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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46章 欲得奇珠暗托付 文 / 真邪

    風七也知大家心意,便將那玉盤上的錦帕揭開,就在那玉盤之上,懸著一粒黑珠。諸修一時瞧不出這黑珠的好處,但見這黑珠離玉盤有三寸之高,也不禁有些驚奇。

    若是這黑珠有人御控也就罷了,可若是無人御控,又怎會離盤三寸懸在空中?

    而原承天瞧見此珠時,心中不由一動,就覺得腦後微微熱了起來。

    腦後發熱部分,正是在玄焰谷集萬鴉精血修成的一粒紅珠,此珠後來又將止息丹煉化進去,威力更強,但隨著自己修為漸進,所遇對手境界越來越高,這紅珠威能大顯不足,也就不曾理會了。

    但腦後這粒紅珠,卻是可修成七靈珠了。當初九淵地宙的萬靈金猿,就以一粒七靈珠,破了他的太一弱水。只可惜此珠的煉製之法,原承天一直無緣獲得。

    可今日見到這粒黑珠,腦後紅粒卻是立生感應,莫非這黑珠亦是七靈珠的仙材之一?

    只是饒是原承天廣見博聞,對這粒黑珠,亦是一無所知。

    風七見諸修皆是茫然不解,面上不由露出一絲得意之色來,笑道:「論起此珠來歷,乃是敝族老祖當年還是金仙境界時,在浮羅天河歷練,無意中得到。當時為爭此珠,曾與百族一位修士大打出手,那修士不過是太虛大成,卻著實了得,也就是老祖罷了,換了他手,只怕這黑珠真要被他奪了去。」

    諸修聽得悠然神往,百族的這位修士,以太虛大成境界,竟讓葉氏老祖遇險,可見此人神通。看來百族之中,的確是藏龍臥虎,能與十大仙族爭衡至今,自有他的道理了。

    風七又道:「老祖只知此珠定是不凡,可惜以老祖玄承,居然也辯他不得,沒奈何,老祖親赴蘇氏府中,向蘇氏老祖求教,這才知道,此珠竟是一隻異獸的內丹所化。」

    座中一位修士道:「這倒是奇了,若是內丹所化,此珠身上必有異獸殘息,以老祖玄怎會不識?」

    風七道:「原來這內丹的主人,早不知殞落了多少萬年,經蘇氏老祖辯來,怕是在創世之初,五界初立時,此獸已然殞落。蘇氏老祖甚至懷疑,這只靈獸,極可能就是當年隨著創世大修創世的千禽千獸之一。而此珠沉淪之處,恰在浮羅天河中的洗魂泉,珠上的異獸殘息,怎會留存。」

    那修士這才點頭道:「這就是了,卻不知蘇氏老祖可否認出,這珠子的主人,究竟是何等的靈獸。」

    風七笑道:「那千禽千獸若是留存下來,自然必有大名流傳於世,可若是中途殞落了,又怎會有人知曉。」

    另一名修士歎道:「這麼說來,此珠確切來歷,誰也不知了。」

    風七點了點頭,亦歎道:「自創世至今,不知殞落了多少大修,又有幾人留下名來?總要修成道果,方可萬世留名。」

    說的諸修連連點頭,一個人無論怎樣驚才絕艷,胸懷大志,可若是一朝身死,多年修行也就盡付流水了。因此修得長生,結成道果,才是仙修之士終極目標。

    前面那修士道:「卻不知蘇老祖喚此珠為何名,而此珠又有多少好處?」

    風七道:「蘇老祖以慧眼觀之,發現此珠之中,實有一種天然的元磁之力,於是就喚此珠為元磁珠了。雖然同為元磁,可此珠卻非五金之器經萬年煉化而成,因此與尋常的元磁就大不相同了。而經蘇老祖觀玄,原來這元磁珠不近五行,著實是天地奇物。」

    諸修此刻再向那黑珠瞧來,方才明白這黑珠為何會懸在空中,原來這黑珠不近萬物,無論是怎樣材質,都是靠近不得。

    但這種屬性卻又算是什麼好處?諸修存想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承天的玄承又豈是諸修可比,一聽到風七說出這黑珠的好處,心中已是大亮,那不近萬物之能,著實是天大的好處,若能將其煉化,再配合太一弱水之力,那就是世間最強的防禦之寶了。

    只因此珠萬物不近,那麼一旦遇襲時,這珠子自然就會被逼將開去,不讓那物事近身,可不是極妙?

    風七見諸修雖對此珠頗感興趣,可卻因不知這黑珠的煉製之法,故而個個躊躕,心中也是犯難。他只當這黑珠既是由蘇老祖觀玄過的,自然可以討個好價錢,哪知諸修卻是各懷心思。心中不免大生悔意,當初只想一鳴驚人,才取出此寶,早知會這般冷場,倒不如換個易辯之寶。

    對諸修來說,此次蒙風七召喚,雖知是要大大的出血,可若是得來的物事毫無用處,怎樣也是心疼。極元金只花了百餘萬也就罷了,這黑珠沒個三五百萬,只怕風七也是不肯的。

    諸修固然是猶豫,原承天更是為難。

    他腦後的紅珠遇到這黑珠時既然生出感應來,可見自己與這黑珠有緣,就算未必是煉製七靈珠的仙材,但只憑黑珠萬物不近之能,就足以令人動心。

    奈何這場交易實為原承天而設,他人皆可出價競購,偏偏只有原承天不可。否則豈不是等同於向風七討要此珠,那也太不雅相了。

    唯一可喜的是,諸修對此珠也是不敢出手,自己欲得此珠,還算是大有機會。

    想到此處,目光就向那廣元子和清拂生掃了一掃。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原承天自然也不敢動用傳音之術,既然自己都能截取他人傳音,在座諸修皆是高明之士,說不定就有人擅長此術,若是被人截取了傳音,一來暴露了他與兩名禪師的關係,二來被人聽到,怎樣也是不妥。

    廣元子與清拂生自入得大殿,就一直坐在角落中低頭不語,這場小小的交易似乎與他二人無關,而原承天目光掃過二人之後,二人依然是無動於衷。也不知二人是否領會了原承天的心思。

    但原承天除了用這目光一掃之外,也著實不便再做出任何舉動了,此中微妙之意,也難盡述。

    說來原承天對兩位禪修來到這會場略感驚訝,若說兩位是為自己而來,那等散場之後再來相見,豈不是更佳,而拋頭露面,顯非禪師本性了。

    而兩位禪師又不肯在這場中與自己相認,亦是透著古怪了。

    這時就有一名修士見風七臉色漸變,深知若是再無人出價,可不就是掃落了風七的面子,便道:「此珠既是蘇老祖親自觀玄辯得,怎樣也值個百萬仙幣了,在下就開個頭,出了此價。」

    風七聽到終於有人接手,才露出笑容來,道:「諸修可有意否?難不成蘇老祖親驗之物,上古靈禽的內丹,就要以百萬仙幣被他輕易得了去?」

    哪知連說了三遍,仍是無人應答。

    此次交易,原是風七別出心裁,是想在昊天留下一段佳話,一來顯示自己與原承天結納之誠,二來也想向族外諸修瞧瞧來,那風氏弟子,皆是豪爽大方之的,哪知卻因擇寶不當,就陷入這個困局了。

    風七恨不得偷偷找個人來,寧願自己出錢將這黑珠購了去,也好過此刻冷場。

    便在這時,就聽廣元子悠悠道:「風七公子,本禪子對此珠頗有興趣,奈何本禪子身上怎有餘財闖此奇寶,卻不知若想用物事來換,是否使得?」

    廣元子這一開口,風七就好似溺水之人得到了一塊船板,喜出望外之下,哪有不依之理?忙笑道:「以貨易貨,可不是世間常理,哪裡有不許的道理。想來禪師手中之物,定是世間奇珍了。」

    而原承天見到廣元子終於出手,也是暗舒一口氣來。

    廣元子卻搖了搖頭道:「本禪師身為禪修之士,平日既不煉丹製器,也不去尋什麼天材地寶,身邊怎有奇珍異寶,唯有胸中一口清氣罷了。」

    風七與廣元子二人先前只是彼此聞名罷了,怎有深交?聽廣元子之言雲山霧罩,便有三分不快,淡淡的道:「禪師莫非是想用這胸中一口清氣,換我元磁之珠?」

    廣元子伸出兩根手指來,道:「本禪子願出兩件物事,交換此珠。」

    風七這才喜道:「禪師莫要消遣風七了,若有等值之寶,自然是可換的。」

    廣元子道:「本禪師的第一件物事,乃是一字禪言,此禪言是本禪子經三十年苦思方才悟得,倒也略有威能。」

    別說諸修聽到此言,皆是心中大動,就連風七也是喜道:「若果是三十年悟得禪言,自然是非同小可,那是足以換得此寶了。」

    禪修之士向來不會欺人,廣元子既願呈出這字禪言,必然不會弄虛作假,但諸修心中,還是頗想一睹這禪言威力,又不便開口,就向風七瞧來。

    風七怎不會意,剛想開口,廣元子就站起身來,道:「且讓本禪子一試這禪言威能。」

    風七拍手道:「請,請,請。」

    廣元子一雙精湛目光,就在場諸修面上轉了一圈,忽的一聲大喝道:「卸!」

    就見空中一道紅光,向在座一名修士的身上直直落下,紅光之中梵言飛舞,也不知藏了多少玄機,那修士哪知廣元子竟會向他動手,一時猝手不及,紅光已然及身。

    只是這紅光雖是落下,卻似乎並無驚奇事件發生,而廣元子卻向那修士一指,道:「本禪子要獻出的第二件物事,便是此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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