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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009章 恨無福緣遇瑞獸 文 / 真邪

    原承天也不理會,刀君將臻大成,性情難免就驕傲起來,只怕就此自滿,止步不進,現今有了魔晉南,正好對刀君是個提醒,讓她時時警惕。

    一個是時時想超越對方,一個是不肯失了尊位,這樣你追我趕,方能彼此促進,這種調教之法,最是高明不過了。

    原承天就對魔晉南道:「你失了刀魂,自是刀氣散亂,又怎是刀君的對手?我有禪修妙道,你若能明悟,便生禪心,到時以禪心御殺氣,也未必就比刀君弱了,只怕你靈慧不足,難修此法。」

    魔晉南叫道:「主人,你莫要將我看扁了,那禪修妙道再艱深,我今日學不會,明日再會,明日學不會,後日再說,這天下哪裡有學不會的神通。」

    原承天只是搖頭,道:「話雖如此說,能否學得會,還看你的造化。」

    那禪修本無入門心法之學,而以魔晉南此刻靈慧,又哪裡能自我明悟?因此原承天便將自身禪修心得,慢慢說給魔晉南,此舉別開生面,開了禪修修行的另一種法門。

    這也是因為魔晉南失了刀魂之後,心性返樸歸真,無垢無淨,這等赤子之心,瞧起來懵懵懂懂,其實最易入道了。若是換了別人,原承天的辦法只怕就是無用了。

    刀君生怕魔晉南學了秘法,就會超過自己,對原承天所傳秘術,當然格外關切,好在原承天也不避著她,於是在魔晉南聆教之時,刀君也在旁傾聽,只怕比魔晉南還要認真。

    原承天心中忍笑,這樣的結果,原是他早就料到的,只是刀君歷練七界,心中本就有了成見,若想明悟禪修玄機,怕是有些困難,反不如魔晉南渾渾噩噩的赤子之心。

    但刀君的歷練,本就是無所不包的,因此原承天傳授的禪修之道,刀君就算難以明悟,也是大有好處。

    自此這兩道一正一邪,天地刀靈,就隨著原承天在塔中修行禪修法術,每隔三天,原承天就讓二靈比過,以試二靈學了多少。()

    起初數次交手,魔晉南仍非刀君之敵,最多撐個三招兩式,就被刀君破了殺氣,而刀君視這魔晉南為最大對手,出手必出全力,怎能容情。

    也虧得魔晉南渾渾噩噩,別說敗了一次兩次,就算是敗了千次萬次,也絲毫不改上進之心,反倒下定決心,要苦修禪心,以御殺氣,其進步雖不明顯,可點點滴滴,原承天皆是瞧在眼中。

    授法之餘,原承天亦不給自己半絲空閒,那青毫神光就算是天下至艱之術,也要時時拿來參悟,雖然一直不得其門而入,可若是就此放棄,則是永遠也不可能修得。

    至於從黑龍子處得到的劍文,原承天更是唸唸在心。

    此篇劍文講的是鍛物之法,只有一十七字,也不要原承天如何領會,只要將這十七字一字字念來,就可將麒麟山中之玉鍛成避火珠。但若是只用這劍文鍛物,那就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原承天又怎能甘心。

    那劍文字字都是天機,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十七字,怎樣也要字字悟透才是,奈何那劍文著實深奧,若想明悟這十七字,也不比修習那青毫神光容易多少。

    因此在這塔中日數,原承天雖將這鍛物之法學了個熟極而流,而劍文本意卻是一無所知,讓人不由感慨時光白白流逝,空耗歲月。

    可世間之事,往往就是如此,今日所下的工夫,瞧來也沒什麼好處,但日積月累,終有一日豁然開朗。而若是想一蹴而就,立時就有收穫,倒不如白日做夢來得便當。

    這一日原承天參悟青毫神光不得,正自鬱悶,忽聽黃龍生來喚,原來已是到了麒麟山了。

    原承天急忙掠出金塔,放眼望去,只見四周哪裡見到一絲烈焰,反倒是青山綠水,一片佳勝之地。與極焰谷的風景大不相同。

    原承天奇道:「怎的此處卻無焰火?」

    黃龍生笑道:「此處與玄焰谷不同,極焰谷乃是地火聚集之地,此處則是因火靈氣極其強大,但若想見到焰火,還需去山中極深處。尋常的物事,又怎能生在此處,那些奇木靈花也只是瞧來與尋常樹林相同罷了,其實是大相逕庭。」

    原承天用神識探去,這才點頭,原來腳下的青山上的樹木花草,皆是火屬之物,火靈力越足,也生得越健旺,若離了此處,反倒是不易成活了。

    這其中就有數種奇木,可以斬木煉器,其堅固強橫,絕不亞於金鐵之器了。只是這裡的奇木,雖是屬性極堅,可易被水克,若真個拿去煉器,也未必就行得通。

    黃龍生將青龍塔交予原承天,三人御著遁風,緩緩向山中深處進發,越過兩座山峰之後,見那腳下山峰略顯蒼黃,山上的奇木靈花其性也漸漸變化了。

    就見其中一座山峰上建有一座亭台,有兩名修士正端坐在亭台上,見到原承天三人掠來,便駕起遁風迎過來,黃龍生連忙揖手,道:「隱龍生禪修之士,特來此山采玉,還請通融。「

    來之前黃龍生已對原承天說過,青原處處皆是慕氏的屬地,麒麟山地主為慕氏輔臣陳氏。

    兩名修士本來神情傲慢,聽到「隱龍山「三字,忙堆下笑臉來道:」既是隱龍山禪修之士,自是好說,我等是慕氏輔臣陳氏,在此山鎮守多年,本來若想入山采玉,需級納兩萬仙幣,可既是禪帥親至,這仙幣自是不出繳了。「

    黃龍生道:「足見盛情,本禪子謝過了。卻不知此山之玉,有好計較之處。「

    其中一名修士道:「禪師動問,怎敢不說。離了此處向西行,約三百里處,可見一山,此山險峻之極,與四周山峰大不相同,這座高山之中,就有美玉無數,若想修成真訣,靈符,這山中出產的美玉那是足夠了。「

    黃龍生掐指一算,道:「離此只有三百里,那離中心地帶怕是有些遠了。「

    這修士以手拍額,笑道:「禪師何等修為,怎能瞧得上尋常美玉?是了,禪師可向西南而行,約行五百里,有座荒山,絕無寸草,可此山之中,藏有極佳赤玉,若是運氣不錯,採得數塊,便是用來製成寒罡珠也是可行的。「

    原來那赤玉雖生在火屬之地,其屬性卻是極寒,這是相生相剋之理,而將赤玉製成寒罡珠之後,就可拂去火焰,雖比避火珠差了許多,也足堪大用了。

    但寒罡珠使用次數有限,用了數次之後,玉中寒氣被焰力消磨,也就只好另換了,而避火珠一旦煉成,每用一次,吸來的焰力反被這奇玉化成寒力,越是用的多,越是效果強大。

    固然寒罡珠只能稱之為器,而避火珠則可稱之為寶了。

    黃龍生心中測算,那西南方荒山,離麒麟山的中心地帶,仍是數了數千里,又怎有好玉?只是這話卻不能對兩名陳氏修士透露,否則又是許多麻煩。

    好在任誰也不會想到,黃龍生三修敢深入此山的中心地帶,要采那麒麟踏過的美玉。黃龍生便向噩修再三致謝,離了此處,逕向西南而行。

    約行了五百里,果然瞧見荒山一座,滿山都是焦黑之色,像是被烈焰燒過的一般,原承天瞧見此山風景,知道這座荒山定有火屬性的強大靈獸經過,故而山中不生寸草。用神識瞧見,可見有細微毫光從山中射出。那便是赤玉之芒了。

    靈獸靈禽與修士一般,越是修為強大,越是要尋那靈氣極佳之地修行,而靈禽靈獸更是講究,不但所處之地需要符合修行要求,便是偶爾落足,也要精挑細選。

    此荒山之中因藏有赤玉,才被靈禽瞧中,在此駐足停留,而山中之玉被這靈獸駐足之後,又得了靈性,更易被後來的靈禽瞧中,長此下去,這荒山就漸成靈秀之地,別瞧這山上光禿禿一片,其山中的赤玉定是珍奇之極。

    而能被火麒麟瞧中並足踏其上,那玉的質地自是不消說的,就算不是天材地寶,也定不會差了,而被火麒麟踏過之後,就等同於被煉製過一般,便可真正被稱之為麒麟玉了,著實是珍貴無比。

    因此要尋到一塊麒麟玉,自是極不容易,也就比真正遇到麒麟機會略多罷了。

    而三修既然來到此處,誰能不生出遇到麒麟的想法來,白龍生道:「我聽說若是遇著麒麟,就好比是遇到紫微神光一般,有絕大的好處,卻不知詳情如何。「

    黃龍生笑道:「那麒麟本是瑞獸,心性極慈,不但絕不傷人,更是有求必應的,你若是求它替你煉製法寶,或是乾脆求了這麒麟火,倒是有的,卻不曾聞遇到麒麟可與遇見紫微神光相比。「

    白龍生道:「怎的你我聽說的,卻是不同?「

    原承天笑道:「其實兩位禪師說的皆是不錯,那麒麟本有雄雌之分,那火麒有角,火麟無角,若這火麒修行萬年以上,其角所生毫光,可通靈脈,強真玄。雖比不上紫微神光,也不算差了。「

    黃龍生撫手笑道:「原道友玄承無雙,若能早晚聆訓,豈不是人生至趣?「

    白龍生道:「只可惜麒麟雖慈,它座下的靈獸卻不好說話。是了,既到了這裡,怎的不見一隻靈獸?」

    說話之際,三人已離開那座荒山近千里了,但用神識向四周探去,果然不見有靈獸出沒。

    便在這時,極遠處隱隱傳來一聲嘶吼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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