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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67章 此獸由來不尋常 文 / 真邪

    魔晉南本為天地殺氣所凝,天地殺氣若有變化,自然能及時感知。而原承天神識雖強,於這殺氣的感應,卻是遠遜於魔晉南了。

    就順著魔晉南所指方向,急速掠去,約行了四五千里之後,原承天的神識之中,仍未探到人影,不免有些疑惑了。

    魔晉南卻是神情堅決,道:「主人,此方向必有殺伐,晉南若是有錯,甘受責罰。」

    原承天笑道:「我怎不信你,只是不曾想到,你對殺氣如此敏感罷了,看來天地之靈,果然有他的好處,非我等凡夫所及。」

    魔晉南怔道:「主人有驚天神通,怎能是凡夫?」

    原承天也不解釋,唯有微微一笑,魔晉南雖有洞天察地之能,卻不知人情,看來日後與她說話,還是實話實說的好,那些個客套驕情,統統是用不著的。

    這時心神中傳來一道陌生信訣,信訣中道:「原道友,在下為姬氏弟子,特來助戰。」

    原承天喜道:「著實有勞。」

    片刻之後,兩名青袍修士連袂而至,皆是極道中乘境界。其中一名修士頭戴銀冠,手中法寶是一柄烏木劍。另一名修士頭戴鐵冠,所用法寶為一柄鐵戈,樣式古樸簡素,實為蠻荒之寶。

    到了原承天面前後,二修將手中玉牌朝原承天一晃,那是姬氏修士的身份標識,原承天也有一塊。原承天略略一瞧,自是明證無誤。

    魔晉南目中除了原承天外,就連姬春山也不會放在眼中,這兩名雖是極道之修,她也是視而不見,二修見她神色冷傲,皆是暗暗稱奇。

    魔晉南自從刀魂刀體合二為一之後,只要心中不動殺機,便與尋常修士無異,他人也很難瞧出她的根底來。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別人怎樣也瞧不出她的修為境界來。

    原承天拱手道:「此番為周氏俗務,卻要勞動兩位道友萬里而來,承天心中難安。」

    銀冠修士笑道:「周氏既為姬氏輔族,自然是上下一體,周氏之事便是姬氏之事,原兄何必客氣。」

    鐵冠修士則道:「卻不知那失蹤的修士現在何方?」

    原承天道:「在下這位侍將,對天地殺氣頗有感應,已察出正西方處必有殺伐,可究竟離此多遠,目前難知。」

    鐵冠修士道:「這就奇了,既知彼處有殺伐,怎的又不知遠近?貴侍將所修之術,卻又是何神通?」目光就向魔晉南瞧來。

    魔晉南搖了搖頭道:「我從來不曾修行過什麼神通。」也不細加解釋,又將目光轉到了別處。原承天瞧在眼中,不由暗暗搖頭。

    兩名修士見魔晉南孤傲無禮,皆是心中有氣。此次原承天被姬春山收為輔族弟子,人人皆知是為仙會之戰,極道境界的鬥法,原承天已牢牢佔據一個名額了。

    在仙會中出戰,實為仙族弟子最為榮耀之事,數百年苦修,為了就是這一日,哪知道卻被一個外來修士搶了風頭。

    這也就罷了,偏偏原承天不過是名仙修之士,這又怎能讓諸修服氣?

    就有人將此事向姬老祖匯報,雖不敢微露不滿之意,可只需強調原承天的境界,也就相當於告狀了。這是在暗責姬春山用人不當,假公濟私。

    不想姬老祖卻道:「春山所行之事,實為本座主張。」一句話就消去所有爭執,這極道境界的主戰修士身份,誰也搶不去了。

    姬老祖此言一出,姬氏諸多極道之修自然不敢置喙,但心中難免不服,因而這次原承天主周氏一事向姬氏求援,應徵者極是踴躍,大大出乎姬春山的意料。

    不過姬春山是何等人物,立時就明白諸修心中的想法了,一來他擔心原承天此次所遇對手強大,二來也是想讓諸修一睹原承天的修為神通,此次所遣的兩名極道之修,皆是仙會的備選修士,自然都是姬氏極道境界中的佼佼者。

    如今又因魔晉南不知應對,兩名修士心中更忍了一肚子氣,就在心中暗暗發誓,此番出手,定要讓原承天與魔晉南好好瞧瞧他二人的手段。

    銀冠修士道:「既然訊息不明,且讓在下探來。「當下縱身躍到高空處,放出目中兩道青光,以探四周虛實。

    這是觀天之術,原承天也曾修行過,因他所修功法,為昊天第一的紫羅心法,此法修成之後,那紫羅心法運轉之時,亦會將這心法逐步提高,此刻原承天在此術上的成就,或可達到大觀天術的境界了。而原承天動用觀天術時,並無異像,而是深自內斂,比之這銀冠修士所學,自然略高一籌。

    銀冠修士探了片刻,向腳下原承天和鐵冠修士傳音道:「離此五千里之處,正西方向,有殺氣干雲,看來必有極道境界者在那裡鬥法。「

    鐵冠修士道:「這麼說來,這位侍將竟是說的對了。「話中略帶驚奇。

    銀冠修士落將下來,一言不發與諸修並行,二修所施遁術,與原承天的萬里踏雲術相比,倒也不相上下,可原承天有諸多加持,可就比二修快得多了。

    比不過原承天也就罷了,此人畢竟是姬老祖親點的主戰修士,可是就連那魔晉南的遁術,竟然也高於二修,這就讓二修又羞又氣了。

    其實魔晉南的遁術也只是平平,但只要四周有殺伐之氣,那魔晉南就可借這殺氣而遁,越是離殺氣越近,越是快捷,就算是超過了原承天也不稀奇。

    因此初時還是四人並列,其後是原承天當先,可行了三千里後,魔晉南越行越快,竟然越過了原承天,變成一馬當先之勢。

    二修更是心驚,這女修究竟是修了怎樣的神通,居然連自家主人也超過了?

    好在魔晉南雖不知禮數,卻知道主人不可不敬,一旦覺察出身的越過了原承天,就慌忙緩了下來。

    原承天卻道:「這等繁文俗禮且不必理會,救人要緊,你既然去得快,就速去爭鬥之處,早點替周修解困也好。」

    刀君在青龍塔中聽到原承天這話,怎能按捺得住,叫道:「刀君亦願一往。」

    原承天笑道:「只要你能跟等上晉南,自然也可先行一步。」

    刀君大喜,立時遁出青龍塔,道:「且讓大修瞧我的手段。」

    袖中飛出一道金罡來,卻在落在數百里處,而這道金罡顯現之後,刀君身子一晃,只在眨眼之間,就到了那金罡的面前,這是借金罡而遁,與魔晉南的殺氣遁術又是大有不同。

    二女各施妙遁,雙雙搶在三修前面,原承天也就罷了,二位姬氏修士心中不服,拚命追來,可是二女所行遁術,已遠超尋常空間法則,又怎是尋常遁術可比。

    眼睜睜的瞧著二女沒了蹤影,二修追之不及,只好在心中暗自歎息。魔晉南的來歷二人瞧之不出,可刀君則是熟悉不過了,那分明是楊氏的鎮族法寶,不想竟落在原承天手中。由此看來,這原承天與諸多仙族也是大有機緣了。

    刀君雖仗著金罡速遁,一時間也能搶在魔晉南面前,卻見魔晉南越遁越快,千里之後,就越過刀君了。這時前方法寶光芒沖天而起,瞧來鬥得正緊。

    刀君瞧見這些個法寶光芒,反倒鬆了一口氣,只要雙方仍在鬥法,則證明那位周姓修士尚未殞落。

    她動用眸中神光,就向前方瞧去,只見前方共有六名修士,正圍著另一名修士廝殺。奇的是,諸修並不曾在空中鬥法,而是齊齊落在地面之上。

    那被圍在當中的修士身上法袍早就殘破不堪,手中法劍也只剩下一半了,神情憔悴之極,分明真玄大損之像,唯有插在身周的四面四色陣旗猶自獵獵起舞。旗陣中生出四道光芒,正沖天而起,剛才所見,正是這旗陣之光。

    刀君瞧見此景,心中暗奇,這修士已被逼到這步田地,怎的那六名修士還攻不進去?而這旗陣瞧來極是高明,顯非這修士所有,卻又來自何方。

    就聽旗陣外一名修士道:「周孝武,若不是瞧著那靈獸的面子上,你便有十條性命,也將你殺了,你莫要不識好歹,速速交出靈獸來,也好饒你性命。「

    旗陣中的修士嘿然不語,神情之中,透著幾分堅毅,又有幾份惶恐。

    陣外修士見周孝武不理會,不由怒道:「道友,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等拼著捨了這靈獸的性命,也定要將你殺了。「說罷一揚手中法劍,就要大步進去陣去。

    他剛走了幾步,就見從周孝武的懷中,忽的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原來是只小小的靈獸,這靈獸生的好不可愛,瞧來令人心中生憐。

    那持劍修士瞧見這只靈獸,腳步不由得緩了下來,慌忙閉上眼睛,口中道:「你莫要瞧我,這次我下了決心,定要殺了你身邊那人,救你出來。」

    可是此修的腳步,終於還是停了下來,再來瞧他的神情,於七分凶蠻之中,已帶了三分慈悲。

    刀君見到此景,更是驚訝,那周孝武懷中的靈獸,莫非有感化他人性情的能力?這世間又怎會有這樣的生靈。

    這時魔晉南一馬當先,已衝了過去,未等衝到諸修近處,從空中落下一道光芒,就將魔晉南「撲」的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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