,總算也能留出一絲空隙來。

    雪元蝶忙道:「速速穿行。」

    原承天也知道那塊玉石在這諸多上古遺留神通面前,不可能支撐多久,一旦這塊五彩玉石被擊損了,亂玄流復又陷入錯亂之中,那就沒有通道可言了。

    他座上的金雕亦明此理,原承天剛剛傳下法旨,此雕一振雙翼,便直直的穿行過去,將元雪蝶拋在身後。

    元雪蝶怎肯服氣,急忙叱道:「鶴兒,鶴兒,此刻用得著你了,莫要被人超了。」

    那白鶴並不以遁速見長,可被主人強下法旨,也只好竭盡全力,去追趕金雕。

    一雕一鶴皆是行的極快,又因這渦流之中,本就有氣流推送,也就是在剎那之間,就穿過了亂玄流。

    金雕雙翅一振就是萬里,這渦流雖廣,也禁不住金雕的速度,但是金雕正行間,忽覺面前阻力強大之極,身子好似陷進泥淖,怎樣掙扎,也無法向前半步了。

    這時白鶴很快趕到,元雪蝶道:「這是到了盡頭了,這渦流只有進口,沒有出口,否則怎會留了許多古怪在其中。如今若想出去,只能用跨界傳送之法。」

    此女身子這寶果然是層出不窮,只見她從鬢上取下一根金釵來,就在空中一劃,那空中頓時就現出一道縫隙來。

    那名執拂塵的修士將身子一躬道:「在下便去打個前站。」身子飄飄然掠向空中裂縫,身子離裂縫還有數十丈時,「嗖」的一聲,身子被吸進裂縫之中,剎時便不見了。

    元雪蝶再令兩名侍女先行去了,然後讓原承天與姬憐舞通過裂縫出此渦流。自己則是留在最後。

    原承天暗道:「元雪蝶雖是性情驕傲,但仙族弟子的氣度不失。外間情況不明,便讓自己的侍從先行一步,一探虛實;渦流中危機四伏,則留自己斷後。看來不可小看她了。「

    他與姬憐舞穿過裂縫,剎時就到了外間,兩名侍女與那名拂塵修士已在空中站定方位,以保後來者免受襲擊。這是仙修大族多年的訓教,自是井井有條。

    原承天與姬憐舞剛剛在空中立穩,元雪蝶已與白鶴掠了出來,叫道:「走吧。「

    諸修知道這裡已到中土界域了,那姬憐舞從沒來過此處,自是好處,四處瞧去,只見處處古木參天,怕沒有百丈高,在別處再也沒瞧過這麼高的樹木。

    而各種奇花異草亦是特別高大,便是尋常一株野草,也有數人多高,人行其間,就覺得自身甚是渺小。

    姬憐舞道:「此處靈氣極強,連花草亦是這般高大,不知會培育出怎樣的靈禽異獸來,傳言中土凶險,果然是如此。「

    元雪蝶道:「中土大能生靈,大多集於浮羅天河,這裡不過是中土尋常所在。只要不去浮羅大河,倒也沒甚凶險。是了,那秘境就在此處了。「

    說話間,已來到林中的一片空地,那空地中竟有數百名修士,人人靜默無言,都在瞧著一株巨大的紅花,雖見有有人前來,亦是不加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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