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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25章 舍利存元魂 文 / 真邪

    玄焰得了法旨,就在前領路。青鳥雖也是離中之精,可與煞火中的陰氣怕是不合,原承天不敢冒險,就將青鳥喚回,送進青龍塔中。

    只行了數百里,前方陰氣異焰已至,原來這煞火中含了陰氣之後,雖然同樣是熱意逼人,其性則與煞火大不相同了。甚至於都算不得是火了。因此原承天雖有避火珠在手,也不可大意。

    果然不出玄焰所料,剛才這異焰不過萬里之廣,此刻則是一望無際,以原承天的神識已經探不到邊際了。

    玄焰見這異焰撲來,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他雖自認自己能對付得了這陰氣異焰,可異焰畢竟勢大,若是出了些許差錯,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原承天也早就掐定真言,若是一旦覺察不妥,就可將這域字真言祭出,或可暫避一時。

    而他剛剛從麒麟的玄承珠學來的三字真言中,有一字似乎與火有關,乃是一個「明」字,只是時間倉促,尚未明悟其中奧妙,一時間也不敢擅自動用。

    玄焰忽的大叫一聲,就向那異焰撲去,瞧他緊握雙拳,圓睜雙目的情形,完全是拚命的架式了。要知道玄焰生性頑皮,便是天大的事體也是渾不在意,可今日之事關乎原承天的性命,那是一絲一毫也不能弄錯的。

    隨著玄焰身子一撲,那被玄焰觸到的陰氣異焰忽的大放光明,紫青之色剎時就變成尋常的赤紅之色了,而這團火衝到原承天面前時,則被原承天的避火珠分開,再無一點熱氣。

    原承天見此,也是輕舒了一口氣,看來玄焰的確有化去煞火陰氣之能,而煞火中的陰氣一除,就變成了尋常火焰,又怎能近得了身?

    那玄焰見自己化陰氣得手,也忍不住大叫道:「主人,你瞧,你瞧,這陰氣全被我化去了,本老人家早就說過,我定能護你周全。()」這番興奮激動之情,讓原承天瞧著心中就是一熱。先前只當玄焰渾渾噩噩,哪知道他對自己也是關懷備至。這番深情,此刻方知。

    雖知心中這份感激之情會影響心境,可原承天卻沒強自抑制,仙修之士之所以異於魔修妖修,被那創世大修青睞,列為神執,便是因為只有心中常懷感動,方可大慈大悲,瞧來雖是一個弱處,可細細想來,卻是天地的光輝。

    便笑道:「玄焰,我知道你定會成功的。我能得你為侍,實為平生造化。」

    那玄焰何嘗得過原承天這樣的稱讚,想嘻笑以對,卻發現大不妥當,若鄭重感激,又不如說些什麼才好,就覺得心中古怪異常,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只知道全身微微顫抖,卻又不是剛才般的惶恐不安。

    忽的狂笑一聲,轉身再次向異焰撲去,大叫道:「煞火異焰,主人早知你不是我的對手,哈哈,你還不速速退下去。」卻忘了那煞火異焰怎有靈性,哪裡聽得懂他在說什麼,這也是歡喜的厲害了。

    原承天緊跟在玄焰之後,雙方只隔了數尺罷了,只因若是離得稍遠,那異焰就會撲近身子,玄焰雖能化去煞火中的陰氣,畢竟威能有限。

    原承天本以為化去這煞火中的陰氣,定要大耗玄焰修為,哪知玄焰越倒愈發精神,只行了約有三百里,就發現玄焰的身子似乎長高了半寸。

    原承天大惑不解,便用神識細細探去,這才知道玄焰其實並沒有化去這煞火中陰氣的,而是將這陰氣吸進體內,但這陰氣卻與玄焰稟性相合,對仙修之士來說,這陰氣就是要命的神通,對玄焰來說,卻是大補的靈丹一般。

    玄焰之性,原本是至陽至剛,得了這煞火陰氣之後,便是剛柔相濟,稟性也在慢慢發生變化了,因此這場萬里煞火界之行,對玄焰分明就是一樁天大的福緣了。

    又行了數百里,玄焰身形增高更是明顯,瞧其身形,儼然已是十六七歲的少年,只是那面孔猶是童子,瞧來仍是稚氣十足。

    忽聽玄焰叫道:「火中有舍利!」將身一撲,便撈到了一粒物事,金光燦燦,與前兩粒舍利大不相同。

    玄焰凝神瞧去,喜氣不自禁,叫道:「主人,原來是粒金舍利,只有那靈獸靈禽修成十級,方能煉出這金舍利來。這可不是天大的造化?」

    原承天接過玄焰手中舍利,只瞧了一眼,便知玄焰所說不錯,這粒金舍利宛若異金化身,除了金色之外,另有五色毫毛,可見那舍利的原來肉身,定是修了強力的肉身功法來,否則怎會有這五金之色。

    便點頭道:「果然是粒十級靈禽化成的舍利,只是如此大德靈禽,為何卻要誤蹈煞火界?以其靈慧,難道不知這煞火界的厲害?」

    玄焰笑道:「主人怎的一世精明,一時糊塗了,主人飛昇之時,豈能決定落腳之處,玄焰想來,這只十級靈禽或是從凡界飛昇而來,不幸落在此處,又哪裡逃得掉,遂遭了這場煞火之劫。」

    原承天歎道:「這番話頗有道理,實情只怕是如此了。可惜此禽修成十級,可謂是極不容易了,哪知也要遭此天劫。」

    正想將這舍利收起,心中忽的掠過一絲不安,他不由的心中一怔,就將這金舍利捧在手中,以觀玄術細細探看。

    要知道修士境界越高,越近道體,因此心血來潮,往往必有情由。原承天稟持天道之修,雖遠未修成,可離天地至道,卻比尋常修士更近一步,這心中的不安之情,再也不能疏忽了。

    正在這時,玄焰又是一聲大叫,原來主侍已到了這煞火陰氣的中心,那煞火中的陰氣好不濃重,玄焰雖奮力化解,可也只是將身週三尺處的陰氣化去,三尺之外,仍是凶險之極的陰氣異焰。

    原承天不便在此刻動用觀玄之術,只能亦步亦趨,緊隨著玄焰,就見那陰氣越長越濃,玄焰化解不及,身周的異焰也就越來越近了,從三尺而至二尺七寸,接著便是二尺五寸。

    玄焰的遁速也不得不緩了下來,若是還像剛才那樣全速遁形,只怕這陰氣更是來不及化解了,很可能就要燒到原承天身上。

    原承天不肯讓玄焰獨自受苦,便將陽字真言祭將出來,只盼這字真言能驅除煞火中的陰氣,就見這字真訣用出之後,四周果然是霍然大亮,看來那煞火中的陰氣,的確可以被這陽字訣驅除了。

    只可惜這四周的陰氣著實厚重,陽字訣這邊剛剛驅除一團陰氣,那後面的陰氣又急速湧來,逼使原承天只好再次祭訣了。

    雖然這陽字真言驅散陰氣效果不彰,卻也是對玄焰一個有益的補充,玄焰一路小小翼翼,分開四周陰氣,半個時辰之中,也不過只行了百里罷了。

    而這時四周異焰越發灰暗,由青紫而轉為黑色,那焰色既暗,遂使四周暗無天日,原承天的目光也只能瞧見身前的玄焰罷了。

    原承天便道:「這煞火界中,既然有陰陽之氣,說不定就生出性靈來,我瞧這四周陰氣濃重的古怪,只怕並非天然形成,玄焰要小心了。」

    玄焰道:「主人所言,正與玄焰相同,這煞火與我的稟性想為相似,只是駁而不純罷了,自然與我相差甚遠,而這火中陰氣,對我亦是大有補益,可見陰陽相交,的確能生出性靈來,難不成我玄焰的出生卻是這裡,這煞火界中,又會生出一個靈焰來。」

    說到這裡,聲音就有幾分激動了。

    原承天心中卻是暗暗搖頭,只因像玄焰這種天地之靈,必是大有來歷的,怎是這區區煞火界可以生成?世間四大靈焰,也就是比三大神火略遜罷了,而若是四大靈焰修為有成,說不定便可將三大神火取而代之。

    但玄焰這份心情,原承天最體諒不過,又怎忍心揭穿了,那玄焰一心一意,只想知道自己的本源,就算心中存了幻想,也好比茫然無知。

    為防那煞火中可能存在的火中性靈,主侍行的更是慢了,這時原承天再在那陽字訣上,加一個玄風,便可增強此字真言的威能,使這真言驅散陰氣的時間更久一些。

    而所謂的陰氣煞火傷人,也只是針對原承天而來,玄焰在異焰之中,其實是好不快活,身形愈見高大,其面容也是稚氣略消。也正因為此事,原承天也不著離開此處,只盼玄焰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的修士,唯要時時小心,提防陰氣煞火中的性靈突起傷人罷了。

    卻不知就在主侍警四周時,原承天手中的那粒金舍利,卻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那舍利先是綻開一道縫隙,卻是毫無聲息,怎能被他人覺察。

    緊接著,就從那縫隙之中,緩緩掠出一道元魂,那元魂本是至虛至無之物,便是用靈識來瞧,也需要細細分辯不可,此刻原承天只顧著察看四周,又怎知手中的舍利,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變故。

    那元魂便悄無聲息,繞過原承天的肋下,緩緩向原承天的後腦欺近,莫非這道元魂,竟要奪舍寄魂!

    而就在這縷元魂蠢蠢欲動之際,那四周的異焰之中亦有大動,果然不出原承天所料,這至陽之地,因有陰氣生發,便真的生出性靈來,而這性靈是什麼模樣,又是怎樣的威能,主侍皆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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