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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64章 醒魂妙訣世間無 文 / 真邪

    這是原承天以聲東擊西之計,先將無鋒以傳字訣傳予金偶,再將金偶瞬間傳至周孝峰身前,就此劍到輪毀,一舉將周孝峰的水火雙輪雙雙擊毀。

    此二修既然是周氏弟子,且又是被天一神宮利誘而去,原承天著實不想痛下殺手。施計毀去周孝峰雙輪,也是心存勸服二人之意。否則以傳字訣配合無鋒之劍,就是將周孝峰瞬間誅殺也非難事。

    修士向來都是畏威不畏德,若想勸二修回頭轉意,自然要將其完全壓制了再說。

    周孝峰雙輪被毀,自是憤怒之極,手中法劍劈頭蓋臉,就向金偶劈來。

    金偶有心要賣弄手段,居然也不閃避,任由周孝峰法劍劈至,那法劍好不鋒利,將金偶從頭到胸劈成兩半,周氏弟子見到金偶這樣的慘狀,無不驚呼失聲,就連黑蟾一時間也看不出玄妙來,也大呼出聲。

    然而就見金偶微微一笑,此笑容因臉部分開,顯得好不詭計,就在諸修聳然動容之時,金偶的身子「啪」的一聲,又重新合在一處,至於周孝峰的法劍,自然就牢牢的被夾在昊化之軀中,又怎能再取得回去。

    周孝峰心知不妙,急忙施訣回奪,可金偶早就持字訣祭起,那法劍就像是生在體內一般,別說周孝峰只是極道之修,就算是太虛之士,也難以撼動分毫。

    金偶趁此時機,將神識向這法劍上一掃,這是要抹去周孝峰在這法劍上的標識了,這標識一去,法劍便成無主,周孝峰再也天大的神通,也奪不回此劍去。

    周孝峰正在極力施訣間,忽的覺得靈識一空,靈識已與這柄性命關修的法劍失了聯絡,他不由的大叫一聲道:「怎會如此。」

    耳中聽到周孝文歎道:「這靈偶好不厲害,不可以尋常法術破解。」

    將手中金鑭祭起,百岳靈壓就向金偶壓來。

    金偶只是原承天的一道元魂罷了,怎有原承天那樣的別出仙芽,對這高出他境界許多的周孝文,自是無法可御,靈壓逼來,身子頓時被壓短了數寸。

    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金偶的昊化之軀也是撐不住了,就此壓成一片,這金鑭之威,果然是好不怕人。

    原承天也不著忙,自己已修成分魂煉體之術,只要自己不死,那金偶中的分魂就永遠不滅,而這具昊化之軀又是修成不碎身法的,因此實為天下最難纏不過的靈偶,只可壓制困頓,不可輕易毀滅。

    周孝文手掐法訣,就想收了金偶殘軀,但原承天怎肯讓他輕易得手。雙手一拍,無鋒已到手中,劍交左手之後,再以一式自創劍訣,刺向周孝文的咽喉。

    周孝文無可奈何,只好先打發了原承天再說,金偶雖是難纏,可原承天的本體更是強大,自己的境界高出對手一大截來,可對手仍是渾然無事,多年苦修來的強大境界,怎有絲毫用處。

    於是手中法劍飛向空中,去迎原承天的無鋒之劍,原承天微微一笑,手中劍訣再變,轉到周孝文的身後,再次挺劍去刺。

    周孝文對原承天這神妙無端的步法以及奧妙異常的仙兵妙式大感太痛,也就只好太痛醫頭,腳痛醫腳,對方施來怎樣的妙式,就只好依樣抵禦,將一名極道大成之修,逼得只能防禦,無法進逼。

    其實原承天也是有苦自知,他的別出仙芽再強,可對手的境界著實太高,稍不小心,就要被對手的強大靈壓得粉碎了,那林氏的分靈之術是要時時暗祭的,而手中的太一弱水,也是必需時刻準備。

    也就是自創劍訣過於奧妙,對手又不敢托大,這才勉強在場面上佔了些許上風,若是對手與自己拚命,自己只好逃之夭夭。

    塔中的刀君和魔晉南見外間戰事正酣,自是急不可耐,魔晉南性子最急,早就迭聲請戰了。

    原承天心中思忖片刻,已有成算,心神中暗下法旨,先將魔晉南喚了出來。

    周孝文忽見面前多了面殺氣沖天的黑衣少女,不由大感驚訝,以他的玄承靈識,只需瞧上一眼,就知道魔晉南的來歷不凡。他自恃技高一籌,也不惶恐,微微點頭道:「手段倒也不少。」

    魔晉南一言不發,左手尾指向周孝文狠狠一點,指上一道光華便衝著周孝文去了,此為魔刀十式中三殺式中的第三式,破器殺。

    魔刀十訣有七刀三殺之說,各有妙用,三殺式之中,破器殺以破損對手法器法寶為先,雖不以直接用來傷人,卻也是難纏之極。

    魔晉南上次奉命出塔鬥法,嘗盡了的苦頭,此番出戰,怎敢再去動殺伐之念,幸好魔刀十訣亦是包羅萬有,三殺中的破器殺正可拿來一用。

    周孝文何等玄承,一瞧魔晉南這刀訣中的勢頭,就知道不妙,這破器殺之式,竟是要以強大殺氣,削減自己法寶上的靈氣了,若是那法寶上的靈氣一失,就算是昊天之寶,也頓成廢銅爛鐵了。

    沒奈何,只好用法訣一道,來替這法劍加持,以這一柄法劍大斗原承天本體與魔晉南,倒也是不露絲毫破綻。

    忽聽一聲清叱,一名黃裳少女於空中現身,口中叫道:「你也吃我一刀。」正是刀君現身了。

    周孝文立時瞧出刀君的來歷來,嚇得就是一咋舌,暗忖道:「怎的楊氏的刀君竟在此處?」心中就有一些著慌。

    這時刀君已祭出三道金罡,迅疾刷將下來。

    周孝文慌忙道:「楊氏鎮族之寶,又怎會在此處?」慌忙將壓制金偶的金鑭撤回,來敵這刀君的無上刀氣。

    一柄金劍與一柄金鑭,就與原承天座下雙靈斗在一處,這邊是刀氣騰空,殺氣沖天,那邊是靈壓如山,金光燦燦,鬥得煞是好看,別說周氏低級弟子,就是黑蟾也是驚呆。

    不想原承天竟有這無窮手段,以一介仙修之士,連跨數個小境界,與一名極道大成之修鬥了個平手,若非是親眼所見,誰敢相信?

    這時周孝峰心神略定,又怎肯袖手旁觀,他雖失了數寶,十成手段去了七成,但極道之修,便是空手也不可輕敵。趁著金偶身形未復,雙手空中,周孝峰手中掐一道法訣,是為一道極寒訣,就向金偶祭來。

    金偶身形剛剛復原如初,就被這極寒訣中的至寒之氣凍得僵直,雖是在光天化日之後,其身所覆冰層也有尺餘厚。這也是金偶剛才被周孝峰的金鑭壓制得苦了,體內元魂若非修成分魂化體,早就被拍得四分五裂了,如今身子既被凍住,元魂又御控不得,自然墜下地面去了。

    原承天也不惶恐,口中漫聲長吟道:「萬物有性靈,元魂控其間。三魂是為陽,六魄實為陰,陰陽合相濟,靈慧自生焉「

    口中吟誦,手中掐訣,金偶身子一陣喀喀亂響,身覆冰層應聲而碎,一道青氣自金偶體內衝出,金偶長笑一聲道:「謝大修醒魂。「

    周孝文與周孝峰聽到原承,已是大疑,再聽到金偶提到「醒魂「二字,心中再中疑問,同時大叫道:」這是醒魂訣?「

    原承天道:「若非醒魂訣,又怎能讓在下的靈偶的元魂這麼快復原如初,我周氏醒魂妙術,著實是天下無雙。「

    二周心中怦怦亂跳,他二人昔日棄周氏而去,便是因族中大修凋零,無人能領會周氏諸多法訣妙意,這才忍痛投了天一神宮。實指望能得授周氏妙法,哪知道那名周姓修士始終是吞吞吐吐,纏著他問上十日,也未必能得一兩句真言妙訣。

    六修皆是懷疑,此次怕是被騙了,但當初既然已棄族而去,又怎便回頭?此次二修收到金符傳訊,就不免動了心思,要回本族瞧瞧,雖是心存不良,也有心懷故主的一點意思。

    周孝文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叫道:「那醒魂訣便是老祖也未必能明悟三分,你怎的反倒知曉?嘿嘿,你雖識得符文,只怕未能盡知其妙。「

    原承天也不反駁,而是繼續道:「三魂天地命,六魄各有司,天沖靈慧氣,四魄實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精,七魂為英不可尋。常人唯有六魂在,我有妙法修七魂。此魂修來不尋常,好似睡獅夢中醒,先固天沖仙基強,再醒靈慧妙無方「

    周孝文與周孝峰喜的渾身發顫,二人相視一眼,神情又羞又悔。

    周孝文迭聲道:「執事,你再念來,你再念來。「口中既稱原承天為執事,這是仍將自己視為周氏弟子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又道:「四魄醒來驚世間,翻江倒海只等閒,五魄修得心境穩,天地崩塌不動心,六魄去蕪存其菁,如此心中存其英,醒魂妙訣世間無,非我周氏不可聽。「

    念到這裡,住口不言,只管瞧著二面,面帶思索之色。

    那原承天朗朗念來,剎時四下皆寂,空中諸種法寶光芒,殺氣刀氣皆無,空中地下所有修士,皆在側耳傾聽。

    周孝文聽罷此言,不由喃喃念道:「醒魂妙訣世間無,非我周氏不可聽。「一連念了三遍,忽的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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