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0998章 請君入莊意味長 文 / 真邪
這極焰林之中,處處都有火山吞吐火焰,空中總是煙焰彌空,因此諸修對空中的火焰,本來不以為奇,哪知這團火焰卻是活物,因此等到火焰將要及身時,方才醒悟過來。
而原承天凝神瞧去,赫然發現這又是一條火靈異蛇,只是卻比剛才那條粗壯了百倍。奇寶之側,定有靈獸靈禽出沒,因此見到出現這樣大的火靈異蛇,諸修不以為驚,反以為喜。
此蛇雖大,但剛才見了周修的遭遇,諸修早就暗生提防之心,當下急急閃開,先避開那焰火再說。
別看這異蛇粗壯,也是靈活異常,不等火焰落地,在空中身子翻轉,就向離的最近的原承天捲去。此蛇一身皆是火焰,身子又是粗壯,若被掃來,這肉身怕就是要毀了。
原承天也不著忙,將無界之劍一拍,一道劍罡射將出來,急急衝著異蛇的頸部而去,同時將一道域字真言祭出,哪怕這異蛇再強了數倍,也絕不可能破域而來。
這時諸修也是紛紛動手,各施法寶來助原承天。
這異蛇也就只有六級修為罷了,怎禁得諸修齊齊動手,先是被原承天的金罡掃中,又被黑齒公的鐵棍敲上頭頂,身上再挨了幾記,哪裡還有命在,卷焰挾煙,就落向地面去。
原承天手中不停,先動用無界之劍,剖開了這異蛇的肚皮,取出此蛇的內丹來,那李修見了眼紅,便道:「此行所得之物,盡歸我慕氏所有。」
黑齒公與常公皆現怒色,只是礙於同為慕氏外圍弟子,不敢翻臉罷了,虎隱怒道:「這又是哪裡的規矩?我等得來的物事,怎的要白白的交給你們?」
原承天悠悠的道:「周道友被異蛇傷了靈脈,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我取這異蛇內丹,正好用藥,再配上那山上的紫果,方能君臣相配,再加上數種通脈散力的靈草,可能配出一劑通脈散來,李道友不可不知。」
李修哪知道自己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饒是他皮厚,也是將一張面皮紫漲了起來,羞愧的一言不發。
周修則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也不便斥責他,半晌才轉向原承天,拱手道:「顧道兄有心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見那異蛇的內丹亦是燃著火焰,就將青鳥喚來,噬了這丹上的焰力,等那焰火消失不見了,這才收進物藏之中。
更不停留,就遁向剛才瞧中的那座山峰,採了幾粒紫果。
說來也巧,那紫果邊上,正好有幾株靈草,瞧來與五靈草極其相似,原承天也隨手採了來。
這時諸修也跟了過來,只有李修因心中羞愧,也是懶懶的不肯上前。黑齒公道:「老朽瞧周道友傷勢甚急,顧兄可是要在此地煉丹嗎?」
原承天點頭道:「此處地火無數,煉起丹來倒也便當,待我尋一處火力最強的地火,這便開始動手。」
神識向這四週一掃,很快擇定了一處,一路掠過去,中途又發現幾處疑似五靈草的靈草,也隨手摘了來。
片刻間來到一座火山邊,此火呈錐狀,中間陷去一大塊,陷坑之中火勢沖天,果然是好一處地火。
原承天在空中立定了,先以觀玄之法,來測剛才摘來的紫果靈草,那紫果倒也對症,若與異蛇內丹相配,定能煉出通脈的靈丹來,而這疑似五靈草,雖然也是五屬皆備,其藥力卻比玄焰谷的五靈草弱了許多,若是徑直拿來用藥,只怕是不夠的。看來仍需用其他靈草來煉製來,再來提高這疑似五靈草的丹力,或可勉強一用。
當下就擬了幾種靈草,與黑齒公商議片刻,黑齒公道:「這地火的焰力畢竟略有不足,看來也只能用其他靈草來配的,只是瞧顧兄開的這丹方,其中有數種靈草,亦是不常見的,只怕倉促間也難以配齊。」
其實以原承天的丹道,用一些常見的靈草也是輕而易舉,之所以故意加上些珍稀靈草,也是緩兵之計罷了。
當下就讓黑齒公持了這新開的丹方,拿去與周李二修商議,周李二修瞧了丹方上的靈草,也是大皺眉頭,李修就低聲道:「怎的這丹茺如此難制。」
周修喝道:「那消除煞氣,乃是逆天之之舉,這消煞丹怎能容易煉製?如今這昊天界的消煞丹雖有一兩種,可用的竟是天材地寶,豈不是更難煉製,一粒消煞丹怕不值上百萬?且每年皆需服用一粒,顧兄的這丹方強過那些丹方多矣,又是一粒斷根的。哪裡能比?」
李修被周修喝的諾諾稱是,周修便對李修道:「你持這丹方,速速去外面配齊了,我等在這裡等候便是。」
李修無奈,只得取了這丹方,辭了諸修,就離了極焰林。
這時原承天已將異蛇內丹與紫果分別煉製了,再從黑齒公那裡,討了幾味靈草,就先將這通脈丹煉製起來。
也就是三日工夫,通脈丹已然煉成,待原承天和黑齒驗過了,這才交給周修服用。
這三日周修身上雖無異火出現,可靈脈卻是一日痛過一日,且這靈脈中的異力不斷的向週身蔓延,若是再遲了幾日,只怕這境界就要降下一級來。
從原承天手中接過丹藥來,周修急急服下,也就是數個時辰之後,就覺丹力發作起來,先將那體內異力一點點逼將出去,再將那大損的靈脈緩緩修復起來,至於體內的無名痛楚,則是在丹藥服下片刻之後,就已是全消。
修士誰不曾服用丹藥的,但像原承天煉製的丹藥如此靈驗的,周修則是首次體驗,心中對原承天的丹道已是敬佩的五體投地了。
便在這時,李修向周修傳來音訊,那周修聽完之後,神色就是一怔,過了良久才對原承天道:「顧兄,那張丹方的靈草,總算是配齊了,族中也傳下法旨,就請顧兄前往極焰林附近的一所處在煉丹。這處所在乃是慕氏輔族李氏別居,丹爐什物已是準備齊全了。」說完此話,仍是眉頭深鎖。
原承天道:「既然是慕氏族中法旨,顧某接令就是。」
遂與諸修一道,向極焰林外遁去,而周修一路之上都是悶悶不樂,更不曾對諸修喝斥催促,等快出了極焰林時,他忽的將原承天拉到一邊,歎道:「顧兄,你可知身為仙族弟子,往往身不由已,在下感念顧兄大恩,定當回報,只恨人微言輕,到時也未必能幫上什麼忙。」
這話曖昧不清,初聽來,原承天一頭霧水,但也隱隱明白,這周修是感念自己的煉丹之恩,似有相助自己之意,卻又怕力不從心。
那周修說完這話,也不等原承天表態,就轉身走開了,在前面領路。
兩日之後,來到一座莊院,此莊建在山中深處,極是幽靜,原承天冷眼瞧去,見這山莊四周的山林之中,都立著大旗,細細數來,恰好是三十六根,而以原承天的陣法之學,自然瞧出,這三十六面大旗,赫然就組成一個陣法了。
如今這陣法尚未施展,這些個大旗倒是能瞧得見的,一旦陣法展開,別說這些大旗,就連這山莊只怕也瞧不見了。
周修見原承天注意到那些大旗,神情極是尷尬,訕訕的道:「顧兄,此山莊原是慕氏以及諸多分支輔族大修的清修之地,自然是要防備周全,也免得有外人前來騷擾。」說到這裡,又是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時李修已領了兩名修士,來迎接諸修,周修見到李修,面色極是不快,上前便道:「怎的領到這裡來,這山莊是慕氏隱密地點之一,怎容洩露了?」
李修嘿嘿笑道:「周兄不是說,顧兄煉製的這消煞丹極是高明,在下也是擔心有人不懷好意,擾了顧兄的清靜,這才求懇族中,得了這道法旨。」
周修冷冷的道:「原來卻是你的意思。」
李修瞧出周修神色與往日不同,心中略明其意,拉長了聲音道:「周兄,此事雖是我自做主張,可也是揣磨了族中的意思,否則哪裡這麼容易請到這道法旨?」
忽又冷冷的道:「族中法旨既下,你我皆是違逆不得,我與周兄畢竟也是相交一場,有句話不得不說,那人生在世,時時都要小心在意,不至行錯了路,做錯了事。」
這二人說話明裡暗裡,諸修就算是聽到,也是不知就裡,唯有原承天隱隱猜出二人的本意來,心中暗暗打鼓。
慕氏既然是安排了這處所在,自己一旦進入其中,若想再出來,只怕就是難了,到時丹成人亡,自己的這條性命,說不定就會葬送在這裡。
他立在莊前,正在猶豫,忽見山外來了幾名修士,為首者是位少年修士,瞧來與慕行雲有幾分相似,只是境界與慕行雲差了許多,只是位極道中乘之士。
周修與李修見了少年,忙上前拜見,這才知這少年是慕行雲的一名族弟,名叫慕行知。
那慕行知走到原承天面前,與原承天寒暄數句,語氣之中也甚是恭敬,寒暄既畢,慕行知手向山莊大門一擺,含笑道:「顧兄,此處非說話之地,還請莊中就坐,請。」