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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86章 故人相邀為哪般 文 / 真邪

    劫修傳章故人相邀為哪般——

    真邪真邪

    這邊送走楊步塵,那邊姬春水就領著姬秋葉與姬秋鈴前去修行,其他修士也各有要務在身,三三兩兩的便離去了。

    仙會出戰的名額雖是有限,可其他修士也是絲毫鬆懈不得。一來每次仙會,百族修士都會蠢蠢欲動,想趁著仙族諸修雲集,無暇旁顧之時,多製造些事端出來。

    二來各大仙族,亦要明爭暗鬥,或打探對方虛實,或針對各族重要人物暗施手段。因此姬氏上下自是人人睜大了眼睛,以防對方趁虛而入。

    原承天則由姬春山親自安排了靜室修行,他雖是姬老祖與姬春山親自選定的出戰人選,可也只是比他人多了幾分機會罷了,若是仙會之前不合要求,自然也是難以出戰。

    原承天心中盤算,自己若想在這不足一年之中,再晉一級,達成仙修大成,雖沒有多大把握,但也不是毫無可能。

    那世間之事,又怎能樣樣有十成把握,只需事事在心,時時努力也就是了。

    自己來至昊天之後,所學神通甚多,也該趁此時機,好好整理修行一番,尤其是一十七字的劍文,雖然只是用來鍛物,可說不定能舉一反三,得窺劍文之奧。

    想來劍文與青毫神光一般,都是逆天神通,且都是親傳於創世大修,兩者之者,必有通聯,自己若能對劍文略有心得,說不定於參悟青毫神光一項,也會大有好處。

    因此接下來的一月之中,原承天除了例行的功課,以及金符中的空字訣,就將七成心思,用來參悟這劍文之妙。那世間的學問,若不去深究也就罷了,一旦沉浸其中,就不覺時光之逝,學問越是艱難,越易讓人生出好強之心。

    雖然這一月之中,原承天連一字劍文也沒有完全悟透,但也並非是毫無所獲,最起碼他對劍文的創製之法略有心得,若是能再得幾字劍文,就可一一拿來印證,說不定就會有大突破了。

    那魔晉南自刀君去後,一直是鬱鬱寡歡,雖然原承天讓金偶陪她練功,可魔晉南心念刀君,又如何能打得起精神來。

    但魔晉南這一月雖是進境甚微,可原承天心中反倒歡喜。

    魔晉南自從魂體歸一之後,其實也和刀君一般,可以修出七情來,但器靈修出七情,卻又談何容易。便是以刀君之才,也需經歷七界,方有點滴成就,離大道仍不知有多大的差距。

    魔晉南為天生殺氣所凝,本身就排斥七情,只知殺伐,若想修出七情來,那就更是困難重重了。不想魔晉南卻因心念刀君,不知不覺就過了此關,原承天又如何不喜?

    既是有了這重大突破,魔晉南本月就算是修行進境極緩,也可以不必在意了。

    唯一心生不滿的便是玄焰了,那玄焰因要重煉無界之劍,卻恨資材不足,每日裡就在那裡念叨不休,埋怨原承天未能在楊步塵那裡討要好處。又百般掇攛著,讓原承天向姬春山開口,以姬氏勢力,若想湊齊無界之劍的資材,自是輕而易舉。

    但原承天怎會為自己之事開口求人,又體諒玄焰用心,不便深責,唯有微笑不語罷了。

    若論無界之劍的重煉之法,原承天已與玄焰商議定了,那便是用火屬靈禽舍利,再加上寒屬靈獸內丹以及四斫神兵殘器。

    如今火屬靈禽舍利已經在手,且是一枚難得的金舍利,寒屬靈獸內丹尚不知何處尋去,而四斫神兵殘器雖可向姬氏討來,奈何原承天卻是不肯開口。

    並且原承天在橫跨煞火界時,還得了一件元磁之寶,後經玄焰參研,亦是可煉進無界之劍中,以玄焰算來,無界之劍若能加進這塊元磁之寶,便生玄妙之能,持在手中,或有一羽之輕,但祭施出來,則有百岳之重,那就足以與極道之士甚至太虛之士爭鋒了。

    無界之劍本是原承天的本命法寶,此劍若能重煉,除了鬥法之時多了件強力法寶,對原承天平時的修行,亦是有絕大好處的。再考慮到原承天目前最要緊的事物,就是盡快衝玄,因此玄焰急欲煉成無界之劍,也是急原承天之所急。

    這一日原承天正在修行,忽覺心中一動,細細辯來,竟是那姬憐舞傳來信訣,當初姬憐舞曾將一道心訣傳於原承天,讓原承天來到昊天之後,動用這道心訣尋她。

    但原承天卻覺得,自己與九瓏之事,實不必假手於人,是以一路衝殺而來,並不曾知會姬憐舞。雖是如此,但憐舞對自己與九瓏的關愛之情,那是沒齒難忘的。

    今日忽見姬憐舞傳來心訣,原承天自是萬分關切了。急忙細審信訣,卻是姬憐舞讓他速速離府,於府外某處相見。

    原承天得此信訣,不由大感疑惑,按理說姬憐舞與自己男女有別,若是私下見面,怕是略有違礙。好他與姬憐舞交情深厚,卻不涉私情,就算是私下見面,亦是心中坦然,這倒也罷了。

    另一件疑惑之處,就是自己目前身為姬氏弟子,若想離府,必定要向上峰通報行蹤不可,但姬憐舞既然私邀見面,只怕是不願驚動族中的。

    難不成那憐舞有何隱密之事,需要自己出手相助?若是如此,就算是違背了姬氏的族規戒條,要遭受責罰,原承天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當下原承天緩步出了靜室,這座靜室原是建在山中密林,室外數里不見人跡,那是姬春山刻意安排,生怕原承天受人打擾了,故而才選了這處僻靜之地。

    原承天出了靜室之後,再將金偶喚出,只需一傳一遞,就去了四千里,這便已出了姬氏符宅了。

    原來原承天於周氏金符中的空字訣已有小成,雖然不能像傳遞信訣般瞬息千萬里,視空間為無物,可增強傳字訣的威能則是不在話下了。

    因此這傳字訣的極限,就此被提高不少,每次傳送距離,或在四千里開外了。

    原承天不敢停留,仍與金偶相互傳來,足足離了姬府半萬里之後,這才轉向去尋姬憐舞。

    既有傳字訣相助,也就是眨眼工夫,原承天便來到一處水域。

    此處有數千里方圓的一處湖泊,正值月明星稀,那湖上清風乍起,吹得那湖中印月好似碎金一般,那風中又帶來遠處草木之香,令人心胸為之一醉。

    原承天自來昊天,一直忙忙碌碌,何曾有閒暇飽覽昊天景物?此刻方知,這昊天景色,果然比凡界更佳。

    只因昊天靈氣甚足,故而奇花異木比比皆是,水質之清,亦非凡界可及。那空中明月,瞧來更是近在身前,觸手可及,好似只需輕輕一縱,就可縱身入月一般。

    如此美景,不由讓原承天心中長歎,那一味的苦修,豈不是也會使心境蒙塵,看來日後應該時時放下心事,攬明月而拂清風,想來足可忘憂。

    正沉吟間,身後傳來一聲輕笑道:「承天好興致,只是與人相約卻只顧著飽覽風月,豈非失禮乎?」

    原承天轉身笑道:「在下甘冒觸犯族規風險而來,卻反遭憐舞埋怨,這番委屈,卻不知向誰訴去?」

    那身後之人正是姬憐舞了,二人相視就是一笑。

    姬憐舞負手走來,就與原承天並肩而立,二人在湖面上徐徐遁去,清風拂袂,瞧來宛在畫中一般。

    姬憐舞道:「你猜我從何而來?」

    原承天道:「唯有從瓏兒處回來,憐舞才會有此一問。」

    姬憐舞不由笑道:「哪裡能瞞得了你?的確是將九瓏送回蘇府去了,說了這個消息,也好讓你安心。」

    原承天微微一笑,低聲道:「多謝。」

    說來有姬氏護送,再加上蘇氏聲望之隆,九瓏自是安全,但姬憐舞瞭解原承天的心思,唯有親耳聽到九瓏安然歸家的消息,那心裡才會真正的放下來。

    世間的有情人不外如是,姬憐舞本身心有所歸,此心自然與原承天一般無二了。

    姬憐舞轉頭瞧去,只見原承天目光所視,正是那蘇氏所在的方向,心中就是一怔,方知原承天竟是癡心若此。復又想到,自己的師兄亦是平安歸來,如今雖在老祖指點之下,入關修行,無法見面,可自己時時刻刻,豈不是也想在想念不休?

    可見這世間兒女,只要動了真情,誰又不癡?而唯有這份癡念,方對得起雙方的這份真情了。

    二人各懷心事,一時竟沒開口說話,雖然此刻心中想的皆是他人,可心中甜蜜,卻是一般。

    良久之後,原承天忽笑道:「竟忘了問,憐舞喚我,究竟是為了何事?」

    姬憐舞笑道:「只當承天已經渾然忘卻了。我今日邀你來,卻是要拉你下水,去一個隱密的所在,做一件前人不曾做過的事。」

    原承天笑道:「若果有這樣的所在,又果然是前人不曾做的事,承天絕不敢辭。」

    姬憐舞笑吟吟的道:「你可想好了,此處既然是隱密之極,自然是無人涉足,其中有何凶險,誰也不知,說不定此去就會斷送了性命,也未可知。」

    原承天失笑道:「你既是這樣說,哪裡是在阻我,分明是在誘我了,你實說吧,究竟是何種所在?」

    姬憐舞調皮的一笑,用手指在空中指指點點,寫出四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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