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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15章 刀魂入體逞兇性 文 / 真邪

    麒麟本是雌雄一對,有角者為麒為雄,無角者為麟為雌。這只麒麟頭生一角,自然就是麒了。

    先前麒麟以兩聲清嘯,就息了群獸胸中殺氣,讓一場紛爭化解於無形,這次雄麒現出真身,可見這場紛爭與上一場大不相同了。

    原承天心中暗暗好奇,不知雄麒如何化解這場紛爭,那麒麟山中的靈獸本是麒麟部屬,自要聽從號令,可這漫天的靈禽,本也不屬麒麟掌管,是否亦能消去靈禽胸中殺氣?

    見到雄麒現身,青龍與朱雀不約而同捨了對手,朱雀就將頭一點,青龍則是輕擺龍尾,向雄麒示意。

    原來青龍朱雀地位雖尊,可兩道法像卻是借天地一點靈氣而生,自不可與麒麟相提並論,主動前來行禮,亦是不足為奇。

    雄麒默默點頭,足踏青蓮,仍向百禽走來,金鵬離雄麒最近,此刻吐露人言叫道:「雄麒,你莫要過去,本座好不容易離開中土浮羅,正想逍遙自在一番,你若消了我胸中殺氣,豈不是要悶殺了本座。」

    雄麒仍是無言,只是以目光瞧著金鵬,此刻雄麒身上的祥雲更是濃郁,此雲所到之處,靈禽紛紛鳴叫不止,其音或清亮高亢,或低沉委婉,果然無一絲殺氣了。

    金鵬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便是那四大神獸,本座也不服,這世間本座只服你罷了,只是與你多呆上片刻,就忍不住要懺悔已過,著實讓人氣悶,本座去也。」將金翅一振,已去了千里。

    昊天青鶇與浮羅白鶴與雄麒並無故舊之情,便雙雙飛到雄麒身前,青鶇喝道:「雄麒,我等今日來此,本是為誅殺凶魂而來,此事你可不當不得好人,那凶魂不誅,世間不知有多少生靈要死於非命。我等怎肯干休?」

    雄麒聽到這裡,便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那遠處的青鵬已到,這青鵬自持修為甚高,且稟性最是兇猛,又怎將雄麒放在眼中,不由分說探出雙爪,便要來傷雄麒。

    昊天青鶇與浮羅白鶴齊齊驚呼,卻不便上前阻攔。原來這青鵬在浮羅天河鵬屬之中地位不低,其祖青翼大鵬更是浮羅三禽王之一,這青鵬又是生性孤傲,向來不喜與諸多大能靈禽為伍,昊天青鶇與浮羅白鶴境界又低過他,怎便上前說話。

    麒麟雖是天地至清至正之靈,可消餌世間殺氣,可若遇大能凶禽猛獸,一時間也難讓對方放下屠刀。而以天地之慈悲,卻只能生出一對麒麟來,亦可知世間清正之氣實少,而濁惡之氣實重了。

    包括原承天在內,以及諸多靈禽,都想瞧瞧麒麟面對強敵之時如何應對,雖說仁者無敵,可若無絕大神通,又怎能令對手心服,剛柔相濟,本就缺一不可。

    就見雄麒將獨角點了點,便有一朵祥雲浮現,托住了青鵬的利爪。而雄麒就此不再理會青鵬,踏步向前,就衝進靈禽的隊伍之中,所過之處,諸禽紛紛頜首振翼,以示行禮。

    青鵬見這雄麒竟不理會自家,又羞又怒,返身再向雄麒抓來,雄麒這次也不回頭,獨角再點出一朵祥雲來。

    但青鵬早就所防,又怎能讓雄麒故技重施,爪中青光大盛,已透過祥雲,直射雄麒後背。可是這青光射到麒背上,就如泥牛入海,怎有絲毫反應。

    青鵬這才大吃一驚,知道這雄麒的神通非同小可了。這等天地第一瑞獸,果然不是浪得虛名,亦非僅僅是生性慈悲而已。

    這時雄麒轉過身來,開口道:「青鵬,當初世尊有言,凡傷我者,必減壽五百年,本麒便道這天懲怕是重了些,世尊道,我所創五界,清氣日見其少,唯余麒麟,若不設此禁,也難令蒼生明我本心。」

    青鵬不想剛才這一爪,便是損了自身五百年壽限,他雖是大能之禽,壽限綿長,可這五百年也不算短了。不由得縮回爪來,意態沉吟。

    雄麒又道:「青鵬,你也不必擔心,本麒正因世尊此懲甚重,就怕有那急性之修,誤傷本麒遭了天懲,就向世尊求來一副麒麟甲,此甲有大神通,你是傷不得本麒的。」

    青鵬這才長舒一口氣,而經這一驚一喜,就覺胸中殺氣蕩然無存,但若是就此離去,又有何面目去見浮羅天河的大能靈禽,便道:「本座雖好殺生,今日來此,倒也為的是天下公心,此事若不能給個交待,便是真的損去千年壽限,本座也定是要管。」

    雄麒道:「怎能無因無果,就讓你等回去,今日本麒現身,為的是一人一事而來,自然要給你們一個交待。」

    說罷將一對雄獅般的雙目,瞧向了原承天。

    黃龍生與白龍生知道雄麒這是要向原承天討要魔刀元魂了,都不由將頭一點,若是將魔刀元魂交給雄麒,倒是最好不過了。

    原承天亦知雄麒之意,忙將定天鼎托在手中,將鼎中的那縷刀魂引了出來,任其飄蕩在雄麒面前。

    雄麒其此刀魂,微微搖了搖頭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世間殺氣叢生,五界傾危,兩者何為因果,本麒著實不知。」

    原承天道:「麒道友是世間清正之氣,難不成也抑制不得這縷刀魂?」

    雄麒歎道:「星星之火,如何能煮沸滄海之水。」

    原承天道:「只要星火不滅,他日必可燎原。」

    雄麒便將麒首點了三點,道:「果不枉我今日現身。本麒今日要辦的一事,便是要用一點麒麟真火,抑此刀魂,否則此魂一旦養成氣力,必是天下的禍害了。」

    原承天深以為然,他雖知那禪修之道可抑刀魂,可世間殺氣如此濃重,那禪修之術與之相比,也只是星星火罷了,只怕此火未及燎原,這刀魂就稟天地殺氣而不可御控。

    雄麒道:「既有此魂,還請道友將刀體請出,若是魂不附刀,此魂用麒麟火一燒,就會散之於天地之間,到時可就難以聚得攏了。「

    原承天道:「幸好先前已得刀體,否則今日之事,倒要大費手腳了。「

    便將魔晉南從青龍塔中放出,那魔晉南見到雄麒,禁不住全身發抖,只因兩者氣息殊異,互為天敵,而魔晉南修為淺薄,見到雄麒自然是惶恐之極。

    雄麒道:「幸好刀魂刀體,皆是受損過重,否則本麒也不知如何是好,這樣看來,未來之事,尚難意料了。「

    這番話意味深長,唯有原承天心中一動,雄麒所說的未來之事,否則是指那天地傾危,五界崩潰?

    雄麒口中吐出一丹來,乃是雄麒畢生修為所凝的一顆內丹,那丹上有青焰熊熊,便是麒麟火了。

    魔晉南見到這團麒麟火更是懼怕,忽的厲喝一聲,左右手各出一記刀訣,左為圓缺刀,右為斬岳刀,其勢倒也洶洶。

    這雄麒本有萬年修行,又怎將這魔刀之訣放在眼中,也不理會,將內丹懸在空中,引那青焰向魔晉南燒來。

    兩道刀訣撞到雄麒身上,又怎有絲毫用處,就見刀訣化為兩道黑氣,被雄麒身周的祥雲圍來,瞬間就消散的乾乾淨淨。

    而丹上青焰,已經燒到魔晉南的頭頂了。

    魔晉南駭極大叫道:「主人救我!「同時身子急閃,便想避開這道焰火。

    然而那焰火早就「嗖「的一聲,自魔晉南的天靈而入,鑽進體內了。

    魔晉南惱怒之極,叫道:「雄麒,我知你是天地瑞獸,受人尊敬,可憑什麼卻來管我?若是忌憚我厲害,就該勸戒眾生,多存慈念,少動殺心,那天地的殺氣歸於我,又與我何干?我動輒殺人,也是你等的過錯。「

    聽到此言,青鵬以降,皆是默默無言,魔晉南此言說來也是有理,她本身為殺氣所凝,自然就要殺生,本身又是什麼過錯?若是這世間沒了殺氣,魔晉南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雄麒歎道:「魔刀,你說之言也是有理,天下的罪責,自然不能歸於你一人,天地生你,原也是無可奈何。好在這內丹之火雖入你體內,卻也不會傷你,你日後只要不去濫殺無辜,與此火自是相安無事。「

    魔晉南這時也以現那青焰雖入體內,果然也只是一點暖意罷了,倒也沒什麼利害的,心中倒也略安,這時雄麒再用內丹青焰,將那縷刀魂困住,獨角一指,連魂帶入,皆入魔晉南的天靈。

    魔晉南被這刀魂入體之後,雙目一亮,一道黑氣透目而出,那立在她面前的靈禽見這黑氣來的厲害,慌忙閃開。這時雄麒已用兩朵祥雲,將這兩道黑氣罩住了,再用麒麟火一燒,黑氣便不復存在。

    此刻魔晉南目中黑氣仍是源源不斷的射將出來,好在這黑氣漸淡,到最後,便是兩道青光射出,原承天知道雄麒是用內丹真火入體之後,逼去了魔晉南的體中殺氣,只是魔晉南本身就是殺氣所凝,如何能消得盡?這也是麒麟火入體之後的必然反應罷了。

    魔晉南癡癡呆呆立在那裡,等到青光也散去,雙目便又透靈起來,只是目中凶光畢現,令人不敢逼視。這是刀魂入體之後,一改往日渾渾噩噩,真正變成殺人的大凶之器了。

    就聽她冷冷的道:「雄麒,我怎知世間誰是無辜,誰又該殺?難不成那世人的善惡,都是明明白白的擺在臉上不成?你這樣的說法,著實無稽。「

    諸修見她對雄麒口出無狀,且凶性畢露,與先前的想像大不相同,心中皆暗道:「難不成這件事情,竟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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